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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流云醉-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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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还当是飘絮派人来接他的,正牵挂她的伤势,闻言快步赶了出来。
月华曳地,府门前一道挺拔的身影,玉冠青袍,在浓浓的春夜中长袖翻飞,遥遥向小七含笑抱拳,却是李家公子李流域。
已是二更,咸阳城像一只蛰伏的猛兽沉沉地睡了。夜市早收,穿城而过的渭河畔上还有一家简陋的酒寮点着灯,粼粼的河水时明时暗地倒映着两道同样挺拔的身影,年老的老板颤颤巍巍地送上粗糙的酒菜便下去了。
小七就着昏黄的灯光粗看流域一眼,淡淡的光打在他半边脸上,微微的柔和润泽的反光。小麦色的皮肤,干净,平滑,却并不显女气,而是养尊处优锦衣玉食养出来的细腻尊贵。流域沉默地看着河水,紧抿的唇线总似带着一丝忧郁。小七明白的告诉自己,没错,他妒忌这个男人,毫不掩饰也并不觉得羞耻的妒忌,妒忌他和飘絮的青梅竹马,妒忌他得到皇帝的赐婚,名正言顺,理直气壮地娶那个女子!嫉妒他,如此的风华,可拥任何一个高贵的女子入怀而不需要有丝毫的自惭之心。
小七大口喝干粗陶大碗里的烧酒,手一抹嘴角,道:“你寻我何事?”
流域愣了一愣,明显地听出了小七话语中的敌意,虽不明就里,还是微微笑道:“只是寻小七壮士喝酒。还有,多谢小七,若非有你在场,只怕飘絮难逃此劫。”
小七冷笑道:“小七职责所在,不必言谢!就算你不在场,我就是粉身碎骨也不会让殿下受伤!”言罢却在流域沉默的注视中红了脸:还说大话呢,两人都在场飘絮不是也受了伤么?
流域道:“自从扶苏殿下被派往上郡之后,飘絮这两年都没有乔装出宫,为何一出宫就被人暗算?我怀疑是宫中有鬼,可惜此番猜测不可去证实。小七长在宫中,烦劳多多注意。”
小七奇道:“为什么不能去证实?找出内鬼来岂不是一了百了?”
流域笑道:“倘若如此,宫中定又一番腥风血雨,飘絮不愿如此。”
小七心里又醋酸溜溜的,不愧是青梅竹马,飘絮心里想什么他都知道。小七淡淡的嗯了一声,“我知道了。”
流域喜道:“多谢!敬壮士。”
小七端起陶碗,自己咕噜咕噜地喝了下去,道:“公子不嫌乡野之酒粗陋么?”
流域笑道:“什么公子,在下少时亦随扶苏殿下四处游历,百姓饭桌上的食物亦吃得寻常,早已一视同仁了。”
小七心中一动,颇有些着恼,他如此猜度李流域,真有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小七放下陶碗,道:“既然自小追随长公子,既然将膏粱视作寻常,为什么却要和长公子划清界限,惹公主生气?”
流域想不到他会说起这个,毫无预兆地被人戳到了痛处,呆了一呆,方悲苦道:“奈何……”奈何,他是李斯的儿子。
小七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似是嘲弄又似炫耀,“我却没有这么多的无可奈何,只要她高兴,我不惜一切!李流域,若非出身尊贵,你如何配的上她?”
“你……”
小七笑而打断他的话,“不错,我喜欢殿下!纵然我现在只是一介平民,但你若还是不顾她的感受让她伤心难过,总有一天我会将她带走!”
流域不怒反笑,小七的坦率,小七的大言不惭,让他从心底里喜欢,羡慕,和这样毫无机心的人说话真是轻松的很。小七对飘絮的一心一意流域何尝不想?只是……重新打量这个小他几岁的青年,没有贵族利益的牵牵绕绕,没有私心欲望,这个男人像一股清新的溪流,虽然稚嫩,却清澈见底。在这浊气侵天的朝堂,的确是让人耳目一新。
流域的目光却渐渐漾满了同情,同情他还是同情自己?
小七睡了来到皇宫后最舒心的一觉,睡得昏天暗地,睡得人事不知。在昨夜和流域说那番话之前他的情绪还是阴暗苦闷的,理不清的,让人着恼!那日他追敌无果返回店里,看见流域和飘絮紧紧相拥,年轻的心顿时热血上涌,手按剑把,恨得咬牙切齿。但神奇地,小七没有冲动地抓狂,而是瞬时回复平静,倘若他们相爱,为什么还是如此的痛苦?
小七简单的心开始为飘絮,去思考那些他不愿意去思考的问题,逐渐理出了头绪。李流域那被利益牵绊的爱,不配去爱飘絮!小七不会绝望地看着飘絮嫁入李家,纵然他如今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平民!
