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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了!”
“刚才胡大为给我打电话了!”他突然开口说道。
“胡大为?”我很震惊,这个鸟人为什么突然给云峰打电话?昨晚他那副样子好像快要死了,今天居然有精力有心情给云峰打电话?这实在是件很诡异的事情。“他说什么?”
“他说——”他终于转过身,冷冷睇着我,加重语气说:“你昨晚跟沈浩轩在一起的!”
“……”如果胡大为站在这里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掐死他,可此时我只能尴尬地看着肖云峰,弱弱地解释:“这里面的经过有点复杂……”
“雪馨,我没有要逼问你的意思,更没有要拿捏你过错的意思!你并不欠我的,是我拖累了你,我已是满心愧疚!如果你要想离开我我绝不会阻拦你,更不会妨碍你追求幸福!可是你不应该这样欺骗我,难道在你眼里我真是个废人是个傻子吗?”他激动起来,将手里的画笔扔掉,转过轮椅,清澈的眼眸里盛满了悲伤和绝望,“现在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跟我结婚到底是因为爱我还是出于同情?”
“云峰,你不要这样激动好不好?我当然爱你,我们从结婚到现在从来没争吵过一句。我承认昨晚是我不对,没有给你打个电话……”
“你承认整晚跟沈浩轩在一起?”他紧逼着追问。
“……”我突然火大,明明不是我的过错,他却听信恶人的挑拨,一再地怀疑我,压抑的委屈涌上心头,不管不顾的性子被他激上来,怒声道:“是又怎么样?你到底想知道什么?不就是担心我是不是跟他上床了?你有没有关心过我昨晚都遭遇了什么?你知不知道我差点死掉?我怕你担心怕你难过不忍心对你说出这些残忍的事情,可你倒好,变本加厉的怀疑我指责我!胡大为的鬼话你也信吗?他是什么东西你不清楚吗?你到底想怎么样?是不是准备逼死我?我已经够乱够烦的,你能不能体谅我一些,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相互信任!你老是疑神疑鬼,我们这日子只会过得更沉重更没有乐趣!”
“……”他紧紧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好久,惨然而笑:“雪馨,这才结婚多久,你就已经开始嫌弃我了!”
“……”我嫌弃他了吗?拍拍自己的额头,想让自己快些冷静下来,“云峰,不要再跟我闹了,我很烦!”
“请你出去!我想单独待一会儿!”他冷冷地说道,然后转过头,不再看我。
从我们刚认识直到现在,每次我跟他起争执最后都是他妥协认输,他知道我性子倔,我发脾气的时候他都会静静的不吭声,直到我消气了才重新跟我说笑,也从来没跟我较过真。可是今天,他却像铁了心,准备跟我僵持到底了。
“你吃饭了吗?我去给你做饭。”我气势弱下去,有些后悔不该冲他大喊大叫。他原本的性格就很敏感,现在这个样子心理更脆弱,我应该忍让他的。
“做饭?”他惨白如纸的脸上浮起一抹古怪的笑,“你是准备做早饭还是午饭?”
“云峰,”我有些无力,“不要这么犀利好吗?我是回来得晚些,可……”
“出去!”他冷下脸,喝道:“让我安静十分钟!”
“……”他竟然这样对我,我心里一阵难过,便真的转身出去了。
独自在客厅的沙发里坐了十分钟,我心烦意乱,满嘴苦涩。无论如何,我都不应该对他发脾气的,他并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一切,他以为我跟沈浩轩偷情去了……哪个男人在得知自己的妻子在别的男人家里住了一夜,都不会冷静的,更何况他的自尊心那么强烈。
后悔不迭,我忙站起身,决定去画室里跟他道谦。
推开画室的门,见肖云峰依然坐在画板前,连姿式都没有变动一下。我慢慢地走近他,怯怯地轻唤了声:“云峰。”
他好像没听到,仍然一动不动。
我再走近几步,刚要说几句软话哄他开心,突然发现不太对劲。那是什么?地上是什么?瞳孔瞬间收缩,我尖叫出声。
原木色的地板上竟然汪着一摊刺目的鲜血,血还在不断地从他搭在轮椅背的左手腕的脉门处滴落——他竟然用锋利的工具刀切开了自己的手腕。
“云峰,你干什么!”我冲过去紧紧抱住他,抓起他鲜血淋淋的手腕,不禁肝胆俱裂,嘶声哭道:“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傻事?你想气死我吗?”
