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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会,两人闲扯一阵便忘了刚才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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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之后,殿试的结果出来了,孙清远果然是第一名,皇上读了他的文章便很是欢喜,于是他也成了十几年来第一位连中三元的状元爷。同为关益学生的胡良则是中了探花,进了翰林院授十品编修,很是荣光。
前三甲有两人是琼山书院出来的,关益的名子立刻便人尽皆知了。之后便有人想要送自己的子弟去琼山书院里读书,只是关益此时哪里会收学生,于是统统都推掉了。
冯长生听闻孙清远中了状元之时并不惊讶,见旁边的芜芜颇有些愤慨的神色,便问:“人家中了状元,你在这里愤慨什么?”“这样一个丧心病狂口蜜腹剑的人中了状元,我心中不爽快!”芜芜冷哼一声表示自己的不屑,这时却有丫鬟端着药送来了,芜芜闻到那股难闻的药味,自然是不愿意喝:“你先放着吧,我过会儿就喝了。”
那丫鬟于是放下药离开了,过了一会儿,低头看着账册的冯长生幽幽道:“药不烫了。”芜芜应承一声,却是不理会。又过了一会儿,冯长生又道:“再不喝就凉了。”芜芜又敷衍应声,却是依旧不肯喝。
然后冯长生一手端起了那药碗,一手握住芜芜的手腕,当下便要硬灌进去。芜芜哪里肯,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一般。冯长生凤眼一眯,一抹邪笑爬上了唇角,接着他仰头喝了一口药,然后低头对上了芜芜的嘴,他的舌撬开她的嘴,硬是将这苦涩的药灌进了她的嘴里。仿佛是故意折磨她一般,他并不一下子将那些药哺进她的口中,而是慢慢的折磨她,让那苦涩的药在她口中完全弥漫开来,苦得她眼泪都出来了。芜芜又是推又是打,却是不能将冯长生推开,恼得不行。
等哺完一口药,冯长生才放开她,芜芜恨不得上去咬他一口,却见冯长生清清淡淡地看着她:“自己喝还是我喂你?”一想起方才的经历,芜芜当下咬牙道:“我自己喝!”于是冯长生便把碗送到了她的嘴边,她深吸一口气就着冯长生的手喝了药,苦得眉毛眼睛都皱到了一起,正要缓口气时,冯长生却凑上来舔掉了她唇角的药汁,与她的唇舌纠缠到了一起,直缠得她气喘吁吁才放开她。
芜芜恼道:“二爷你怎么这么磨人!”冯长生放开她的手坐回位置上,看着账册风轻云淡道:“不知为什么,看见你就很想折磨。”
“无耻禽兽!”
“多谢夸奖。”
芜芜说不过他,气得只能扭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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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清远和胡良一个中了状元,一个中了探花,自然是要请昔日同窗喝酒的,冯长生推不开便只能去了。只是这日他一走,冯季庆却来了冯府,这冯季庆乃是冯长生父亲的同族兄长,平日里也只有年节时才走动走动,如今来却不知是为了什么。
有下人去禀报芜芜,她却没放在心上,厌烦道:“我连个妾室都不算,告诉你们二爷去。”
这冯季庆来了不但没有见到冯长生,连个来迎接的主人都未曾见,心觉受了冷落,正要大发雷霆之时,却见邢姨娘领着冯灵儿来了。这邢姨娘见了冯季庆便是热络恭敬的样子,连叹了几声道:“我说今儿一早怎么听见喜鹊在树上叫呢,原来是三叔来了,灵儿快见过你三叔伯!”
冯灵儿如今十三四岁,平日里邢氏又悉心调|教,说话很是机灵,这冯季庆平日在冯长生身上占不到什么好处,如今有这么一个调|教着也是个念想,于是便也亲和地应承着。邢氏与冯季庆说了会儿话,冯季庆问:“长生为何不出来迎接?”
这冯季庆在族中的声望颇高,一向对冯长生也有不满,便是一时不会对冯长生有什么影响,日后也总有发作的时候,于是邢氏心思一转,道:“二爷一早儿就出门去了,说是状元爷和探花郎请喝酒,这是不知道您要来,要是知道了……唉,便是知道了,怕是也不会来迎的了。”
“这是为何?”
邢氏道:“三叔你是不知道,月前二爷带了个女人回来,对这女人十分上心,生意上的事情也不太关心了。”听闻冯长生不关心生意,冯季庆却是不太相信,问:“那这女人是个什么来历?”
