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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姐。”很快有人领命,看了看他那张貌比天人的脸,有些羞涩道,“沈公子,您跟我来吧。”
司徒兰白了他一眼,暗道他怎么这么不会看人脸色,气得转身就要走,沈寻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摁在了原地,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往她衣襟里塞了一个东西,颇为平静地看了看她的眼睛,顿了顿,才跟着那位下人走了。
司徒兰被他这一系列的举动搞得有些发懵,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居然往自己衣襟里塞东西,这可不是一般的朋友能做出来的亲昵举动,这下还隐瞒个什么,大家都已经心生怀疑了吧?
哎呀这下可怎么办啊……
明明已经走的很远了,沈寻却忽然狡黠一笑,像个计谋得逞的小狐狸,没错,他其实就是故意的,就是要所有人都知道我和你关系不一般,怎么着啊。
留下一脸风中凌乱的司徒兰。
直到晚上,司徒兰忙完一堆事情,回到自己久违的闺房中,才想起来沈寻塞给自己的东西。
小心翼翼地从衣襟里将那沉甸甸的东西取出来,才发现是个纯金打造的令牌,她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才发现上面阴刻着“如朕亲临”几个大字。
顿时有些惊讶地看着那东西,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这难道……难道是开国皇帝留下的那块金牌?那东西在民间可是传的神乎其神啊……几乎就相当于皇室子弟的第二条命了。
司徒兰捏着那块金牌,手心都差点渗出了汗,只是转头看向了窗外沈寻客房所在的方向,脸上说不出是什么复杂表情。
你把第二条命给了我,是吗?
、割发断义
“把我关在这里这么多天;跟阿兰姐姐之前的待遇有什么差别,姑娘我好歹也是花容月貌人见人爱,就这么被当成她的替身了?!”林糯气得张牙舞爪,对着刚进来的丫鬟一个劲儿的发火,“快回去告诉你们慕将军;虽然他长得又好看身材又好;前途光明的一塌糊涂,但是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屈服的!我是绝对绝对不会背叛阿兰姐姐的!”
对面那丫鬟有些尴尬地咳了两声:“姑娘……您想多了,慕将军对您并没有别的意思。”
林糯瞪了她一眼,故意道:“你骗谁呢!慕将军要是对我没意思,为什么每天都给我送这么多好吃的!他之前就是因为对阿兰姐姐有意思才把她关在这里的,现在换我了;哼;我可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人!让他死了这条心吧!”
送东西的丫鬟觉得自己已经没办法跟她沟通了,瘪了瘪嘴就要退出去,却被林糯一把抓住了手,“我让你去回话,听见了没有?”
那丫鬟实在受不了了,也不用什么敬称了,不耐烦道:“不要白日做梦了,将军禁你的足,不过是为了引司徒姑娘回来,才不是对你有什么企图。”
话刚落音,林糯眼中似乎有什么亮光一闪,好像终于知道了自己想要问出的答案。随即眨了眨眼,又恢复了刚刚那副没羞没臊的样子,“是吗?我要怎么相信你的话?我这么漂亮这么可爱,男人一般都会招架不住的嘛!”
似乎是想要用事实打她的脸,那丫鬟说的话格外露骨:“还真是给个甜头就当自己是主子了,也不照镜子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样子,将军说的话我可听得一清二楚,只要你在这,司徒姑娘就一定不会走远,所以你顶多只能算是个人质罢了,何必太把自己当回事。”
林糯高高昂起头,故意道:“你们凭什么认为她不会走远,我和她关系可没那么好,平时都不怎么说话呢。她那个人又自私又冷血,我早就看不惯她了。”
丫鬟明显是不相信她说的话,只慢悠悠道:“我听说将军身边的护卫说,之前派人看管的某个男子也失踪了,所以两个人八成就是在一起的,将军已经派人搜索全京都了,相信不出几天就会有结果的,你就慢慢等着你主子回来吧。”
“男子?”一听就知道是太子了,林糯愣了愣,急切地问道,“如果找到了人呢?会怎么处置。”
“司徒姑娘,自然是要完好无损的带回来,一根寒毛都不能少,至于那个男的嘛……”丫鬟沉吟了一番,似乎是在回忆自己听来的消息,“好像是……生死不计?”
生死不计?!!
