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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你了,就是你师傅我,这辈子也绝对赶不上那只凤凰。你要知道,虽然后天努力重要,可先天条件同样重要啊。凤凰是神鸟后裔,一生下来即有高深法力。再说,他根本不是个妖,他算半个神仙,你和他比,真是吃饱撑的。”
“那师傅,我这辈子,能赶上你吗?”
这种问题真欠揍。
徒弟不上进不好,太上进了就成了冒进,而且还问我这种冒犯我作为师傅尊严的问题。
居然想着赶过我?哦,难不成你还想倒过来当我的师傅?
“啊啊好痛,师傅不要打——”
茂密的树林里爆出一声哀嚎,惊起多少乱鸟穿空
五十四
“师傅,慢点。”
我们弃车乘船,我给鬼马找了个好住处——葫芦里。
灰大毛更是开发了这葫芦的其他用途:储存食物。
比冰箱好使多了,天然保鲜,放进去肉包子,拿出来的时候依旧热气腾腾。灰大毛一下子兴奋的不行,趁天黑之前在市镇里大肆搜刮。
“老头,这麦饼我全要了,给我包起来!”
“这熏鸡给我来十只!”
“这肘子给我连盘端?什么?灰爷爷我给你盘子钱,你怕什么啊!”
“这炊饼你给我,算了,你连筐一起给我吧。”
我摇摇头。
我们包了一条不大的航船,灰大毛出手阔绰,花钱如流水也不觉得心疼。反正这些东西本来就是他历年所积,这只耗子爱偷东摸西的脾性就是没改,我睡了三百年,他也积了不少的财物家当,这真是积在千日,用在一时,平时派不上用场,现在可总算能挥霍挥霍了。晚上船娘端过来简单的晚饭,一条鱼,一碟炒螺丝,两小碗米饭。灰大毛看不上眼,自己从葫芦里左一样右一样的向外掏,吃的不亦乐乎,我吃了几口米饭,菜没有去动。
“师傅。”
“嗯?”
“我觉得你好象嗯,这次出门,你不高兴吗?”
“不知道,也许活的久了,胆子小了。总觉得太平无事窝在山洞里才好,一出门,心里总是没着没落的,总觉得处处都陌生,哪儿都不是自己的家。”
“咳,原来师傅你这么恋家呀。想点儿高兴的,你和三六师叔可是好久不见啦,这次见面一定有许多话说吧?”
“叫师伯,三六排行可在我之前呢。”
虽然,桃花观都已经不存在了,过去的同门之谊是不是还依旧,真的很难说。
“而且你也知道三六这个人啊,她心可不坏,就是和人在一起的时候,就是让你不遂心不顺气儿,常言说,人活一口气,树活一张皮,你三六师伯就是让人堵气,没皮。”
灰大毛想想,心有戚戚的点头:“这倒是,三六师伯脸冷,嘴利,是让人不大舒服。”
船挂起帆,顺着风,走的很快。灰大毛有的吃,倒也不嫌坐船气闷。我翻了几页随手买来的坊间闲书,转头看着外头。
三百年,足够沧海桑田的时间。
三六现在是什么样儿了呢?当然,她现在也不叫三六了,正经有个名儿叫宋薰。我就是不知道她是怎么姓的宋,回来见了,这个倒可以好好问问她。
不过我还是习惯喊她三六。
过去的旧事,旧人
我一一想来都觉得历历在目,那三百年,沧桑了往事,沉淀了悲喜,却让我觉得迷茫。
我摸着怀里那个时刻不离身的荷包,靠着舷窗在那里发怔。
以前听过一首歌,歌词只还能记得两句了。
似乎是这样的,月光安静如昔,岁月穿越过无数个世纪。
等我终于看到真相,却变的更加迷茫。
灰大毛睡着了,在隔壁舱房打着鼾。
象他那样也不错,吃吃睡睡,修炼也不着紧,想起来就练练,想不起来就扔在一旁。反正已经成了妖怪,命是够长了。
这次下山我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那个白骨精也好,还有突然出现的凤宜。
还有,好久没有见面的三六。
不过也许是我本来就没怎么下过山出过门,见的世面少,所以遇事的时候总觉得不安吧。
到半夜的时候没什么风,船也就静下来了,我原来在盘膝打坐,忽然睁开间来。
窗户外面有个清脆的声音说:“请问,舱里可是桃三八啊?”
我怔了一下:“阁下是谁?”
