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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雪琴颤抖着嘴巴已经发不出半点声音,只剩下眼泪不停的往下流。
余瑞紧握起拳头,从没有感觉到如此的愤怒和心痛。
他霍谭还算是个人吗!怎么可以让一个将近五十岁的长辈给他下跪!!
“乔子!你给我出来!”余瑞愤怒的用脚踹着门,他今天就算是把这扇门给踹烂了!也一定要把傅乔揪出来!
“傅伯伯都在外面给那个变态下跪了!你他妈还要像个孙子一样躲在房间里头装死吗!你给我出来!给我滚出来!”
余瑞疯狂的踹着门,王雪琴紧紧抓着胸口的衣服,泪流满面的跌坐在了地上。
门“啪嗒。”一声打开。
余瑞的手僵在空中,跌坐在地上的王雪琴转过头痴痴的看着,门裂开一条缝,傅乔站在门里边,他瘦的皮包骨头,面色灰白胡子拉渣,一双死尸般的眼睛死死盯着客厅里头的电视机,他的父亲,跪在霍谭的身后。
王雪琴和余瑞怔忡的看着傅乔从房间里头一步一步的走了出来,他径直走到电视机前面,抓过地上的椅子用力朝着电视机砸了过去。
液晶屏被椅子砸的粉碎,震耳欲聋的巨响惊得两人心头一震,椅子跟电视机一起四分五裂,玻璃碎片不停的往下掉,傅乔俯下身,捡起地上锋利的玻璃碎片,紧紧握在心里,转过身朝着门外走去,玻璃碎片将他的手割伤,殷红的鲜血在身后流了一地。
“”!!
余瑞跟王雪琴看的傻了眼,痴痴盯着一地触目惊心的鲜血,直到开门的声音传来,余瑞才惶然醒悟,乔子!
“乔子!!”
他惊惶失措的追了出去,乔子他这是要,去跟那变态同归于尽啊!!
夏未央 155 如果可以后悔
“不要拍了!!”
霍双双的尖叫,将这沉重的到压抑的气氛撕裂,这才缓过神来的媒体,纷纷中断拍摄,霍双双尖叫着冲上前便狠狠将霍谭推开,她噙着泪水狠狠瞪着霍谭,“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过分!”
霍谭被往后撞得踉跄了两步,霍双双无比愧疚的蹲下身,将傅益林扶起来,“傅叔叔,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霍老太太复杂的看着搀扶着男人往外走的女儿,又看看站在原地摸不透情绪的儿子,孟老大的丧葬会,简直就是成了一场闹剧。
“霍小姐,谢谢你。”
走出屋外,傅益林拂开霍双双的手,他抬起头,屈辱而坚毅的眼睛看着两人身后打着电话的霍谭。
“霍少,还希望你说到做到。”
“收拾下,十分钟后我来接你。”
霍谭沉声挂掉电话,冷淡的望了傅益林一眼,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
霍双双愧疚的站在门边,看着两人走进电梯,她的手紧紧揪着衣服,第一次觉得作为霍家人,是这样的罪孽深重到抬不起头来。
“乔子!乔子你站住!!”
余瑞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在冷清的楼道里头反反复复的回响,他着急的朝下张望着,好几层的楼梯上,傅乔就像压根没听到一样,他迅速的往下走着,像个机器人一样,鲜血不停地从手上流下来,沿着楼梯滴了一地。
还好傅家住在七楼,眼看着傅乔已经拉开了楼道的安全门就要走去,还差三层楼的余瑞气的大叫起来。
“傅乔你给我站住!听见没有!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不要命了吗!!”
安全门爆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重重关上,将余瑞的声音彻底隔绝,余瑞心急火燎的咒骂了句,只好加紧脚步扶着把手往下冲。
天气很好,就是热,大堂里头空调开的十足,保安正坐在服务台后头看报纸。
从楼道那传来脚步声,保安抬起眼瞟了瞟,认得那张脸是七楼的儿子,随口打了个招呼,“下午好啊。”
见没什么反应,也没多在意,继续看起报纸来。
傅乔大步穿过大堂,保安突然又听到楼道那有人出来。
“乔子!!你他妈给老子站住!!”
“!!”
保安给惊得,差点没从凳子上滑下来,抬头看去,只见另一人快步朝着七楼的儿子追了上去。
保安扶着桌子坐好,这才惊吓的发现地上怎么都是一滴一滴的血!沿着轨迹看过去,才发现已经走到太阳里头的七楼儿子手里头,握着一块明晃晃的玻璃碎片!!
