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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棠嘴角一抽,仿佛看见阴曹地府里有人膝盖中枪。
“虽然她还小,但我却把她当成一个女人来爱,想把最好的一切都给她,也希望她像我爱她那样爱我,”须女绵哑的嗓音陡然一噎,竟透出深深的悲痛来,“可是我心里很清楚,她喜欢的人不是我!她喜欢的是天才,是无所不能的师兄负屃!”
唐小棠接嘴道:“所以你就要拆散他们?”
须女颓然点点头,说:“我是多么糟糕的一个师父啊因为自己的嫉妒心,这样地去陷害、践踏和侮辱自己的徒弟,我活该变成现在这副丑样子,不能见光,只能以人肉为食。”
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唐小棠吓得一抖,脱口而出:“你吃人肉?”
“堕入魔道的神都会变成计都,必须以人肉为食。我因为吃了女娲草,连死都成了奢望,被埋在这里的头几百年中,我也曾安然沉睡,但自从第一批盗墓贼挖穿了地宫,将我从梦中惊醒以来,我就再也无法入睡,饥饿的时候除了人肉什么也吃不下去,如果饿着,全身就会像被挤压一样疼痛不止。”
“一千多年了,我每个日夜都在这样的煎熬中度过,思及过去,总是悔不当初,”须女缓缓站起,转过身来,张开了双臂,“我犯下的罪孽无法赎清,但求一死了结,姑娘既然来到此地,定是大神宽恕了我。请姑娘杀了我,再把真相告诉我那两个徒儿,这是我唯一能为他们做的了。”
唐小棠望着黯然闭上了双眼的须女,心中的滋味是惋惜?是怜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心情化作一声叹息,上前用手握住了须女纤细的脖颈,轻轻一用力,那早已脆弱不堪的骨肉喀嚓一声断裂,头颅滚落出好远,身躯也散落成一地碎骨。
天亮了。
唐小棠从地洞中钻出来,望着天空怔忪不语。
她把须女的尸骨捧回了棺材内,合上了棺盖,将这名凡人之神永远关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上神之劫,须女的嫉妒又何尝不是一种劫,女娲痛失所爱,伏羲神殿垮塌,燧人绝了后,上古三皇在数千年的香火背后,隐藏着的悲剧,又岂是凡人所能够体谅的。
X市,司徒宅。
司徒长琴坐在沙发上,手里纤细的女士香烟袅袅燃起青烟,淡淡的薄荷味弥漫了整个起居室。
她听完整个前因后果,沉默了很久,负屃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里,掌根撑着额头,叹息不止。
“事情就是这样的,须女请我转告你们,过去的那些都是他为了让你们心生嫌隙,永远走不到一起去所布的局,钦原和饕餮都是他弄来的,点苍笔会落在南山头也是他计划好的,所有一切都是圈套。”唐小棠说完,惴惴不安地看着两人。
他们本可以成为一对快活的神仙眷侣,却被自己深为尊敬信赖的师父给狠狠摆了一道,永远地错过了彼此。
司徒长琴呼出一口气,无名指揉了揉眼角,轻声说:“谢谢你,小棠,师父痛苦了那么多年,谢谢你让他安息了。”
“当年的误会之所以形成,我也有一定的责任,”负屃也开口说,“如果当时我能认真想想师父态度转变的原因,不和他赌气,说不定后面的事也就都不会发生了。”
“我也有错,我只知道师父宠爱我,从没想过这是为什么,都是我把师父逼上这条路的。”司徒长琴叹了又叹,鼻尖发红,烟灰也落在了旗袍裙裾上。
唐小棠感到一阵欣慰,听到了当年被陷害的真相之后不但不暴跳如雷,还能反省自我,须女有这样的徒弟,也真是死而无憾了。
不过还有一点是她很关心的:“那你们接下来?”
须女希望他们言归于好,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俩还是彼此心中的唯一吗?
负屃笑了笑说:“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有什么情也都淡了,以后我们还是师父的徒弟,隔三差五地,去山上拜祭他老人家一回,让他知道我们都过得好也就是了。”
司徒长琴虽然没说什么,但也轻轻点了个头。
不是中国式大团圆的结局啊,不开心,唐小棠鼓着腮帮子看他们。
“对了小棠姑娘,这个给你。”负屃从怀里取出一块白色的石头,是崆峒印的碎片。
一看到关键道具,唐小棠马上又把那一点点不满意抛到了九霄云外,欢天喜地地接过来,看着碎片融入自己的手心,不禁握拳欢呼:“耶!只差最后两块了,等我推平了千千师姐,就可以去无量深渊了!”
