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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静气,拭目以待。
刹那间,绿如蓝一个旋身,浅碧裙裾卷起一波涟漪,仿如湖中碧浪荡漾,但见她身子向前一倾,右手一开,重重一掌,直取海天儿而去。
天儿只觉一股气浪扑面而来,隐然有席卷万物之势,不敢疏忽,柳腰向后一塌,袖子在空中画个圆圈,只将那气浪引入圈中,右手唰地一抖,换了个方向释放出去,那气浪击到湖边树木上,震得树干一晃,簌簌地落下许多叶子来。
绿如蓝见状脚尖一点,腾空而起,同时双掌遥遥交替而出,掌势有如波涛,前浪后浪,连绵不断。
海天儿见绿如蓝气势愈盛,退守再不可行,只得心中暗叫一声“八皮,对不起了!”也飞身而上,双袖一合,成一个太极阴阳图案,真气暗提,便见那图案如风车一般滚滚转动,只将如蓝连连掌波,都一一打开去。
绿如蓝未想海天儿已有如此造诣,心中暗自惊奇,索性散去掌风,轻轻落地,双手上下合拢,收于胸前,只调合了气息,将内力运转全身,形成一个源源循环的小周天,忽地双掌倏地一放,那一股强劲掌力,活似蛟龙出海,呼啸着只向海天儿侵来,内中竟隐约有剑光鼓声。
解忧一旁看得仔细,震惊非常,以如蓝心性,今日切磋而已,怎会下此重手?此中定是大有缘故。这一震来得凌厉,却不知海天儿可招架得住?
海天儿落地,尚未站稳,便见绿如蓝一招“风雷霹雳”当头扑来,海天儿碍着如蓝身份,本就无心恋战,方才那式“微收皓腕缠红袖”又最是消耗内力,若非情势逼人,她也断断不会使出,可谁知绿如蓝仍是不肯罢手,愈加咄咄逼人,海天儿有心自保,却又怕对如蓝不敬,叫八皮难为,心中不由大乱,脚下一软,身子便晃了一晃。
檀泼墨看出蹊跷,不禁焦急,自己是长辈,怎可当着师祖的面与师侄动手?可若不阻拦,只怕爱徒便要吃亏,情急下也是不得要领,她这师傅不动,旁人又怎好插手?一时间竟是人人有心无名,都出不得手了。
海天儿眼见来势犹如狂风巨浪悠荡汹涌,叫苦不迭,索性闭上双眼,心中只道,“八皮,我自不负你!”便就要听天由命。
说时迟,那时快,众人只觉眼前人影一闪,奇光一道,直击霹雳震波心,两力相激,弹开如蓝掌劲,余威扫落到湖面之上,“嗵嗵嗵”连激起三道水柱,约有三人之高,直冲天空,真如霹雳怒吼,电闪雷鸣,让人只觉那夜色也暗了几分。
——却是英俊。但见他傲首而立,雪白衣袂因了掌风,犹自飘拂不息,浑如风中一竿修竹,俊朗洒脱无可形容。
他向如蓝深深一揖,嘻嘻笑道,“适才见大师姐掌力浑厚惊人,师弟我一时技痒,忍不住出手一试,我知道大师姐您一向大人有大量,绝对不会责怪 ——”原来方才他见情势不妙,飞速射出光阴指一脉真气,方解了海天儿之围。
如蓝被英俊一阻,虽有不悦,奈何英俊一席话说得冠冕堂皇,却也不便发作,只立在一旁,面色不定。
老狐狸如何看不出,哈哈一笑,打个浑场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你们这一番来往,却让我也大开眼界呢。”
海天儿这才放下心来,忙向如蓝一抱手,口中道,“大师姐,承让了。”
如蓝正眼瞧也不瞧她,只冷冷应道,“领教了!”便就转身回座。
海天儿也只得重回座位,想起八皮,心中百般委屈,想作个笑容,眼泪却怎也忍将不住,忙低下头,背着人偷偷擦拭过了。
檀浩然见座中气氛怪异,忙冲英俊使个眼色,便向师祖笑道,“师父,不如看看英俊的功夫可有长进?这小子可是总标榜自己‘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
老狐狸正希望有人解此尴尬,连连点头,“既然如此,英小子,你权来Show上一show。”
英俊如何不懂,还是嘻嘻笑着,“谨遵师祖之命,我素来莽撞,生怕冒犯各位师姐妹,还是别和哪位交手了,只自己耍个来回,师祖若是笑了,便就是英俊的功德。”
伊荔瑟本就看英俊不顺眼,如今听他一席话,竟有藐视女子之意,不由火起,她又是个暴性子,如何按捺得住,倏地起身,跳到场中拜下,“徒孙伊荔瑟,也愿一试!”
英俊未料如此,暗中叫苦不迭,心想荔瑟MM你凑哪门子热闹,我不打你我就得吃亏,我打你我又心疼,这不是难为人吗?
