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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红-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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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一眼沈砚青,那眉目清隽,肃然端坐,好不正经……然而筷子末端的汤料却出卖了他。
鸾枝心中生暖,想了想,筷子探入素菜碟里,回夹了一大筷韭黄过去。
晓得他不吃。偏给他夹。
沈砚青痛苦地皱起眉头。
鸾枝忍不住抿嘴,低头吃起他夹的墨鱼儿。
“咳。”老太太闷声咳了咳嗓子——天煞的小冤家,掐起来的时候恨不得掐个你死我活,爱起来的时候呢,连吃个饭都不让人安生。
却又不真的懊恼,只是抽着嘴角:“好好吃,别饿着我的小孙孙!“
“是。”沈砚青幸灾乐祸,便冲鸾枝戏谑挑了挑眉:“鸾枝,你听见了没有?”
可恶,好像没他什么事儿一般。
鸾枝才没那么傻,夹起一块老太太最爱吃的煎炸素鸡,笑盈盈:“老太太您也吃,您吃好了孙孙们才高兴。”
老太太活了六十余岁,还从来没有哪个媳妇、姨娘给自己夹过一筷子菜呢。或许是怕自己,也或许是恨自己,反正都把她当佛尊一样老远的供起来、隔开来。瞅着鸾枝此刻眼中的柔静,心中越发满意这女人聪明,知恩图报,不白对她好。
“嗯。”老太太闷着嗓子,难得语重心长地吁了一口气:“以后都是当爹当娘的人了,做什么事情,再不能像从前那般冲动。日子就这样好好的过下去,再不要吵吵……我也老了,管不了你们那许多,能看几年小曾孙儿就是幸福。生意上的事儿辛苦,鸾枝你要多疼着点你丈夫;砚青也要常回家来呆呆,省得以后孩子和你不亲。”
“是。谨记祖母/老太太教诲,日后定不再让长辈们担心。”沈砚青与鸾枝濯濯对看了一眼,藏在桌下的手儿暗暗互相扣紧。
执子之手……这感觉真是奇怪,连当日拜堂儿都不比此刻严肃。
老太太瞅着鸾枝小西瓜一般隆起的少腹,默了默,对沈砚青道:“生意上的事,我放心交给你。等这阵子布庄上的事儿忙完了,也把你媳妇的身份抬了吧。不能委屈了孩子。”
“是。孙儿一早就有此意,只看鸾枝她…愿意不愿意?”沈砚青笑笑着看向鸾枝。从前问过她,那时不到火候,此刻应该不会再拒绝。
还有什么不愿意的?老太太一双细长老眼瞪过来。
手心里的力道暗暗紧了紧,是他在等待自己的最后答复。鸾枝默了默,少顷噙着笑脸抬起头来:“谢老太太恩典,一切都听祖母安排。”
改口了。
众人暗暗舒了口气,一旁伺候着的春画和梨香喜笑颜开。
正说着,魏五肿着大脸跑了进来:“爷,马场那边,土匪把二十匹马都换了银子还回来了!”
一边嘶着嘴角,一边让人抬进来一大箱花白白的银子。
晓得这厮被小翠打了,一众的丫鬟婆子们忍不住吃吃戏笑。
老太太嗔恼地骂道:“看看,看看你闹得什么革命?媳妇躲是没有办法的,得哄,哄好了才有甜头!”
嘴上骂,却不见真恼。
魏五很没面子。看一眼少爷一对小夫妻,乖乖,敢情这货拐自己离家出走几日,他和少奶奶倒是越来越恩爱了,过粪!
魏五恨得咬牙切齿:“得,以后除了生意上的事儿,奴才再跟着少爷瞎掰,奴才就是头猪!”
