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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牢难掩失望之情,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欺骗,胸口剧烈起伏:“你”
“红珠虽然听不到,却懂唇语,你和她面对面说话,她是能明白的,”红珠将头藏在唐小棠肩上啜泣,唐小棠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对蒲牢说,“你们之间发生的事,她都告诉我了,她也喜欢你,可她担心你喜欢的是她的姐姐绿珠。”
蒲牢满脸震惊,大叫起来:“我怎么会喜欢她姐姐?她姐姐是谁我都不知道!”方圆几丈的树木都被他这一吼震得沙沙作响,百鸟惊飞,连脚下的山土都跟着颤动起来。
唐小棠眼皮一翻:“就是那天唱歌被你听到的那个,就是红珠的姐姐,叫绿珠,歌声很棒吧?你不是听了她的歌声,才向红珠求婚的么?”
蒲牢简直又想哭又想笑:“我怎么知道她们不是一个人?我”抬手狠狠抹了一把脸,痛苦地道,“我早该知道正常人不可能听了我的声音还不逃跑,还愿意和我聊天,原来竟是这样我真是太傻了。”
红珠一边掉眼泪,一边怯怯地抬起头来看他,两手紧紧抱着唐小棠,害怕得直发抖。
唐小棠摸摸她的头发,挑衅地看着蒲牢:“怎么样?现在知道红珠是个聋哑女,后悔向她求婚了?你要是后悔,我可就带她走了,绿珠姐姐托我们送她下山去,找个好人家嫁了。红珠又聪明又勤快,还不会说长道短,肯定好多人家抢着娶呢。”
“我”蒲牢又是叹气又是笑,伸出手来似乎想要触碰红珠,红珠畏惧地缩了一下,他便停住不再朝前,只说,“红珠,你看着我。”
红珠像只受惊的小动物般,缩在唐小棠怀里,扑闪着挂满泪水的睫毛,想要移开目光,却又舍不得。
蒲牢深情地凝视着她,缓缓说道:“红珠,你是第一个没有被我吓跑的人,你知道这对我来说有多难得吗?你听不到,却能懂我说的话,愿意听我说话,还为我哭了,我活了几千年,从没有谁为我哭过。”
红珠双目通红,悲伤地看着他。
“你为自己不能听、不能说而自卑苦恼,我却觉得那是上天对我的恩赐。”
蒲牢将手掌翻过来,掌心向上,递向她:“能遇见你是我一生最大的幸福,跟我走吧,我会让你幸福的。”
唐小棠故意道:“哟,是么?你们俩寿命都不同步,你怎么给她幸福,说不定过几年你又嫌她不能陪你说话,不能给你唱歌,去找别人了呢。”
蒲牢马上举手发誓:“不会的!我以父亲的名义发誓,会带她去访仙山,求灵药,助她成仙,只要她活着一天,我都会待她好!姑娘,把她交给我吧,如果我有违此誓,天不罚我,你可以罚我!”
唐小棠嘿嘿一笑:“真的么?我可认识你大哥和你大嫂,小心我真叫他们来揍你哦。”
“大嫂?”蒲牢一愣,没反应过来。
唐小棠也不解释,低头问红珠:“听到啦?他不敢欺负你的,跟不跟他走?或者我带你下山去找更好的?”
红珠面颊绯红,在她怀中不好意思地扭了扭,唐小棠笑着将她的胳膊从自己腰上接下来,握着她的手递到蒲牢的手中,蒲牢马上握紧了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怀中来,红珠害羞地挣了一挣,便靠在了他怀中,蒲牢更是紧紧地抱着她,开心得要掉下眼泪来。
“哎,我可真是专业牵红线,”唐小棠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幸福的模样,心里一阵酸楚,“也不知道牵红线积不积阴德。”
想到朱槿一直没去投胎转世,今天还为了自己跑上阳间来闹事,也不知道回去会不会被惩罚,她心里就说不出的难受,只恨不能更早一点集齐所有崆峒印的碎片,去地府接他回家。
分别得太久,思念泛滥成灾,今天短暂的一面,更勾起无尽的伤感,看着别人幸福,心里空得好像缺了一块般,无法用任何东西填补。
甜蜜的喜悦过后,蒲牢终于记起来要感激恩人,拉着红珠的手,二人一起对着唐小棠跪了下去,倒把唐小棠吓得直后退:“你们这是干什么!”