老狐狸哪知他俩心思,反倒兴味盎然,“光阴指对流星印?也真是好多年没看到了,今日就依了你们,权算交流,点到为止,不可太过当真,”这后一句却是冲着如蓝去的。
伊荔瑟正合心意,清脆应道,“遵命!”起身示威似地看住英俊,冷笑不止。
英俊被她笑得心惊肉跳,只觉冷汗涔涔,心想我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这毒辣小妞,我这不是活该吗?打又打不得,逃又不能逃,现今之计,也只得退让三分,但求自保了。
伊荔瑟哪管他转什么念头,口中娇喝一声,“看招!”皓腕一转,玉手一张,一把流星铁芒,直朝英俊六大穴位招呼而去。
英俊见来者不善,忙向右避去,同时尾指一扫,只将那六颗星芒接连击落,星芒连连落地,声音清脆,仿佛一路马铃叮当不绝。
伊荔瑟连连侧翻,手中暗器如流星般不住从指缝间飞出,人舞翩姿,裙翻红浪,那软红衣裾,旋如盛放的波斯大丽菊,瑰丽无比,直让人不敢正视。
英俊为伊荔瑟风姿所惑,目眩神迷,手下迟了几分,反应过来暗叫一声不妙,双手一翻,十道神光齐齐发出,只将那网似的星芒,噼噼啪啪全部震荡开去。
伊荔瑟见状斜刺飞出,转瞬间已将那散落星芒一一收回手中,忽地双臂一抖,便见那漫天星芒砰地绽放,旋即如雨滴纷纷下落,竟成一道旋涡,光芒闪烁,一路打转,径向英俊卷来。
英俊不及多想,左手一搭右手之上,将全部力量集于右手食指指尖,唰地一道强光,直取旋涡中心,只听得一声暴响,星芒四处飞溅,碎成万千碎片。
伊荔瑟见星芒尽毁,心中痛惜不已,愈发讨厌英俊,右掌一拍,足尖一勾,意欲直取英俊肩头,谁料足踝却被裙沿缠裹,脚底踩在碎片之上,便是一滑,身子直直向后栽去。
英俊见此忙飞身迎上,拉住伊荔瑟衣袖向前一曳,伊荔瑟借力弹起,不料正撞入英俊怀中,直叫他抱个满怀,姿势极度亲密暧昧,直引人浮想联翩。
伊荔瑟清醒过来,又气又羞,大力推开英俊,一拳就打了下去,看在师祖师伯眼中,却愈象打情骂俏,不由得相视一笑。
英俊心想打是亲来骂是爱,忙抓住伊荔瑟的粉拳,俯首拜向师祖,“师祖,伊荔瑟师妹技高一筹,英俊自认不如。”
伊荔瑟见他如此,不好执拗,只得也一同拜下,眼角却狠狠白了他几眼。
老狐狸见他二人一副欢喜冤家模样,心中窃笑,面上却正色道,“英俊小子,适才你用的“光阴回首”,与伊荔瑟“水流星坠”的招势,正是同首词的上下两句,可谓棋逢对手,针锋相对,若是他日你二人能携手应敌,相信定会自然默契,珠联璧合。”
(词见:别来一载,光阴回首,水流星坠。白雪歌词,青云人物,知音有几。)
英俊听在耳中,见师祖竟有撮合赞同自己与伊荔瑟之意,不禁心花怒放,忙叩下头去,大声道,“徒孙谨遵师祖教诲!”
