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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要小心着凉。又劝他,“你快睡吧,这眼瞅着就要到卯时了,你还要上朝的。”
敏杭却脸一黑:“我不去。横竖皇兄也不想见我,我还上什么朝。你不是怕我跟他吵吗,还让我上朝。”
琬玥摇摇头,“所有人都知道你从漠北回来了,却没有几个人知道你昨晚在乾清宫站了一夜。你不上朝,一个欺君之罪是跑不掉的。怎么那么傻呢。”
“哼。”他索性把被子蒙了头,“叫人去托个病。反正我不去。”
“……”琬玥无奈地叹一口气。他果然还是从前的性子,总以为全世界都在围着他转。她也不再劝他,就坐在床边盯着他看。
敏杭见许久都没动静,以为她走了,立马就把被头拉下来,却见她静静地坐在那里,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他以为她生气,拉过她的手来撒娇:“你别气。我也只是……只是太久没见你了,又难得你这样对我,我……我舍不得走……”
这话说得琬玥好心酸。她何尝不是刻骨地想他呢?他走后的每一日,都跟过在针尖上一样。晚上一有点动静,就惊醒了,总以为他回来,总以为给他报信的人回来。白天也总晃神,总是能听见漠北的风声,战士们的叫喊声,和他发号施令的声音。
这样的日子过了好几个月,人都快被熬干了,他就突然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她还顾得上什么?什么都顾不上,只想把一切都放在一边,抱着他好好哭一场。
她难道是铁打的心,她又何尝舍得他?
可是……可是事情明摆在这儿。这样是不行的。纵使他二人再缠绵再不舍,这局势都不允许。
许他在这里休息暖身一阵,已经是犯了大忌讳。若好事者传出去……又是一场风波。
明月说得对,这样不妥。
她方才不应该由着自己脑子热,把他带回来。
她无言,把床头倒好的热水递给他,看他喝完了,低头道:“休息好了,若不乐意上朝,我叫明月去把你的人叫来,伺候你回府。”说着起身。
敏杭听她这样说,报复性地伸手就把她又拉回来,圈到自己怀里:“你要赶我走?我跑了一天一夜就为了见你、你要赶我走?”
琬玥挣扎着:“你别闹。天快亮了,下头的人也快起了,你闹起来旁的人就都知道了……”
“怕什么?!”敏杭气愣起来,力气越发大,“你怕谁听见看见?怕皇兄还是怕察格?!还是你指了察格要为他守着贞洁?!”
“敏杭!”这话像是扇了琬玥一嘴巴子,她死命地挣开他,站到一旁,气到发颤。
他呢,也不想说这样的话又惹她生气,可是,就是忍不住。一回来就听见她指了察格他本就气得不行,如今一被她推开,他就气得发疯、气得想杀人!
他也从床上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两人仇人一般对视了一阵,他终于软下来,伸手过来拉她,可她哪里肯依,躲出去更远,背对着他道:“王爷身子想必也无碍了,回去吧!”
说完扬声叫明月。
明月一进来,便见着敏杭一副谁得罪了他的脸,阴郁得不行,却又听见琬玥说送鄂亲王出去,便知道是吵架了。
敏杭哪领这个情,怒道一声不必了,然后大手一挥,拨开明月就往外走。外衣斗篷的什么都不要,连鞋都没有穿。
琬玥看着心疼得想哭,却又知道不能顺着他,于是连忙把衣物收了塞到明月手里,让她无论如何给他穿上,不能冻着了。
明月应了连忙往外赶,琬玥追出去几步远,到底只是看着他走,望着他的背影哭成了泪人。
明月回来时天已经蒙蒙亮,琬玥站在冰天雪地里头等了大半个时辰,见她回来,忙问他穿上了没有,是不是出宫回府了。
明月答,衣服鞋袜是穿上了,不过没有出宫回府,而是往朝房去了,因朝房有他的小厮等着,所以自己没有久待,便赶回来回话了。
琬玥这才歇了一口气,明月搀着她回房,她一颗心却又吊起来——他这样气冲冲的上朝、不会和皇上吵起来吧!
