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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划,于阳觉得这英国公府里的事情竟有些像先生常说的三国,天下一分为三,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刘备承汉室血统;孙权依江东故地与之抗衡。时姨奶奶是那挟天子的草草;太太则是血统尊贵的刘备;至于那江东故地的孙权又是这府里的谁?
第二卷 下人 第三章 有了住处的于阳
那些媳妇继续道:“我听说好几个管事都把自家女儿送了进去。姨奶奶肚子里是个小世子,那些个人见风转舵的凑热闹去了。”
有个媳妇压低了声音道:“封九嫂不也是为了这个巴结上了邢权儿媳妇,指望着同过她在席福家的跟前能说上话。前儿我看着她备了一篓炭,两担米送到席家。”
“一个月一两银子,跟太太跟前的丫头一样,谁不愿意。再说现在是最有体面的事,等时姨奶奶生了小世子后,跟前的人都能都到赏赐,到时候请了恩典还能自配人,要是好的,都能配给那些个护卫们!”
“你家那侄女也能配护卫了!”一个媳妇阴阳怪气的对甘泉媳妇道,“你前些日子还抱怨你嫂子问你借钱使。”
甘泉媳妇笑道:“那是她的事。我只怪孩子自己不争气。偏那个时候出来做什么!”
前一位听了面上越发不好。她女儿就大了那么几天,她当时怎么就不晚生些,非要跑出来这么早!她粗声粗气的道:“我们是没福的!天生就是这个命,还想什么!”
甘泉媳妇听着道的话道:“你以为都能选上啊!三十多个人,难道都留给她使?最多也就是跟太太那一样,二十多个丫头,那还有十几个落选的。你家又没有可以仰仗的人,送的那些个东西,那些个奶奶们还瞧不上。何苦呢!你听我嫂子说的,日后你侄女出息了,一定不会忘记姑奶奶您的,就是以后的那些个弟妹也是可以拉扯的。你说这话,你信么?你信么?她自家还有孩子没有差事,到时候她还能想到我们?还不是先把自家人弄进去,到时再为难的说,跟主子说了,只是一时添不了人,或是被人顶了,咱们又不晓得,还不由着她随口说!何必为旁人做嫁衣。要我说命里有的你就是逃也逃不掉。”
甘泉媳妇一大车的话到是让那个媳妇收了气,她不过是觉得自家孩子早生了几日,却没有多想,听甘泉媳妇那么说,自己也收了心,只是仍旧觉得有些不舒服。
不过媳妇们却把话题转向了因果报应之类的话题了。于阳听着她们在那里说那家的地主待长工好,结果村民暴乱,多亏了那位长工护住了地主的小儿子,留了个血脉;或者说以前有个人吃了一只金鳗,偏那金鳗会说人话是个什么修仙之物,结果那人一家死于非难。
于阳听着倒觉得很有意思,听得津津有味的。来这里也好,至少现在可以了解这府里的情况到底是什么样的,不过她要怎么才能进到里面伺候?在这外面一个月有多少钱,五十两银子她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攒够。
“嗯嗯!”一声轻哼,坐在树荫下的媳妇们忙站了起来,一个个垂手同走进来的封九嫂打招呼。
“封九嫂。”
甘泉眼尖。瞧着封九家的眉眼都带着笑。凑上去道:“我瞧嫂子一脸喜色。可是彩花选上了?”
封九家地掩饰不住的笑道:“是!本来没想着能选上。不过咱们做下人地。主子有话就得听不是么,这一去。可巧就选上了。”
随后进来地武刀媳妇也听见了,被人抢了先。心里不舒服,旁人话音刚一落,她便抢先:“我就说彩花瞧着是有福气的。打小我就觉得她不一样。果然。”
厨房做事地媳妇纷纷上前道喜。只是武刀媳妇嘴巴最甜:“这下嫂子可放心了。不出两年,彩花就是时姨奶奶跟前地红人了。日后配了外头地护卫。做了当家奶奶。嫂子也是老封君了!”
封九家的乐得嘴都合不拢:“我也不想做什么老封君,也不想她能嫁给那些个护卫,当什么奶奶,只希望她好好的办差,别辜负了主子的一番苦心。”又道:“我一不在你们就停尸了!前头的绿豆汤送了没?我才进门,迎面遇见护卫房的人,人都来问,你们也略勤快一些,宁可咱们自己累些,都不能耽搁那帮爷们。”
她虽然这么说,只是话里带着股欢快劲,大家也不怕。
武刀媳妇笑着道:“还在桶里凉着呢!太热了送过去,那帮护卫大爷们又说不好,不是给嫂子找不是么?
