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的事情发生。
到了晚上,她也想留下来陪着,万一有个什么事,有她在,这些宫女们胆子也大些。
明月见她一日未归,便来藻华宫寻她,捎带着,还有敏杭递进来的信。
两人说了一阵话,明月便回去阿哥所守着了。琬玥则等到夜深,人都睡下了,拆了敏杭的信来看。
他也没说什么重要的事,只是将他昨晚回去之后到今日发生的事情与她说了一通,没有什么特别。再者就是告知她,跟下来几日他也不在宫中,要随着皇上祭天拜祖,要她勿念。
极平实的话,极简单的字,琬玥却当宝贝一样看了一遍又一遍。
早起的宫女发现躺在炕上睡着的她时,还发现她将信死死地攥在手里。
作者有话要说:
☆、渐行渐远
到初三,琬玥都一直在藻华宫住着。其实婉宁人早就已经清醒,不过琬玥担心,所以住着。她倒也不赶她,或者她心思也不在这个上面,而是在想着别的人,所以并没有介意琬玥住在这里。
这日两人用了晚饭,正坐着没事,看书的看书,发呆的发呆,明月忽然从外头冲进来,唬了两人一跳。
婉宁向来不喜欢明月,见了她没有好脸色,可也懒得搭理,进了里屋。
琬玥将明月喊到身边来,问她做什么急的这样。
明月喘匀了气,急急道:“可不好了!我方才去太后宫给小格格送衣服的时候听说的,鄂亲王跟、跟五王爷斗起来了、打了个鸡飞狗跳,皇上气得不行,如今两个人都在太庙里头跪着呢!这大冷的天——恐怕也跪了有一下午了!”
琬玥听着,脸色刷地就白了。
明月接着道:“听那些人说,皇上没有消气的迹象,恐怕这还得跪上一夜呢!”
琬玥慌了神,起身踱起步来。她不知道,他竟惹出这样大的事情来。她以为自己稳住了他,谁晓得,他还是惹出了祸!
此时婉宁在里头听见明月的话,冷冷道:“这不都是因你而起么?你若早听我的,早些下了决定,一切成了定局,你嫁了察格,如今敏杭又哪里来的立场闹。非要弄得两个男人为了你丢官没命,你才乐意了。”说完冷哼一声,极为不屑。
琬玥不想理她,可她的话却又不是没道理。是,是自己犹豫不决,才害了敏杭。她那么了解他,他若知道还有余地,一定会抗争到底的。拖不得,拖不得,是她侥幸,才至于此。
明月也替着急,满头都是汗。
琬玥来回走,却又不知道能怎么样。她不能出宫,不能去劝他,只能干着急啊!
婉宁这时悠悠地从里屋走出来:“我倒能帮你一帮,只看你愿不愿意。”
琬玥不解,回头看她。一时却又明白过来。她是贵人啊,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啊!她是能够带自己出宫的!
琬玥急忙走到她面前来:“我愿意!姐姐,求你快带我出宫,不然——”
“不然这情景下,敏杭是死定了的。”婉宁不疾不徐,在炕上坐了,“我不妨再多告诉你一件事。二十九晚上,你知道鄂亲王府出了什么事么?”
琬玥摇头,她一颗心急得如烈火在烤烧,她却又要说什么旁的?
婉宁看着她,眼神里有隐隐的狠:“那敏杭,一片痴心对你,大概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竟什么都不顾,一纸休书给了康宁。那休书,现下还在太后那里收着呢。你估摸皇上为何如此恼怒于他?打了察格事小,这才是一件硌了皇上的大事。”
“……”琬玥无言,登时满眼是泪。
婉宁却不管她,只继续道:“所以无论是为他,还是为你自己,我之前同叔叔与你说的话,是丝毫不错的。嫁了察格,皆大欢喜,对谁都有好处。”她冷哼,“却不知你在犟什么,非要闹得如斯,才肯退一步是吗?”