于是思来想去又觉得不妥,吩咐明月去朝房外头候着,听着消息,若他与皇上起了冲突,立刻着人回来告诉她。
明月便连气都还未喘匀,又奔去了朝房。
琬玥顺着椅子坐下来,只求他别冲动,又思虑,若他真糊涂到和皇上杠上了,自己又该如何。
这头敏杭上了朝,果然脸色不好,是个人都敬他三分远,晓得这个鄂亲王是招惹不得的。察格上来,也尽量避开着他,疯人勿扰。
几乎所有人都在背地里嘀咕着昨儿发生在太后宫宴上的事,又似乎有敏杭大闹乾清宫的话已经传了出来,所以更是讨论得厉害,个个都等着看个年终好戏了回去过大年。
敏杭那耳朵,他不想听的话压根就入不了他的耳,察格却不同,他把这些话都听了进去,晓得敏杭大闹了乾清宫,心中有一分担心,倒不是担心与琬玥的婚约,而是担心,他这样闹法,恐怕到时候所有的压力又会落在琬玥身上。
朝上,因是旧年最后一次上朝,所以不过一些总结应付的话,寅祯随便听了,批示一两句,就可作罢。
谁知敏杭,就要做那个挑事的人,寅祯无论批示何事,他都有话说,捅破了为官的那道窗户纸,噎得下头官员没有了对策,尴尬不已,而寅祯的面色也越来越难看,从昨晚到今朝,他真是忍这个鄂亲王忍够了!
及至下朝,寅祯便将敏杭留了下来。
回了乾清宫内殿,寅祯抄起一本奏折就砸到敏杭身上,怒喝道:“你想做什么?!反了你了不成!”
敏杭生生地挨那一下,堵着气不说话。
寅祯气得周身颤,马甄明一旁伺候着,怕殃及自身,麻利儿地往后退了两步。
寅祯指着下头站着的敏杭道:“你昨儿干的一件件事儿朕还没跟你算账、你今儿还敢挑衅!朝堂之上你敢如此无礼、你是有几个脑袋给朕砍?!不知所谓的东西!”
这可真是气急了,马甄明拿眼睛偷瞄着,从来不听皇上用这样的言辞责骂过鄂亲王。
敏杭却也不答话,等二人皆沉默了许久,他才道:“臣弟的脑袋皇兄若想要,随时可以拿去。可是皇兄也该知道,臣弟这样做是为什么。”
“为什么?!你就算为了天为了地也不能这样做!”寅祯拍案而起,“简直是混账!白疼了你这么多年!你如今为了一个女人就要跟朕杠上、还连命都不要了?!出息!”
“皇兄!”敏杭急陈,“那不是随随便便的一个女人!那是琬玥!臣弟爱了一辈子的女人!可皇兄却把她指给别人了、就在臣弟拼死拼活要为皇兄立战功的时候!”
“……”此话一出,寅祯竟无言以对,深吸一口气,坐回龙椅上。没错的,漠北那场仗,的确是他命令他去,他才会走上那场征程。敏杭……从来就对军功政治丝毫不感兴趣,他占着鄂亲王的位子,却根本不想在朝堂之上分一杯羹。大格格之耻后,他奋起直追,可到底心不在此,也就不知该如何使力。他有心要推他一把,亦是为了平衡政治,所以才将漠北之事强行压在了他身上,望军功在身,他鄂亲王能在朝堂上独当一面,自成一派。可谁知,竟成了这副局面。他取了军功,不说趁此机会笼络势力,培养亲信,反而丢下大军独自回京,只为了……这个痴情种啊,立军功,竟是为了娶琬玥进门……
面对他的质问,他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强扭的瓜不甜,他从最开始,就不该倚靠这样心性的敏杭,来做自己的左右手。难为了他,也难为了自己。
可现在,又该如何同他解释,琬玥非嫁察格不可呢?漠北一战卓敏战功显赫,若不多亏他的蒙古骑兵,敏杭恐怕连命都保不住。况且那里如今还需仰仗卓敏的势力来看理门户……所以康宁与皇太后,都要顺着。可若同他说明,依他的性格,免不得要和康宁闹起来,惹出多大的事都不一定,到时候,弄巧成拙。
那么……那么就只能委屈了他,只能瞒着了。
寅祯想至此,闭眼道:“指婚之事,是朕亲下的旨意,君无戏言,你再闹也没有用。”
“为什么?!”敏杭怒喝,“皇兄!”
寅祯却无心再答,挥手叫他退下。
可敏杭哪里肯,一路问着为什么,非要个答案不可。若不是后来侍卫进来将他拖了出去,恐怕又要闹翻天。
可他出去了却又犯倔,跟昨晚一样站在那里不肯走。
明月远远儿地就看见了他,心里头明白过来,这鄂亲王又跟皇上闹上了。于是急忙回去通知琬玥。
作者有话要说:
☆、夫妻失和
敏杭就那样梗着脖子在那里站着,硬气得很。
没过多会儿,淳雯过来给寅祯送补品,瞅见了他站在大殿门口,上来招呼道:“哟,这么冷的天,鄂亲王怎么在外头站着?”