蒲牢认真地道:“姑娘今日之恩,无以为报,请受我一拜。”
“别别别,要折寿的,你让我多活几年行不?”唐小棠哭笑不得地摆手,“谢谢也不一定就要磕头,你不是已经把女娲石给我了么,这难道还不够。”
蒲牢见她执意不受,也就不勉强,扶着红珠站起来,说道:“那不一样,女娲石非我所有,你既然能得到昆仑镜,想必与三皇有些交情,用完之后,还请代为归还女娲娘娘。”
他这一说,唐小棠反而又想起了先前的疑惑:“你既然不用这东西,为什么还要闯进神农陵墓里去取?”
蒲牢沉声道:“实不相瞒,我来此地本就是为女娲石,一年前我梦中接到女娲娘娘旨意,让我前来寻找神农陵寝,收回女娲石。我来到此地后,先后派出许多手下上山寻找地宫入口,但手下不是无功而返,就是不见踪影,我觉得不对,才亲自上山来,寻了多日,才找到此处。”
要照这么说,一切就都解释得了了,近半年来频繁出现的外乡人,以及女娲会预感到他们的见面、特意留下昆仑镜,都有了解释。
女娲定是也发现了此地闭塞对村民的不利影响,这才派人收回女娲石,逼他们离开,料想女娲石一失效,这漫山遍野的绿树农田,顷刻就要荒芜。
想通了这些,唐小棠心中释然,握着莲子大的女娲石感慨万千地说:“就算是女娲也有好心办坏事的时候,希望他们能及早醒悟,尽快离开此地。”
129、第一武的疑问
下山的时候,蒲牢顺道把唐小棠也捎上了,不用钻冰窟、吹大风,唐小棠自然乐得又骑一头神兽。
“你大哥和六弟都驼过我,睚眦也算吧,算半个,狴犴太小了不忍心,”唐小棠掰着手指笑哈哈地说,“不知道把你们都骑一圈有没有成就拿。”
蒲牢啼笑皆非:“你还骑过二哥?他没把你摔死算你幸运的。”
唐小棠一摆手,好了伤疤忘了疼:“没那回事,睚眦脾气也没有人们说的那么坏。对了,你三哥嘲风还有八弟的下落你知道么?你们一家子名字各种生僻字,老八的名字我现在还不会念。”
蒲牢答道:“三哥很多年前就不在幻世待了,你也知道他成天就喜欢鼓捣机关,玩泥巴什么的,幻世和浊世被割裂开以后,漂亮的建筑和精巧的机械就只存在于浊世当中,人类虽然寿命短暂,力量有限,智慧却无穷无尽,三哥喜欢和人类待在一块儿,你要找他还是回浊世去比较好。”
“哦”唐小棠应了声,心想难道嘲风现在成了某个世界著名的建筑师?或者在某些精密仪器制造的部门吃金饭碗?有前途啊。
“负屃的下落我就不清楚了,”蒲牢知道的也很有限,“你找他们干什么,真要全部骑一圈?那我建议你弄两幅苏肘子的真迹再去找负屃,我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正为这人的死哭得稀里哗啦的,心肝脾胃都伤裂了。”
唐小棠嘴角抽搐,半天才问:“苏肘子是什么?我只知道方肘子。”
蒲牢耸耸肩:“我乱叫的,只记得姓苏了。”
唐小棠满头黑线地说:“不是为了成就,是为了崆峒印。——哎你不问我差点就给忘了,崆峒印的碎片你也有吧,能给我不?”
蒲牢倒也好说话,加上觉得欠了唐小棠人情,痛快地让出了手里的碎片,这样一来,唐小棠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收集到的量已经过半了。
“霸下、囚牛、睚眦、狴犴、蒲牢,再加上钮,速度还是很快的嘛。”
告别了蒲牢和红珠,唐小棠钻进封印,把收获的两件法宝亮给他们看。
小悦在封印里歇了这么久,总算是缓过劲儿来了,脸色仍有些苍白,说:“女娲石找个地方埋了,回去以后买点海洋之露的种子给我,已经耽搁了一个多礼拜,要抓紧了。”
第一武说:“你脑袋撞破了,刚才又被蒲牢吼出内伤,还是休息一段时间比较好,回去叫阿慧给你调点玉肌凝?女孩子家破相了总是不太好的。”
小悦苦笑起来:“我又不嫁人,破相就破相吧,又有什么要紧的。”
唐小棠开始生火做饭,先前用火腿和绿珠换了些新鲜蔬菜,还有方愈给的一只野斑鸠,晚上可以给这两个伤病患好好补一补,吃饱睡好,明天再返回现世。
“对了,想起个事儿,”小悦轻轻按了按额头上的绷带,“上回去朝歌山找海洋之萃,遇上个小贼,她慢了我一步,似乎是来找这个的。”说着从怀里取出那个无名的瓷瓶。
第一武一眼就认出了自家的产品,愕然问道:“这瓶子怎么会在朝歌山?”