“三八姐姐,我是小心啊。”
我惊讶的站起来,一道金光闪过,当年碧水潭那给我引路的小鲤鱼精已经穿窗而入,她修成了个十四五岁的少女模样,笑意盈盈,明眸顾盼,是个非常可爱的小美人。
“小心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看你说的,我怎么不能来了。”她拉着我的手仔细看看:“嗯,三八姐姐现在的道行很了得啦,比我强远了。”
“来来,快坐,我们我们好久没见了。”
“是啊。”小心落落大方的坐在床边,从怀里摸出封信来:“这个是我们公子让我带给你的。”
“子恒?他现在好吗?他在哪里?你他”我想问他怎么不来找我,可是再一想到当时灰大毛说他其实是被幽禁,下面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公子还好,没受什么苦楚,只是行动不自由。”
我紧紧握着那信封:“那,你是怎么找我到的?”
“你有什么难找啊。”她谈笑间风致嫣然,实在是个很美丽的小鱼精了和当年那童稚的样子全然不同。
让我看着一点熟悉的感觉也找不着,只觉得眼前是个全然陌生的人。
“三八姐姐这是要去京城?”
“是的,去探三六。”
“哦,原来这样。”她笑着和我说了几件别来事情,她离开碧水潭之后先后去了双塔湖,后来更去了一次东海,不过最近还是在滁江安身,离敖子恒幽居之处不远。因为滁江有河道与我们现在经过的运河相通,所以这次她就担任了来送信的信使。
我说起自己睡了三百年的事情,她只静静的颔首听着。
“对了,下次有空,来我的盘丝洞做客吧,虽然不是什么名胜景致,不过倒也安闲幽静。”我说:“等我从京城回来,也去滁江那里看看你,顺路也可以探访子恒。”
小心微笑告辞,一身没入水中就不见了踪影,我看着她的灵动无痕,心想着,以后要和这样的水里生水里长的妖精们动手,万万不能在水里。
不然绝对我是居于劣势。
不过我好好儿想这个干嘛,小心这小鱼精小时候性格还算不错的,再说我和她之间也没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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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
灰大毛对于去见三六是没什么兴趣的,但是京城是天下最繁华的地方,各种吃食咳,只要有这个在鼻子前面诱引,那灰大毛对于赶路是劲头百倍了,因为嫌着船慢,还趁人不备的时候召了一阵小风来,他的功力也就这么半瓶水了,那点风就吹在我们这一条船的帆上,幸好这时候运河上船少又有雾,不然让旁人看到明明没风,这船的帆却鼓的满满的朝前跑的飞快,不纳闷才怪。
有他这么时不时的作弊,当然提速是没问题了,三天的水路,我们只走了将将两天就到了地头,船娘一边绑缆绳一边惊讶的说:“这可真是顺风顺水呀,这条水路天天来往,从来没这么快过。”
我寻思着你要知道你船上搭的是两个妖精,包你惊讶的一头都能扎进河里去。
“师傅,我打听过了,上了岸一直向东去,到了一个叫三全山的地方再折向南,十来里路,就到黄林了。”
十来里路对我们来说是倏忽即到,但是我心里忽然有点没底。
就象刚才看到小心,已经全然不是记忆中的模样。
那三六,我见到她,又是什么样的情形?
让鬼马不用快跑,慢慢向前就行。灰大毛也高兴的很,慢慢走方便他逛街,充分领略了京城左近的繁华。虽然肯定离京城还有很大一段距离,但是我们现在经过的镇子是从京城向西北去的必经之道,多有商旅客人从这里经过,比我们一路上见的那些小城镇自然不同。灰大毛是东买西买,甚至路过一个布庄的时候,把人家店里都搬空了大半,仗着有这个天然没盖的好葫芦仓库在,那是不管不顾只往里面塞。我就奇怪了,看那些什么桃红撒金百蝶穿花喜鹊登梅这些花样就算灰大毛打算做衣裳,几百套都够做了——问题是这么艳这么花,就算做了难道他还能穿上?
咦,慢着。
灰大毛三百年前可是有个小相好的老鼠姑娘的呃,当然了,寻常老鼠活不了太长久,敢情灰大毛这是还想再续弦?嗯,这就是了。他虽然平时看着无能了点,可是要在鼠精里论,那绝对是鹤立鸡群,要找个伴理当不难。再说,老鼠特能生,一窝一窝接连不断的下崽。这是老鼠的一大强项,要说能生能养,绝对世上没啥哺乳生物能超过老鼠去的,要是灰大毛找一个老婆,再拼命增产生崽,我扳着手指头算算,这一胎起码少说四个多了八个,一年能生个三五七八回。然后子再生孙,孙再生子,子子孙孙无穷尽!》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