敏杭本就看不惯她,又是因她琬玥才进的宫,于是眼角都懒得看她,甚至闭上了眼。
淳雯却不在意,笑着又走近了些,道:“这皇上也真是的,鄂亲王才立了军功回来,怎么好让立功的人在这冷地里头站着呢。”说着要叫马甄明来问问。
敏杭被她的假好心说得不耐烦,道:“娘娘有心,本王喜欢在冷地里头站着,不关皇上的事。”
“是吗……?”淳雯越发笑起来,“还是王爷有什么事求皇上求不得,所以在这里闹脾气呢?”
“……”敏杭睁开眼,怒瞪着淳雯。
人人都怕这个鄂亲王,淳雯却肆无忌惮:“不过王爷在求什么,本宫却是知道一二的。可是因了琬玥和五王爷的事……?”
“……”
“呵呵,若真是因为这件事,本宫却有一二要劝王爷。王爷在这里求皇上或是逼皇上可是没有用的,您想想,皇上明知道您钟情于琬玥,为何还要将她指给五王爷?还是在您漠北苦战的时候……?您好好儿想想?”
“……”这几句话,敏杭却听进了心里,他皱眉望向淳雯,他有感觉,这个女人一定知道些什么。又记起察格的话,琬玥为什么会同意,一定是受了什么胁迫!他急道:“你把话说清楚!”
淳雯笑着,略微附到他耳边:“本宫也不便多说,只点醒王爷一句……您这漠北一战……虽然赢得漂亮,可到底……是因着谁的功劳呀……?”说完撤身站好,说皇上的补品要凉了,不便久留,迈着小步进了大殿。
她这一句话,敏杭似乎抓着了什么线索,可他还未来得及细想,就看见琬玥远远地跑过来了。
“你怎么又来了?!”还不等她靠近,他就冲她喊。
琬玥跑上来,喘着气道:“你跟皇上吵架了?”
敏杭不置可否,把头扭向一边。
琬玥拽着他的袖子来:“你怎么这么蠢!你跟皇上置什么气、不是找死吗!”
这话刺激到了敏杭,他一把甩开琬玥的手:“我就是蠢!我哪及你聪明啊!什么决定都是你在做!你做什么决定都不肯告诉我!这回你又是因着什么伟大的理由要嫁察格啊!?我真是比不上你辜琬玥,我怎么就那么蠢呢,我怎么就蠢到为了娶你要跟皇上置气呢!”
“你——”他这样的反讽,也堵得琬玥说不出话。
两个人都委屈。
一个是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个是心知肚明却有苦难言。
一个把头扭向一旁闹别扭,一个偷偷地拿袖子抹眼泪。
雪后的太阳已然升到了半空,照着两个人,将影子投到朱红的窗门上。
琬玥知道这时候劝他,根本就劝不下来,于是激将道:“你要站就在这儿站着,我还有事情要做,没工夫再跟你吵了。”
说完三两步跑了,敏杭伸手去抓,抓了个空。
懊恼不已。
他不想跟她吵的啊,他跟她吵个什么劲儿呢。他疼她爱她都来不及,怎么要惹她生气呢。想着用手捶了捶自己的榆木脑袋,恨不得切开了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总是这么言不由心。
而琬玥虽然跑走了,却还是担心他,叫了他的小厮去伺候着他,把劝说的话都教给了小厮,时不时地劝他回府。
那小厮照着琬玥教的,隔一阵就劝他一两句,不多说,也不重说,果然一个时辰不到,那主子就跟想通了一样,竟然自己主动要回府了。小厮不禁称奇:这琬玥姑姑可真是神了,他还从未见过这爷犯愣的时候,有谁劝得动的呢。
敏杭回了府,却也不开心,见了康宁,也没有好脸色。
康宁原本昨天宴上就受了莫大的屈辱与气闷,好端端的人回来了却又夜不归宿,今日回来竟还如此冷冰冰的,不禁更加怒其中天,非要找他要个说法。
敏杭压根就懒得搭理她,躲到书房关了房门避开,康宁却闹得不可开交,在书房外头吵,曼思、荷凝、桑珠哪个都劝不到,气得简直要拆了房子。
“我知道你昨晚上干什么去了!你抱着她出了太后宫、还能干出什么好事来!亏我眼都未闭在这里傻傻地等了你一夜!我真是傻透了!姑姑要我不要去寻你、要我相信你、要我给你空间,可是——可是这都有什么用啊!我做的难道还不够吗?我给你的难道还不够多吗!敏杭!你摸着你自己的良心问问、你对得起我吗!我为了救她阿玛、好端端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