“嗤嗤…”下人们笑得越发止不住。
沈砚青蠕了蠕嘴角,见魏五手上还提着两只母兔子,便肃着脸一本正经道:“爷断然没有逼迫你,怪你临阵反戈,此刻如何又来赖我?…手上提着的是什么?若没有事,先且回去吧。”
魏五这才想起来那个英俊土匪哥儿的嘱托,忿忿然把兔子一掷:“是那个叫萧什么风的疤脸弟兄,说是亲自打了两只野味,送给少奶奶补身子。”
沈砚青峻眉微挑,略有讶异。想了想,又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面都不曾见过呢。便笑笑道:“呵呵,他倒是有心了,不枉我有意结交。银子先放在账上,下回来他来抓药你原样退回去,野味留了便留了罢。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啦,七千五的大章有木有→→
收到长挽童鞋酷炫手榴弹一枚~!!谢谢亲(∩_∩)
长挽扔了一个手榴弹 投掷时间:20140312 17:45:31




、第68章 五月香

野兔子肉嫩汤浓,大灶上炖好;鸾枝让陈妈给老太太、大夫人、三夫人、荣若各端去一份。后面并不曾再送来;虽惦记那美味,却也没往心里头放。
布庄的生意谈妥;沈砚青筹备了银子;邓佩雯回江广绸缎庄开工,时日过得飞快,到了五月上旬的时候,第一批货就已经发往北上了。沈砚青重新装修了铺面;又让掌柜的翻了黄历;定好在五月十八正式更名开张。
老太太很高兴,十五这天吩咐下去,让全家大小一起聚个饭。
端午一过,天气忽然就热了,一切都显得莫名躁动,连那阴阳之间的情欲也好似一点就燃。
竹岚院的主厢房里,薄棉暖帐早已经换做镂空的刺花纬纱,隔着半透明的帘子,可见里头一片春香在起伏暗涌,抑不住一声声猫儿似的嘤呜娇喘。
早先的时候才吃着嘴儿恩爱调笑,那唇儿来、舌儿去的,四目交缠之间,忽然一场欢爱便按捺不住。蚕丝香褥之上,她把他颈项一勾,他把她腿儿一分,亵裤内早已蓄势勃发的青龙便入了女人红艳津湿的暖穴。
青筋暴起的热柱将她蜜巷内撑得满满涨涨,那孕中的少妇好似比往日更加敏感,频频的把热柱吸紧了又放。勾得男子峻眉蹙起,忍不住把她娇体侧翻,那精悍窄腰抽动的动作便越来越快,一边又用指头逗弄着她花心的粉珠儿,把她快乐得欲生欲死。
“啊、啊……嗯…”下面的水儿随着男子的抽’插吱吱四溅,女人难受极了。才抓过枕头咬紧,却忽然少腹微微一蠕,连忙推搡着他宽阔的肩膀道:“不行……啊!孩子还在呢…快出去……”
“唔……”沈砚青这才恍然,一瞬从鸾枝下面退了出来,龙首抵在她饱满丰润的娇乳上蓦地释放。
湿湿热热的,一剖精华沿着峰顶上熟透的红珠儿滴滴答答淌下。随手捡起一件小兜儿给她擦,却又不肯好好擦,偏沿着她的粉晕儿揉圈打滑,看她难受得越发娇媚的羞颜,心里头便都是爱宠。忍不住亲她小嘴儿:“痛不痛?”
直弄得鸾枝又酥又痒的,却又不曾得到真正的满足,那种感觉,就好似突然从峰顶上跌落,只差一步,空得难受。想了想,便作生气模样皱起眉头:“痛。痛得不行呢。让你不要你非要,这下看你怎么办?”
这女人惯会装,沈砚青可不信,好整以暇地伏在鸾枝隆起的少腹上去听。却没有动静,又用手摁了摁,还是没有,眉宇间便浮出一丝紧张:“都说可以了的……魏五那小子,四个多月就开始同房。我刚才都没有抵进去。”
鸾枝扑哧笑起来:“笨蛋,还在睡觉呐!一对小活宝,不到中午不醒来的。”
宝宝们很乖,从来不折磨她,便是连先前怀孕,也只是吐过那么几回。手抚着肚子,满心满眼的都是疼爱。
好啊~,竟然学会了戏弄自己!
沈砚青忍不住痴痴地把此刻的鸾枝贪看,忽然啃上她的唇:“小妖精…怎么办?你如今越来越让爷舍不下了。但愿能快点儿出来,恁的折磨人,生完了这胎以后都不生了!”
唇瓣上都是男子灼热的气息,鸾枝心里头也抓抓挠挠的难受,都是*的青春年纪,谁不想要?不由把沈砚青脖子一勾:“只怕等生出来,还有更折磨人的呢。要换我,巴不得一胎都不要生。”
…一胎都不生,她或许不会那么快认命,然而想了想,又发现如今这样没什么不好,反而更安心。好像日子就应该这么过。
“小东西们看来都随你呢。我听祖母说,你从前在大娘肚子里时,也是这样又贪吃又贪睡的。”鸾枝吻着沈砚青英挺的鼻梁。
大娘……
沈砚青眉宇间笑容微滞,默了默,又勾唇戏谑道:“是。遇到你这么狠心的娘亲,若不贪吃贪睡,哪里能在你肚子里留住。”
“讨厌,再提从前的事情不理你了。”鸾枝打他,晓得这家伙从小就没见过一回亲娘,暗地里却又疼他。在这样的老宅子里,就凭李氏那般的阴毒心肠,能平安活到今日,只怕当年没少遭遇算计……难怪这厮心思深沉又冷酷。
怪自己说错了话:“总归你现在越来越好了。”
幼年的记忆除却父亲的苛刻训斥,李氏的背后毁谤,便是灰暗光线下祖母青烟袅袅的烟斗。沈砚青不置可否地笑笑:“说的是。只要她不再胡闹,我也不至于过分为难她。”
替鸾枝揩着胸前衣襟,见她手腕空落,不由问道:“那金镯子为何不戴,不喜欢嚒?”
