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不看座,唐小棠也就站着问:“你知道崆峒印的事吗?”
话一出口,果然看到霸下脸色千变万化,眼神更多了几层戒备,反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师祖让我把崆峒印的碎片回收再利用,”唐小棠拿出崆峒印之钮,在他眼前摇了摇,“我师祖是谁你知道的吧?”
霸下面色如土,垂头丧气答道:“知道,朱槿的师父么,老子惹不起行了吧,等着。”
说完坐在原位提气运功,周身放出五色眩光,过了几秒,他口一张,一块白色的碎片从嘴里飞出,霸下伸手抄住,一脸晦气地递过去:“拿去。”
“真在你手里别递过来!嘴里掏出来的东西,拿去洗洗再给我!”唐小棠毛骨悚然地直往后躲。
小悦上前接过了崆峒印的碎片,翻看了一下,转递给唐小棠:“干净的。”霸下顿时怒道:“废话!”
唐小棠接过碎片,和手里的钮比了比,找到合适的角度拼上去,只听嗡的一声轻鸣,接口处金光闪过,碎片合而为一。
霸下不爽地托着腮帮子:“又拿女娲娘娘威胁老子,又要走崆峒印碎片,还说自己不是来抢地盘的。”
这么容易就找回了第一片碎片,唐小棠心里高兴极了,已经可以预想出自己拿着完整的崆峒印下地府去接朱槿的场景,被他揶揄了也不生气,继续问:“你们兄弟九个能走荒世,就是因为有这些碎片吧?他们八个在哪儿,能告诉我吗?”
霸下恶气地说:“不能。”
女娲乐不可支地咯咯咯笑,霸下抓狂地大叫:“'女'够了够了!大哥跟在少昊身边呢,老幺在伏羲神殿,'男'别的我不知道!自己去找!'女'找不到不要怪我!”
“伏羲神殿战国时就已经垮塌,坠入无量深渊,螭吻怎么可能一直在那里。”小悦质疑道。
“老幺对伏羲感情深得很,指不定留在那里给他守墓了,老子怎么会知道。”霸下用指甲剔着牙缝说。
听到伏羲的名字,女娲的眉微微蹙了一下,握着昆仑镜的手用了点劲。
倒是唐小棠犯难了,伏羲神殿垮了,估计以自己的能力是进不去的,女娲虽然厉害,但和伏羲有过结,未必会送自己过去,而少昊的地盘没有完整的崆峒印也是进不去的,这可真是麻烦了。
“真的不知道其他人的下落了吗?”
霸下白眼一翻:“二哥在不周山,你敢去么?借你一万个胆子你也不敢去。”
唐小棠从来搞不清神龙九子谁是谁,幸好小悦是知道的,就解释给她听:“神龙第二子睚眦是出了名的小心眼,两句话不和就动手,人缘极差,不周山垮塌后天洪泄地,足足淹了三年,打那以后不周山附近就再也没有活物了,睚眦反正也不爱和人打交道,就躲到那里去了。”
又是一条死路,唐小棠彻底郁卒了。
“去找大哥嘛,大哥人好说话,你要是能帮他把少昊追到手,不定他会跟着你去见二哥,”霸下看她一脸凄惨,又有点不忍心,就建议道,“二哥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大哥发火,我们兄弟几个都怕大哥,哎呀爸喂,不能说了,我鸡皮疙瘩起来了。”说着用力搓了搓袒露的胳膊。
好像除此之外也没别的办法了,唐小棠只得点头:“那好吧,谢谢你啦,反正早晚也要去拜会少昊大人。——你和我们一块儿去么?”
霸下马上把头摇得跟波浪鼓一样:“不去不去,打死你我都不去。”
“没问你!”唐小棠甩了个白眼过去,低头看着女娲,“去么?少昊那边。”
女娲咬着手指想了想,摇摇头:“算啦,太远了,今天只是想来找你玩玩呢。”唐小棠有点失望,但也不能勉强她,看来从首阳山到大泽只能用脚走了,不知道要走几年
女娲扯扯她的手:“这个借你玩,下次见面记得还我。”把昆仑镜塞她手里。
霸下一口酒顿时就喷了出去:“你把昆仑镜借给她,是想干什么!一路扫荡过去去吗!娘娘喂你行行好,大家修炼都不容易啊。”
女娲马上朝他看过去:“那你驼她去大泽?”
