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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决定告诉袁亦墨,她不愿意象若安那样,背负着沉重的心理负担,有些幸福,得来得太不容易,她要全身心地去享受。
“你是陪了他十年,当了六年的小三。”袁亦墨冷着脸说,“我是黎远航的朋友。”又恼怒地道,“我们非得在新婚之夜谈这些吗?前一世他弹了一夜的琴,这一世,你休想让我讲一夜他的故事,依依,你是我的,从今天起,心里要只想我”
等到袁亦墨愿意对乔若依将黎远航的事,已经渡完蜜月以后,乔若依很“不幸”地再次成了“坐上喜”,袁亦墨终于消停了。
“‘黎’是大弈朝的国姓,黎远航这一世的太太,就是幽兰,还用我再说解释什么吗?”袁亦墨气哼哼地道,“你自己的承诺,怪谁啊?”
乔若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即使不明白,她也不敢兴趣了,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她只是看袁亦墨欲求不满的样子很有趣,想再逗逗他,“那他和若贤长得也不象啊,若贤多帅啊……”末了还意犹未尽地咂咂嘴儿。
袁亦墨“嗷——”地一声扑了上来,“他们三个兄弟中和了,才会变成这副样子,你还不满意?你还要惹多少桃花债啊”
第三章 番 外(1)
“袁奉笔的身子可好些了?”幽兰拨了拨手中的针线,轻声问。
芳兰叹口气道,“还是那般,他肩上那是旧伤,好不了的,所幸只是受罪,其他的,倒不碍的。”
此时,午后的清风在两人身边缓缓萦绕,院子里花草葱茏,阵阵玫瑰香气扑鼻而来,仿佛所有的一切,都被染上了甜蜜。
“你现下还做这些干什么……”芳兰看看幽兰手中的鞋子,忍不住问道。
说完了,芳兰才想起自己的失言,她的本意是,幽兰现在贵为王爷侧妃,又是唯一为若贤留下子女的王妃,身份甚至比正王妃还要高些,怎么还要做这些下人的活计呢?
可若贤在世时,所有的鞋都是幽兰亲手做的,她现在这样问,岂不是触及了幽兰的伤心之事?
“做惯了……”幽兰轻声道,依旧淡然的表情简直象极过世几年的若贤。
看来“夫妻相”这种东西是真的存在的,芳兰这样想,心中更愧疚,正要解释两句,就见一道小小的身影伶俐地走了进来,“见过兰姨娘,见过母亲。”
幽兰的表情立刻活泛了起来,那种满足而欢愉的笑意,止也止不过,“再说,孩子小,耗费大,”又满是骄傲地说,“他除了我亲手做的鞋,旁的,是不肯穿的。”
这孩子是若贤的遗腹子,今年已有八岁了,那酷似若贤的眉眼身形,常常令人惊叹造物主的神奇。
芳兰心中的块垒顿消,艳羡地说,“幽兰,你这辈子,算是守得值了。”虽然幽兰伴在若贤身边不过十几年,其中还有几年过着独守空房的日子,可若贤给她留下了一女一子,不仅奠定她在王府中不同寻常的地位,更让她可以得到心灵的慰籍。
幽兰嗔了芳兰一眼,“你不值吗?阖府上下,只有你最大……”张碧瑶在晶心去狄人部落那几年间过世了,碧玉在芳兰刚过门后不久,就被许了人家,袁亦墨再未娶妻纳妾,现在只有芳兰伴在他身边,“袁奉笔又是个身强体健的。”最后这句才是关键,什么都不如日日相守。
芳兰轻轻地笑了。
老侯爷夫妇故去后,袁府便分了府,现在袁如文、姜氏和袁亦墨住在一起,袁如文已告老,在家里过上了含饴弄孙的悠闲日子,很适合他与世无争的性格。
袁亦墨虽依旧做奉笔一职,却已官至一品,权倾朝野,好在他一直克己奉公,因此深得若安器重,因为晶灵的缘故,团哥小小年纪便被封候,可谓一门显贵。
姜氏历来看重芳兰,并没因她未诞下子嗣而有丝毫不悦,晶心生的四个孩子,除了团哥外,一个比一个难以管束,经常把府里闹得翻天覆地,晶灵贵为皇后,又为人母,偏生改不了脾气,三天两头地回娘家,不是和团哥大吵一架,就是带着两个弟弟疯跑,说不得,管不得,真真让人头痛,倒也不寂寞。
“见过侧妃,”下人的通禀声,打破了一室宁逸,“袁都尉府上使人来送信,说是袁家三太太不好了。”这个说的是袁亦礼的太太袁晓珊,虽然分了府,袁家袁亦墨这一代,还是按照原来的排序称呼,不过是升了一辈儿罢了。
因为和将军府结亲的关系,袁亦礼和王府也算沾亲带故,所以才派人来送信儿。
