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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悲痛,即使难以接受。
他都会陪在她身边,直到她接受那双紫色的眸子,接受——“禁忌之子”的身份。
“小邪儿,我们是同样的人。”他缓缓的开口诉说着这一切,她不是怪物,她和自己一样,有着独特而禁忌的身份,有着强大却污秽的力量。
那是属于被烙上“禁忌之子”,他们这些拥有紫罗兰色眸子,被上帝所诅咒的人们,所背负的一切。
怔怔的张大水汪汪的眼睛,凤赖邪的眼中有着惊讶、不解、不安。
心脏跳动的速度越发的缓慢,她无法诠释出她此刻的感受。
和大叔一样的眼睛,一样的身份。
那么
她是谁?她是什么人?她的大叔和妈咪是人类?可是为什么她不是?!
大叔是血族,她和他一样,那么,她也是血族吗?
但是,异人鱼之前所提到的“禁忌之子”是怎么一回事,如果她是“禁忌之子”,那么大叔和她一样的话,又怎么算是血族?
大团大团的疑惑,在她的心头集结在一起,让她不安的心越发的沉重。
“大叔,什么是‘禁忌之子’。”心中的疑问,终究还是脱口而出。
然而,她却没有忽律大叔在她提到这四个字时,眼底闪过的痛楚。
那,究竟是什么?
“小邪儿,我会告诉你,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浅浅的笑意在唇边绽放,凤赖温柔的身手抚摸上她的小脸,看着那双熟悉的紫色眸子里透露出来的疑惑。他的眼底酝酿着几近枯竭的悲伤,那已经许久不曾掀起的回忆,在他的脑海中重复上前。
现在,还不是时候
原谅他善意的谎言,他只是不愿将这一切,这一切丑陋不堪的事情让她看到,更不愿意,她因此发现更多,更多隐藏在她背后的污秽。
那些,都不是她所该承受的。
“大叔,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凤赖邪忽然眯起眼睛,咬着唇片,问道。
大叔似乎一点也不意外自己的身份,似乎他一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人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叔就知道了这一切,知道了自己根本不是人类,连她自己都不曾发现的事情。
一种被隐瞒的苦涩,在心中翻涌。她渴望知道结果,却同时害怕,她的大叔对她隐瞒了多久,太久太久的话
她的心会痛。
眯着眼睛,凤赖抚摸着她脸颊的手指不禁产生了一丝微弱的颤抖,不经意的,却是那样的存在。
他的眼底流动着悲伤,却没有回避她的问话。
“从见到你的第一天开始。”
第一天开始!!
在那个噩梦般的午夜,在那个阴森森的森林之中,在那他们相识的那一天。
心,好痛,原来,大叔一直都知道,知道自己不是人类,却一直隐瞒自己。
一想到此,凤赖邪的胸口一阵窒息,她仿佛被人勒紧了脖子,无法呼吸,脸色一瞬间的苍白。
血色全退。
“那么那么,大叔和人家之前订的契约,又是怎么一回事。”她几乎用尽全身全部的力气,问出这句话。
她的双肩颤抖,泪水在眼底滚动。
如果她不是人类,那么,那个契约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
既然大叔一开始就知道她不是人类,那么,为什么还要同她定下那样的契约。
“小邪儿,我想让你以人类的身份活下去。”心疼的看着她眼底的受伤,第一次,他背叛了她的信任,对她隐瞒了一切。
然而,他当初所想已经彻底的背离了命运的轨道,他最初只是因为同情。
同情和自己有着同样命运的她,所以他出手,将她带回了自己的家中,定下了那份不可能存在的契约。
然而,现在,一切都已经变质,那份同情,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变质,变成
眼中的痛,却无法为她抹去一切。
他的愿望并没有得到实现,果然,被上帝所诅咒的人,连祈祷都不会被神所接纳。
“大叔,可是我不是人类,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滚烫的泪,从眼眶滚落,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她活下来了,因为大叔的契约活下来,她以为她会是他的,即使只是他的血奴,即使只是为他提供新鲜的血液,但是她是他的。
可是现在,那份契约已经不存在了,那么,她是谁?她是他的谁?
