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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喾道:“打开看就知道了。”
唐小棠只得接过来,手中沉甸甸冰凉凉,像是个铁器,解开丝绒一看,却是一个光溜溜的青铜铃铛。“这是干什么用的?”看着它,唐小棠的第一反应是,难道是风铃?可未免又太大了吧!
想着,将铃铛翻过来朝里看,赫然见铃铛内壁上竖刻着一行四个字——东皇太一。
“这是东皇钟?!”唐小棠受宠若惊了,看来自己不但有希望拿【成就!骑遍神龙九子】,好像还有希望拿【成就!见识十大神器】,到现在为止除了神农鼎、盘古斧和昊天塔外,自己都已经摸了个遍了有木有
帝喾漠然说道:“少昊大人既然派你们前来,便是想通了,你且将东皇钟带回大泽,助他恢复原状,之后要如何处置此物,全看少昊大人的意思,不必再还回来了。”
唐小棠点点头:“哦。”将东皇钟包好放进随身背包里,然后又忍不住问:“少昊大人是您的祖父,为什么您对他的称呼那么疏远?颛顼大人还在的时候,都是称呼他叔父而非大人。”
帝喾轻蔑地冷哼一声,言简意赅地道:“依附他人者,难成大器。”
好吧唐小棠汗了一把,伏羲的这些重孙重重孙神性越来越淡,个性却一个赛一个狂,是该说一瓶不满半瓶摇么?和颛顼、帝喾一比,少昊的谦谦君子气度才真正有伏羲的风范,难怪太皞宫除了女娲,便只对他一人敞开。
帝喾不知她心中所想,交付完东皇钟,又对朱槿说:“凡事都有两面性,难以断言何种处理方式是最好,若非要说怎样更好,大概,我不出生是最好的吧!”
“何出此言?”
“像你这样白手起家的人是不会懂的,不说也罢。”
帝喾将二人请出房门,随手带上那破烂的门板:“东西也拿了话也问了,二位慢走不送。”
“可”唐小棠下意识想说什么,声音却被朱槿盖了过去:“好说,你忙你的去吧,我们这就走了。”帝喾连手也不拱下,甩着袖子就走了。
待他走远了,唐小棠才问:“事情还没完吧,那几个侍卫怎么办?帝喾大人咬死宫女的事不管吗?”
朱槿抄着胳膊道:“管,当然要管,帝喾虽然有点愤青,但人还是挺厉害的,能把他争取过来的话,和颛顼交上手能多几分胜算。过去我就听人说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微妙,今日一见果不其然,东皇钟原来在帝喾手中,哼哼哼~”
唐小棠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老师你不要笑得这么恶心,我早就想问了,你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少昊大人并没让我们来索要东皇钟,伏羲陛下更没让问什么最后悔的事,你到底要干什么?”
“别着急么,好戏还在后头呢,”朱槿心里不知盘算着什么,笑得好不奸诈,“现在先回家吃午饭,吃饱喝足,才有力气守株待兔。”
唐小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被撵着回封印去做饭了。
吃饱喝足后,二人又溜达出来,朱槿做了个法,将自己和她都变成宫女的打扮,混在宫女堆里等候调遣。
唐小棠似乎明白了一点:“这是三十六计之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么?”
朱槿人帅,变成宫女也是一等绝色,听了她这话立刻没形象地一指戳过去:“笨!那叫抛砖引玉、嘶~~”
潜伏进来没一会儿,就有掌事宫女来分派任务了,说是帝喾要沐浴,沐浴完了要喝茶,你你你,点了几个人,去刷浴池,唐小棠不幸地被选中了。
“自己机灵点,一有不对马上逃跑知道吗?”朱槿被分配去准备换洗衣物,临别时叮嘱道。
唐小棠嗯嗯地答应着,跟着一群宫女甲乙丙去泉宫干活去了。宫女们脾气都挺好,彼此间关系也不错,见她是生面孔,还主动和她搭话,安慰她不用太紧张,帝喾大人虽然看着凶但对下人还是很和气的云云,到了泉宫又帮着她把袖子绑起来,教她怎么用刷子。
帝喾的浴池没有想象中大,也就是家庭浴缸三五倍,三四名宫女分配开来有的刷有的冲洗,很快就收拾妥当了,负责烧水的宫女们这时也提着木桶进来了,热腾腾的水将浴池灌满,撒上花瓣。
唐小棠费解地问:“帝喾大人洗澡为什么还像女人一样要撒花瓣?”