在睡梦中被人压醒,小七心情恶劣地低声咒骂一声,抓起那人的手要丢回去,手触之处异常的滑嫩,瞌睡不由得醒了大半,转眼一瞧,一个美少年睡在旁边,身上还正儿八经地穿着护卫的衣裳,一顶硬皮帽歪歪扭扭地扣在头上,遮住了大半容颜,嫩嫩的唇,挂着长长亮亮的口水。小七心道:这鬼地方怎么还有护卫?这小子是谁?美少年受惊,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坐起来,一脸迷糊地看着小七,好像是反而奇怪为什么小七会出现在这里。
小七奇道:“请问阁下是……”
少年嘟着小嘴道:“你就是小七?”颇有些质问的味道,小七不想理他了,起身穿好衣服,他要去看飘絮,虽然咸阳令告诉他飘絮无甚大碍,但心中牵挂的很,也不管那小子叽咕什么,心中想道:殿下不知道好些了没有,昨夜和李流域说了那番话要不要告诉殿下?想到这里傻呼呼地笑了,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仿佛心中所想的被人知道了。
 
 
那少年一脸天真好奇,“小七,小公子为什么要派你来这里?要是讨厌你,直接杀掉也就罢了!你也真大胆,竟然敢大闹抢花会!” 
小七心中又道:清风大人说过,要我不要异想天开,但我昨夜竟然向李流域挑衅,下了战书!他也奇怪,为何不拔剑而起和我决斗?昨日在店里,我看他身手了得,只怕我也未必胜他。 
少年扯了扯小七的衣袖,“哎,小七,你究竟是什么来历?你师父是谁?怎么教得你如此的胆大妄为啊?” 
今日要和殿下好好说话,这次袭击殿下的事件有很多怪事我不明白,但殿下受伤未愈,不知该不该打扰她。 
少年火了,怒道:“你再不理我我就扯你耳朵了啊!真扯了!我扯——” 
小七大叫一声,大力格开了他的小手,捂着耳朵道:“你干什么!”少年两手背在身后,笑嘻嘻地:“谁叫你不睬我的?” 
小七虚抱了抱拳,道:“对不住了小兄弟,我不得空,回来再听你说话。” 
少年睁大眼睛道:“你去什么地方?去清风大人那里么?带我去可好?” 
“你怎知……” 
“工场里面谁不知晓?日后我们就是这工场里的难兄难弟了,大哥有福也赏小弟则个?” 
小七被他逗乐了,“清风大人好清静,向不轻易见陌生人的,我怎么能带你去?” 
“打什么要紧?大哥只管带我去,到了那里要打要骂全凭清风大人!”然后絮絮叨叨地说他是如何的得罪了上司,上司一气之下把他调来工场和小七受罪,还振振有词地埋怨小七:“要不是你先开了这口子,我怎么会来这里?从来没听说过工场还要护卫的!”一副都是小七的错要小七负责似的。小七哭笑不得,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么单纯幼稚的人,调他来这里还算是便宜他了,要是没这块地方,只怕那上司要赶他出去一了百了。如此的多嘴多舌,也难怪会得罪人的。 
说话间已到了昭阳宫外,小七笑道:“我可真没办法带你去,只怕清风大人不会骂你打你,只和我生气。” 
少年跺脚道:“你这人……真是的,我和你说了那么多你都没听进去么?我不管,你就要带我去,不然我就跟着你,你不带也得带!” 
小七看了看昭阳宫的高墙,笑道:“能跟你尽管跟好了!”话音刚落人已拔地而起,在半墙中双手一撑一收,人如白鹤般悄然落入宫内!看得少年在外面连声惊叹,拍手叫好!摆脱了烦人精,小七轻车熟路地穿花过石,径往飘絮的房间行来。 
飘絮和宫娥们听见窗格咯,咯,地一声声异响,芫茗三步两步地跑过去看,只见小七趴在对面的照壁上拿小石子一下一下的丢那窗棂,又好气又好笑,指着他笑骂道:“又是你这个脏武士!公主早嘱咐人只要你来尽管放进来,怎么还爬墙?你是猴子变的么?猴子改不了爬墙?” 
一席话说得飘絮和众宫娥都笑了,飘絮穿着宽松的白色中衣,大把的黑发简单的挽个髻,斜插一枝银钗,一张脸儿清丽脱俗,干净得犹带清晨氤氲的雾气。缓步行到窗前,笑道:“猴儿,你还不快下来?” 
