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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他怒目相视:“为什么不叫醒我?知不知道今天早晨我打算去机场送楚妍?”
“我叫你了!还叫了不止一遍,是你死活不肯起来,还让我赶紧滚开!”男子耸耸肩似乎很无辜的样子。
真的吗?我在脑海里仔细搜寻,没有这方面的记忆啊,倒是记起了这家伙整晚对我乱伸咸猪手。
他看了看我,又笑着安慰道:“我去送他们也一样,也代表你去了!”
切,自作多情,谁要他做代表啦!昨晚要不是为了麟麟我才不会在这里睡下让他有机可乘,想到麟麟我又问道:“麟麟呢?”
“当然上学去了!”沈浩轩指了指墙上的挂钟,“到新学校的第一天早晨,你总不能让他陪着你一起睡到十点吧?”
“……”他今天早晨很忙啊!又要送麟麟去新学校上学,又要去机场送殷圣奕和凌楚妍,倒是干了些正经事,我便不再说什么。拿过挎包,掏出里面的手机,想看看有没有未接来电,结果一按,咦?屏幕怎么没影?手机坏啦?连忙使劲晃了晃。
“昨晚我替你关机了,”男子一脸的理所当然,“看你睡得那么香,我不忍你被莫名电话打扰!”
莫名电话?想想也就肖云山给我打吧?我瞪他一眼,斥道:“以后没经过我的允许不许乱动我的手机!”说完后开机,果然,看到上面有未接电话,正是家里的号码。
想了想,我决定不打回电话解释了,那样有些多此一举。好像我也没有跟肖云山解释的必要,他是我的小叔子,又不是我的老公!
昨晚洗澡换下的衣服都湿了,我只好拉开衣橱挑了一件长款的套头毛衣外加一件粉色的毛料风衣。
“出去啦,我要换衣服!”我指了指房门口,对他说。
“你换吧!”这家伙不但不出去反而走过来,满脸坏笑,“昨晚被你非礼的一整夜,现在又跟我假装正经!”
什么啊!谁非礼谁?这家伙就擅长倒打一耙!我踹他一脚,“滚!”
“不滚!”他跟我扯赖皮,大手一伸就准确无误地解开我睡衣的带子,再一扯睡衣便离我而去。
“沈浩轩!”我又气又怒又羞,“你再乱来……”
“别想歪了,我只是想帮你换衣服!”他“好心”地拿着我准备换的衣服,走过来。
我只好双臂环胸步步后退,“别过来……”一语未毕就跌上床。
他随即一个恶狼捕食扑上来,正好压在我的身上,呵呵笑着道:“你这是干什么?故意诱惑我?”
占了便宜还卖乖的家伙!我大怒,本能地伸手向他那张可恶的俊脸抓去……咦?我惊悚的发现自己的护身利甲竟然都不见了?他的俊脸被我挠了一下居然完好无损,连上面挂的可恶笑容都没减损半分。
“小东西,没了利爪看你还怎么凶!”他笑得更得意,健躯依旧压着我,却弯起一根修长好看的食指不停地刮我的鼻子羞我。
太可恶了!我这才记起自己的指甲的去向……昨天审讯余善书趁着我惊怔呆傻的时候,他阴险恶毒的用剪指夹把我双手的指甲剪了个片甲不留!
男子从喉间再发出一声轻笑,大手抓起我滞在那里的双手,放在嘴边轻轻啃咬,轻重适度的力道令人感到麻酥酥的的。
可恶,没有了指甲就把我的双手当鸡爪啃吗?我抽出了自己的双手再赏他一记爆栗。“起来!”
“不起!”他微微眯起黑眸,像个任性的孩子,嘴巴啃不到我的手指就转而啃我的肩膀。
“放开!”这一刻我捶打在他脊背上的拳头竟然没有了力气,“讨厌你!”
狡猾的家伙听出了我的言不由衷,便抬起头,收起了刚才的嬉笑,一本正经地深深凝望着我的眼睛,“雪馨,原谅我!”
“……”我咬起唇,别过脸不看他,眼睛却有点辣辣的,鼻子也有点酸。
他轻轻翻下我的身体,一手将我搂在他的怀里,另只手爱怜地轻抚我的脸颊,俯首在我的唇、鼻尖、下巴上印下几个轻柔的吻,男子再开口,嗓音愈加魅惑诱哄:“别再生我的气了,嗯?”
