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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励从护士手中接过了棉签和消毒酒精,沾了一些,拉过她露在被子外面的手,仔细地给她的伤口处擦拭着,将已经干掉了的血渍弄干净。
大概是蛰得疼,即使睡着了,景戚戚也不时抽动一下手指,眉头皱得紧紧的,脸上湿湿的,全是眼泪。
自她一口气喊出来以后,就不肯再听他的任何解释,只是与他厮打,口中咒骂。胡励无奈,知她此刻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解释,索性也就闭上嘴,任由景戚戚在自己身上发泄。
直到她再没力气,哽咽得几乎喘不过气,胡励担心她撑不住,只好果断地按下了呼唤铃,叫来医生护士,按着景戚戚打了一针。
“要是知道后来会发生这么多糟心事儿,我都怀疑自己当年还会不会救你。”
握着景戚戚的手,胡励喃喃自语,多年前的那件意外,种下了因,哪会想到,现在竟然成了恶果。
他没有回自己的病房,护士几次来劝他回去休息,毕竟他也还是恢复阶段,刚退了烧,但胡励不同意,腿上加了条毯子,就在景戚戚床边偎着,看着熟睡的她。
上午十点多的时候,胡励终于熬不住,见景戚戚不像快醒来的样子,就在她身边也眯着了。
景嫣嫣提着保温桶,推开病房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人依偎着的一幕,不得不承认,看上去很温馨。
她一愣,站在门口,第一个反应是掉头就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两只脚像是生了根一样,一步也挪不开。
因为保持着警惕,听见轻微声响,胡励还是很快就醒了过来,他揉了两下眼睛,看清来人是景嫣嫣,不禁眼神一暗。
“你怎么来了?”
语气并不是很友善,瞄了一眼她手上的东西,胡励坐起来,先看了一眼景戚戚,确定她没被吵醒,这才穿鞋下床。
景嫣嫣也不说话,随着他的视线同样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走几步将手里的汤放到桌上,下颌一扬,无声地示意胡励跟她先出去。
他看了看她,见景嫣嫣转身就走出病房,也跟着迈步,两人一前一后,不想刚一关上门,她的耳光就甩了过来!
胡励没有防备,被景嫣嫣打了个正着,她下了重手,没有丝毫心疼或者是犹豫。
“好好一个人,怎么自从认识你,她就活也活不好,死也死不了?!胡励,你今天就给我一句人话,说啊,她到底是上辈子欠你的还是怎么的,这辈子就是来还你了?!”
她一边喊着,一边忍不住全身哆嗦,透过病房门的玻璃,景嫣嫣能看见景戚戚平躺在床上,因为瘦,只细长一坨,看起来还像是个没长成的孩子似的。
胡励抬起手,揩了一下嘴角,火辣辣的,应该是破了,景嫣嫣手上戴了一枚造型夸张的戒指,刚她扫了他一巴掌时,无意间刮到了他的嘴唇。
“你没资格在这里跟我大呼小叫,景嫣嫣,守好你自己的本分。怎么,我听说,你要和梁以白结婚了?用不用我和戚戚一起,送你们一份大礼祝福你们早生贵子?哦对了,你倒是不一定能让梁以白碰你,我早知道你对男人没感觉,是吧?”
他咧了一下嘴,嘴边看不出是讥讽,还是怜悯,泛着红血丝的眼睛直直盯着面色大变的景嫣嫣,看着她明显因为自己的话而变得浑身僵硬,后退了一步。
“你、你都告诉她了?”
猜测到这种可能,景嫣嫣狠狠咬了一下嘴唇,瞪着胡励,眼里是止不住的怨恨和仇视。
她当年真是瞎了眼,居然和面前这个男人交出了底牌,以为能有所收获,没想到,盟友一旦变成敌人,会比普通的敌人更可怕。
胡励,就是比梁以白更可怕的敌人和对手!
“没呢,我吃饱了撑的跟她说这种事?景嫣嫣,你够了,算计我一次,别想来第二次。”
因为景嫣嫣的到来,胡励有些烦躁起来,一夜没睡,伤口感染还没完全好,他现在没空和她在这里磨牙。
听见胡励说没有,景嫣嫣多少放下心来,她嘴唇蠕动了几下,不复之前的骄傲神色,嘟囔道:“你让开,我要进去看她”
她的手刚碰到门把手,就被胡励猛地伸出手,从半空中截住她,阻止她拉开门,一字一句道:“去结你的婚,看牢梁以白,这才是你该做的。至于我和她,不用你管,你也管不着。”
他的话彻底激怒了景嫣嫣,她用力打落胡励的手,指甲狠狠抓向他的手背,抠出几道红痕来。
“管不着?我今天就要把她带走,叫你再也找不着!胡励,你娶了她你凭什么不好好对她?!”
她大声质问着胡励,两只手全都掐上他的手,使出浑身力气,但男人女人之间毕竟体力相差悬殊,胡励一甩,还是挣脱了景嫣嫣。
“行啊,有本事你就带走。我不拦着。带走之后呢,跟你爸妈怎么说,你要出柜?还是你自己去跟景戚戚说,你爱的不是男人,是女人,你处处跟她作对就是因为你喜欢她!”