一名宫女答道:“据说是为了怀念一位娘娘,宫里传下来的规矩就是这样,别问了。”
布置好没一会儿帝喾人就来了,宫女们躬腰行礼,依次退下,唐小棠正要跟着离开,就见小路另一头一名宫女捧着干净的衣物朝这边走来,赫然就是朱槿,于是想了想,还是决定留在泉宫等他出来一起行动,就缩了回去,躲在了屏风后面。
朱槿将干净衣服放在屏风前的罗汉床上,唐小棠正准备出去,就听一屏之隔的对面传来宽衣解带的声音,抬头一看,屏风上投影出来的人物动作,还真在脱衣服!
唐小棠往外爬的动作一顿,忙返回去用手将屏风画布扒开一道缝,凑上去看。
变成宫女模样的朱槿不知从哪儿变出一套浅葱色的纱衣,正往身上套,那料子直叫一个欲露还羞,唐小棠顿时就怒了——老师你要肝肾!你要去色诱帝喾吗!啊啊啊你给我站住!
205、帝喾之殇(红票加更)
朱槿自然是没有察觉到屏风后面有人在磨刀霍霍,换好了那半透明的纱衣,就往浴池走去,唐小棠一着急,脑袋撞在屏风上,咚的一声,惊动了水池里的帝喾。
“怎么是你?你——”
帝喾仿佛大吃了一惊,唐小棠一听他这声音,忙顾不上揉脑门,扒开屏风朝外瞅。
朱槿背对着屏风,浅葱色的纱衣后摆长长拖在地上,一步一步缓缓朝浴池走去,唐小棠看不见他的脸,却能清楚地看见帝喾吓惨了的表情。
是计?唐小棠心里嘀咕起来,老师变成了帝喾认识的人的模样?会是谁,能把帝喾吓成那样?
帝喾从浴池中哗地站起来,唐小棠连忙捂住了眼睛,就听他又惊又惧地声音颤抖着问:“不对,潇潇已经死了,你到底是谁?变成这样来我面前,想干什么?”
朱槿一直没出声,唐小棠从指缝间偷看,见他走到池边,缓缓蹲了下去,一手抱着膝盖,一手伸向帝喾。
帝喾明明认出了他是冒牌货,却完全无法抵抗,剧烈的呼吸使得胸膛起伏不定,任由他的手触到自己的脸,在自己脸上游移。
要忍耐要忍耐,这是圈套这是圈套,唐小棠紧张地观察着,同时在心里不断提醒自己,不能出去坏事。
朱槿就势在池边坐下了,两腿放进水里,身子前倾,似乎准备和帝喾来个吻。
唐小棠咬着指甲——要淡定,要淡定,一定要淡定!啊啊啊老师都没有亲过我好吗!淡定不能啊!
而浴池中的帝喾则像是完全被蛊惑了一般,也情不自禁地凑近前去,两人越挨越近。
就在唐小棠即将暴走,打算冲出来把朱槿拎着耳朵拖走的时候,帝喾迷蒙的眼底突然亮起一抹古怪的光,头一偏,错开那吻过来的唇,狠狠一口咬向朱槿的颈侧。
等的便是这一刹那!唐小棠眼前一花,池边已经没了朱槿的影子,帝喾那一口咬下去,只咬到了一件纱衣,整个人愣愣地站在水里。
“真够险的,”朱槿唰地出现在浴池另一头,一手还心有余悸地摸着脖子,“要不是爷早有防备,非被你一口咬断脖子不可。——喂,丫头,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唐小棠一脸讪讪地从屏风后面爬出来,帝喾又吃了一惊,然后很快冷静下来,将手中的纱衣一扔,冷冷地问道:“你们是特地来寻我开心的?”
朱槿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非也,这叫请君入瓮,抓了现行,你想隐瞒抵赖也不行了。老实交代吧,为什么要咬死宫女,上午你带我们去的那间宫室,原本住着一个叫潇潇的女人吧?就是上午你带我们去的那间房里画卷上的那个?你咬死宫女,和她有关?”
帝喾扯了浴巾来围上,踏着台阶出水上岸,唐小棠马上位移到朱槿身后。“有关无关,与你何干,”帝喾慢条斯理地更衣,一边说,“就算你是盘古大神的弟子,也没有资格向我问罪。”
“你差点咬断我的脖子,还问与我何干,不觉得可笑吗?”朱槿一手做鹰嘴状,在自己颈边比划了一下。
帝喾狠狠地道:“那是你自找的!”