芫茗做了个鬼脸,“小心被人套上链子上街耍把式去!”说罢便躲到飘絮身后,不一会却探出小小的头颅来,得意地看着小七。 
小七没有下来,趴在墙头远远地看着飘絮,看她单薄的衣衫隐隐勾画出的纤细圆润的双肩,分明是个拿枪带剑的强势公主,却无端的给人一种柔弱不堪的感觉,很想将她轻拥入怀…… 
那朝堂给予她的重担她是如何的背负在那柔弱的肩膀之上?那种自从与她相遇就萦绕心头的沮丧又浅浅的漫延开来,渗透全身,流经四肢百骸,那比恐惧还有让人抓狂的沮丧呵!没错,李流域不配爱她,那么,那么他自己呢……小七微一叹息,竟尔反身跃下,原路回去了。 
芫茗莫名其妙,“这人也真奇怪,既然是来看公主的,为什么又不进来?” 
飘絮只看着他消失的方向,久久,不愿回目。 
()。




第八章



清风在阴凉处看小七在太阳底下挥汗如雨,一个身影出现在他身后,“师父。”清风回头见了她,讶道:“飘絮!你怎么来了?”
飘絮微笑道:“无甚大事,师父不肯到咸阳宫看我,飘絮只好亲自来看师父,让师父放心。”
清风道:“我倒是想去,只怕去了回不来!”
“正是如此!师父若去,飘絮定然要把师父扣在咸阳宫内!”
清风淡淡地瞟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也只有你敢这般对我这个师父!”飘絮走上前来,同清风一起看着小七。一套剑法演完,小七看见忽然出现的飘絮,喜出望外,远远的在廊下向她招手。清风忽然道:“多谢殿下饶过六国遗臣。”
飘絮看了他一眼,“师父如何也这般客气起来?”说罢叹了一声,“只是父皇不会轻易罢休,不知要害了哪些无辜百姓。”大秦实行连坐制,一人有罪,九家牵连。说到这里忽然眉头轻蹙,一个始皇帝不肯罢休便够麻烦的了,若再加上胡亥的耿耿于怀……飘絮不敢想下去,始皇帝还可求他息怒,放下了此事,但胡亥此人向来是说一不二,他认定的事绝不肯罢休,若是求他反而被他察觉她的有心隐瞒,更不肯干休。
飘絮思虑一会,道:“没想到六国遗臣会联合起来,只是,看他们的言语中还是有些貌合神离,并不是一致的为同一个目的而努力,到最后竟然是陷入了自己的私恨中。”
清风笑道:“若不是一盘散沙,殿下只怕就回不来了。”
“生死有命,我倒不担心这个。只是,燕国遗臣对高渐离还是念念不忘,只怕也还深恨师父你,我怕他们会对师父有所行动,师父应当小心一点。”
清风哈哈大笑道:“殿下都如此豁达,我还怕什么?进攻燕国的时候我就该死了,多活了十来年算是赚到了。”
飘絮惊愕道:“师父……”随即黯然道:“既然如此的忠于燕国,为什么又要转而投秦半世不安?”
“为了建功立业!当时的文人士子谁人不想?”
“师父不是这样的人,要是这样的人,如今也不会蜗居在阿房宫。师父不愿说,飘絮也就不问了。”
飘絮心细,时常为他担心,那沉静的双眸为他流露出的心疼和不安让清风这个当师父的常深自自责。
傍晚,飘絮和小七一同回去,清风在殿前目送他们的宫车渐行渐远。眉头渐蹙,终于轻笑出声,说不尽的嘲弄之意,“六国遗臣……”如今方团结起来是不是太晚了?天下一统,想要重分天下,仅凭挟持一个公主,怎么可能?也不知是何方“神圣”在当他们的领袖,真是天真!
听到他那令人不适的笑声,悄然靠近的小脚停了下来,粉色的唇微张了张,却恨恨地抿紧,粉唇慢启,挑衅,愤怒,隐在刻意压沉的声音里:“六国遗臣又如何?”
清风颇有些意外,在这个淫乐霏霏的宫殿许久不闻令人迷醉的危险气息了。清风看那名少年站在离他两三丈远的巨大廊柱旁,低垂着头,纤细白皙的手拿着一柄吴钩,此时一手把在剑柄之上。清风忽然有一个想法,面前这名少年像一只黑色的小猫,纤细,可爱,却带着细细的利爪,微微的危险气息。
少年缓缓行了一礼,“镜氲见过清风将军!”
“这可不像男子的名字,看来不是跟不上公主回宫的迷路小护卫!”
“我姓姬,姬镜氲,久仰将军大名!”少年抬起头来,不同于小七的坦率清澈,粉嫩的脸上是不属于她这个年纪冷漠坚决,“将军随秦军破我燕都时镜氲还是襁褓中的婴孩,难怪将军不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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