“天、天哪!这、这么多的血!!”
保安吓得急忙抓起座机要打电话,却是拿不定主意是先给七楼家里打电话,还是给救护车,还是公安局。
“你他妈没听到我叫你吗!!”
余瑞终于三两步赶上傅乔,他恼火的用力抓住傅乔的手臂,“你他妈疯了吗?这副鬼样子想去哪里!!”
“你放开我!”
傅乔爆发出歇斯底里的怒吼,你像头牛一样倔强的将余瑞推开,两眼通红,“我要杀了他!!”
余瑞踉跄着连连倒退了好几步,吓得心惊肉跳,要将人烤焦的大太阳底下,他手足冰冷,愕然的盯着傅乔,“你、你要杀了谁?”
“我要杀了他!!”
傅乔疯狂的大叫着!他的手越握越紧,手上的伤口越来越深,猩红的鲜血不停地往下滴,“我要杀了他!!”
傅乔早该那样做的,如果他早一些杀了那个男人,冷夏就不会受伤难过到恨不得寻死!现在也不需要这样面目全非丑陋的活着!他和冷夏的孩子,……也不会死……他的父亲更加不需要在这么多的人面前,颜面扫地,耻辱的向他下跪!
“我要杀了他!!”
他如受伤的野兽一样狂躁的大叫着,胸膛之中堵了这么多这么多的怨怒与伤痛,让他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余瑞紧握起拳头,心脏像被凌迟着般的疼痛,他一个堂堂男儿,此时此刻却不争气的心酸到想哭。
他咬紧牙,极力将冲上眼眶的眼泪逼回去,突然快步冲上前,从背后将傅乔扑去。
傅乔猝不及防,整个人猛地往前一冲被余瑞扑倒在地上,手上的玻璃碎片掉落。
余瑞死死抱住傅乔,牙齿咬得泛酸,眼泪终于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乔子,哥们知道你心里头苦,可那种丧心病狂的变态真的不值得你和他拼命啊!就当是我替叔叔阿姨求你,你要是万一出了什么事儿,你让叔叔阿姨这下半辈子要怎么过!!他们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叔叔他、”
余瑞的声音哽咽到快要说不出话来,“叔叔他、是为了你才回去求那个变态的!他是为了让冷夏姐来见你一面,所以才地向那个变态下跪啊!!你为什么就是不能理解他的一片苦心,为什么就不能这样算了呢!!”
“我不要!!”
傅乔发狂的大叫着奋力将余瑞推开,“我一定要杀了他!!”
他的亲生父亲遭受了那样的耻辱,他最爱的女人遭受了那样的痛苦,这满腔的愤怒和屈辱,傅乔就算把牙咬碎也没有办法就这样咽下!!
“那你就先杀了我。”
女人的声音,是这炽热的空气也无法温暖的冰凉。
“……”
傅乔犟牛般的挣扎,在那些话落地的瞬间,悄然停止。
余瑞愕然抬起头,他怔忡的看着站在傅乔面前的女人,一身的白色绷带,用拐杖支撑住费力地站着。
……谁?
“你要去跟他拼命,就先杀了我。”
夏冰从齿缝里逼出话语,一字一句,像刀子一样扎在傅乔的心脏上。
傅乔痴痴盯着她冰凉而坚决的面孔。
他终于又见到了她,他想问,你这一身的伤是怎么回事?
可他所有的欣喜与担心,都被她的那句话击成了碎片,尸骨无存。
……如果要杀了那个男人,就先杀了她?
傅乔只觉得早已被掏空了五脏六腑的胸膛,突然剧烈的疼痛起来,痛到每一寸肌肤都在悲鸣。
你要我,杀了你?
冷夏,冷夏。
他的瞳孔,痛到像被生生凌迟了一样。
见不到你的这些日子,即使一千一万遍呼唤你的名字,也永远不够。
可你怎么可以,对我说出这样残酷的话。
你明知道,即使只是你的一滴眼泪,都会将我的心脏灼伤。
可现在,你却要我,杀了你?
因为你要保护——那个男人。
“……”
傅乔慢慢低下头,漆黑的头发遮去了他的表情,他紧紧握起拳头,一声不吭的从地上慢慢爬了起来。
空气滚烫到要将皮肤灼伤,他的内心,却凄厉到彻骨。
他用力抬起头,狠狠瞪着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她大喊道,“这就是你说的恨吗!!这就是你要的复仇吗!!你恨他恨到了,就算是死也要保护他的地步吗!!”