伊荔瑟碍于师祖师傅在场,不能动手,只得按下满腔怒火,一把甩开英俊,死死剜了他一眼,径自回席。
英俊本就百折不挠,今日又是佳人在怀,如何不喜,因此上只把伊荔瑟的白眼抛诸一旁,傻笑着溜回座中,眼光犹流连伊荔瑟身上。
被英俊伊荔瑟这么一闹,气氛稍解,老狐狸也重拾兴头,眼角四下一扫,正搜到一旁猫着的解忧。
解忧发觉师祖瞄着自己,心想真是越怕天黑越听见夜猫子叫,知道再逃不过,幸好自己有先见之明,早有准备,忙站起笑道,“师祖,解忧紫宁也学了几套小把戏,乡野玩意,登不得大雅之堂,且给师祖添寿助兴。”
老狐狸想你这小飞鱼倒真狡猾,知道我要考你就来个先发制人,不愿作命题作文就来个自由表演,想她也算后辈中头一个精怪的,今日定是少不得许多惊喜,便呵呵一笑,“难得你们有这份孝心,不过话可说在前头,若是不够精彩,回头定要与你算帐。”
解忧嘻嘻一笑,答一个是,便朝林紫宁使个眼色,紫宁默念菩萨保佑,心想幸亏师姐神机妙算,要不被师祖点名耍猴戏,还不定有多难呢,擦一把冷汗,与师姐携手来到场中,二人相视,已有默契,忽听得铃鼓一声,两岸灯火齐齐熄灭,四下俱寂,只有铃鼓一拍拍地击打,一记一记,叩动心扉。
却听得砰地轻微一声,只见两颗大大寿桃物事,从那席前树上升起,空中爆开,各开出五彩的一朵大花来,一颗夜明珠亮起来,两颗,三颗—— 一时间光明重现。
众人正抬头寻找解忧紫宁二人,却见树上腾起两个人影,飞到大花之旁,各牵了一瓣花瓣出来,原来那大花是彩缎缠成,此时拉开,便是长长的两条水缎,夜空中慢慢交叉飘过,反射夜明珠的光芒,熠熠生辉,想是料子上有发光的荧粉鳞片,看去仿佛天降银河,烁烁流动不息。
倏忽之间,只见两人微微一侧,便将身形隐在那彩缎之中,两条彩缎着力,空中抖了一抖,忽地合二为一,调转方向直垂地面而下,又如飞瀑泻落,好一幅水晶帘栊珍珠画屏,却奇在彩缎悬立空际,似从九重天宫垂下了一条看不见的绳子,将那彩缎牢牢系住。
座中俱奇,定眸瞧去,那彩缎临风舞得婀娜多姿,空中一端却如磐石纹丝不动,果然奇妙,正在凝神之间,只见空中人影一现,脚踏彩缎,翩翩飞下,天地间顿时缤纷斑斓,暖香扑鼻,无数花瓣飘飘旋转而下,沾鬓惹衣,便叫人犹如梦中世外,一时忘机。
众人回过神来,却不知何时解忧紫宁二人已拜倒在师祖榻前,紫宁手上一盘肥美寿桃,解忧怀中亭亭一枝莲花,齐仰首朗声道,“瑶池桃,瑶台莲,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光与日月映,心似天地宽,飞鱼传名天下,师祖流芳百年!”
“呵呵,”老狐狸心中十分欢喜,双手一抬,示意二人起身,大笑道,“何用百年!若能见到你们男婚女嫁,各得其所,就算只活到今日,却又何妨!只愿你们开枝散叶,平安喜乐,师傅便是心安,却不知我这心愿,哪日才能达成阿~~~”说着扫视众人,一脸坏笑。
座中知道老狐狸又要开始拿手的催“婚”大法,几乎个个不敢抬头,只求这个三八师傅不要点到自己头上,便是千恩万谢,否则尊口一开,限期解决,只怕再大的神通也逃脱不得。
檀沧然早年娶妻,便是绿如蓝的姨母,后夫人早逝,伉俪情深,誓不复娶,只将绿如蓝收为徒儿,待如自家子女一般,如今绿如蓝亦是两子之母,所以这师徒两人任务完成功德圆满,只袖着手要看旁人笑话。
檀泼墨不敢抬头,老狐狸岂容她蒙混过关,清清楚楚叫了一声“老四”,道,“如今你也有些年纪了,脾气上也要改上一改,人家做的,你也该放在心上些,意气了这末多年,还是不够末?若你再不珍惜,惦记的人还多着呢,到时候可别找师傅哭来~~~” 说罢微微斜一斜二徒弟檀浩然。
檀沧然、檀浩然、檀淡然、檀沁然,也就是泼墨,还有檀洒然俱是檀家子弟,各自排下来,也是要唤一声堂兄弟的,檀浩然是养子,与师妹泼墨本是一对璧人,无奈年轻时风流潇洒,泼墨本性豁朗坦荡,如何不气他这点,故而两人相争数年,也放不下对方,也撂不下面子。如今又被师傅提起,泼墨更是委屈,忍不住偷偷抬头瞪了檀浩然一眼,暗暗咬牙骂道,“冤家!”
檀浩然正凝视她,却见她向自己妙目一转,似嗔似怨,心下一时五味杂陈。回忆当年两相谐好,庭中一株大树,围可合抱,逢夏日叶如清澈碧玉,花朵怒放,晶莹如白琉璃,两人浓荫下练武,轻衫清凉无汗,自己用光阴指扫下花朵一枚,轻轻簪在泼墨鬓边,她那光艳面庞澄明眼神,便叫花朵也逊色几分。无奈少年心性,抵不得温柔乡里莺莺燕燕逢场作戏,两人又都是好强的心性,终至翻脸决绝,泼墨一怒之下远走塞外,这一别,便是十年光阴。十年之中,又是何等的想念。自己从此幡然改过,只求再见之日,能求得伊人原谅,否则此生此世,又如何再复安宁快乐。
老狐狸使完了敲山震虎,扫了扫檀洒然,又来一套含沙射影,“如今时代不同了,自由恋爱是国际趋势,想杨过小龙女,千难万险都要长相厮守,我们飞鱼门,规矩是一等一的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