朱槿一耸肩,指指身后的唐小棠:“那是那是,要不是这丫头看你心事重重,非要帮你解开心结,我也不至于要出卖色相来套你的话,可不就是我们鸡婆自找的么?”
唐小棠愠怒,伸手掐了他后腰上一把——自己做的缺德事别赖给我!
朱槿捂着腰一缩——胆子越来越肥了,敢掐你师父我!爱管闲事的不就是你?
“崆峒印好打抱不平、助人为乐之名,我亦有所耳闻,”帝喾穿戴整齐后,径直朝门外走去,“可惜我所烦心的,乃是天罚,无人可解,二位请回吧。”
唐小棠忙从朱槿背后出来,大声道:“伏羲陛下说上神之劫是可以化解、甚至可以避开的!”
帝喾开门的手果然一顿。
朱槿虚眼怀疑地看着她——伏羲不是只说了可以避免吗,什么时候说过可以化解了?
唐小棠瞪回去——教不严,师之惰,你会说谎,我也会!
就在师徒俩用眼神吵架的这会儿,帝喾转过身来,做出了让步:“哦?倒不知这令三皇五帝都无能为力的天罚,要如何化解?”
唐小棠昂首挺胸:“你不先把事情说清楚,我是没办法帮你的。”
帝喾哼哼笑了几声,似乎觉得很有趣,道:“狐狸教出来的徒弟,果然也是狐狸,狡猾得很。”
他开门走了出去:“我叫人备了茶,坐下来慢慢说吧。”
兜了一个麻烦的大圈子,终于还是把冰块脸帝喾的嘴给撬开了,唐小棠接过热气腾腾的乌龙茶喝了一口,见宫女已经帮帝喾绾好了发髻,就道:“可以说了吧?”
帝喾从内殿走出来,屏退了宫女们,在和她一桌之隔的竹席上盘腿坐下:“你们既然知道我做了什么,想必那人也对你们说起过朝云之国的往事,我就不再赘述。潇潇不错,我落到今天这步田地,虽不是她的过错,但与她也有莫大的干系,事情要追溯到青龙政变刚结束的那年夏天”
“我是在一次出行中遇见她的,当时朝云之国半数以上的地方颗粒无收,开始出现人吃人的现象,我所去的地方,正是肉人的集市。”
朱槿道:“大灾之年的肉人,多半都是贫苦人家的媳妇儿,既非老幼,又非壮丁,活下去也毫无价值——是吧?”
帝喾缓缓点头:“你说的没错,那些人肉贩子心中的确是这么想的,但潇潇和其他肉人不同,她是自愿的,她的母亲病得很重,再没有东西吃就要死了,她到集市去,想卖掉自己一条左臂,换点粮食给母亲。”
唐小棠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胳膊,难过地小声说:“当年的洪水竟然这么严重,那些可恶的为富不仁的家伙,真是死有余辜。”
“呵呵,”帝喾低笑两声,似乎并不赞成她的话,继续说,“我到了集市,将人肉贩子就地处决,粮食分发给受灾的百姓,所有人都山呼万岁,谢恩回家,只有潇潇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当时我没有多想,带着人继续去下一个地方赈灾。”
“一个月后我回到王都,侍卫告诉我有个来历不明的姑娘每天守在宫门外等我,人来了我一看,可不就是她。潇潇说自己那天回去以后母亲已经死了,她一个人无依无靠,又想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希望我能收留她做个宫女,当时宫中正缺人手,我便将她留了下来,安排她在我身边做事。”
“她手脚很笨,但学得很快,很快就能够独当一面,料理好我身边的大小事,而且难得地她竟能识文断字,并且颇有思想,往往能对一件事抒发出独到的见解。我已经许多年没有见过这样聪慧的女子,于是十分心动,在征求过她的意见后,我正式纳她为妃,预备等她生了孩子再晋封为后,可就在这时,我却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帝喾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那表情仿佛在说你们猜我发现了什么。
唐小棠愣愣地问:“潇潇姑娘是吸血鬼?”
帝喾皱起眉:“吸血鬼是什么?”
朱槿嗤地笑了,说:“天底下压根就没有吸血鬼这种东西,她要真是吸血鬼,早就在宫门口被晒化了。依我看,笨手笨脚不会做事,能识文断字又颇具灵性的姑娘,一定接受过相当程度的教育,多半出身名门,养尊处优,父兄都是做学问的人,极有可能是高官。”
“不错,”帝喾沉沉地叹了口气,“潇潇的父亲、兄长,以及自小与她订下婚约的未婚夫,都死在了我的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