恐慌和悲伤几乎将小邪溺毙,她的眼泪止不住的落下。
滑下脸颊,消失在凤赖的掌心,滚烫了他的手,他的心。
“大叔,我还是你的小邪儿吗,你还是我大叔嘛?我对你已经没有用了啊”浑身仿佛在一瞬间被抽去了全部的力气,她双脚瘫软,跌坐在了地上,低着头,双手捂着小脸,放出撕心裂肺的哭泣。
她已经没有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大叔不肯在十八岁之前吸她的血了,因为她不是人类,没有办法为大叔提供属于人类的血液。她和大叔是一样的人,她不知道,这样的自己,是否还能为大叔提供血液。
但是不管怎样,一切都已经变了。
那份契约,那个落在手背上的一吻。
那个在她成年之后,成为他专属血奴的契约根本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她好害怕。害怕就这样失去大叔,在她成年之后,是不是她对大叔而言就没有用处了,大叔养育她到十八岁,是她履行契约的时候了,献上自己甘甜的血液,成为大叔的专属血奴。
可是
她并不是人类。
她究竟是什么?
内心的恐惧几乎将她吞噬,她无力的掩面哭泣,她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要做什么,她害怕迎接她的是一切真相揭开之后,大叔的离去,一个谎言的结束,是否意味着一切都从此了断。
她不要,她不要大叔离开她。
她已经
她已经
她的心,早就在很早之前,就遗失在了大叔的身上,她已经一无所有了。
凤赖眯着眼睛,满眼伤痛,无声的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小邪哭的像一个孩子一般。他的手,却无法伸出,他死死地握住拳头,用尽全身的力气克制住自己伸手将她抱起的冲动。
天知道,他几乎用掉了他所有的理智和自制力,
他是多么想要将她揽入怀中,多么的想要把她抱在怀里小心呵护,细心,照顾。
但是,他已经没有时间了。
就在她最后那句话说出口的时候,他心中的某处,某件事情,某个被他遗忘的隐患,在一瞬间的点燃。
没有用的人,不是她。
而是
自己,自己已经没有能力再保护她了。
紧紧的握住拳头,凤赖看着哭泣的她,看着哭的像个孩子的她,心脏如同撕裂一般的疼痛。
然而,他却用他最大的力气,转过身,冷漠的离开。
“炽炎,送她回房。”走过炽炎身边的时候,凤赖压抑的说道,说完,他便快步的离开了这个压抑的地方。
他不敢保证,再看着她,他会不会忍不住再次的抱住她。
面对她,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冷静和理智。
紧眯的紫眸,带着深沉的悲伤离去。
如果一切都将结束,那么让她忘了这一切吧。
听着脚步声的远去,凤赖邪彻底的崩溃了,她放声的哭泣着。
大叔走了,他真的走了,他没有犹豫,就这样的离开了。
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她无助的抹着眼泪,颤抖的哽咽着。
“小邪小姐。”炽炎走到凤赖邪的身边,蹲下身子。看着她这副摸样,一颗心早就被揉碎了,他的眼底满满的心疼,却不敢表明,他知道主人为什么离去,为什么在小邪小姐最需要安慰和呵护的时候放手。
然而,他却什么都不能说。
“小小白!!”哇的一声,凤赖邪扑倒在炽炎的怀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大叔不要我了,他真的不要我了。”
内心的恐惧,终于在这一个爆发,她感觉自己快死了一样,大叔真的不要她了,在表面的平和被撕破之后,他最终选择了放开自己的手。
她已经,被抛弃了,不再被拥有,不再有任何的价值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放开她的手,为什么要握住她的手,给了她希望,这一切美好的希望之后,却是这样的残忍结果。
为什么,不一早让她自生自灭。
为什么
让她感受了温暖,感到都了爱,再把她退回到冰冷的地窖之中。
“小邪小姐。”心疼的无以复加,炽炎只能仍有她抱着自己哭泣,哭的撕心裂肺,连他都感到一阵浓浓的酸楚。
“小小白,我想做人,我真的想做人。”