他连眼睫都没有颤动一下,好像成了远古的化石。任凭我哭喊哀求悔之不迭,他都不再看我一眼。
他真的生气真的伤心了,觉得我在嫌弃他。看着他冷漠又毫生机的脸,我害怕起来,抱住他连声道谦:“是我错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云峰,你不要生气,晚上我再也不出门再不跟沈浩轩见面,我保证!”
他还是不理我,只是长长的眼睫慢慢凝聚起一滴晶莹的泪,身体轻轻一颤,那滴泪悄然溅落。
“我们去医院,现在就去!”我手忙脚乱地走到电话机旁拨通了120,告诉了详细地址后扣掉,然后再走过去推他坐的轮椅。
“不用去医院!”他幽幽的声音像地狱空灵的鬼魂,他的脸色也苍白得像个鬼。滴血的手腕动了下,他惨白的唇角浮起一抹讥诮,“我没有切开动脉血管,不会死的!其实今天我只是想体验一下割腕后的感觉,会不会很恐怖!”
“……”我几乎要被他吓晕了,他却是搞什么体验?不过此时任何有可能激怒他的话我都不敢再说出口,只小心奕奕地问他:“救护车马上就来了,我们到客厅里去等好不好?虽然没有伤到动脉,但流了这么多的血也很危险,我们去医院里包扎一下,嗯?”
他没理我,不过也没反对。
我转到他的前面,蹲下身抱着他的双膝慢慢跪落在地,“云峰,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会冲你发脾气再也不欺骗你!你也千万不要再做这样的傻事。如果你有个意外,我和麟麟怎么办?”
“……”他冷笑。
“沈浩轩已经跟夏彤彤结婚了,而且还有了女儿!我跟他之间经历了那么多的背叛和伤害于也不可能回到从前,求你以后不要怀疑我,我跟他真的没有任何关系!”我抱着他的腿轻轻摇着,“云峰,你还在气我吗?看我一眼好不好?”
他终于慢慢转过头,冷冷地睇我一眼,没说话。
我却笑起来,站起身,主动在他苍白的脸颊上吻了吻。知道他已不再生气,便推着轮椅走到客厅里。这时,听到救护车的警报声已在楼下响起,我连忙冲到窗口,拉开纱窗,对着下面的医护人员摇了摇胳膊:“病人在三楼,我没法弄动他,你们上来好不好?”
*
医院病房里,我耐心地用匙子喂肖云峰喝鸡汤,边问他:“这是我亲手在煤气灶上熬了三个小时,好喝吗?”
“还行。”他淡淡地应道。
我再给他撕了只鸡腿,笑着道:“还记得以前你到医院里看我,亲手喂我吃你煮的鸡汤,那味道现在回想来起都让人流口水呢!”
他微微扬了扬唇,不过瞬间又阴沉下脸色。
我小心奕奕地问道:“又怎么啦?”
“就算是亲手给你煮鸡汤有什么用?到后来你还不是跟他走了!”他的清眸冷下来,同时拒绝我再送到他嘴边的鸡腿。
我连忙认真深刻地检讨:“过去都是我的错,以后我再也不丢下你跟任何男人走,保证!”
他这才缓和了脸色,让我一点点撕鸡肉给他吃。
病房的门被推开了,进来的人却是我跟肖云峰最不想见到的人——沈浩轩!
他好像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不受欢迎,手提果篮走到病床前,将果篮放到床头的柜子上。
因为云峰住的是单间病房,所以里面很清静也很宽敞,跟当初我住院的,肖云峰和沈浩轩去看望我的情景不太一样。
肖云峰嘴里咀嚼的鸡肉顿时难以下咽,他吐到了床前的废物蒌里,然后躺下再翻身朝里,不愿看到沈浩轩。
我回头瞪沈浩轩一眼,低声问道:“你来做什么?”
他睇我一眼,冷冷地道:“我过来通知你一声,麟麟被我接走了,你安心在这里照顾他吧!”
“唔!”我点点头,这也好。
“还有,内退的事情已经办妥了,这个月就可以领退休金。”
“唔,”我只好收敛了凶恶之色,呐呐地说:“谢谢你!”
