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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啊,云妈妈,不要啊,小梅签的是活契,没有卖身啊,你不能这样。”小丫头哀求着,咚咚地磕头声敲打着船板。
“哼,不要,那你拿十五两银子来赔给刘大爷,不然,就只要这一条路,十五两银子卖个初夜,你还赚了不是?”
岸边的谨言再也听不下去了,抬脚就向那条船走去。
丽娘一把拽住她,沉声道:“你要做什么?别冲动。”
“去买初夜。”谨言声音平静而坚定,才十一岁的女孩子,放在前世,正上小学呢,还是幼女啊,太不人道了,虽然知道这流云河上可能夜夜都在发生这样的戏码,没看见,就管不了,既然遇上了,总要做点事,求个安心吧。
丽娘知道谨言动了真格的,想劝也劝不住,只好跟着她身上保护着。
这条船不大,装饰却还算精致,谨言穿着一身儒服,头上戴着方巾,手里拿着一把小纸扇,她身材高挑,看着就像个初涉世事的小公子,加之她又特意模仿着男人的样子,端着肩,背着手,踏着方步,脸上带着亲和的笑意,船上的龟公一见,便迎了过来,吆喝道:“云娘,来客人咧。”
里面很快便走出一位妖艳的女子,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神情抚媚妖娆,“哟,好俊俏的公子。”涂着红蔻的纤纤玉手便柔弱无骨地攀上谨言的肩,一股浓浓的脂粉香味便直扑谨言的鼻间,谨言肩膀一沉,云娘的手便落了一空,一记媚眼便幽怨地飞了过来,看得谨言心头一紧,冒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船上那个小丫头仍在嘤嘤哭着,谨言装作侧耳倾听。
云娘脸一沉,对跟着身边的龟公使了个眼色,那龟公立即快步走了。
“哎呀,姐姐,我。。。我是第一次来这里呢。”谨言羞涩地看着云娘,粗着嗓子说道。
“哈哈哈,小弟弟,还是个初哥?”云娘媚眼闪闪发亮,就像发情的母狼一般,死粘着谨言。
“咳,咳,我。。。我爹爹让我来试试,我。。。我喜欢干干净净的。”谨言面红耳赤,结结巴巴的声音小得几不可闻,看在云娘的眼里却更是俊俏可爱,但谨言的话却泼了云娘一头的冷水,这小爷是嫌自己不干净呢,他头一回,也就想要个没开苞的,男人都有点这个恶趣,喜欢处儿。
“姐姐很会疼人,姐姐教你,疼你不好么?”云娘又要缠上来,身子像条无骨蛇一样扭着。
“找小年纪小的,身子干净的来。”丽娘冷冷地挡开云娘,沉声道,推开云娘时,手上下了点暗劲,云娘的左臂吃了点暗亏。
云娘脸上笑容微僵了下,立即敛身一礼,她可是在风月场上混成精了的人,小公子的家奴功夫不错,能有这样家奴的人家,肯定是有背景的,她立既敛了媚,客气道:“公子要什么样的,奴家去给你找来。”
“刚才是谁在哭?那声音。。。。我。。我喜欢。”谨言扭捏着小声说道,一双美目不望偷偷抬起瞄云娘一眼,看得云娘骨头一酥,差点旧病复发。
第十六章
“哈哈哈,公子喜欢枚儿呢,来人,把枚儿叫来,哦,弄干净点,别污了公子的眼。”云娘听了初时一楞,随即笑了起来,回头让人去叫人。
那龟公刚走到船的二楼,听云娘这一说,脚步加快了,几步便走进了二楼的一间屋里。
小枚很快被拖了出来,谨言皱眉看去,云娘立即对龟公喊道:“手轻点,公子可是会心疼的呢。”
小梅被拽了下来,怯生生地站着,身高不到一米三的样子,小小的身骨儿,有点瘦,却长得清秀可人,眉眼还没长开,若是再过几年,应该是个大美人,此时见自己被拖下来见客,立即知道是什么意思,扑通就跪了下去,爬到云娘身前,哀求道:“云妈妈,您放过奴婢吧,奴婢签的不是卖身契啊。”
这话云娘不爱听,她板了脸,瞪着小枚道:“你签的是活契,行,老娘也不逼你,刘大爷那的十五两银子,你自己赔吧,没银子赔你就卖身,就两条路,你自己选。”
小枚听了又猛磕头,可怜见的,那额头先前就磕了个好大的包,现在又磕,那头像是铁做似的,谨言看着就不落忍,刚想说话,丽娘扯了扯她的衣袖,便住了嘴,这是让她先看着,出手太早,人家不一定会肯。
