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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坐下,说了起来。
翠莺点了点头,道:“干娘同我想法一样,这单生意,只怕有些难。”
“我还真是笨,亏得还以为接到大生意,翠莺会高兴,却原来里面还有这门道,那现在咋办?”赵强听了话,不由有些懊恼。
翠莺晓得,赵强向来是庄稼人,哪里会懂这些个,自然不会怨他,反而安慰道:“你也别急,这些定金咱们先别退,你明儿陪我去趟艳花楼,咱们去找徐妈妈说个明白,咱们打开门做生意,这些绢花、帕子也不能只卖她们一家,要她们真想全垄了去,那么就得多出些钱才行,到时候就看徐妈妈怎么说了。”
赵强一听,连忙点头,得了主意后,这话也就歇了,等赵强吃晚饭收拾了之后,照旧挑灯忙碌,等到夜深才歇下。
翌日赵强出去前,说了等傍晚再回来,陪翠莺过去艳花楼,否则早去,只怕楼里的人还没起来。
翠莺送了赵强出门后,继续做活,直等到日头偏西,赵强才回来,搁下箩筐、担子,陪着翠莺一道出门,去往长乐巷。
傍晚的长乐巷,窑姐们都已经陆陆续续起身,开始揽镜打扮,为了夜晚的生意涂脂抹粉、妆扮一新。
翠莺在赵强的陪同下,进了长乐巷,一路见到好些个流连巷子的猥琐嫖客,一双双色迷迷的眼睛,全往翠莺身上招呼,要不是她身边跟着块头壮实的赵强,只怕早上来动手动脚捡便宜了,恶心地翠莺汗毛直竖,这会她才感觉到后怕,那一日还真是幸运,还好没碰到什么危险,否则后悔都来不及了。
就这么一路恶寒着,翠莺到了艳花楼前,门敞开着,她就径直走了进去,找了位窑姐询问,很快找到了徐妈妈。
徐妈妈瞧见两人,稍有些讶异,不会很快就笑着招呼他们坐下了,“呦,小娘子咋有空过来,坐,坐。”
翠莺、赵强一道坐了下来,就由翠莺开了口,“徐妈妈,这趟来是有事想讨你一个说法。”
徐妈妈见他们两手空空,到是不客气,她刚一说完,就道:“事待会再说,今儿怎么没带新货来,咱们姑娘可都盼着新样子。”
徐妈妈既然提到这事,翠莺正好把话接下去,笑道:“咱们这趟来,就是为了咱们这些货的事,我也不同你来虚的,实话实说了,昨儿个,倚翠楼找了我这口子,给了他十两的定金,说是也要咱们的绢花、帕子。”
徐妈妈一听脸色马上变了,腾一下站了起来,叉腰指着对面的方向,就喊道:“啥,姓金那个婆娘也找了你们,这不要脸的贱‘货,你可万万不能应了,那姓金的一直换着法抢咱们的生意,连这个都不放过,你们要给姓金的做,我是决计不会同意的。”
翠莺等着徐妈妈喊完,才慢慢开口道:“徐妈妈,先别激动,来,坐下来慢慢谈,要是我定了那心思,也就不会找上门来和你谈了。”
这么一说,徐妈妈面色稍稍缓和了一点,捏着帕子拍了拍胸口,坐了下来,翠莺见她再没那么激动,就继续道:“徐妈妈,咱们和你一样,都是做生意的,我顾着你是老主顾,因此过来同你商量,可你也得顾着咱们的生计不是,要是咱们的货只供你一家,那么生意自然受影响,你看,是不是得多给一些银子呢?”