“……”
“今天我要你一个准话,你要是应了嫁察格的事,即刻把婚事定了,我便带你出宫。否则,就算带你出去了,有何用?不还是个死结?敏杭这个情结你不亲自去斩,他再疯魔的事情都干得出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这也不是逼你,而是在给你指一条明路。”说着起身,往里头走,要给琬玥时间想清楚。
谁知琬玥不等她转身,便道:“带我出宫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她不可思议地回过头来,却只见琬玥眸色冷淡,目光不知落在什么地方,凄凉的很。可她这样快地做决定,她却是没有料到的。愣了愣,说好,然后对着外头喊伺候的宫人进来预备一切事宜。
琬玥也立刻进屋,去拿一应物品。
明月跟在她身后进来,满脸的担心。三格格的话她也能听懂七分,知道格格这又是要委屈自己了,一路跟着她,却又不敢劝,憋到最后,与琬玥一样,满脸的泪。
琬玥回过身来见她如此,不禁心疼,拉她坐下,道:“不用担心我。我做任何事,都是有分寸的。”说着擦掉她脸上的泪,“乖,不要哭。”
明月哭得更伤心,她恨自己没有能力照顾好格格,辜负了奶奶临终的嘱托,更辜负了格格对自己的恩情。她拉住琬玥的手,哭着道:“格格千万不要委屈了自己。”
琬玥苦笑,轻轻地点点头。
因天已渐黑,二人再没说几句话,琬玥便随着婉宁出宫了。
到太庙路程并不远,但到时天已全黑,再加上下雪,愈发清冷。
琬玥随婉宁下了马车,径直往寅祯住的厢房来。才进大院,便一眼瞧见皇帝住的房门口跪着两个身影,有一个,脖颈坚硬,一看就是个绝不服输的。
琬玥看见他的一瞬间,腿都软了,眼泪扑簌簌地往外落。这个傻瓜,旁的人受跪罚,或歪着身子,或拿手掌垫着膝盖,懂得令自己舒服一点,只有他,只有他腰背挺直地跪在那里,用一身的力气在反抗着。不用看,都知道他一张戾气的脸,这样的倔强,怎么叫皇上能够放他一马呢?她又恨又无奈——这样只会令自己吃亏的性格、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
她一想到他在这冷地里傻愣愣地跪了一个下午,心就疼得不知怎样,死死咬住了嘴唇,才没让自己哭出来。她多想扑过去,捧着他冻红的脸,替他捂热,多想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替他揉揉膝头。可是……可是她不能。她若这样做,一切只会更加不可收拾。
于是,她狠下心,一眼都不看他,随着婉宁走到檐下。
他却看见了她,瞪着眼睛问,琬玥、你怎么来了?!
她看他一眼,说贵人来见皇上,我过来陪着。
此时正好通报的出来请婉宁,婉宁便叫她,走吧。
她再看他一眼,便转身跟着婉宁进了屋。
敏杭动了动身子想要追进去,却被一旁也跪着的察格拉住了,他也不看他,只道:“你还领着罚,这么跟进去,是非要皇上把你一顿板子打了,还是非要她因你为难了,才肯罢休?”
敏杭这才停住了,回头看了察格一眼,冷哼一声,撤回自己被他拉住的手,跪回原地。察格也懒得计较,摇摇头,闭目养神。
不过没过多久,琬玥和婉宁就从里面出来了。与之一起出来的,是马甄明。
那老奴一脸好相,笑着过来对敏杭与察格道:“两位王爷起身吧?皇上免了跪罚了。”敏杭一愣,察格亦一惊,两人颤颤巍巍站起来,因都是跪了一下午的,腿早就不是自己的腿了,都是一个趔趄。
敏杭一歪,由马甄明扶着了,察格因靠琬玥近,琬玥便扶了他。
敏杭眼珠子都气红了,推开马甄明,把琬玥从察格身边抢过来,搂在怀里不撒手。
琬玥却挣着推开他:“王爷请自重。”
“……”敏杭被她这句话噎得一口气没喘上来,“你说什么?”
琬玥没再说,再对他说一个字,她的眼泪又要不争气地落下来了。她向婉宁求助,躲到她身后,扯她的袖子。
婉宁瞥了她一眼,颇不屑,上前来对敏杭道:“鄂亲王跪了一下午,也该累了,不如回去休息吧?”
敏杭瞪她一眼:“本王的事,轮得到你来管?”
“你!”这个不识好歹的东西!竟目中无人到这种地步!她好歹是个贵人,皇上的女人,他竟敢如此无礼!不过……现在也不是跟他生气的时候。婉宁镇定了一下心神,端了姿态道:“我当然管不着。王爷爱在这儿站着,便站着吧。”说完扯了琬玥往外走。
敏杭哪能放琬玥走,瘸着腿追上来拽住了琬玥,他要一个解释!前几日还是好好的,今天又是怎么了?!难道方才在皇兄房里说了什么、令得她这样?他要弄清楚!他不能就这么放她走了!他拉住她,问:“出什么事了?你为什么这样?皇兄说什么了?他说什么了是不是?”可琬玥只是低着头,他急了,握紧了她细瘦的臂膀,“你看着我!”
