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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脖子上贴过一个凉飕飕的东西,身后传来不怀好意的声音:“师娘?乖乖跟我走一趟吧。”
唐小棠顿时五雷轰顶——那声音,是苏昕仪!
正面战场上打得天翻地覆,于是无人注意到伏击的角落里发生了变故,唐小棠被一把匕首贴着颈动脉,落入了千千的手中。
占了苏昕仪身体的千千一手挟持着她,一手去扯她手里的昆仑镜:“你该不会以为同样的伎俩还能对我用两次吧?你会拿师父做饵,我就不会拿颛顼做饵?呵呵~”
“你想怎么样?”唐小棠死捏着不放,“你和颛顼合作,他就没告诉你我有崆峒印在手,任谁也关不住么。”
千千又是呵呵低笑:“我当然知道一般的方法困不住你,你想逃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你的父母”
唐小棠倒吸一口冷气,熊熊怒火被点燃:“你竟然敢动我爸妈!”
千千无所谓地挑挑眉:“有什么不敢的,他们又不是我什么人,你跟在女娲娘娘身边那么久,她就没教过你,别人的命都不是命,只有你最在乎的人的命才重要么?”
唐小棠咬牙切齿,骂道:“你的歪理邪说自己留着玩去吧!你把我爸妈怎么了?”
“昆仑镜交出来,我就告诉你。”
要想对付这只会噬魂术的狐妖,唯一的办法就是昆仑镜,如果交出去了,就谁也奈何不了她了,可如果不交出去,在K市的爸爸妈妈又不知道会遭遇怎样的对待,唐秋哲从好几年前起就经常给她寄东西,知道她家的地址不奇怪,可唐小棠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会用这个来威胁自己,为了一个千夫所指的苏妲己!
“你先告诉我你和刑天是什么关系,不然我死也不会瞑目的。”提条件谁不会,唐小棠冷冷地向后瞥了一眼。
千千妩媚一笑:“哎,你竟然不知道吗?当初女娲娘娘找我去离间的,就是他和共工啊,两个头脑发达,四肢简单的男人,还自称是生死之交,最后为了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撕破脸皮,打得你死我活,真不愧为生死之交啊。”
她用匕首挟持着唐小棠,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昆仑镜上,以至于没有发现唐小棠左手悄悄揣进了兜里,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
“刑天秋哲大哥应该是真心喜欢你的,不然不会那么恨老师,还下毒杀他,”唐小棠假装叹了口气,“你心里就没有一点点喜欢他吗?”
“你在拖延时间,等少昊他们赶过来救你?”
千千手上稍微用了点力,匕首割破了皮肤,唐小棠立刻感觉到火辣辣的疼痛,手一松,昆仑镜被她夺走了。
“你会问我,怎么不问问自己?颛顼也是真心喜欢你,不然不会这么恨师父,你就没有一点点喜欢他?”目的达到千千果断抽身后退,嘴角挂着得意地笑,“你和我,都是一样的人呐,对于不喜欢的男人,自然要榨干所有的利用价值,才抛弃不是吗?”
唐小棠一手捂着颈边的伤口,刚想出声反驳,忽然感到眼前的画面一晃,整个人头重脚轻,向后倒去。
“你下毒”
“当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嘛,”千千将昆仑镜放进斜跨包里,冲她一笑,“永别了师娘。”直接从窗台跳了出去。
唐小棠想追,却已经力不从心,两眼一抹黑,重重摔倒在地。
而神殿前的战斗这时也已经结束,如果把时间回调到朱槿假装脚滑,引颛顼上当的那一刻——
“今日便取你性命!”颛顼一见有机可趁,立刻挥剑俯冲下去,决意干脆利落地将朱槿的人头砍下来。
谁知就在双方各打如意算盘的时候,横里杀出了一个程咬金。
“不许伤我二爹!呀~~~”手臂上还缠着绷带的螭吻气势汹汹地冲出来,抡圆了膀子狠狠掷出绝杀暗器,“嘿——!”
一件西瓜大的土色球形物体脱手而出,带着开天辟地的雄壮气势和壮士一去不复返的猎猎风声,照着颛顼的脑袋飞去。颛顼慌忙举剑格挡,却不想那暗器脆弱无比,一碰到轩辕剑剑锋,当场碎成了千万片,沙啦一声喷出无数温热的液体,洒了他一头一脸。
颛顼大吃一惊,还以为是什么毒药,结果一嗅,险些气炸了肺。
那是一罐子尿!!!