翠莺的话一落,徐妈妈眉头不自觉地蹙了起来,这些日里,翠莺他们一直还是卖原来那些样子,给艳花楼的新样子因为价格贵,他们就没拿出去卖过,可以说,艳花楼的这些样子,只有她们这边是独一份的,翠莺话里的意思,徐妈妈自然懂,就是说,要想一直独一份下去,就得另外出点钱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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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农家媳妇 。。。
徐妈妈这会心里头嘀咕起来;虽说这些个绢花让艳花楼抢了些生意回来,可毕竟不算啥金贵物;专门为这些另付银子,那得费多少钱;只觉得不值。
心里头虽这么想,可嘴里还要磨,硬是说道:“小娘子,生意可不是这么做的;是咱们先看上你们这些绢花;这会被咱们楼里的姑娘带出些名气,就想趁机要钱,这可不厚道。”嘴里说着话;徐妈妈就板着脸;一副颇为生气的样子。
翠莺心里头还是有些数的,这就是说谈不拢了,徐妈妈只怕不会出这笔钱,既然这样,她也不必事事迁就讨好,于是嘴里也有些硬气,道:“徐妈妈怎么能颠倒黑白,咱们没同艳花楼做生意之前,就已经到处卖了,而且生意也是你们先寻得咱们,那时候可没有定过,只准卖你们一家的,这会见到别人家也想要了,就想霸占着,这到底是谁不厚道。”
徐妈妈一时辩不过翠莺,就干脆蛮来,啪一声拍了桌子,道:“我不管有理无理,反正只要你们给倚翠楼做了,那么咱们艳花楼就不会再要了,你们自个瞧着办吧。”
徐妈妈这么一嚷嚷,楼里的好多姑娘都听到了动静,好些个凑过来瞧热闹,一听徐妈妈这么说,到有几个急了,上来劝说道:“徐妈妈,这些个绢花咱们姐妹都喜欢得紧,楼里的客人也有好多觉得新鲜,这可关系到咱们的生意,徐妈妈还是消口气,别断了自己的财路。”
这姑娘一说,其余几个都纷纷附和,一时全小声念了起来,徐妈妈只觉被人拆了台,气得够呛,直接轰起人来,“去,去,去,都给我出去,还不快些打扮上,好好接生意,少管老娘的事。”
姑娘们被一番嚷全给轰了出去,徐妈妈将门一关,一屁股坐下,背对着翠莺他们,就是不松口。
翠莺心里头转了转,就直接站起来道:“既然徐妈妈这么说,那么咱们也没法子,总不能顺了哥情失嫂意,两边都是客,徐妈妈硬是不让咱们兼顾,那么咱们只能就此作罢了。”说完就拉着赵强头也不回地走了。
徐妈妈没想到翠莺会毫不留情面地回绝,一时到有些慌了,想追出去又怕丢面子,不追出去的话,又觉得便宜了倚翠楼,一番纠结下来,翠莺早已经走出了艳花楼的大门,再瞧不见身影。
翠莺一路快步出了长乐巷,往方氏院子去了,赵强心里一直不安,觉得是自个不好,接了倚翠楼的定金,结果坏了事,害得媳妇受气不说,还失了生意,因此一路闷闷不乐,直到回了院子,也没开口问翠莺一句。
一回到家,翠莺就拉着赵强进厨房,两人一道烧晚饭,翠莺为节省时间,就直接在厨房吩咐了赵强,“你明儿跟我去取新布料,之后就去倚翠楼,同金妈妈说,咱们会每日送绢花、帕子过去,我这些天多做些最新最贵的花样出来,往后你只要进长乐巷,就把最贵的那些绢花取出来卖,而且要比咱们前些日给艳花楼的价钱,再贵上一成,你记住没。”
听了翠莺的吩咐,赵强虽点头应了,心里头却纳闷,觉得这不是自个压自个的生意嘛,直到两三天后,终于发现翠莺的法子管用,只要他进了长乐巷,那些最贵的绢花,就会一扫而空,而且追着要的人太多,连带着最普通的绢花,还有其他一些帕子、荷包、香囊这些,也变得格外好卖。
有了这个认知,赵强心里头就乐呵起来,这天绢花被抢空后,就早早收了工,一赶回家里,就一屁股坐到翠莺身边,大乐道:“媳妇,真神了,咱们的东西在长乐巷被人抢着要,这到底为啥?”