芳兰站起身来,“说是人事不知已有半个月了,哎——”这种场合,她是必须到场的,“我得回府换件衣裳。”
“少不了一会儿也要见面的。”幽兰点点头,因为她和袁家的渊源,王妃定是会让她去的。
看着芳兰匆匆而去的身影,幽兰不禁喟然感叹,想当年的赏花会上,袁晓珊是何等英姿飒爽的风姿,没想到落到今日下场,并不是所有的守候都能迎来想要的幸福,还要看你跟的那个人,心里到底顾不顾念你,哪怕没有爱情,那份珍惜,也是必不可少的。
“五叔父,五叔父……”十三岁的吉哥跟在袁亦诚的身后叫着,“我又跟外祖父学了两招,来,我们较量较量。”
吉哥说的外祖父,是风十一,晶心离开前,将两个幼子托与他和两位妈妈关照。
可两位妈妈对待这两位少爷,完全失去了原本的严厉,再加上晶灵的不断搅局,结果这两个孩子,除了和风十一学了一身的武功,其他的规矩,真是一点都没有,尤其是最年幼的吉哥,众人怜他五岁丧母,更是多了分包容,好在他们并不纨绔,只是生性活泼不受约束而已。
“四哥,”袁亦诚对袁亦墨抱怨道,“你往对我那严厉劲哪儿去了?也不管管这两小子,好好的孩子……”
袁亦墨听了袁亦诚的话,心中一动,曾几时何,他也这样象某人抱怨过,那人只是赔笑,现在他才明白,并不是因为他说对了,而是那人不忍让他忧心而已,她的温柔体贴总是让人猝不及防,又深刻于心。
袁亦墨微微一笑,放下手中书卷,“我在给他们说亲,等回头自有人管教他们。”心里有了珍视的人,有了牵挂和责任,自会约束自己的言行,多为他人着想。
吉哥听了,把头一缩,瞬间跑远了。
袁亦诚难以置信地看着袁亦墨,这根本就不是他印象中那个沉稳的四哥,更不是朝堂上那个刚直不阿,让人无比钦佩的袁奉笔,这种胆大妄为,肆意而行的样子,分明就是四嫂当年的言行。
“四哥怎么越来越象皇后娘娘了……”袁亦诚嘀咕道,他不忍提晶心,既是为了袁亦墨,也是为了他自己,没人能如那个女子一般,让见过她的人终生难忘。
“没大没小,我的女儿,又如何不肖我,怎能说我象她?”袁亦墨后来才知道,看起来不守规矩的晶灵,有颗多么善良的心,多么聪慧的头脑,一如她的母亲,晶心。
看着袁亦诚不解的神情,袁亦墨缓缓言道,“平常人用功名搏富贵,有些人却要用混沌保平安,太子尚幼,袁家满门都不可锋芒太显,五弟,你今日所求之事,不用说了。”
袁亦诚一愣,这才发现,他的四哥,依旧是原来的那个四哥。
“你这是把朕当成昏君来防啊”若安将奏折“啪”地一下,摔在袁亦墨面前的案上。
“臣不敢。”袁亦墨弯腰鞠躬,若安免了他的跪拜,他的右肩有伤,随着年龄的增长,抱拳作揖,已经有诸多不便,于是就形成了他这种特有的礼节。
这话不卑不亢,却让若安更加着恼,“你少在我的面前做这副怪样子,‘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多年来,我对袁家如何,对你又如何?这次,朕就亲点了袁亦诚镇守西北”
话已至此,袁亦墨还能说些什么?,“臣遵旨。”
“父亲这次多虑了。”团哥听说了这件事后,劝袁亦墨道,“贤亲王过世后,圣上已收了所有兵权,袁家也好,陈家也罢,都是圣上之人,这次派重兵镇守西北,父亲真的不用让五叔父避嫌。”
袁亦墨摇摇头,在团哥面前,也没什么好避讳的,团哥已二十三,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若不是因为自己位高权重,晶灵又为后,恐怕早已出仕,现在已能独挡一面了。
“月儿不是圣女,西北的不服管制之势已显,圣上这次派兵,俨然是早早防备,现下又与以往不同,西北不仅兵马强壮,更是货物流散的要冲,每年进出的银子,不知凡几,三年五载尚可,假以时日……”就会成为国中之国,这个国如果放在晶心手里,放在晶灵手里,若安自是一百个放心,或者,就算白白给了他们也无妨,但凡换个人,难免不生防备之心。
“你五叔父性情耿直,可你四叔父又和陈家关系太近,我实在是不忍让袁家再趟这摊浑水。”若安不起疑心便罢,一旦生疑,对袁家定会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出手便是狠的,他不得不防。
