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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茗不自觉地微微蹙眉,不自在的神情一闪而过,“哦,是么,这是喜事。”
“可是师父,拙玉园迎亲,新娘不就是···”
“是啊陆兄,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怀着身孕嫁给别人,你可以无动于衷吗?”吕一笑牵着他最爱的白马而至,面上是痞痞的笑。
陆茗复又将鱼竿甩入湖中,故作镇定,“我早就说过了,既然我不能长久陪在她身边,还不如让一个爱她的人照顾她一辈子。”
“可她要嫁的是福康安,他的为人我们都很清楚,你确定他能照顾芸芸一辈子,给她幸福吗?”
陆茗嘴角带出一丝笑意,“他不能,你可以。吕兄弟这么紧张,为何不去劫亲,以漕帮的势利,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吕一笑被此一激,即刻便跨马而上,“好,这是你自己说的,可别后悔!这匹马原本是要送与你去接她,既然你这般不在乎,我想,也没有必要为你『操』这份心了!”
言罢调转马头而去,白马的疾驰将他满腔心绪激发而出,劫亲?也未尝不可。
因是办喜事,总督府为添喜气,下令摆上三天三夜的流水席宴请四方宾客,门庭内外,皆是庆贺沾喜的百姓。傅芸芸由骆冰心搀着一步步走向礼堂,褔康安在堂前迎向她,接过喜媒手中的红绸,『露』出了一抹出自真心的笑,“芸芸,这是我们第二次成亲了。”
芸芸在红『色』纱绸下也是一笑,“芸芸相信二哥,会是个很好的丈夫。”
礼官高唱着三拜之仪,她虽低眉顺首地任媒人搀扶着参拜,心中却默念着,一拜,二拜,三···
府门前一声马鸣,芸芸笑意更浓,“他来了。”
骑着白马的男儿身上穿的,是陆茗一贯最喜的月白点墨长衫,他戴着斗笠,可芸芸一眼就认出,那不是他。
“嘉勇郡王,我陆茗今日特来接回自己的妻子,多谢嘉勇郡王多日来的照拂!”
褔康安取下胸前红绸,大步上前,“陆庄主好大的口气,想要从我总督府带走一个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来人,取圣上御赐战刀来!”
“痛快!男人的事就当用男人的办法解决,嘉勇郡王,请!”
一身新郎衣袍的褔康安挥舞起战刀来,威风八面,与之相对的“陆茗”则是一袭长衫玉立,手中握着一柄长剑,泛着冷然凛冽之气,丝毫不输阵势。
战刀出招,每一式都力拔千钧,刀锋震过斗笠,惊起面纱,福康安看了眼面纱下的那张脸,笑意不由更深,世间自古有情痴,没想到此人竟比自己还要痴上半分。吕一笑手中长剑以快见长,周旋于战刀之下,既未吃亏,也占不到便宜。
芸芸立在堂前促狭地叫了声,“二哥!”
褔康安片刻的闪神便被吕一笑攻破,长剑嗖的一声抵在了他左胸前,“郡王,这下,我可以把人带走了吧。”
芸芸摘下凤冠,欢颜轻快地跑上前握住他的手,回首对褔康安道,“二哥,谢谢你!芸儿会一辈子记得你的好。”
他面上笑意不减地转身,“去吧。”他有幸得到了与她两次拜堂的机会,可两次都没有成功,上天注定要让他们兄妹一场,他该认命了。
“陆茗”将其托上白马,自己也随之跨上,马蹄踏过总督府前的鞭碎,扬起一路红尘。
丛林驰道上,芸芸高喊着,“我们要去哪里!”
吕一笑只恐她识破,默不作声。她垂眸一笑,扬手打下他头上斗笠,“还装,我早就看出是你了!”
白马被缰绳勒住马头,刹的一阵嘶鸣,“那你为什么还跟我逃亲,坐上了我的马,可就要坐一辈子了。”
芸芸不疾不徐,“一辈子就一辈子,只是,你不要带我先去要去的地方么?”
青天白日下,陆茗便在船中就着菜『色』饮起了苦酒。萧针娘立在船头,见了一身新娘装扮的她,没来由地放下了心,面无表情道,“师父就在里头,你进去吧。”
芸芸对她点了点头,以示谢意,一路来,吕一笑已将各中原由同她说了个清楚明白,是以对于针娘的态度,她并未觉得奇怪。
她顺手取过针娘身旁案上的一盘客食,捋起袖管便平稳地进了小舱。
掀开帘帏,一阵浓郁的酒气扑鼻而来,她心爱的男人坐在摇椅上,手边还攥着个酒壶。捋起的袖袍下『露』出一截白『色』的里衣,芸芸将客食摆上桌,他也未察觉,仍是闭着眼,仿若与外界隔绝。
芸芸蹲在他身边,托腮望了片刻,她从未见过他这般不修边幅的模样,发青的胡茬留在下巴上,平添了几分男人味。见他不理自己,她悄悄绕到了他身后,探出双手抚向其额角,只刚触及他的肌肤,便被他只手带至身前,制住了双臂。
见到一身嫁衣,被自己擒住的芸芸时,他一度以为是自己酒醉后出现的幻象。定睛看了良久,方回过神,感受着手边的细腻触感,近乡情怯,一时竟不知该对她说些什么。
“你怎么来了?”