就在这时,她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欢快地响了起来,唐小棠掏出一听,顿时喜上眉梢:“真的?太好了!我这就过来!”
见那两人一脸不明,唐小棠眉飞色舞地道:“囚牛大哥打电话来说嘲风醒了,我这就去安阳一趟。”
“三哥醒了?太好了,我也去。”负屃马上跟着站起来。
唐小棠抱着胳膊嗯哼哼哼地看着他奸笑,负屃满头大汗,举手投降:“知道了”
166、病房中的集思广益
负屃趁着夜色掩护降落在医院天台上,唐小棠距离【成就!把神龙九子全部骑一遍】又近了一步。
“这边!”囚牛早早在楼梯间门口坐着等,见他们来了,赶紧招招手。
两人朝他走过去,负屃问:“三哥怎么样了?”
囚牛招呼他们走进楼梯间,一边说:“医生说没事了,醒了就好,养了这么久,伤早就好了,只是肠胃功能有点失调,饮食需要多注意。——你没给小棠姑娘添麻烦吧?”
负屃一脸尴尬,不知如何作答,唐小棠善解人意地摆摆手:“没有啦,电梯来了!赶快去看嘲风吧,现在住几楼?”
“四楼。”囚牛按了按钮,电梯载着三人缓缓降下。
四楼的普通病房内正在亲友大聚会,嘲风的病床前围坐着霸下、狴犴还有还有熙妍,囚牛带头进门的时候熙妍正在削苹果,抬头一看马上起身:“小棠姑娘到了啊,这位是”
病床上的嘲风还是苏至水的模样,大概是不想变化了引起医生护士的疑心,他说:“是老八。”
熙妍马上点头哈腰地问好:“原来是八叔。”
负屃上次来没见到她,这会儿也是一头雾水,眼睛瞪得圆溜溜,囚牛笑呵呵地介绍:“那是你三嫂,还不快打个招呼。”负屃惊呼一声,也跟着点头哈腰起来:“三嫂好,三嫂好!这来得太突然没准备点见面礼”
霸下“嗨”地一摆手:“自家人带什么见面礼,坐坐坐,橘子吃不?”
嘲风也笑道:“就是,坐下吃东西,明天我就出院了,一大堆水果吃不完也是浪费,快来一起吃。小棠姑娘也来,要拍照?”
“拍一个留作纪念呗。”唐小棠举着手机退到了墙角,能聚齐五个不容易啊,必须拍照有木有。
于是兄弟五个围在病床前,唐小棠咔嚓一声拍了张空前绝后的照片。
众人围坐着一起吃苹果吃橘子各种吃,还有一大堆营养品估计只能搬着走,有的是苏至水托人送过来的,有的是熙妍在外头打零工挣钱买的,柜子里塞不下,墙角也堆了个满当当。
趁着狴犴在,唐小棠把遇到须女的事说了说,还有些不太明白的地方正好可以请教一下他。
霸下疑惑地反问:“他说你是崆峒印转世?可崆峒印在不周山倒塌的时候不是全碎了吗,怎么转世?”
“碎的只是崆峒印的躯体而已,”狴犴将橘子皮捏在手揉来揉去,“神器都是有灵魂的,小棠姐姐不是有个司南吗?连春秋时候的亚神器都修成了灵魂,崆峒印是上古神器,化了魂也不足为奇。哎呀!”
他突然失声惊叫,所有人都紧张起来,忙着问怎么了,狴犴诚恳地看着唐小棠:“那要照这么说,小棠姐姐可比我们大多了,是不是该叫阿姨,或者姑妈或者阿婆什么的?”
唐小棠差点雷晕过去:“千万别!”
众人哈哈大笑,囚牛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净会胡说八道。”
“还有一点是我一直没想通的,须女为什么要自杀?”笑够了以后,唐小棠认真地问道。
负屃道:“我和长琴也觉得师父不会自杀,所以完全没想到这一层上去,燧人氏已死,师父是名符其实的三皇,为何非要自杀不可,只是想拆散我们的话,大可以用别的方法,自己死了拆散我们的意义又在何处呢?”
这话引起了所有人的沉思,熙妍小心地问:“会不会是他老人家本来就命不久矣,所以才用这么激烈的方法?”