还不等他发火,右边肩膀一凉,朱槿双臂一展,如鹰般后掠数尺远,铁柳鬼手中赫然抓着一段人臂。
那熟悉的衣袖颜色和手中的剑颛顼一把握住血流如注的右肩,剧痛加愤怒,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呃啊——!!!”几乎要冲上去和朱槿同归于尽。
就在这时,包绕着合虚山的式神也纷纷尖叫着退散,无垠的晴空那头,滚滚烟云正席卷而来。
少昊的援兵到了!
少昊一身银铠,大红的披风迎风飘扬,一手执剑,一手指着他,怒喝道:“高阳!你打伤转轮王又放跑苏妲己,现在居然还有胆围攻合虚山!还不速速投降认罪!”
颛顼痛得满头大汗,这时只要朱槿或者螭吻中随便一个冲上来,都能轻易将他俘虏。
少昊会劝降是他意料之中的事,叔父从小就特别疼爱自己,如果不是一直在少昊身边长大,自己或许根本不可能成为有用之才,更不会受封五帝,而是会像一个平凡的人那样生老病死,遇见喜欢的人,成家,儿孙成群。
曾经的自己是多么感激他,为自己所拥有的一切而骄傲,但现在回首,却是满心苦涩。
因为人爬得太高,心爬得太高,所以摔得也比任何人都惨。
“高阳。”少昊远远地唤他。
那些被召唤出来的式神在大泽援军的进攻下节节败退,一个个消失不见,祝融被嘲风和朱槿联手俘虏,合虚山之围解除。
螭吻将缴获的轩辕剑呈给少昊,少昊摇了摇头。
他的眼睛能看见了颛顼忽然想放声大笑。
叔父从天谴中解脱了!所以用那种带着怜悯的眼神看自己!曾经他看不到听不到,万事仰仗自己,而现在却用那种惋惜的、同情的目光
唐小棠果然有不可思议的魔力,能解救幻世诸神。
颛顼痛得模糊了的视野重新清晰起来。很好,既然她确实改变了叔父的命线,那自己就更不能在这里倒下!无论花多大的代价,一定要得到她!
正当他准备逃走时,少昊忽然从袖中取出了一物。
213、走着瞧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颛顼正准备找个时机遁逃,对面的少昊忽然从袖中取出了一物,缓缓递了过来。
颛顼定睛一看,托在他掌心中的是一枚三寸高的青铜铃铛,连花纹也欠奉,看起来活像是从四千多年前的某个坟堆里刨出来的古董。
“这是东皇钟,”少昊心平气和地道,“高辛托小棠姑娘带回来的,只要你诚心悔过,就能从天罚的宿命中解脱出来。”
东皇钟能令一切破损之物复原,一条手臂更加不在话下。
颛顼嘴唇嚅动几下,忽然觉得说不出的悲哀,嗓音沙哑地问:“我的劫难本就是心魔,东皇钟怎么可能解得了?该不是到这种时候,叔父还要说谎话来哄我罢?”
少昊道:“一切错误都因心魔而起,我能做到,你为何做不到?这是你最后的机会,高阳,放下你心中的恨和嫉妒,一切都还来得及。”
颛顼冷笑起来:“我不会再相信你的话了,你的宠爱已经把我毁了,还要用谎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欺骗我如果在我小的时候你就告诉我我错在何处,我今天还会落得如此狼狈地步吗?”
少昊沉沉地叹了口气,眉间尽是悔意:“是我错了,我不但伤了高辛的心,更害了你,都是我的错。”
“所以不要再妄图说服我了,”颛顼昂起头来,轻蔑地一笑,“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更不需要什么东皇钟,我只要得到她得到她,一切苦难就到头了。”
少昊静静地看着他,问:“你真认为得到小棠姑娘自己就能解脱了吗?只要她活着,朱槿就不会放弃,朱槿不放弃,苏妲己就不会让她活下去,一旦她死了,不要说别人,就是你,也只有陪葬的命。”
颛顼嘴角微微上翘:“哦?是吗,那我们就走着瞧吧。”
“颛顼——!”朱槿的吼声突然从下方传来,人也一团火焰般蹿上来,“你们对丫头做了什么!”
少昊和螭吻同时回头,颛顼呵呵冷笑一声,身形变淡:“我想要的东西,就绝不会放手。”
朱槿还是慢了一步,被他逃走了,螭吻一听唐小棠出事了,马上比谁都紧张:“娘怎么了?她怎么了?”“望舒说有人发现她倒在廊桥上,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昏迷不醒!”朱槿简直气炸了肺,“你们两个在干什么!聊天看戏吗?为什么不抓住他?!”