“厨房呢?你们也不进厨房?”
武刀媳妇说:“等您回来示下!”
“你知道什么!那些个炉火是开玩笑的?出了事我自会跟你们算的!”封九家的轻轻地瞪了她们一眼,快步往厨房里去。
一进门她看见了打理干净的灶台,一个个用具码得整整齐齐的。那些个跟着封九家进来的媳妇,见是这样,一个二个都松了口气。
封九家的点点头招了于阳过来:“这都是你做的?”
“是。”
“连绿豆汤都知道要舀了出来?”
“是那位嫂子方才交待了,要舀出来放凉了再送出去。”于阳指着先前指派她做事的武刀媳妇。
封九家的怎么会不知道原因,是武刀媳妇自己懒把事情都推给于阳了。不过她今日心情好,也不愿意为这个事骂人。又觉得于阳不贪功,话语中也带了两分柔和:“我们这外厨房的人,到了晚点都是要锁门回去的。这里只有巴四嫂一个人,你就跟她做伴好了。我带你去屋子。”
所谓住的地方不过是大房子后面的一间小屋子,屋子里只有一张炕,连座椅也没有,只在炕上放了张掉了漆的炕桌,炕桌上只放着一只掉了把儿的茶壶,就是瓷杯还豁了两个口。这就是在桑家也不会把这种茶壶放在明面上。她这是在英国公府么?
封九家的瞧了一眼,指着炕道:“你就跟巴四家的睡这。对了,你可有多的衣裳?”
于阳点着头:“还有,进来的时候给了两套。”
封九家的点点头:“那还有换的!你也没什么体己,也用不着给你打箱子。至于你的铺盖,过会子我叫人给你拿来。”
于阳按照蔡大娘教的规矩给封九家的行了礼。封九家的见她行事不像是个才进府的丫头,不由地道:“你这是打哪里学的?我家丫头都比不上你。”
于阳便把自己半个月练习的事情说了:“不过是学了个皮毛儿。尹大娘都说我们是牛鬼蛇神,若是跟彩花姐姐比,那是绝对比不上的。”她又笑着蹲了半礼,“我才听说彩花姐姐被选上了,我给您道喜。”
她还是知道的,若是想在这个厨房待下去,最先要讨好的便是这位封九家的,既然封九家的女儿已经在时姨娘跟前伺候,那以后多走走的她的路,而现在最能叫她高兴的便是她女儿的事。
果然,封九家的笑了,红光满面的:“这是主子赏的体面。我才跟她说,丫头你老子跟我虽也是个头儿,但好歹都没亲身伺候过主子。这回主子赏了你天大的差事,你该好好伺候,报答主子的恩典,同样的话我也说给你听。你好好的在这里做,在府里不比外头强,一日三餐还是能吃饱的,一年四季还有公中给的衣裳。你有福气,等时姨奶奶生了小世子,到时候老爷太太都会有赏赐的。世上做父母的,没有一个不疼自己孩子的,为了孩子什么都会做。就是我这样的,也把孩子当的宝手心里护着。你也别怨父母狠心,你若不是家道艰难,家里人也不会把你卖进来,他们也是想给你找条活路不是?”
“是。”于阳低低的应着,封九家的话触动了她的内心。世上做父母的没有一个不疼自己孩子的,为了孩子什么都会做。封九家说的有理,可这世上还有一类父母,他们为了自己活命可以把自己亲生儿女抛弃,比如说……她的父母。想起她的父母,于阳只觉得是个笑话,以前没事的时候,自己的确是他们的掌心之宝,可是大灾之年,他们为了自己活命,就把她随意丢弃。如果不是他们把自己丢弃,她怎么可能被卖给旁人做丫鬟。
封九家的见于阳不说话了,知道她想家了,也不再多说了,领着于阳又在这一块转了一圈。在这里于阳竟然还看到好几只鸡笼子,大约有十几只鸡的模样。
“你记得到时候喂了,你勤快些,月底也是有好处的。”封九家笑着拍了拍于阳的肩膀,便走开了。
于阳眨眨眼没反应过来封九家这意味深长的一按,还有她那句,勤快些月底也是有好处的话是什么意思。
很快便到了中午,伺候了那些人的饭食,厨房的人才吃饭。这里的饭随你吃,而且厨房的人会将克扣下来的一些肉,留着自己吃,虽然到了于阳的碗里只有那么一两块,于阳觉得也是不错的,至少,她在这里能吃饱。
吃完了饭,于阳也没像那些个媳妇在葡萄架下的阴凉地里随处找个地儿眯一会,她则是在那里把碗洗了,那是旁人吩咐的,所有的碗堆在她面前还是有些怕人的,不过有一个人在帮自己,就是方才封九家介绍给自己认识的巴四嫂。
于阳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她,虽然早上是她把自己从武刀媳妇跟甘泉媳妇争执中救了下来,可是她依旧对这个一上午都没开口说过话的妇人没多大的映象。她不像那些个媳妇,会在一起说事,或者是趁机偷懒,她则是默默地做事。
从另一处房子出来的封九家的一见到只有于阳跟巴四嫂在洗碗,不由的竖起了眉毛:“你们都不想拿月钱了是吧!成日里就知道偷懒睡觉,这么多碗留在这里要我洗?洗这几个碗能要你们多久?还不快把晚洗了。”
有了封九家的喝命,那些个在葡萄架下纳凉午睡的媳妇们才摸了嘴角的口水,懒洋洋的走了过去,一起动手洗碗。只有一个仆妇,冷眼瞄了一眼,又自顾自的做针线去了。封九家的只是瞧了她一眼,并没发话。
于阳不由地暗暗奇怪,这个人真是好厉害,封九家的使唤都可以不听。她是什么人?