翠莺见他这般兴奋,不由放下手里的针线,笑道:“这有啥,你没看到,上次咱们在艳花楼和徐妈妈谈不拢时,楼里那些姑娘一个个都不乐意,你想想,这艳红楼虽然徐妈妈做主,可她还管不了姑娘们要买啥,她不定咱们的东西,楼里的姑娘还不会自个出来买嘛,原先只她们一家有新样子,可如今倚翠楼也有了,而且比她们原先的样子还要新,那些姑娘哪里能不急,两家本来就有心结,这不就很容易扛上,变得哄抢起来,只要她们这么一哄抢,巷子里其他家哪里能不注意上,一个个这么一眼红,咱们的东西想不好卖都不成。”
赵强被翠莺一套套说得晕乎乎的,心里头别提多佩服了,只觉自个媳妇就跟变戏法的一样,啥都有法子变好,心里一激动,又眼见着屋里没其他人,就一下子将她抱在怀里,凑上去亲她。
翠莺弄得措手不及,着实被他扎扎实实地抱了个紧,唇舌也被趁机擒住,心里头砰砰急跳,很快整个身子都软了,心里一阵阵发酥,手也不自觉勾住他的颈项,什么害羞、规矩都忘了。
赵强亲得陶醉时,手也开始摸索起来,焦急地从衣摆处往里钻,一件件向里翻,手掌很快贴到了她的肌肤。
炙热的手掌让翠莺打了个颤,慌忙推了把赵强,唇舌脱了出来,嘴里微喘着道:“别,干娘就快回来了。”
赵强这会已经情‘欲涌起,哪里舍得罢手,那钻进衣内的手还是往上游去,眼见着就快失控,窗外忽然响起妞妞的脆声,“娘,花花掉了。”
这一下翠莺彻底醒了,连忙站起身来,整张脸涨红得厉害,朝赵强看了眼,见他一股失落样,又觉得不忍心,突地俯身到他耳边,极快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小声道:“先忍忍吧,晚上……我让妞妞跟干娘睡。”说完,就捂着脸颊跑了出去。
呆愣着的赵强很快回过神来,嘴角止不住往上翘,呵呵地傻笑起来。
这晚翠莺真的让妞妞去了东间跟方氏睡,小两口自然是甜甜蜜蜜亲热了一把,第二日赵强出门时,眼下有些黑影,不过精神却格外抖擞,带着浑身的劲走出院子。
几日下来,赵强真正感受到哄抢的势头,如今他几乎一进到长乐巷,就不愁担子里的东西不抢空,因此赵强这些日就等到过晌午再出去,在外面稍微兜一圈,见着时辰差不多了,就去长乐巷,每日收工回家也早了许多,这么一来,就多出大把时间呆家里,帮着翠莺打下手。
如今翠莺天天都做这些,正是熟能生巧,现在是闭着眼都能做出花样来,手脚比原先快了许多,再加上赵强帮手的时间多了,每日做出的绢花比以前翻了几翻,饶是这样,还是每日都不够卖。
两口子就这么忙忙碌碌半个多月,就再次迎来了徐妈妈,这日赵强在长乐巷卖完货后,正想挑着担子离开,却被徐妈妈给拉住了,硬是拖着他进楼,好声同他赔了不是,并说了要再定他们的东西。
赵强心里乐呵着,可有了上次的教训,这事他就不敢随便答应了,得回去问过翠莺才行,因此他说了回去商量一下,过后再答复徐妈妈,这才出了艳花楼。
得了这个消息,赵强忙忙赶回家去,同翠莺仔细说了,翠莺稍一沉吟,就站起来道:“你这就陪我过去。”
翠莺在赵强的陪同下,再一次去了艳花楼,徐妈妈没想到翠莺来得这么快,颇为诧异,不过,更多的是开心,只觉得翠莺还是很看重她这单生意的,面色就更加好了,语气中带足了欢喜,忙忙招呼起他们来,“小娘子,来,来,来,快请坐。”
翠莺坐下后,开门见山道:“徐妈妈可想清楚了,咱们是不能答应独独供你一家的。”
“呦,小娘子还气那事啊,就当老婆子糊涂,这做生意自然得财源广进,我也不好拦小娘子的财路不是,往后再不提这档子事了。”徐妈妈就当没那事一样,面上笑意十足。
翠莺见她亲口保证了,就再不纠缠,也是露出笑容,道:“既然徐妈妈如此中意咱们的东西,那咱们就接着合作,我答应你,往后还是每日给你送货过来,而且,花样子决计不会同倚翠楼一样,徐妈妈这样可还满意。”
徐妈妈一听,只觉喜出望外,忙乐呵呵地笑了起来,道:“小娘子真是会做生意的人,考虑得这般周详,我还有啥不满意的,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这么一来,双方可谓是相谈甚欢,生意当下就拍了板,长乐巷里两处最大的青楼,就全给翠莺拢住了,从艳花楼出来时,翠莺只觉身心舒畅,心里头别提多爽快了。
两处大的客源固定下来之后,翠莺就慢慢开始动别的脑筋了,想着光靠这两处,自然是不保险的,散卖还是得尽量做大,不过散卖肯定不能全走贵的,得走平民价,这样生意才能增广,如此这般想来,翠莺身上就又增加了负担,不止每日得给艳花楼、倚翠楼供货,其他一些简单点的、价格低一点的也得变着样式做出来。
翠莺这般没日没夜辛苦下来,身子终还是挨不住了,渐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