冷夏!不要开玩笑了!!
这也……能算是恨吗?!
他早就该明白的,从最初的一开始,她连一分一秒也从来没有恨过那个男人。
复仇也好,仇恨也罢,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她为了留在他身边而编造的借口!!而死亡,是唯一能让她从他身边离开的方法。
滚烫的泪水,从夏冰的脸上不停地滴落,即使如此,她依旧用最为尖厉的眼神瞪着他。
心脏酸楚到像要化为血水一样,她为什么要哭?!她为什么要哭!!无法给出回答,泪水只是像绝了堤一样的滚落。
“……”
她的嘴唇蠕动了下,喉咙哽咽到刺痛,千言万语堵在胸口肿胀到疼痛,到了嘴边却只剩下一句。
“你要杀了他,就先杀了我。”
这一步,她绝不会退让。
“杀了我,我们就能解脱了。”
她如魔鬼一样残酷的说道。
傅乔死死盯着夏冰的脸,胸膛之中像有一头野兽在凄厉的咆哮,反反复复在他空空荡荡的躯体中冲撞,回荡,直到将骨头与血肉都震碎。
冷夏,冷夏。
你为什么总是可以,肆无忌惮一次又一次的将我伤害。
你可知道,我的身上,心上,有多少大小小的伤口。
你可知道,独自舔舐伤口的时候,有多么的疼。
可我却总是用最灿烂的笑脸出现在你的面前,乞求你的原谅。
可不管我多么努力,就算掏出心脏放在你的面前,就算为了你放弃一切。
在我跟他之间,你选择的永远都是那个男人。
绝望的泪水,终于从他通红的双眼中滚落,他愤怒的伸出手,用力将向夏冰推开,“我恨你!!!!!”
傅乔尖叫着大步跑开,手上的拐杖砸在被太阳晒的灼热的地面上发出重重的撞击声,夏冰重重跌坐在地 ,打着石膏的腿撞在地上,她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没有愈合的骨头再次被撞碎那尖锐的疼痛,却敌不过那一声“我恨你”更加锥心刺骨。
余瑞茫然不解的看着傅乔和这个陌生女人发生这诡异的一切,才缓过神来意识到傅乔跑了,他急忙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来追了上去。
空旷的地面上,夏冰像是无助的小女孩一样,坐在灿烂到再不能更加明媚的阳光下,心里头溢满的悲伤已经无处安放。
坐在车里的elvis,觉得胸膛中某个位置,隐隐有点疼。
他伸出手就要推开车门,却在注意到后视镜里一前一后驶来的两辆车时,停下了动作。
傅乔奔跑的身影划过车窗。
傅益林一惊,急忙一个急刹车将车停下。
“乔子!”
傅益林突然打开车门,余瑞差点撞上。
“傅叔叔?”
余瑞几乎是下意识朝后望去,跟在后头的大红色918里头霍谭淡漠自负的脸,还有……冷漠。
余瑞紧握起拳头,他恨不得大步走上去狠狠给这个混蛋一拳!
可当他看到傅乔越来越远那受伤的背影,再也顾不得什么匆忙又追了过去,傅益林紧紧跟在后头,两人的身影划过918的窗外,霍谭目不斜视,绕过停下的车子继续往前开,他的视线,有些发紧的落在前面的空地上。
……那个女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很快注意到,停在旁边的黄色沃尔沃,然后复又看着女人跌坐在地上,单薄的背影。
霍谭恼火的靠边停车,握着方向盘的手发紧。
elvis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他推开门就要下车,衣角却被人抓住。
霍谭回头望去,冷夏哀求的看着他,“你要……去哪?”
她并不是没有注意到地上的女人,和前面的沃尔沃。
霍谭轻轻握住她的手,拿开。
“在车里等我。”
他霸道而温柔的说完,大步朝着那女人的方向走了过去。
elvis坐在车中静静地看着,神色不明。
夏冰不停地用手擦着眼泪,却怎么了停不下心中早已泛滥成灾的悲伤。
“你不在医院好好呆着,在这种地方做什么。”
霍谭夹杂着怒意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夏冰的手,有些僵硬。
霍谭无奈的叹了口气,俯下身,一只手搂住她的腰,一只手托住她的双腿,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