邢氏脸上都是厌弃的神色:“听说是个青楼女子……”
“太不像话了!带我去会会这女子,长生也当真太不顾及冯家的脸面了!”见冯季庆如此生气,邢氏却是有些后悔了,她不过是想要让冯季庆不满,可眼见着他这是要闹出事情来的,若是冯长生知道是她在中间教唆,只怕她日后便要不好过,于是只叫下人领着冯季庆去找芜芜,自己先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芜芜当真是个软脚虾
7、挨打被卖
芜芜正在吃饭,听见外面嘈杂,正想要问怎么了,青娥便急急进了门来:“姑娘,二爷的三叔伯来了!”“他的三叔伯和我有什么关系,这么慌做什么?”
她话音刚落,便听门外冯季庆怒声道:“我都见不得他么?”原来是外面的婆子拦着不让冯季庆进来,冯长生如今不在家中,那婆子本就气虚,冯季庆又强硬,所以便也没能拦得住他。
冯季庆领着自己的两个家丁进了屋里来,却见芜芜一副并不将他放在眼中的样子,心中很是恼火,当下呼来左右便要打她,奈何这冯府里的人却没人有这个胆子,于是只得让自己带来的两个家丁将芜芜架到了院子里,并吩咐用板子使劲儿打。青娥见此状况惊恐不已,又知道冯季庆定然不会听她的话,于是趁别人不注意急忙溜走去通知冯长生了。
又说冯长生正与孙清远胡良两人喝酒,赵叔便急急进了屋里来,贴在他耳边说明了青娥来报之事,他皱了皱眉让赵叔下去,却听孙清远问:“是不是府中有事?”冯长生平静举杯敬他们二人,轻声道:“小事,不碍的。”于是三人又欢饮了一阵,及至日暮时分才各自散去了。
冯长生上了马车,沉声道:“回府。”赵叔早已心急如焚,此时得了命令,当下扬鞭疾驰,马车的轮子飞速地转了起来,他看青娥那惊慌的模样,想来事情应该闹得很严重,要是当真闹出了人命,只怕谁也没有好日子过。赵叔正这样想着,却忽然听见车里传出冯长生冷淡的斥责:“这么急做什么,又不是府里着火了。”
赵叔一愣急忙拉紧了缰绳,他心中有些纳罕,要说他们二爷什么都好,只是这心思实在太过深沉了些,他在府里十几年,可以说是看着冯长生长大的,可是从来猜不透他心中想的是什么。冯长生长到十四五岁的年纪上时,对做生意很感兴趣,却对女人没有什么欲望,冯老爷曾经也给他找了几个丫鬟通房,却都被他送了出去,因为这件事全府上下都觉得冯长生有病,可是等他十七八岁的时候却有过一两个女人,只不过都是些风尘女子,不过是露水姻缘,也没见冯长生对她们有什么怜爱的表现。前些日子他将芜芜带回冯府里,私下里谁人不称奇,又兼冯长生平日里对芜芜的与众不同,大家都猜测以后冯长生会纳了芜芜为妾。
赵叔也见过两人相处时的情形,觉得冯长生对芜芜的确是不同的,只是如今看冯长生的态度,他却又有些怀疑了。他们二爷若是待芜芜当真是不同的,那方才怎么还能心平气和地和那二位喝酒?现在怎么还会嫌他赶车太快?
赵叔看不见车里冯长生的表情,也听不到他发出的任何声音,可是偏偏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仿佛他们二爷此时的平静不过是为了掩盖愠怒。赵叔胡乱揣测着,努力让马车以正常的速度往冯府走,只是路还没有走一半,赵叔却觉得自己走了半辈子。等到了冯府,冯长生下了马车,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青娥便赶紧迎了上来,急得满头都是汗:“二爷,姑娘被人牙子带走了!”
冯长生眉头一皱,声音虽然冷,却还是平静的:“三叔伯找来的牙子么?”
“是,奴婢实在是拦不住,他先是打了姑娘一顿,然后就找了个牙子把姑娘给带走了。”冯长生听罢应了一声,然后便寻冯季庆去了。
且说这冯季庆打了芜芜,又坐下喝了会儿茶,却发现冯长生还没有回来,心中便有些忐忑了。他之所以敢卖了冯长生的女人,全仗着保护冯家名声的借口,可是冯长生向来都是不吃这一套的,只怕回来不会善罢甘休的。想到这里,冯季庆便起身想要走了,哪知刚到门口便被冯长生逮了个正着。
“三叔伯这是要走?”冯季庆当下傻了眼,张了张嘴,色厉内荏道:“你怎么才回来,族中的长辈来了也不知道恭谨迎接么!”