林糯彻底僵住了,有些头痛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怎么就遇到这么多纠结的事情呢,太子要是真出事了,阿兰姐姐可怎么办呀。
“你刚刚不还说早就看不惯她了吗,这副样子,是在担心吗?”
对面那素不相识的丫鬟一句话把她从郁闷中拉了回来,迅速又装上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叉起手横了她一眼:“我哪有担心?我只是在想,如果她回来了,我就过不上这种要什么有什么的好日子了,想想就觉得很难受呢。”
丫鬟一听,顿时觉得她是个没什么良心的人,白了她一眼就转身出去了,本来自己也是话说多了,希望不要被责备才好。
林糯一个人站在原地,皱着眉头看了看门口,认真想了想,复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下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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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有什么认识的人和慕将军比较相熟的吗?”
林糯现在还在慕子川的府上,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所以司徒兰想让父亲帮个忙,通过他的关系来打听一下林糯现在的情况。
其实她并没有过分着急,都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林糯虽然身在将军府,可是慕子川还有利用到她的地方,所以绝对绝对不会拿她怎么样的,她现在只是有些担心罢了。
司徒贤放下手里正在写的东西,抬起眼睛瞥了她一眼,半是疑惑半是惊讶的问道:“慕将军?三军统帅慕子川?”
司徒兰点了点头,刚想说明自己的来因,却见父亲往椅背靠了过去,用一种悔不当初的语气说道:“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就退婚了呢……”
“……”司徒兰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愣了片刻,却没说话。
仔细一想,她决定暂时不同父亲说林糯的事情了,如果真让人去将军府打听了,反而有些打草惊蛇,暴露了自己的所在。
司徒贤靠在椅背上,长长的叹息一声,接着道:“早知道他有能耐做到这么位置上,我是打死也不会把你嫁给先太子的,已经退了一次婚,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反悔。现在倒好,自家女儿跟着一个什么都没有、形同废人的傻子,我这心也痛啊……”
司徒兰原本是没有什么太大反应的,听了父亲这一句话,突然直直看着他的眼睛:“傻子怎么了!傻子也是人生父母养的!你当初为了自己的官位把我嫁给他的时候,就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吗,既然事实已经是这样了,想后悔也没有用了。”
司徒贤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顿时气得从椅子上坐了起来,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怎么跟你父亲说话的!这是一个晚辈该有的态度吗?无论我之前做了什么,还不都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司徒兰不着痕迹的朝后退了一步,有些庆幸自己刚刚那些话没有问出来,“所以如果慕子川现在来问我的去处,你会毫不犹豫的把我交出去对吧?要再为了荣华富贵卖我一次吗?爹。”
司徒贤刚想要吼她,仔细想了想那段话,忽然一僵,其实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刻,他也许真的会这么做。他现在比谁都要希望慕子川能够不计前嫌,趁着这种时候再来提亲,当然,这一切都是他的私心罢了。
父亲的沉默无疑是给她伤口上撒了一把盐,司徒兰闭了闭眼睛,道:“我不知道妹妹为什么会选择站到我的对立面,我也知道您现在很难做出选择,但您终究是我的父亲,我觉得我有必要把自己的打算告诉您。”
“我要复国,我要报仇。”司徒兰的声音带着些微不可闻的颤抖,却无比坚定,“或许您认为那是天方夜谭,但我绝对不会后悔这个决定。”
空气中沉默的能够听见两人的心跳声,司徒贤好像半天没能从这句话中反应过来,满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的眼睛,想要说些什么都说不出来似的,最终只是从喉咙里挤出几个破碎的字眼:“你疯了吗?”
“我没疯。”
“阿兰……”司徒贤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平静一些,以便于更好的平复对方的冲动,“你知道你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吗,先不说你和你妹妹阵营对立的问题,你这个想法根本就是不可能成立的事情,你有权吗?你有兵吗?你有钱吗?你有愿意为你卖命的国士旧臣吗?一朝天子一朝臣,就算你找到了,也不会有人愿意为一个已经覆灭的政权卖命的。阿兰,你知道你们复国的胜算是多少吗,不是百分之一,不是千分之一……而是,零。”
司徒兰睁着眼睛,直直看着他,丝毫不肯退让:“华昌王这种大奸大恶之人怎么会有好下场?爹,你曾经说过,正义永远都是会战胜邪恶的,不是吗?”