霸下:“”
只好悲愤认栽。
神话中的霸下,是一种长得和乌龟很像的动物,背上驮个石碑,也被叫做驼碑龟,但其实不是龟
不管是不是,唐小棠看到变回原形的霸下后,唯一的念头就是——这玩意儿根本是个龟嘛!圆溜溜的硬壳边伸出四只爪,一个光秃秃的脑袋上满是褶子,后面还拖着一根壁虎一样细细尖尖的尾巴。
“笑什么笑!”霸下恼羞成怒,“老子招谁惹谁了,偏偏碰上你这个煞星,赶紧上来,送你过去以后老子还要赶着去喝酒呢!”
唐小棠拼命忍住爆笑的冲动,脸憋得通红,嘿咻一下爬到他龟壳上坐下,看到那龟壳上刻着的伏羲手书龟毛兔角,又是一阵想笑。
小悦也跟着上去,女娲一手绕着发梢,依依不舍地说:“等你集齐了碎片,也带我去地府玩吧。”
唐小棠打趣地问:“昆仑镜在地府管用么?一路扫荡过去?”女娲笑而不语,唐小棠知道带上她只有利没有害,阎王再横也要给三皇面子,就点头:“知道了,到时候叫上你。”
女娲化作玄光飞走,霸下也载着唐小棠和小悦两个姑娘朝大泽方向飞去,边说:“你厉害嘛,傍了朱槿做师父还不够,连三皇的大腿也抱上了。”
唐小棠心不在焉地描他背上那几个字:“她还挺随和的,像个小孩子,嗯人和人的交往不都是以心换心么,我也没想要抱谁大腿。”
霸下在云中划着四肢,稳稳前行:“那钮你从哪儿搞来的?”
“师祖给的,怎么了?”
霸下又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冷不丁地炸毛了:“'女'别抠了!痒死了知不知道!”唐小棠吓一跳,艾艾地缩回手来,想岔个话,就听他又问:“我背上那四个字,到底什么意思?”
唐小棠哑了两秒,才说:“不是伏羲大帝歌颂你功德的么?”
霸下低声说:“我也一直这么以为,当初也为这件事和朱槿大吵一架,以为他是故意到处抹黑我,但后来我遇到了一个男人,他告诉我伏羲大帝之所以在我背上刻那四个字,完全是迁怒,故意让我在所有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唐小棠惊讶反问:“为什么?你当初帮助大禹治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至少该口头表扬一下啊,怎么还迁怒给你。”
白云渐渐上浮,丝缕般抽散开,模糊的大地逐渐变得清晰,一望无际的沼泽深陷在山间,微风拂过,芦苇荡泛起银白色的波浪,一层层推远,无数大大小小的鸟扑棱棱飞起,又落下,此起彼伏,蔚为壮观。
霸下逐渐降落,将她们放到了地上,然后变回人样,说:“这也是我一直都想知道的,他把对谁的仇恨迁怒给了我,为什么迁怒我,如果你能进入无量深渊,见到伏羲大帝,就帮我问一声吧。”
“开什么玩笑!这种触人霉头的事你自己怎么不去!”唐小棠叫道。
“我进不去啊,”霸下鼓着一双水牛眼瞪她,“我把崆峒印的碎片都给你了,还大老远地驼你过来,这么点小忙都不帮。”
唐小棠怒了:“你要我冒着生命危险去问伏羲恨的人是谁,还说这是小忙!——诶?!等会儿!好像哪里不对。”
霸下一脸茫然:“哪里不对?”
唐小棠摇摇头,脑海中刚才闪过了某个念头,似乎想到了一个伏羲仇视的人
——伏羲曾经喜欢女娲,但女娲不喜欢他,你可以理解为情敌的敌人就是朋友,所以伏羲要保护这个盟友,就不能让女娲报仇。
对!伏羲仇视的人,不正是当初撬了他墙角的那个谁嘛,后来这人被杀了,凶手镇压在鹭岛下,莲齐,女娲,昆仑镜种种零散的碎片似乎都找到了某根线牵引在一处。
唐小棠认真地打量着面前的霸下,一边回忆着自己看过听过的神话里,有什么人和他有某些共性。
不过很遗憾,没找到,朱槿当时也说了是无名小卒,或许这个人根本就没被史册记载下来也未可知。
“好啦知道了,如果伏羲情绪稳定我就帮你问,行了吧?”最后唐小棠做出了让步,不仅霸下,连她也开始好奇起来,盘古说集齐崆峒印的碎片,可以拯救幻世众神,这个众神的范畴,说不定也包含了伏羲和女娲。
到底会是什么样的劫数,能让贵为三皇的他们需要一个凡人来拯救呢?