嘲风微微摇头:“吃了女娲草的人不会老死也不会病死。”
“那倒未必,”唐小棠马上纠正,“神农不就病死了。”
嘲风眼一虚,朝窗户努努嘴,狴犴马上领会,跳下凳子去把窗帘给拉上了。
嘲风弯着腰,压低了嗓门十分神秘地说:“这本是个秘密,但小棠姑娘既然是受盘古大神所托,就是知道也无妨,其他人你们都要保证守口如瓶,尤其不要告诉阿武。”
众人点头如捣蒜,都紧张地等着他公布。
“其实神农并没有死。”嘲风说。
房中顿时全是抽气声,霸下伸手掏耳朵眼:“你说啥?神农没死?他的墓不是你修的么,没死还修什么墓?”
嘲风眉心微蹙:“就是因为没死,所以才要修个墓把他关起来,小棠姑娘,阿武带你去过薄山,墓里的情形你还记得吗?”
唐小棠有点迟疑地点头:“记得吧,太黑了,虽然有电筒但还是看不太清,怎么了?”
“你觉得地宫里像什么?”
像唐小棠恍然大悟:“迷宫!还是应声墙的迷宫!”
嘲风“嗯”了声,狴犴说:“哦~就是那个会被吓跑的墙啊。”
“没错,当初我手女娲娘娘之托,为神农修建陵墓,娘娘特别要求要在地宫四周布下迷宫,为的就是防止神农逃出来。”嘲风神情严肃地说。
“为什么要把他关起来?”唐小棠一脸不可意思的表情,“他犯什么错了吗?”
囚牛插嘴道:“少昊说神农可能是失忆了,也许和这个有关?”
嘲风模棱两可地耸耸肩:“这我就不清楚了,陵墓修好后,人是女娲娘娘送进去的,当时我虽然在旁边看着,但并不见神农反抗,他只是像这样呆呆地被拖了进去,”说着做了个僵尸的动作,“要说失忆倒也不是不像,不过仅仅是失忆的话,对旁人不会造成伤害,也犯不着关进墓里去吧?”
霸下飞快地舔了舔厚嘴唇,说:“你们说会不会是这样,这神农虽然没死,但和死了也没什么差,女娲娘娘觉得与其让大家知道神农成了傻子,不如让大家以为他死了,这神嘛,总是爱面子的不是?”
他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为了维护神农的尊严,女娲甚至把女娲石留在了薄山,为了面子可能都是轻的,更多的是为了稳住民心吧?
负屃思索着道:“那要照这么说,师父也有可能是预感到了未来自己会变得不堪入目,所以宁可选择一死。可不论是我还是长琴,都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啊!”
这个问题无人能回答,发生在三皇五帝身上的事无一不笼罩着谜团,就连他们本人,恐怕也无法答上来。
唐小棠懊丧地抓头皮:“我当时问问就好了,唉,一定是脑袋昏了。”
负屃打趣的道:“是啊,神农鼎的下落你也没问,万事不过一句‘早知当初’。”
唐小棠抱着头啊啊啊啊抓狂,郁闷得缩到墙角里去了。
第二天嘲风出院,苏至水下山来送,大少爷脸上的青紫痕迹还没褪干净,但已经大体恢复了本来面貌,和嘲风面对面站着有点照镜子的感觉。
苏至水问:“以后有什么打算?”
嘲风笑着耙耙头发,一副浪子相,说:“没什么打算,到处走走吧。”
苏至水从怀里掏出一张卡递过去:“这个也没多少,总比没有好,身无分文的也没法过日子不是?”
嘲风却把卡推了回去:“不了,心意我领了,但钱我不能要,我白占了你这么多年的少爷位置,走前不能还收你钱。”
苏至水执意要给,嘲风板起了脸:“你坚持要我收,就是不打算再和我做朋友了,那我收下也无妨。”苏至水这才把卡收了回去,忧虑地问:“可在现世衣食住行都要花钱,你们现在连租房的钱都拿不出来吧?”
熙妍吞吞吐吐地说:“我帮人织毛衣,绣十字绣,还是攒了一点点。”
嘲风爽朗地拍拍苏至水的肩:“别担心我们,你当年空手出去,这么多年不也过来了,我还会不如你吗?放心吧。”
与苏至水话别后,唐小棠也要回去参加开学典礼了,顺便就邀请:“反正你们现在也没什么计划,要不要去X市玩玩?包吃包住哦。”
“那、那多不好意思!”熙妍忙摆手,“还是等我们安顿下来了,有空再去那边看你吧。”
唐小棠摇头晃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