冯长生在主位上坐了,一双带着凛冽之气的凤眼看着冯季庆,声音有些冷,有些傲:“我若是不晚些回来,三叔伯怎么能在我们冯家逞威风呢?”
只一句话便让冯季庆的老脸火烧似的,当下老羞成怒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自己在家里养那么一个卑贱的女人败坏门风,我把她卖了倒是我的不对了?”冯长生一笑,道:“三叔伯何必如此激动,你便是能瞒住别人,却是瞒不住我的。”
“我人正不怕影子歪,有什么怕你知道的!”冯长生啜饮了一口热茶,嘴角带着一点嘲讽的弧度:“柳条街最里面一家住着个女人叫怀玉,是三叔伯给她赎身的吧,如今安置在那里不敢接回家中是怕什么呢?”
冯季庆当下便没了脾气,一张老脸又红又黑,却听冯长生冷冷道:“侄儿知道的事情还不止这些,只是因为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便也不上心,可是三叔伯跑到我的家里来作威作福,你说我能忍么?”
“那你待如何?大不了也就是将此事告诉族中掌事之人,把怀玉带走是了,还想威胁我不成!”见他恼了,冯长生一笑:“三叔伯太小瞧侄儿了,侄儿要威胁三叔伯也是用济阳的生意,怎么会用一个不中用的女人呢?”此话一出,冯季庆便白了脸色,他这次来找冯长生其实本来是为了这件事,济阳是个富庶的地方,冯季庆的生意有一半是扎根济阳的,可是前几日冯长生却横插一脚,要不是他在济阳的时日长久,只怕此时已经失了半壁江山。
见冯季庆没了声音,冯长生转了转拇指上的白玉扳指,说出的话已然是一点冯季庆的颜面也不顾及了:“你在别处想怎么作威作福我都不管,只是在我这里却是不成,不要说把我的女人卖了,便是把我院子里的一根草踩了,我也是要让你后悔的。你若是不能将芜芜找回来,那三叔伯就早点放手济阳的生意好了。”
冯长生险些将冯季庆气过去,却是理也不理便走了。等他回了住处,只见院中一片狼藉,杖责用的棒子还倒在地上无人管,他只扫了一眼便进了屋子,然后又叫下人去叫邢氏过来。青娥这才瑟瑟然地进了屋里,小声问道:“二爷,可是派人去找姑娘回来?”
冯长生看了看芜芜时常小憩的那张小榻,却是摇了摇头:“不急。”青娥听了便再不敢多言,转身出去了。不多时邢氏来了,她笑得有些僵硬:“二爷叫我来可是有什么事?”
“我听说你今日去见冯季庆了,你没有什么话要告诉我么。”邢氏一向对冯长生惧怕得很,今日告状之后本还想着能全身而退,哪知还是被冯长生知晓了,当真是狐狸没吃着惹了一身骚,当下便后悔非常,却是不敢说实话,只道:“我也并未说什么话,只让灵儿去问了个安,也不知三叔是从何处得知芜芜姑娘的事,非要来教训,我害怕便先走了。”
冯长生审视她半晌,愣是将邢氏看出了一身冷汗来,然后才冷然道:“你的心里想什么我一清二楚,冯季庆心里想什么我也一清二楚,只是你们两个人想的并不是一件事。你若是安安稳稳的养着灵儿长大,等他大了我定然不会亏待他,你若是耐不住,到时候便也别怪我不念手足之情。”邢氏听罢点头如捣蒜,千万保证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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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事情也巧,这人牙子刚带着芜芜出了门便遇上了一个做粮油买卖的商人,这商人只看了芜芜一眼便挪不开脚步了,当下便出银子买了她回去。晚上冯季庆便找到了那人牙子,哪知芜芜却这么快便被卖了,当下便傻眼了。
等冯季庆好不容易找到那商人家已经过了一夜,且那商人又喜欢芜芜得紧,说什么也不肯卖,这冯季庆此时后悔得要死,却只得出了高价,又说芜芜是冯长生的爱姬,那商人怕事,这才还回了芜芜。
又说芜芜平白挨了一顿打不说,又被卖了,这又惊又吓得便发起了烧来,只一夜便瘦得眼眶都凹下去了。冯季庆看了也吓了一跳,更担心冯长生见她如此只怕不会善罢甘休,于是便想放在身边将养好了再送回去,哪知她竟接连发了两日的烧未曾清醒,竟是要不行了的模样,冯季庆沉不住气便只得将她送回了冯府去。
8、二爷错了
只剩一口气的芜芜被送回冯府的时候,冯长生却在府外谈生意,等他回到冯府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听闻芜芜已经回来了,便直接回卧房找她,哪知进屋唤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