“胡校长已经被撤职,还有那个躺在医院里只剩半条命的胡大为,等他出院后我再收拾他!”他说着,瞥一眼躺在病床上装睡的肖云峰,后者脊背微微一耸。
“这个作恶多端胡说八道挑拨离间的坏东西,是应该好好收拾一顿!”我对胡大为恨之入骨,昨晚的事情就不说了,反正他也差点被沈浩轩一脚踢废,也算教训了他。可今天,要不是他故意打电话给云峰,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我跟云峰也不可能起那么激烈的争执,云峰也不会切腕,真是恨死这个坏蛋了!
沈浩轩却不再理我,他站起身慢慢走到病床边,对刻意回避他的肖云峰说:“昨晚雪馨是在我那里过的夜,不过我们之间什么事都没有。因为胡大为把她骗到学校里欲行不轨,幸好被我的保镖看到了通知我,我才赶过去救了她。她对你死心塌地绝对二心,希望你不要再误会她!”
肖云峰还是没有说话,只是他单薄的肩头越发颤动得厉害。
我却感激地望向沈浩轩,同时有点惊讶,他今天怎么如此贤良大度呢?
沈浩轩再回头看我一眼,眸色深沉如海,又好像单薄如雾,终归,他一句话都没说,扭头而去。
我坐到病床上,轻轻扳肖云峰的肩膀,“喂,人家都来解释清楚了,你还生气吗?”
他转过身子,清澈的眼瞳里却噙满泪水,这让我大吃一惊,忙问他怎么了?
“原来昨晚你经历了那么可怕的事情,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呢?”他眼中的泪滴落,伸手紧紧握住我,轻轻哽咽着。
“傻瓜,我还不是怕你难过伤心吗?”我躺在了他的臂弯里,依偎着他。现在终于好了,误会澄清,我跟他之间又可以有太平安静的日子过了。
“你才是傻瓜!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告诉我,不许再一个人藏在心里独自承受,知道吗?”他伸出手温柔地梳理着我的短发。
“知道了,醋坛子先生!”我笑着在他脸颊上吻了下。
外面暮色浓重,夜晚又来临了。墙上的挂钟指向了八点,门口不时有脚步声响过,而我们的房间里却不会再有人进来。
肖云峰手腕的切口并不深,也没有划到动脉血管,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让他在医院里住几天。这单间病房,除非病人有特殊情况,一般过了下班时间,护士都不会再过来打扰。
我打了个哈欠,从昨晚到现在就没好好休息一下,现在问题争端都解决了(主要是云峰内退的事情也办下来了),心里也平和起来,翻了个身,选了个最舒服的姿式,准备好好睡一觉。
“嗒!”云峰轻轻关了灯,他总是这样体贴入微,有时候我累极了,连衣服都不脱倒头就睡,每次都是他细心地为我脱掉外衣,再帮我盖好被子。
灯光灭掉,月光星辉却从敞阔的窗口射进来,柔柔地洒了一地。今夜是个美丽的月圆之夜,可惜我已无心欣赏夜色,感觉男子的手总是在我的脸颊上揣摩,麻麻痒痒的,我便挥手拂开。
对于我的粗线条和不解风情,肖云峰早就了解,所以他不以为忤。知道我很累了,他便静悄悄地不再打扰我。
没过一会儿,我开始进入梦乡。
睡梦中,有只男子的大手轻轻拉开了我裙子的拉链,然后探进去,握住了我胸前的丰盈,轻轻抚摸着。
我嘤咛出声,换来男子更激烈的探索。感觉身上的连衣裙被慢慢褪下,大手在我滑腻的胴(蟹)体上游走着,细细地擦过每一分肌肤。
吻雨点般密集轻柔,带着压抑的焦渴,一点点碾过,轻轻的,慢慢的,好像只是解一解渴。
“嗯,”我感觉身体酥痒的厉害,很不舒服,便飞起一脚,将妨碍我睡眠的东西踢开。
“呃!”浅浅的惊呼好像是云峰的声音。
我一个机凌清醒过来,连忙翻身坐起,再匆匆按亮开关,只见肖云峰伏在床边上,正满目怨念地看着我。“你怎么啦?”我连忙上前扶起他,仔细检查了他的身体,没看出什么异常,再试试额头,男子的呼吸急促起来,却没有发烧。
他的清眸落在我的胸前,清浅如水的眼瞳慢慢灼热起来,呼吸更加短促。
我疑惑地低下头,马上惊叫一声,松开了捂在他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