芸芸不由眼角发红,“你弄疼我了!我怎么来了,你明知故问!”
、第一百八十三章 乌篷船
陆茗方意识到自己擒着她的手用力太过,在细腻肌肤上留下了细微红痕。
“今天不是你成亲的大日子么,怎么自己跑出来了?”
芸芸听出了他语意中自己都未察觉到的醋味,一头钻进他怀中撒娇,“宝宝说,娘亲不能跟爹爹以外的人成亲,不然就踢我。”
“胡说,两个月不到的胎儿,怎会踢人。”
芸芸『露』出小脑袋,往上挪了挪,正抵着他的下颚,额头被胡渣硌的发痒,“就是会,怎么样。”唇瓣间呼出的暖气令微带酒意的陆茗越发『迷』醉了几分,芸芸巧笑着『摸』着他发青的胡茬,忽地捏住了他的下巴,他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小妮子猝不及防地一吻而上。
起初是若即若离的轻吻,旋即便被搂住了脖颈转为相濡以沫的深吻。佳人滑腻的舌尖探入,与之缠绵相戏,就似一汩清泉灌入了干涸已久的枯井,两人肌肤相触间,仿若生出了滋滋水汽,黏腻地难分难解。
陆茗从未感受过她这样的主动,突如其来的热情几乎要将他好不容易冰封起来的心融化。仅存的理智令他将芸芸推开,姑娘重心不稳跌坐在地上,他却又心疼了,伸出的手悬在半空,末了又收了回来,变作厉声的训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是个将死之人,给不了你幸福的生活!这也是额娘当初极力反对我们的原因,陆家,背负着诅咒!”
“我都知道!”
芸芸复又起身,“正是因为知道,我才更加要留在你身边。正是因为时间不够了,我们才更应该在一起,珍惜每分每秒,让孩子记住你的样子,让他知道,他的爹有多么优秀,多么英俊,多么有才华,多么···爱他。”
她说得眼中含泪,渐渐走近,蹲下,伏在他的膝上,“陆郎,纵使我们不能在一起白头偕老,也请你让我陪在你身边,留给我一段美好的回忆,好么?”
他试探着伸出手轻抚她的鬓角,珍而重之。
“芸芸,你是个傻姑娘,放着那么多俊朗不凡的少年英雄不要,偏偏钟意了我这样的老男人。今后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我会一天比一天虚弱,甚至无法行走,身上会出现青斑伤痕,会慢慢变老,这样的我,你还要吗?”
姑娘捧起他的双手贴着自己的脸颊,“我也会老,会变丑啊,难道我变老了,不再好看了,受伤了,有了残疾,你就会不爱我,不要我了吗?”
“当然不会。”
“那就是了!我跟你一样,不论疾病,困苦,我们都要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开。假若你要舍弃我,陆茗,我会恨你一辈子,然后带着宝宝,出家当姑子去,让他一出生,就是小和尚,小尼姑,让你们陆家绝后!”
听着她幼稚可笑的话,内里却蕴含着深情无限,陆茗不禁动情,抚向了她的眉角。
她闭着眼感受着他的抚『摸』,每一刻都倍加珍惜。芸芸拉着他的手游走向颈间,轻解盘扣,一粒,两粒,直至鲜红的嫁衣落地,『露』出洁白素净的寝衣。
她跨坐上他的双腿,将情郎的双手带向腰间,陆茗从来不知道,她竟还有这样大胆的一面,双脚勾住他精壮的腰际,两人皆是衣衫齐整,却别有一番旖旎味道。
“芸儿···你何时学的这么坏。”
唇间轻语着,行动却早已不受控制地将腿上佳人搂紧了几分,隔着衣料,芸芸感受到了他的欲念及干涸的喉头。双手自他后腰探入,轻柔地游走向背脊,肩胛,惹得他一阵酥麻,“这些,可不都是师父你教的吗?”