才不是。
鸾枝别过脸儿:“金银珠宝谁不爱……等你空闲了我再戴。”
沈砚青就知道她说的是抬身份那天。
蓦地记起来去年拜堂之时,自己对她的冷蔑疏离,当时只道是厌恶,没有顾忌过她感受,此刻想起来,那般十五岁的小小年纪,忽然天南地北的一个人嫁过来,只怕不知道有多惶恐吧……竟然还被自己百般讨厌。
便不动声色地笑笑:“这一回,你要多风光,都随你。”
“好。”鸾枝抿着嘴角,双颊儿红粉粉的,才不掩饰自己的那份虚荣心。
低□子去穿鞋,鞋子却已经被他落进了脚踝。
春画端着洗漱盆子进门,见状吃吃的笑:“爷如今对奶奶越发贴心了。”
话音未落,院子里便传来魏五粗噶的嚎叫:“爷吃完了没?吃完就出来吧!再唧唧喔喔,奴才可就真走了!”
该死,这货不是被自己派去南边了嚒?竟然不打招呼就屁颠屁颠溜回来。
沈砚青推门出去,面色很严肃:“咳,几时吩咐你回来了?擅自做主。”
魏五很不甘地努着嘴角:“昨天下午先一步赶回来的,小翠让人传了口信,说是肚子抽筋呢!”
可恶的主子爷,恁的公报私仇,明明南边不需要人手,偏把自己派出去和两只男人婆呆了二十多天。过粪!
沈砚青暗自敛下眼中戏谑,知道这厮撒谎,也懒得戳穿,只蹙眉道:“货还未到,你一个人先跑回来,那邓小姐主仆路上没个人照应,只怕不安全。”
“我呸!还小姐?邓家那俩女人跟个土匪似的,不欺负人就罢,哪里需要人照应?只怕今天早上也到了!”魏五啐着嘴皮子,把手上包裹往沈砚青怀里一扔:“给,这是亲家母给少奶奶捎来的。”
簇新的碎花油布,打开来里头尽是婴孩的衣物尿布,还有两对儿长命银锁,显见得是用了不少心思。
鸾枝眼神儿一亮,不由抬头问道:“阿娘?……魏五哥可是去了一趟扶柳镇?我娘她可好?”
“正是。”魏五咋着舌,嬉皮道:“顺道拐了去的。亲家母见我去,扑通一声就从床上下来了,一劲拽着问我少爷长得什么模样,多大年纪,待你可好?问得可多,奴才不答实话都不好意思!”
沈砚青咳咳嗓子:“那你都答了什么实话?”
“奴才说,少爷是个二瘫子,比少奶奶大不少年纪,待少奶奶恁的苛刻,连怀着孩子都不让人好生休息!”
梨香和春画吃吃地红着脸笑。
沈砚青凤眸中的冷光便能够杀人了:“如此,那你下午即刻动身去南边监工吧,不妨等明年再回来。”
“没个正经,你让他好好把话说完。”鸾枝嗔恼地瞪了沈砚青一眼。不想多问,却又想知道魏五有没有凑巧打听到别的消息,问魏五:“我娘身体如何?那镇上可有什么新闻没有?”
“屁大点小镇,哪来的什么新闻?只一家醉什么的妓院老鸨突然猝死,窑姐儿们疯了似的抢财产。奴才从楼下路过,恰好一个老的被人从二楼挤下来,啧,差点就砸到奴才脑门顶上,恁的是个晦气……”魏五说。
醉什么的,醉春楼嚒?那楼里老的窑姐儿只有俏金花一个……怎么这么惨?
鸾枝只觉得心尖儿一颤,奇奇怪怪的感觉。正待要问话,门外却一个婆子急将将颠着小脚进来:“嗨~!二爷怎的还在这里?老太太着你过去呢,出事儿了,荣家的两位少爷揪着三爷回来,说是逮着三爷在外头典当三奶奶的嫁妆,一劲要沈家给个说法。老太太招呼不过,喊你快点过去呐!”
一边说,一边兜着两手催促。
得,这位爷总算捅出篓子了!
魏五便也不再贫嘴,正经了语气道:“不与少奶奶说笑了。亲家母身体好着呢,说年初搬了新院子,如今住着可舒坦。还说二奶奶这么快就怀上小外孙,她心里头高兴,知道我们爷对您是真的好,嘱咐您什么都别想,好好的,踏实把日子过下去!”
鸾枝眼睛便有点酸,一种欣慰与惦记。
沈砚青暗怪魏五多嘴,不动声色地把鸾枝手儿牵住:“都说了,以后再不要去想从前,怎么眼眶又红?”
因头疼三弟的事,怕生意这样关键的时候,荣家突然翻脸要账,便放了魏五两天假,又把鸾枝扶上小轿,一路直往上房方向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蹲墙角的葫芦。。。太对不住大家了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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