“不,你错了。”司徒贤闭上眼睛,毫不犹豫地反驳了她的话,“正义并不一定都能战胜邪恶,我们只能说,战胜的一方才叫做正义。”
司徒兰忽然沉默了,看着他的脸,久久没有出声。
以为她被自己说服了,司徒贤叹了一口气,妥协道:“爹也不指望你能听话,找户更好的人家过日子,爹现在只奢求你不要有什么更疯狂的想法了,既然你要跟着他过日子,我也愿意收留,只要他隐姓埋名、不抛头露面被人认出来,不惹事,爹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你是想让他吃软饭吗?”司徒兰的眼神始终没有变过,“我不乐意,并且我想他也不会乐意的。”
梅儿现在的地位比我高,从她身上获取的好处更多,所以你偏向她了对不对,司徒兰心中刚这么一想,便又痛了几分。
“我都已经妥协到这个份上了,你到底想怎么样!”司徒贤一拍桌子,彻底愤怒了,一张老脸涨的通红,“吃软饭怎么了,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就是个废物!我肯收留他全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报什么仇?你想要连累我们全府上下被安上一个谋反的罪名吗?”
那些露骨的话声声回响在耳旁,司徒兰微微偏头,似乎这句话说出来很艰难,却又不得不说。
“爹……如果你是他,你本该拥有的一切、你的皇位,都被自己的叔叔取而代之,甚至你的父母双亲……都残忍地死在了他的手上,你会选择隐姓埋名,躲在一个女人的背后窝囊的过一辈子吗?”
司徒贤一愣,脸色从红到青,尽管心中被她的话所震撼,面上却始终不肯有一丝一毫的退让:“如果你要一意孤行,做出这等飞蛾扑火的事情,我司徒贤就当没你这个女儿!”
“放心,我不会连累你们的。”
司徒兰拿起桌上的剪刀,干脆的剪下了左边一缕碎发,好像有什么东西,也跟着剪断了。烛火通明,那缕青丝悠悠地飘到了地上,又轻又慢。
“爹,这是我的选择。”
、我还在你身边
第七十章我还在你身边
她推门而出的那一瞬间;司徒贤似乎觉得眼前一暗,那一瞬间他开始后悔自己所说出的话,却终究还是晚了一步,所谓覆水难收,曾经说出口的话也再也不能收回了。
为官一生;自认从未出过错。而现在;他似乎再也看不清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了,曾经以为自己答应先帝的条件是最正确的事情,在华昌王造反的那一刻也开始后悔了。现在为了保护司徒梅的地位而阻止她想要复国的念头,却没有意识到她的处境有多么为难,不等时间验证,他已经开始后悔了。
可是又能怎么样呢;他是从来都不会承认自己做错了的……
司徒兰回房将自己以前的衣物叠了几件;又收拾了一些比较重要的东西,值钱的妆奁或是碎银,以及昨天那块开国皇帝留下来的金牌,然后面无表情的关上了门,看了看这个并没有住过几次的房间,心底泛起一丝淡淡的寒意。
仔细想想,这个家,大抵是没有人真心对待过她的吧。
父亲对她好,也仅仅是出于一种责任,一旦与自己的利益相触,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牺牲她的幸福。妹妹呢,也只能算是一个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罢了。
似乎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会想起自己早早过世的母亲,记忆中她的模样漂亮的足够让这世间男子都为之沉迷,尽管她的出身是那样的卑微而贫贱——舞伎,这个词说出去谁都会觉得不好听,也许正是因为这样,父亲才一直把她养在家里,当做金丝雀来养,不准她抛头露面,更不许别人传闲话。
自古红颜多薄命,母亲身子弱,没能看着她长大就去世了。司徒贤只有这一点还算良心,自她走后便再也没有娶过妻,宁愿一个人带着两个女儿过日子。
说这个家里只有母亲是爱她的吗,仔细想想,似乎也并不是这么一回事。母亲是个很冷的人,好像什么都打动不了她一样,但认真回想起来,至少她看自己的眼神,还算真。
司徒兰扶着门的手慢慢滑了下来,长长的睫毛上似乎沾了些水花,但她并没有察觉到这点小事,转身就朝后苑走去,见她状态不是很好,周围的丫鬟都纷纷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