小枚边磕边求:“云妈妈,您让我先欠着,我做工还您,这会子没钱,家里老子娘病着,弟弟又小,您开开恩吧。”
“做工,你一月才几十个大子,十五两银子,要做几十年才能还清?等你还银子,老娘我都快用不了银子了。”云娘厌恶地挪开两步,生怕小枚的泪水鼻涕啥的弄脏了自己才穿上身的罗裙,又对一旁的婆子说道:“把她拉进去洗干净了,公子可是爱干净的人呢。”说着,又对谨言抛了个媚眼。
婆子二话不说,拖起小枚就走,小枚回头哀哀地看了谨言一眼,那眼里含着无尽的绝望,谨言心一动,想着她这一身弄得又是伤,又是泪的,船上想着要她赚钱,一会子洗的时候,应该还会给上点药,就想等她洗完之后再说赎她的事。
谁知眨眼的功夫,那小丫头像疯了一样,突然挣了婆子的手,猛地向船柱子撞去。
丽娘飞身掠起,却堪堪只抓住了她一片衣襟,虽是减了些力道,小枚的头还是撞柱上了,顿时血流如注,好在船是木制,又被丽娘扯了下,就轻了好多,人还没晕呢,身子却是软下去了。
谨言大悔,痛恨自己的洁避起来,早知道就先出钱赎了她得了,干嘛非要让人绝望了才出手啊。
云娘倒是见怪不怪,船上的姑娘们哪个不是这么着过来的,一开始都寻死觅活的,不是上吊就是投河,撞柱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要没死,往后都会乖乖的接客,一挥手,让人抬小枚下去。
“还不找人医治了,如此逼良为娼,天朝还有律法可言么?”谨言正要出言拦住,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威严,声音醇厚如大提琴,谨言不由回头,看到一双温润好看的眼睛,一张清俊脸,上面挂着无害的笑容,话里的意思却是一点也不温和。
云娘一看来人,整个人又酥软了,扭着水蛇腰就缠了过去:“哎呀呀,这是什么风把世子爷给吹咱们这小船上了,快来人,请世子爷上楼去坐。”
丽娘怔了一下,对谨言使了个眼色,谨言听音度意,知道自己误打误撞的见着了想见的人,便提了十二分精神,仔细观察起那人来。
眼看着云娘那丰润的玉臂就要缠上那人的蜂腰,只见他步子一错,不露痕迹地偏了过去,巧妙地避开了云娘,嘴里却笑道:“云大娘还是先救了这小丫头要紧,若真闹出人命来,船上的人怕是要吃官司了。”
云娘有些诧异,公孙公子也是流云河上的老顾主了,平日里只陪着二殿下在落霞舫上呆着,哪里管过其他小船上的闲事,今儿却对小枚这事关注起来,莫不是小枚刚才的哭起也惊动二殿下了?这样一想,她心里就紧张了起来,听说那二殿下最是怜香惜玉,虽然浪荡无形,对船上的女子却是很好,很少欺侮过花船上的姑娘,倒底是龙子龙孙,那教养就是不一样,若真让二殿下知道自己逼良为娼,怕不是只吃官司的事了。
“来人,去请大夫来。”云娘对那龟公使了眼色,龟公也知道情况有些不对,忙下了船去。
船上做得是皮肉生意,大夫是没有的,得到岸上去请,可这会子夜也深了,请不请得到还真不知道。
小枚头上的血还在流着,脸色惨白,任她这么流下去,怕等不到大夫来,就流血而死了。
谨言也顾不得再看那个人,狠狠地瞪了云娘一眼,几步走了小枚身边,抓住小枚的裙角用力一扯,撕下一块布来,扶起小枚的头,熟练地缠绑住小枚的伤口,先止了血再说。
云娘被谨言那一瞪弄得莫名其妙,等看到谨言一番动作下来,知道她是怪自己本末倒置了,大夫没来之前,得帮人止血,自己也是没那真心要去救人才这样,不由,有些惭愧,低了声对谨言说了声:“谢谢公子。”
谨言也没抬头,将小枚平放好,让她的头朝一边歪着,好护住伤口,起了身,从怀里掏出二十两银子递给云娘,“我买她了,把她的文契给我吧。”神情早没了先前的羞怯模样,从容而淡定,还带着一丝歉意,那是对小枚的,若早这样,小枚也不会撞柱自杀了。
云娘看着银子眼睛就发亮,伸手就要抓,谨言却将手缩了回去,“她的病可是你们逼出来的,这会子生不生,死不死的,我买了回去她做不了事不说,还得给她请医用药,最少也得十两银子以上,您得把她医好了我再赎。”