挑着眉看着一张脸瞬间惨白的景嫣嫣,胡励本不想在这里把话全都说出来,但他不想再忍,他忍了景嫣嫣太多年,受人掣肘的感觉并不美妙。现在,这个女人居然敢威胁自己,胡励索性把一切都挑破,大不了就是谁都别想过舒坦日子,反正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如此。
景嫣嫣气得浑身直哆嗦,伸手指着胡励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当年,谭月得知胡家三个儿子一个也没有心仪的对象,于是找人做了红娘,前去胡家探听口风。最后两家认为,胡家二儿子胡励和景嫣嫣条件相当,于是想把两个人撮合到一起,长辈们立即安排了时间见面。
“我直说了吧,我爸妈都不知道,我不喜欢男人,我喜欢女人。”
一身淑女打扮的景嫣嫣在等介绍人走了之后,面无表情地对着胡励如是说道。
没想到对面饮茶的男人愣了一下,淡淡笑着开口道:“其实我也不想就这么结婚,你不用为了不和我一起就撒这个谎。”
景嫣嫣嗤笑出声,干脆和盘托出:“说出来吓死你,我喜欢景戚戚。为了能让她不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但凡喜欢她的,我都要抢过来。”
胡励这次倒是真的感到了意外,要说这些年来也没什么能让他闻之变色的,没想到,眼前这娇弱美丽的小姑娘,倒是让自己大开眼界了。
“可她早晚得结婚,你不说,她又不知道,要不你跟她说,看她什么反应?”
虽说周围朋友里玩什么的都有,这种事也不算前所未有,但胡励没有想到,赫赫有名的景家两朵姐妹花儿居然还有这么一出“好戏”!
景嫣嫣哼一声,想了想,摇摇头,扭头看向窗外,幽幽叹息道:“一开始我都不明白那是什么感情,后来还是偷偷自己去看了心理医生。不,我绝对不会亲口告诉她,不然,她指不定会怎么瞧不起我。她本来就瞧不起我,骄傲得像一个公主,而我不过是公主身边的小丫头”
见她如此,胡励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这两年被家里逼得紧了,有些相亲宴推不过,也只能硬着头皮来,没想到今天还有这样一番收获。听了景嫣嫣的话,他倒是对景戚戚萌生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好奇来。
“这姑娘挺特别吧?”
他小心翼翼打量着景嫣嫣的表情,忽然想找个机会认识一下,那个景家的另一个女儿。
“要是你保证不会爱上她,我倒是能允许你们在一起,总好过她跟了梁以白。”
端着杯子,景嫣嫣皱着眉,盯着胡励看了半晌,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
往事历历在目,不仅胡励想到,景嫣嫣也同样在脑海里浮现出当时两个人相亲时说的那些话,也就是那天后不久,在胡勤开的酒吧里,他见到了景戚戚。
跟之前了解到的几乎半点儿不差,一个火辣辣的小美人,胡励的征服欲果断被挑起,第一眼看见景戚戚,不算正人君子但也不算下流至极的他想到的唯一念头就是:睡了她!干晕她!
那段时间胡家长辈逼婚逼得紧,胡励也就顺水推舟,尽管当两家发现,他要娶的是景戚戚而不是景嫣嫣,但由于胡语正和李筱铭着急抱孙子,加上当事人景嫣嫣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所以,这桩婚事,很快就摆上了台面,紧锣密鼓地筹备起来。
“你如果敢告诉她,我就”
景嫣嫣咬牙切齿,语出威胁,但,她一时片刻也想不到,自己究竟有什么能够威胁到胡励的。
看出她的心虚,胡励歪了歪嘴角,一手撑住门框,懒洋洋看着景嫣嫣,满不在乎道:“与其在这里和我说狠话,不如去想想,怎么断掉她和梁以白。我不妨告诉你,她打算和我离婚了,要是我绷不住,到时候人家两个人天涯海角,你连见她一面都做不到。”
这么重大的消息经由他的嘴,这样漫不经心地说出来,景嫣嫣几乎整个人都呆住了,她早猜出来,胡励对景戚戚是由假成真,只是没想到,他到现在还能这样淡定。
“你同意离婚?”
她颤巍巍问出来,一旦胡励这头松了口,那景戚戚和梁以白就算真的在一起,也算不上大逆不道了。
“你说呢?”
他不答反问,已经没了耐心,转身推门,忽又想起了什么,回过脸来看向景嫣嫣。
“想从我身边带走她,就算你是女的,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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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特大暴雨带来的影响,几乎是不可估量的,有人遇难,受伤,同时也造成了大量经济损失。武警官兵出动大批来抗灾救灾。当晚,景立人就返回部队,随时待命,谭月则独自在家坐立不安了一夜,终于在第二天接到了女儿女婿双双住院抢救的消息。
她亲自前往医院,把景戚戚接回家调养,对待胡励也不像往常那般热情,虽然明知道这是天灾**,但还是免不了有些怪他。
“嫣嫣,妈知道你忙着结婚,可戚戚虚得厉害,我看精神头儿也不是很好,那个你能不能和以白商量一下,婚事往后延一延?你爸在部队成天不着家,我一个人实在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电话里,谭月终于忍不住,抱着话筒呜呜哭起来,那边景嫣嫣安抚了她几句,立即去和老板说了一下家里的情况,决定放弃了这次出国展览的机会。
和梁以白结婚,本就是破釜沉舟的决定,回家的路上,景嫣嫣心乱如麻,以至于开车时好几次差点儿搞错方向。
她刚拐进家属大院,还没开到家楼下,斜刺里从后面忽然过来一辆车,将她的车卡死在路边。
一个急刹车,景嫣嫣骂了一句,拍了下方向盘,推门气势汹汹地下车,想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在部队大院里这么横冲直撞地开车。
对方也下了车,她看清,顿时愣了。
“你怎么来了?”
他不说话,只是将手里的东西扔过来,景嫣嫣没伸手接,低头看了看脚边,脸色阴沉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恢复更新,没有网最近,比较苦,这学期教学任务比较重~~~~(》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