“那我有没有教过你,这样···”
他将芸芸横抱起扳过身去,依旧置于腿上,点点如丝雨的轻吻自耳垂,后颈一路向下,双手环抱着她,若有若无地『摸』索着胸前柔软,每一个动作,都令芸芸不能自持,“陆郎···”一声低唤后,便软下身子窝在了他怀中,就如一只乖猫,玩累了,找到了温暖的栖息地。
微风偶然拂起船上的帘帏,岸边的针娘与吕小少隐约瞧见船内的情景,皆挪开了眼。历尽艰辛的两人此刻正依偎在小小的摇椅上呢喃温存,陆茗光滑的背脊对着帘帏,反手将锦被向上拢去,此起彼伏。芸芸搂着他结实的肩膀,覆雨翻云间的快感令她『迷』『乱』了心神,偶有较重的冲击,指甲便划过身上人的背脊,满额香汗淋漓,一室久违春情。
世间有情人,有的沉浸欢愉,历经磨难而聚首,有的却正在相思无果中煎熬。朝廷与红花会和谈事败,乾隆虽至今未明令追剿,群臣文死谏之下,拨『乱』反正亦是迟早之事。
伊帕尔罕随帝移居总督府,与陈家洛断了联系,终日郁郁寡欢。此次没有妃嫔随驾,帝对这个北疆姑娘总有莫名的新鲜感,加之又收到其兄北疆王的书信,心中之意便更加昭然若揭。
“香香?”
一身回疆维族衣裙的姑娘自窗前转过头,极乖觉地行了一礼,“伊帕尔罕给皇上请安!皇上此来,是有家洛哥哥的消息了么?”
帝者走近她一笑,“你当真希望得到他的消息?如今的形势,朝廷若找到了他,于你恐怕并不是什么好事。”
伊帕尔罕紧张极了,“皇上是要杀了他,追捕红花会了吗?”
他勾起姑娘鲜嫩的容颜,“你就这么在乎他?为了她,对朕送来的珍馐百味都视若无睹?”
姑娘模样凄楚,“皇上,求你放过他。”
乾隆并未正面回答,只是将其兄的书信递与她,“你哥哥已然启程,约莫半月之后,便会赶至京师与朕商议和亲之事。你愿不愿意随朕回京?”
她听出了语中的弦外之音,愁眉道,“是不是我跟皇上回京,你就可以不再追究红花会的过失,放过家洛哥哥?”
帝捧起她充满活力的脸颊,极力控制着自己想要吻下的冲动,呢喃道,“你很聪明。”
、第一百八十四章 成全
伊帕尔罕咬了咬牙,“好,我答应!”
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帝王嘴角漫过盛然笑意退出阁外。与恭候在外的傅恒一道步入议事堂。
“皇上真的决定就此放过红花会?”
“朕此行本就打算议和,虽被康儿搅局,但情势还不算恶化。加之若留下北疆公主在清廷范围内,又能牵制北边关防,何乐而不为。对了,朕打算明日便启程回京,你可别忘了雨棠的托付。”
傅恒至漕帮打听长子褔容安消息,得知其一家安好,又意外得悉陆茗身患奇疾,便将多年前于北疆,伊帕尔罕所赠的天山灵『药』冷香丸交与吕一笑,托其转交与女儿。
半个月后,重阳佳节。乾隆帝御驾回京,册封北疆公主伊帕尔罕为容妃,赐居宝月楼。
同日晚,总舵主陈家洛与红花会十四当家金笛状元余鱼同混入宫中,被汉军旗贵胄千金李阮芷撞破,余鱼同以其英俊相貌哄骗李千金,得以令陈家洛潜入宝月楼救美,自此结下不解之缘。
宝月楼中一片漆黑,陈家洛方一潜入寝殿,满堂烛火骤明。伊帕尔罕一身旗装,被两名内监擒住,乾隆帝慵懒地靠在主位上,“你终于来了,真是让朕久候。”
陈家洛拔剑出鞘,“你若是明君,便放了香香!”
帝浅笑起身,走近佳人,“一来就给朕扣帽子,想带走朕的女人,凭这些可不够。”他轻击双掌,内监呈上一杯贡品佳酿。
“这是鸩酒,你若饮下它,朕便让香香跟你走。”
“家洛哥哥,不要管我,你快走!皇上,你答应我不杀他的!”
“香香,不要求他!”陈家洛将面前鸩酒一饮而尽,执著地走向伊帕尔罕,“香香,我带你走!”
“你怎么这么傻!”
瞧着这对苦命鸳鸯,乾隆帝笑道,“好!果真是条汉子,如此,朕将公主托付于你也就放心了!”
伊帕尔罕闻言一愣,“皇上,你的意思是?”
“难不成你真以为朕是『色』中恶鬼,为得美人而不择手段?朕只是不放心你所选之人,代你哥哥帮你择婿。陈家洛,朕很满意。”
姑娘拉着情郎,“谢谢皇上!”
“别高兴的太早,朕还有个条件,终其一生,红花会都不得再与朝廷为敌,且你二人不得踏出清廷版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