小悦拔开瓶塞,又嗅了嗅,说:“好像是朱槿大人给的,狐妖把它藏得很好,闻起来挺香的,我就留着玩了。司南说是玉肌凝,据说是神农失传的秘方,还是问武先生讨来的不是么?”
第一武无奈地道:“嗯。祖传玉肌凝的方子写得似是而非,还是阿慧给补全的。上回小棠姑娘摔伤,朱槿大人特地来汉中找我要的,大半夜的,阿慧差点没跟他掐起来。结果不是给小棠姑娘,是给倾尧?”
“师姐被五彩石的熔浆烫伤了肩膀。”唐小棠正在给斑鸠褪毛,闻言回答。
小悦白捡了个便宜,这会儿恰好派上用场,喜上眉梢:“不错,他不舍得用,倒便宜我了。”第一武脸上却缓缓显出疑惑的神色:“烫伤了肩膀”
“是啊,当时为了补霸下君砸出来的大窟窿,老师托他去昆仑山讨要了些五彩石,又用小日光鸟的太阳神火炼化了,几千度的高温,烫一下骨头都得熔了,”唐小棠指了指黑暗中,“就在那边吧,现在过去说不定还能看到那摊五彩石的痕迹。”
第一武皱着眉,似乎想到了什么,表情十分凝重。
隔水炖斑鸠加青菜淡汤,荤素搭配得当,又有番茄豆腐煲和火腿丁炒食用菌等新鲜美味,封印中的伙食第一次这么营养健康,就连不怎么需要进食的小悦都忍不住吃了满满一大碗,一天下来的坏心情一扫而空。
在山下休息了一晚,三人便分了手,唐小棠带着小悦回X市,第一武本拈了张回汉中的传送符,想了想,又换成了另一张。
河南安阳。
七朝古都,盘庚迁都的最终站,九黎火神祝融子孙生息繁衍的地方,是一个无论在神话中还是历史上都颇具分量的城市。
从宗源上来说,被称为炎帝的神农伊耆是九黎族的始祖,蚩尤也曾一度是他的臣子,但后来神农因为不明的原因离开了九黎,与蚩尤再见成敌,并联合黄帝对九黎族进行了可谓之残酷的镇压,最后蚩尤战死,神农的后裔归顺炎黄,祝融也是在那时候被封为火神的。
历史中积淀了太多的未解之谜,然而第一武此行却不是来解开神农与蚩尤反目成仇之谜的。
他传送的位置是在如今的安阳城西北边的一座山上,塌了大半的门还没修好,两个看门的护卫一见他凭空冒出,就吓得马上端起了手里的铁棍,虚张声势地大叫:“什么人!把手举起来!”
第一武哑然失笑,举起双手示意自己并无恶意,上前两步,朗声道:“苏家的大门还没修好?汉中第一武,有事找你们家家主苏至水,麻烦通报一声。”
两个看门的还在怀疑地上下打量他,门内就传来了老妪沙哑的说话声:“请武先生进来说话。”
两名身着汉服的十来岁少女从大门内走出来,恭恭敬敬地行礼:“武先生请随我们来。”第一武便跟在她们身后进了门,唯余那两个看门的惊讶地窃窃私语。
“那人什么来头,老夫人竟然亲自发话?”
“还让嫡系小姐出门来迎接,家主不是这些年都不见外人了吗?”
“坏了,刚才咱们态度不好,回头可千万得道个歉,要不这饭碗铁定砸了!”
第一武听得好笑,从他们的话中得知这两个引路的少女竟然是苏家嫡系的小姐,倒有些惊讶。
第一家和苏家的关系一直很微妙,如果说苏家从来不和九州大地上的其他家族深交的话,第一家就是唯一的例外,毕竟追根溯源,两家都是神农的后裔,只不过苏家是几世旁孙,不如第一家名门高贵而已。
每年逢年过节,两家的当家人都会礼节性地问候一声,有什么能帮得上的,彼此也都会搭一把手,不过在这个破除封建迷信的时代,无论是中医还是占卜,都已经不好混了。
第一武当家以来,每年都会到苏家来几次,有时候带着弟弟,有时候一个人来,苏家对他很客气,但由嫡系小姐出门来迎接还是第一次,苏至水这回突然这么给面子,第一武不仅在心里嘀咕,莫非这神棍又有什么阴谋?
苏家的宅子比第一家的略小,保留着春秋时期的建筑特色,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