104、龙子囚牛(红票加更)
霸下将她们送到大泽的边缘地带,就不能再前进了,少昊是伏羲的直系子孙,统治大泽长达近五千年,霸下虽然是神龙后裔,也是绝对不敢擅闯他地盘的。
“大哥应该就在这附近,你们自己找人打听打听,我就不管了。”霸下撂下这么一句,赶着日落时分去找狐朋狗友喝酒了。
唐小棠有点无奈,自己连他大哥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怎么打听?
小悦说道:“囚牛素来喜好音律,少昊大人又是伶伦(注:国乐始祖)的弟子,乐中高手,囚牛仰慕他,徘徊在大泽外围足有三千年之久,但却始终缘悭一面,如果我们真能帮得上他,哪怕只是见少昊大人一面,应该都足以赢的他的好感,接下来找睚眦也好,其他的几个也好,都会容易许多。”
但说归说,小悦也没见过囚牛,两人只能边走边问。
“囚牛公子啊,昨天还来帮我打稻子呢,今天不知道上哪儿去了。”田埂上,五十出头的农妇大妈抱着簸箕回答。
“哎呀,我也好些天没见着他了,上次他帮我把老爹送去城里看大夫,还垫付了银钱,我还没谢谢他呢,你们要是见到他,千万记得让他到我家来坐坐啊。”水碓边,精瘦的汉子抹着脑门上的汗珠叮嘱。
“你找金毛哥哥啊,我知道我知道,他每天这个时候都回去望鹊台上吹笛子,吹得可好听了。”小院中,正在喂鸡的羊角辫小女孩指着不远处的山头说道。
大泽附近的居民几乎没人不认识他,聊起来说的都是囚牛何时何地又帮了他们什么忙,一路走一路问,人还没找到,代为转达的感谢就先装了一车。
唐小棠又惊讶又佩服:“没想到囚牛还是个是个”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的词。
小悦笑道:“是个好人。”
“对,这年头到处帮助别人的好人真是不多了。”唐小棠一手搭雨棚,眯着眼朝前方山上所谓的望鹊台看去。
“你不就是一个么,”小悦笼着手跟在她身后走,“当初我差点害死你们,你却不计前嫌,为我下水打捞小喜的尸体,差点溺水,后来又送我去巴塞罗那。”
唐小棠笑了笑说:“我也想在需要帮助的时候有人伸手拉我一把么,所以别人需要帮助的时候,就总是忍不住多管闲事。”
小悦哼哼着唱起来:“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
唐小棠蓦然大笑:“你还会唱这首歌。”
正说着,道旁的树丛中沙沙作响,小悦立刻警觉地将唐小棠拦到了身后。
沙沙声中,树丛中钻出一颗黄毛脑袋,头发上还沾着树叶和草屑,似乎是刚睡醒,友善地冲她们点了点头,说:“刚才那曲儿不错。”说着竟原模原样哼了一遍,一个音都没走。
“你就是囚牛?”唐小棠半是疑惑半是肯定地问。
对方温吞吞地又点了点头:“你们认识我?”
得,走路捡到金元宝,爬山的功夫也省了,唐小棠掏出记事本,照着念起来:“白鸦村的王大娘说谢谢你帮她把走丢的小孙子给送回家去,请你有空去她家吃饭;水鸢村的赵老爹已经能下地了,说是给你腌了点腊肉,教你记得去拿;还有风鸟村的XXBLABLABLA”
囚牛点头道:“哦。”从树丛里爬了出来。
和霸下刚好相反,这位神龙长子长得高大英俊,个头和朱槿差不多,一头柔软的稻黄色金发,鼻高眼深,轮廓犀利却不显得凶狠,而是一种恰到好处的硬汉气质,给人感觉十分可靠。
唐小棠脑补了一下他发火的样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样的人一般轻易不发火,可是发起火来都不是人,难怪收拾得住睚眦。
“你们找我就为了说这些?”囚牛不信任地打量着她。
“呃,不是,那些只是来的路上别人拖我转告你的话,”唐小棠忙把记事本收起来,两手交握在身前,恭恭敬敬向他鞠了一个九十度的长躬,“我是为崆峒印的事来的,无论如何也想请你帮个忙。”
囚牛目光散漫地按着后颈活动了一下筋骨,说:“不帮。”
唐小棠一愣,自己还没说具体什么事呢,他怎么就一口回绝了,霸下不是说他很好说话么,一路上打听下来,也觉得他应该是个乐于助人的人才对,难道他不是囚牛?
囚牛伸了个懒腰,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