她哽咽着,她不要和大叔一样的身份,她不要强大的力量,她只要大叔,只要大叔陪在她的身边,哪怕她只是大叔的食物,为他提供新鲜的鲜血,她也心满意足。
可是,现在,她却连最基本的事情都做不到。
炽炎紧咬着牙根,在凤赖邪一声悲伤过一声的哭泣中,他深怕自己会忍不住,将一切全盘托出。
小邪小姐,并不关乎你的身份,不管你是“禁忌之子“还是人类,都会有同样的结果。
主人,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凤赖一个人坐在房间的沙发上,颓然的倒向靠背,仰头,看着天花板。
胸口处,一阵一阵的痛,提醒他,方才所做过的一切。
对不起,小邪儿。
对不起
揪心的哭泣仿佛已然在耳边环绕,凤赖的皱起眼眸,逼迫自己不要再去思考这些。
快刀斩乱麻,他不希望她以后得到的,是更多的痛苦。
离“武道大会“大会结束已经快一个月了,算算时间,距离“天使狩猎日”已经不久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凤吟就会派人召自己回族。
这是“武道大会”的规矩,和“武道大会”一样,“天使狩猎日”也是每三年一次,天界的天使,在这一天,将可以任意的猎杀魔界之人,只要是在人界出现,他们就会将其灭杀。
魔界为了保护魔界各族人,便产生了“武道大会”选举最强的三个人,也就是前三甲,统帅魔界各族集结的军队,于天界的天使军团在人界对抗。
这是一场拉锯战,每三年一次。
在鲜血和屠杀之中结束。
每一次都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然而,却从来没有停止过。
这一次,自己不但获得了第二的名次,并且也在比赛开始之前,答应了凤吟,将要领兵出战。
思及此,他的眼中不由的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这一战
生死难测。
第2卷 步步惊心 chapters 006 出战
chapters 006 出战
昏倒在炽炎的怀中,凤赖邪因为封印刚被冲破,再加之惊吓过度,彻底的沉入了黑暗之中。
炽炎抱着她离开那个充满血腥味的房间,只留下,震惊的萨纳和昏死过去的米歇尔。
在将凤赖邪送回房间之后,他无声无息的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凤赖邪的睡颜,变态之后,他转身离开。
走在王宫之中,炽炎的心情格外的压抑。
忽然,他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正从水底王宫的入口处走来,逐渐放大的身影让他不由一惊。
凤栖!
“凤栖殿下。”单膝跪地,炽炎施礼的同时,不由的在心底划过一片寒意,果然还是来了。
比主人预料之中更早。
“炽炎,凤赖伯爵在哪?”凤栖点点头,他认得炽炎,这个在十强比赛时身手不凡,凤赖的四大护法之一的家伙,很明显炽炎并不是血族,但是由于是凤赖的人,他的身份是何,也就没有人多加追究了。
“请您跟我来。”炽炎站起身,低着头带领着凤栖向凤赖的房间走去。
来到华丽的门前,炽炎敲敲门道:“主人,凤栖殿下来了。”
“让她进来。”凤赖的声音冷清的传来。
炽炎打开房门,请凤栖进去,自己则守在了门口,他的眼底一片的无可奈何。
凤栖走进房间,看着那个坐在椅子上,背对着自己的凤赖,他沉了沉,从身上拿出一封有着凤吟印章的信。
“凤赖伯爵,父王让我将这封信交给你。”对于信的内容,他虽然不知,但是多少都可以猜测到一些,无非是让凤赖参加这次的“天使狩猎日”,这不是凤赖第一次参加,毕竟身为长期霸占三甲之一的凤赖而言,参加“天使狩猎日”几乎可以说是家常便饭,但是这一次,凤吟却劳师动众的命他将催促的信件送到凤赖的手中,这让凤栖觉得事情只怕不是那么简单。
指尖轻轻转动,那封在凤栖手中的信,竟然如同被牵引一般,飞入了凤赖的手中。
利落的拆开,凤吟的字迹在信纸上显现出来。
凤赖眯着那双疲惫的紫眸,扫过那上面的每一个字,随即他冷笑划过唇角,指尖一点,冷火一团瞬间焚烧了信的内容。
“凤栖殿下。”凤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