琬玥吃痛,抬起了头,已是满面的泪。
他一惊,愣在了原处。他就知道!就知道有事!
可琬玥只是要从他的手下挣出来,却一个字也不肯说,他也犟,死活不肯放手。她终于哭着开口求他:“你放开我、放开我好不好、?!”
他皱眉看着她,满眼的不忍,但还是摇头,说不放。他有种奇怪的预感,这次如果放了,这辈子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她满眼泪地看着他,他面色冷冽,可是眼眸中,尽是对她的爱意。身旁的人,都看得忘了去拉扯。
察格在旁看着,终于上前来,将琬玥从敏杭手中夺下来,塞到自己身后,冷冷对敏杭道:“她说放开她,你听不见吗。”
敏杭不打算理他,还要去拉琬玥,却被察格死死拦下,敏杭眼见着又要动手,琬玥在察格身后开口了,声音很小,但敏杭听得见。她说:“鄂亲王,别闹了。再闹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你冻了一下午,累了一下午,回去休息吧。屋里有烧红的炭,有泡好的茶,那才是你该过的生活。
敏杭听见,狠狠地将察格一推,甩了袖腿:“你不说清楚!我绝不回去!”
琬玥扶住脚下不稳的察格,终于从其身后站出来,深吸一口气,望向敏杭:“我,辜琬玥,早已定予五王爷察格为妻,我与他,才是要生生世世走下去的。这样——够清楚了吗?鄂亲王……?”
“……”敏杭有一时的怔愣。她正望着自己,而她的眼神那么诚恳认真。不是在说笑的。她竟然……竟然亲口对他说,要与另外一个人生生世世地走下去……?他不知该作何反应,到最后,失笑不已。
琬玥趁他一刻失神,狠下心,扭头就走。
他抓不到她,站在原地,看着大雪中她离去的背影,望天长唤了一声:辜——琬——玥——
那一声,凄厉,绝望。透着他的心痛。
响彻整个太庙上空。
可她脚下的步子却不能停。
就这样,与他渐行渐远。
作者有话要说:
☆、从太庙回来
琬玥与婉宁在另一个别院住下,第二天一早,与皇帝的大队伍一同回宫。
琬玥一直站在门口,直到去探风的丫头回来复她,说鄂亲王已经回去了,她才松了一口气,进了屋。
婉宁已经洗了手脸,喝完药汤后准备歇下,见她进来,抬眼看了她一看,拿帕子擦了擦嘴,道:“怎么,看你的样子,后悔了吗?”
她在皇上面前那样斩钉截铁地说愿意嫁给察格,自己真是没料到的,白费了那么多心,还准备了些打边鼓的话。可见她如此,却又不免担心,她方才于皇上面前说的话是不是权宜之计,让敏杭得了便宜之后,又要反悔的。
琬玥顺着炕沿坐下来,无力笑道:“后悔?我难道不知道这后了悔就是欺君之罪……?姐姐想多了。”
“哼。”婉宁冷哼,起身进房。
琬玥根本顾不上她,一颗心凉凉的,像浸在水里。她呆坐在那里,直到伺候婉宁的宫人从里屋出来,问她是不是也要歇下,她才略略回了一些神。
可她哪里睡得着。于是吩咐丫头把灯火灭了,她自行出去走走,不多会儿就回。
她也没走多远,只是在别院里头打圈。隔老远却见了有人提着灯火过来,她定了步子,让到一旁。可近了一看,竟是大格格岁安由一群人簇拥着往这儿来了。
她许久没见到岁安,这一见,不禁有些愣,等要躲时,岁安早见了她。
她一身藕色的斗篷裹住身子,旗头上步摇珠玉满盘,当真对得起她大格格的身份。见了琬玥,先是一愣,继而迎上来,笑着道:“你怎么在这里?”
琬玥挤出一个笑:“陪婉贵人来的。”
“是么。”岁安应了声,却不知道下一句要说什么,二人略显尴尬。
站了一阵,夜里的风起来,琬玥便对岁安道:“大格格还是快回房吧,夜里凉。”说着让开来,请她进去。
岁安默默地看了她一眼,淡淡地笑:“你也快进去吧。”说完,握了握她的手,进去了。
琬玥望着她走,一时间,有些失神。后来也没站了多久,便进屋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回宫的动静便闹起来。婉宁因是临时来的,所以东西也不是很多,早早地就收拾好了,在屋子里等主事太监的传召。只等寅祯那头准备好了,便可上了马车回宫。
二人正坐着等示下,却听见外头似乎有人吵起来的声音。琬玥隔着窗户纸瞧,看出那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