我赌气地扭过头,不理他。
“雪馨,以前都是我的错,是我混蛋没有好好珍惜你,现在我知道错了!”他的抚摸更轻嗓音也更柔,“原谅我吧!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地爱你疼你……”
就在他饱含深情对我忏悔加告白的时刻,手机铃声很不合时宜地响起来。因为被打断,沈浩轩很不高兴地蹙起俊眉,不耐烦地掏出手机看了眼便毫不犹豫地挂掉。刚把手机塞回去,酝酿了一下表情,还没等他张开嘴,只听短信提示音又响起。
他犹豫了一下,只好再掏出来点开看了看,脸色一变,连忙重拨回去,“喂,彤彤……别哭,是在明光医院吗?我马上过去!”
怎么啦?是不是凤凤的病情又有反复?
沈浩轩连忙下了床,只回头匆匆对我说了句:“凤凤突然高烧抽搐,我去医院看看她!”
看着他急急离去的背影,我只来得及嘱咐一句:“路上慢点开车!”
沈浩轩原本快要奔出卧室的身影滞住,再回头看我一眼,眸光里包含着一丝欣慰和感动,他冲我点点头,转身离去。
*
从海天大酒店出来,我没有让专门等候在下面的司机送我,也没有打车,而是悠然地步行着。
不知不觉又要快过年了,可是现在过年并不能像小时候那样给我憧憬和欢乐。
突然记起小时候,过年的时候哥哥经常带着我冒着严寒,拖着长长的鼻涕,满着大街小巷转悠着,只为了能在满地的鞭炮残骸里找到一只半只未燃放的鞭炮。
“雪馨,站到一边去,哥哥要放掉这只鞭杖!”
“哥,你小心点!”我捂住自己冻得红红的耳朵,开心地等待着鞭炮点燃的瞬间,那一刻的激动相信所有人在孩提时代都有过体验。
放过鞭炮,哥哥再用自制的弹弓打了许多飞到地面觅食的麻雀,“雪馨,今天你过生日,让咱妈做辣雀仔你吃!”
那盘红通通的辣雀仔散发的扑鼻香气一直萦绕在我的记忆里,至今没有淡去。
鞭炮声稀稀落落响起的时候,我突然记起了今天是小年。
驻足在马路边,我掏出手机,两年来第一次主动拨通了哥哥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一个熟悉的嗓音礼貌而生疏地问道:“请问你是哪位?”
泪水夺眶而出,我对着手机哽咽着,泣不成声。
“雪馨,是你吗?”哥哥惊喜的低喊。
我仍然哭着,没有说话。
“别哭,雪馨,哥不怪你!哥知道你心里苦……其实浩轩对你是真心的疼爱!你出走之后,他发疯一样满世界寻找你,还跟我说他对不起你……找到你之后他又第一个打电话给我,告诉我你们母子都很平安!”哥哥似乎明白我此时的心情,半句苛责的话都没有说,也没有质问我这两年来都躲在什么地方,都干了些什么,为什么没有往家里打过一个电话,这些话他统统只字未提。
“哥,”我抽噎半天,只断断续续说出一句话:“我……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还有麟麟,现在该有两岁多了吧!我只在他满月的时候看过他一眼,真想看看你们!”哥哥说着似乎又高兴起来,“浩轩说,正月初二会带你回娘家,哥哥让你嫂子做一桌子的好菜等着你们一家三口一起回来!”
我停止了哭泣,什么?沈浩轩早就跟我哥哥说过了年正月初二带我回娘家?他怎么知道我会跟他一起回去?
不过听着哥哥满怀殷切的声音,我又不忍给他泼冷水,告诉他我已经跟沈浩轩离婚的事实。
沉默半晌,只好说:“过了年我会带着麟麟回老家看看,不过……不定跟他一起回去!”
“雪馨,”哥哥的声音有些焦急,“听哥一声劝,别再跟浩轩斗气了。都说夫妻没有隔夜仇,更何况你们还有孩子呢,看在麟麟的份上就跟他和好吧!等你们一家三口一起高高兴兴地回来,我……我比什么事都高兴!”