晚上饭食只要准备几份便行,家里不是府里的人毕竟少。再有就是给当值的人准备宵夜便好。不过是按着人头数做了馒头,这是有定制的,大伙一同做起来也快,一时也没了事。不到下锁的时间,厨房的人都回家去了,偌大的一个厨房就剩下了巴四嫂跟于阳两个人。巴四嫂为了节省灯烛,不愿意点灯。虽然立秋了,但是天气好像比夏天还要热,她们住的那个小屋又是西晒,这个时分最是热,。最凉快的地方只有厨房边的葡萄架下,于阳便在那里纳凉,那里正是风口凉快,二来也是预备外头当值的人要宵夜。
巴四嫂是个三十多岁的寡妇,话不多,一个人在厨房就着灶上的亮光做针线。
于阳呆呆的坐在那,双脚泡在才打上来的井水里,说不出的清凉快活,很快她便有些昏昏欲睡了,才打算趴在石桌上眯一会儿,听见有人在外面一阵乱嚷:“大伯娘,大伯娘!开门啊!”
第二卷 下人 第四章 护卫巴青
“大伯娘,是我,我要饿死了!”廊子那边传来男子的声音。
这的厨房虽然没有大门,只用一道砖砌的回廊相隔,在那廊子处装了个门,以作大门。
巴四嫂忙去开门,又催着于阳快把脚擦干:“是那些个护卫们,你快些!”
于阳才穿了鞋站起来,那人就来了:“大伯娘,今儿有什么好吃的,我饿死了。”
巴四嫂沉着脸:“死什么死!回头我告诉婆婆,叫她教训你。”
那人忙告饶道:“大伯娘我错了,我错了。别跟祖母说,上回给我的那两锥子到现在还疼呢!您老说的痛快,侄儿这伤到是痛的难受了。”
“那都是多久的事了。”
那人抱怨道:“您说的好,大家都知道我屁股上被锥了,每回都专挑我那,本来该侧摔的,硬是要把我翻个个儿,硬生生的叫我屁股着地!”
巴四嫂责道:“活该!”
“大伯娘,我今日有钱,你就匀些酒给我吃吧!今日练的多了些,累的不行了,让我喝两口酒,我回去好睡觉。”
“你哪里来的钱?”
那人笑道:“您甭管。反正我不偷不抢地。”
另一个人也笑道:“婶子就给我们些酒吃吧!那钱是他今日正正经经挣的。”
巴四嫂瞅了一眼:“你挣什么钱?既然做了护卫就该好好的办差。你若是赌钱。我也不跟你爹说,这就打断你的腿。”
“我哪里敢去赌钱,您就是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要是叫老爷知道了。不但把我撵出去。就是我爹那里也要打死我。就是侥幸活下来,您叫我以后在府里怎么待下去。”那人笑着道,“还不是新来了个傻小子,四处找人练。咱们练了一日。身上早就乏了。谁愿意。他找上我。给了我两百钱,叫我陪他再练一柱香地工夫。这活儿轻松,那小子只是一身地蛮力。哪里是我的对手,不过几下就把他摔在了地上。”
巴四嫂听了不由道:“虽是这样,你也不能把人往死里摔。凡事留几分,毕竟是血肉之躯,摔坏了可怎么好!”
“哪里能摔坏!那日老爷在大门口试他的时候,我连摔了他五十多下吧,那小子照样爬起来,不死心,还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