云娘的手落了空,到手的银子又飞了回去,很是郁闷,再看船板上出气比进气多的小枚,眼睛就不停地转着,楼上那位刘大爷还在等银子赔呢,小枚买进来时也是花了三两银子的,怎么着也要十八两才不亏,只是,她这一撞,怕是要花得十两银子才治得好,纠结了好一阵,媚笑着对谨言道:“十八两,再少就不行了。”
“我给你二十两,让人抬了送北靖侯府里去。”北靖侯世子等得不耐烦了,掏了二十两银子出来,看也不看谨言一眼,就往云娘身上丢。
谨言眼明手快,手臂一捞,便将那银子在云娘出手之前接了过去,似笑非笑地看着北靖侯世子道:“这位公子,人是我先看上的,请您将银子收回去。”说着,便又将银子扔回北靖侯世子。
公孙淳这才正眼看向眼前这个身材纤细的“男子”,相貌清秀,眉目如画,一双大眼睛清澈明亮,举手投足间带着股洒脱自如的气质,只是,这长相也太过女气了点,行事也扭捏得很,自己不过是想早点解决了早点回家去,先前在落霞舫上就听到这里的哭闹声,二殿下觉着烦,自己才过来的,花船上像这样的破事,哪天不弄出个几起出来,自己要天天都管着,还不累死去。
“既是你要的,早点把人买了回去就是。”公孙淳懒得跟谨言罗唣,收了银子,甩膀子就想走人。
云娘不干了,明明可以多赚几两银子,干嘛不赚呀,忙叫住他:“公孙公子,这丫头我卖给您了。”
第十七章
公孙淳回头,却触到那双似笑非笑的清亮眸子,分明还带着丝挑衅的讥笑,他不由笑了,不过十几岁的毛小子,难道还怕不成,倒真的转身走回船中。
“那就着人送到我府上去吧。”也不管那小子,丢了银子给云娘,脸上仍带着温和的笑意,吩咐道。
谨言想故技重施,这回云娘学乖来,白花花的银子一现,她便扑了上去,但还是没有谨言快,她小脚一点,身子便跃头了云娘的前头,手一抓,银子却像带了线一样,嗖的一声,又收回了公孙淳的手里。
云娘扑了个空,刚要对着谨言发火,公孙淳轻移贵脚,亲手向云娘递了过来。
云娘大喜,接过银子喜滋滋地对公孙淳行了一礼,转头对船上的几个婆子一挥手,婆子便去抬人。
谨言笑着紧走两步,挡在小枚面前,倒底是客人,婆子们也不好对她动粗,只好求助地看着云娘。
云娘有些恼火,这位小公子又想要人,又不想出钱,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但开门做生意,还是不想得罪人,便挤了丝笑,对谨言道:“小公子,小枚已经卖给公孙公子了,您要想玩,船上还有新鲜的,姐姐我再给你叫一个来,包你满意。”
“不行,我就要她了,原就是我先看上的,也出价,凭什么你要卖给他啊,这也太不讲理了。”谨言有些耍赖的不肯让开。
公孙淳真觉得烦了,温润的眼里露出丝凌厉的气势,看着谨言道:“现在是银货两清了,这位公子,你可是要强买强卖?”
“是你仗势欺人才对,我哪里强买强卖了,明明我先出了二十两的。”谨言一脸的委屈,作势要哭,就像公孙淳欺了她祖宗一样。
“你明明只肯出十两银子,我出的二十两,价高者得之,这很正常也很公平的,哪里就欺了你了。”公孙淳觉得这小公子还真难缠,要不是他一向好脾气,早甩手走了,船上收了他的钱,怎么着也要把人送过去才是。
“我出的二十两,只是小枚被她们逼得自尽,撞成了重伤,我买个半成品回去,当然亏了,要点医药钱哪里就错了。”谨言理直气壮的说,两眼都湿了,一副你就是欺侮了我的样子。
公孙淳心中一凛,自已可不就是因为船上的人逼人太过了,才来的么?府里哪里就缺个受伤的小丫头了,看那小公子样子,分明就是想给小丫头讨点公道去,倒是自己无状了。
可银子都付了,难不成又要反侮?一时间倒有些无措,怔在原地看着谨言。
“人我是要买回去的,银子也是二十两,只是,十两得给小枚自己拿着治病,公孙公子,请您收回您的银子,讲个先来后到的规矩。”谨言步至公孙淳身边,仰头看他,这丫没事长那么干嘛,都高出自已一个头了,跟他说话都累,还弱了气势,好郁闷,语气就带了丝不容置疑的味道。
他说的也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