团哥沉默不语,娘亲去世时,他已十五,对有些事有所觉察,只是不甚明了,只觉得,圣上和贤王爷对娘亲的态度很奇怪,父亲的话,让这些旧事再次涌上他的心头,于是,他沉默不语。
“闷葫芦,是不是又有想不开的事了?都告诉过你,我比你聪明了,你怎么就不相信呢?”晶灵嬉笑的声音,这时在团哥听来,犹如天籁,晶灵一定是有法子了。
十日后,袁亦诚奔赴西北之际,团哥悄悄对袁亦墨说,“小妹说,五年之内,叔父必回。”
晶灵气哼哼地对若安说,“你这么做就对了,我若是你,就直接把那折子,摔到墨哥哥的脸上,今天你没看到他那表情吗?哈哈,很精彩呢”
若安本来黑着的脸,被晶灵给逗笑了,“灵儿,你已是三个孩儿的母亲了,说起话来怎么还这样没大没小,他是你父亲,以后休要乱叫。”
晶灵滚进若安的怀里撒娇,“我心里只有你,别人我都不管,若安,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
第四章 番 外(2)
“灵儿,有你相伴,何其幸哉”若安的眼角闪出泪光,这一刻,他终于放下,不再怨命运的不公,不再恨袁亦墨夺走了晶心,不为若贤的生死相随心生嫉妒。
他终于有了一个人,对他毫无保留地信任,无论他做得对错与否,都坚定不移地站在他的身旁,他不必日日担心失去她,不用小心翼翼地藏起自己的缺点讨好她。
她爱他,不因他的权势地位,不为他的俊美才情,她爱他,只因他是他,无论他是前途难测命途堪忧的失意皇子,还是万人敬仰的威严帝王,她对他的爱,都是那么的义无反顾……
今生今世,他,未曾错过
晶灵吻掉了若安眼角的泪水,幸福地笑着,她等到了这一天,让若安的心中和眼中,不再有依依的影子,她确信,这一刻,若安的面前只有她,这个完全属于他的:晶灵
每个人都有获得幸福的方式:依依用步步为营,相濡以沫的磨合和考验;墨哥哥用全力以赴的担当和勇于背负责任的坚忍;幽兰、芳兰姨娘用无怨无悔的终生守候;外公风十一用毫无保留的付出……
而她则是用勇敢的追求和聪慧的头脑,她会担起那些重负,也要给自己一片无暇的幸福,若安,我知你心中的遗恨,可我不能眼看着你带着这些走进黑暗。
依依,说过,我要守护住袁家的平安,守护住你的良善,因为这样,你才能在获得之后,依然有一颗安宁的心,若安,我用这样的方式爱你,你可会怪我?你可知,这样的你,让我更加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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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黎射月,是大弈王朝的长公主,我的父皇黎若安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他统治着一个兴盛的王朝,是人人赞颂的贤明君主,可是在娘亲的眼里,他是一个可爱又让人心痛的孩子,这很奇怪,要知道,娘亲比父皇小很多很多。
娘亲说,父皇有时会迷路,要别人牵着他的手,才能找到回家的路,我问,“是因为皇宫很大吗?”
“不,”娘亲温柔地更正,“是因为有时心会变小,容不下太多东西,遗失了通往幸福的路。”
娘亲说,父皇有时也需要别人的帮助,如果我们爱他,就应主动地去做,于是,现在我要出发去西北。
我的娘亲贵为皇后,可她一点都没有皇后的样子,她说奇怪的话,做不合礼法的事,有人说这是因为她是圣女,有人说,这是因为她象外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父皇心中最爱的女子,因为对娘亲的爱,不仅整个后、宫中的女子让父皇不再动心,就是全天下的女子,也统统在父皇的眼中失了颜色。
娘亲笑着对我说,“爱需要努力,想长相守就得用心经营。”这句话,我听不懂,可我想做一个娘亲那样的女子,娘亲答应我,她会教我,一定帮助我,这让我很开心。
我坐在华美的马车里,渐渐远行,离开我从小长大的皇宫,离开热闹的京城,离开我的父皇母后,和所熟悉的一切,踏上漫漫的未知前路。
我有点担心,有点害怕,又充满了希望,娘亲说我是刚睁开眼睛的小马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