少昊低声道:“先去看看小棠姑娘的情况吧,高阳不死心,一定还会再来。”
朱槿满心忿忿,明知道少昊是下不了手,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把一肚子气撒到螭吻的头上:“你还好意思问你娘怎么了,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爷就让你陪葬!”
三人返回太阳神殿,嘲风已经带领大泽辖地内的山神地仙们将式神全部驱散,祝融也被关到了牢里,安排了不少人看守,除了莫名昏迷的唐小棠,可谓没伤一兵一卒。
唐小棠睡颜恬静,脉搏平稳,身上也没有伤痕(普通匕首割破的一会儿工夫就消失了),但是怎么唤都唤不醒,朱槿把所有人都撵到一边,自己守在床边孜孜不倦地试图叫醒她:“丫头?丫头,醒醒,你睁开眼睛啊!丫头!”
螭吻在一边哇哇直哭,少昊想问也问不出个名堂,幸好还有个望舒,把朱槿出去迎战之前的安排对他们说了。
“刑天和苏妲己都没有露面,极有可能是偷袭了小棠姑娘然后就走了,昆仑镜也丢了应该是苏妲己做的,刑天不惧昆仑镜的力量,自然也没有拿走的必要,”少昊皱着眉头分析道,“可小棠姑娘身上没伤,更没中毒,为何会昏迷不醒?”
朱槿扭头冷冷地看着他:“如果你们没有放走颛顼,现在一问就知道为什么了,还用在这瞎想?”
少昊自觉地闭嘴了。
羲和也还病着,望舒在客房待了没一会儿就离开了,嘲风道:“要不送小棠姑娘去汉中找阿武?我们一群不懂医的凑在一起胡思乱想也没用,还是找大夫看看吧!”
螭吻嚎啕大哭:“娘啊——”
朱槿发飙了:“够了!闭嘴!”
他刚吼完,床上的唐小棠就无意识地抽搐了一下,立时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了过去,朱槿忙伸手去摇她:“丫头、嗷!”接触面积过大,差点被电得一只手都废了。
唐小棠睁开了眼睛,一脸茫然地看着大家,螭吻扑到床边来,抱着她:“娘!”
“娘?”唐小棠的样子看起来稀里糊涂的。
朱槿见她醒了,可算松了口气:“醒了就好,吓死我了。”
唐小棠表情相当无辜,简直可以称得上呆滞:“醒了就”
所有人心里顿时一咯噔,张大了嘴看着她,嘲风怀疑地皱了皱眉:“这是失忆了,还是傻了?”话才说完朱槿就吼起来:“什么傻了,你才傻了!”
唐小棠眨巴着眼看着他们大家:“傻了?”
朱槿连忙说:“别听他胡扯,什么傻了不傻了,丫头,你看着我。”
唐小棠仿佛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目光漫无目的地在房间里到处飘,朱槿这下真的慌了:“丫头!喂,你听不到我说什么吗?”手一伸,再次被电得直哆嗦。
唐小棠歪着头看他:“吗?”
嘲风扶额叹气:“这回问题大发了。”
金天神树。
留守的三人枕戈待旦,神经绷得几乎要断了,可是一整天过去,却连半个敌人的影子也没见着。小悦坐在桌边,一手托着脑袋打起了瞌睡,负屃出去巡视了一转,回来见她犯困,就道:“去床上睡,别坐在这儿着凉了。”
“不会啦,我留在这里陪你么”小悦迷迷糊糊地趴在桌上。
负屃哭笑不得,叫人取了一件斗篷来给她披上,又吹了两盏灯,殿内光线暗下来,小悦哼哼唧唧地睡了过去。
囚牛巡逻完另一边,也回到大殿上来,兄弟俩交换了个眼神,知道一切太平,于是坐下来喝茶提神。
“黄少爷呢?”
“还在树顶上,我分了人手过去保护他,晚饭也叫人送上去了。”
负屃十分感兴趣地问:“少昊大人让你交给他的竹简上到底是什么,你打开看过没有?”
囚牛捏着鼻梁,疲惫地答道:“不知道,我从不随便翻他的东西。”既要提防着刑天他们调虎离山偷袭大泽,又要为支援合虚山的少昊牵肠挂肚,他着实累得够呛。
负屃八卦地咂了咂嘴,说:“你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还分彼此。”
囚牛有点恼羞成怒:“学谁不好学你媳妇,成天关心些没头没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