“……”我怎么忍心再让他失望伤心?否定的话就那样哽在喉咙里,良许,我听到自己发出一声极其微弱的应答:“好。”
“那就好!”哥哥高兴地笑起来,“你们总算肯一起回家待一天了!等着你们呐!雪馨,再过两天就是你的生日了,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我轻轻道了声谢,挂断电话。
这世上能记住我生日的恐怕只有我的哥哥了,在这个寒风呼啸,阴霾的冬日上午,我突然特别思念那盘记忆里的辣雀仔,想着想着居然流出了口水。
*
回到画廊里,就对上肖云山那张比今天的天色还要阴沉的脸。
我以为他会责问我昨晚为什么没回去,不过他只是冷冷地盯我一眼,就低下头专心地裱画,什么话都没有说。
他不说话我当然更不会主动搭话,那不是自找没趣吗?(讨过几次没趣之后就有了经验教训)
在画廊里坐了一会儿,就自己去泡了杯茶(往日这事一般都由肖云山代劳,不过今天看情形是别指望了),顺便跟店员小张和小陈打听了一下:“喂,你们谁知道哪里有卖野麻雀的?”
“野麻雀?”两人都惊奇地睁大眼睛,“好希罕的东西啊!”
“……”是啊,要吃人参鱼翅不难,可要吃一盘正宗的野麻雀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姐,你打听这东西干什么?想吃吗?”小陈继续好奇地问道。
废话,不想吃难道还是想养吗?谁养这种东西干什么?灰不溜湫的。
“姐的嘴巴很刁啊!”小张掩嘴笑道:“不过我劝你千万别去饭店吃这种东西。”
“为什么?”还别说,我刚刚还在想,饭店会不会供应这道野味菜。
“我男朋友就是星级酒店的厨师,听他说……现在饭店里借应的野麻雀都是投毒毒死的,千万吃不得!”
“……”这么惊悚?
“是啊,”小陈也连连点头,“你想想,麻雀那么小,得多少只才装一盘?现在环境破坏又那么严重,野麻雀也变少了,要一只只地寻找一只只地用猎枪打下来,那得费大多的功夫?在麻雀栖息的地方投毒多快啊,过几个钟头直接去捡就行了!我有个老乡就专门干这个的,一天可以捡半袋子,专门供应星级饭店酒店!”
“……”更惊悚,不知道沈浩轩的海天大酒店会不会也用这种毒鸟做食材。
几个人正说得热闹时,又进来一批顾客,小张和小陈便停止了谈论,起身招呼顾客去了。
我兀自坐在沙发里发呆,想了想,决定打消吃麻雀的念头。算了,不就过个生日嘛,吃什么还不一样?
*
沈浩轩一直没有再出现,我的生活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每天两点一线的活动范围,让我感觉枯燥又乏味。
他总是这样,忽然而来又忽然消失,是出现还是消失全凭他的个人兴趣。
凭什么啊他?难道他就那么笃定我会任由他招之即来呼之即去?
我对自己说,我根本不希罕他的,对他也再没有什么分外的奢望。毕竟我早已跟他离婚了,两人之间唯一的牵扯就是麟麟,除了偶尔相聚一起吃顿饭也没什么好谈的。
只是,心为什么这么空?
有心事的人都不喜欢多言,我也一样。相对于我的比较沉默,肖云山更加沉默,他不止沉默,而且行踪飘忽,每天不是迟到就是早退,经常就不见人影了。
时值年关,画廊的生意空前火爆起来,几乎一天下来都没有空闲的时候,装裱师累到手抽筋,严重抗议肖云山的偷懒旷工行为,我只好把他的工资翻番涨到六千。好在平日里我就经常帮他装裱画,也学了个大概,临时磨枪上阵,也能充充数。
对于肖云山的变相罢工,我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知道他心里憋了口气,就因为那晚我跟沈浩轩在外面住了一宿,虽然他一直没再提,不过我知道他其实很气愤。
在他看来,我不止背叛了他哥哥也背叛了他(他老是摆脱不了他哥的遗孀就是属于他的女人这个阵旧观念),估计这口恶气他早晚得发作出来。不过我在心里暗暗打定主意,如果他再敢闹得过火(比如干些夜半进屋强(蟹)暴我的事情),我就借机跟他撕破脸……然后搬出那个家!
大年三十这天,画廊已经关门停止营业,小秀头天就坐火车回老家去,麟麟也放假了。
一家人吃过饭后,肖云山又照例不见人影,我和肖母一起做家庭大扫除,麟麟在客厅里不知疲倦地跑来跑去,乐不可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