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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新推开她,冷冷地看着倪霏仁,问道:“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倪霏仁听他语中似有关切之意不由大喜,这说明吴新还是在意小慧的。他忙用袖子擦了下鼻涕,赶紧将小慧拉入话题,“这事说来话长,我可全都是为了小慧呀!乖女婿,我为了你们才被郑杰害成这个样子的!”
吴新听他话里的意思像是知晓小慧被绑架的内幕,忙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倪霏仁却捂着肚皮说:“这事可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我好几顿没吃东西了,头也昏眼也花记性也不好,恐怕有些重要的事会漏掉。”
3。毒瘾
吴新对脸色铁青的范雅瑜说:“你先自个去吃饭吧,我还有事要办。”转过身对倪霏仁招招手,倪霏仁立刻哈巴狗般跟上前。
范雅瑜眼睁睁地看着吴新带着那人走向一家火锅店,再忍不住愤怒,大喊道:“吴新!你敢跟那个疯子去吃饭,我就取消我们的婚礼!”
吴新脚步丝毫不停顿,只懒懒地说:“随便你!”
火锅店的包间里,倪霏仁对着一桌子美味大嚼大咽。
等着他吃得差不多时,吴新说:“你现在把郑杰绑架小慧的经过说一遍,说得好我还可以给你钱!”
“真的?”倪霏仁听说有钱可拿顿时来了精神。他抹抹油腻腻的嘴巴,开始说起那天的事。“哼!要怪就怪小刚这个不孝子,动不动将我赶出家门。气得我好几天不回家,所以才会碰上郑杰!”
吴新凝神听着倪霏仁絮絮叨叨的诉说,终于明白了其中的原由。
整日东游西逛的倪霏仁“碰巧”遇上了郑杰。这个声名显赫的黑帮老大却对他礼遇有加,不但为他无偿提供吃喝,还带他去各种情色场合玩乐,一时间,他真可谓时来运转春风得意。
可惜好景不长,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大祸临头了。郑杰每天都送他一支很特殊的香烟抽。他初次抽完后觉得很难受,便不想再抽,但郑杰强迫他继续抽下去。如此过几日适应过来,吸完烟后感觉飘飘欲仙,要是哪天少抽一支就会难受地撞墙。这种毒品香烟成了他的命根子,他也完全落入了郑杰的掌握中。
郑杰命他探听小慧和小刚的消息,随时报告给他。如果倪霏仁不听话或办事不利,他就不给他毒品以示惩罚。每当毒瘾发作,倪霏仁鬼哭狼嚎屎尿齐流,丑态百出地跪在郑杰面前磕头,乞求一点毒品。他成了郑杰使唤的一条狗。
在给肖丽丽举办丧事的那天,小刚很突然地给了他五千块钱。倪霏仁不敢隐瞒郑杰,向他和盘托出。
郑杰听完后只说:“小刚打算带小慧离开青岛。”
当时倪霏仁还不信,第二天郑杰派出的人果然在半路上截住了两人。打伤了小刚绑架了小慧。
但是过了不到十天,郑杰却又向小刚妥协,放掉了小慧。
他们既已握手言好,倪霏仁便成了多余的人。郑杰将倪霏仁赶走,死活再不过问。
吴新听完后暴怒起来,他揪起倪霏仁的衣领,对着这张肮脏得使人想吐的脸叫道:“原来是你!是你这个老王八老无赖出卖了小慧!是你害惨了她!我要掐死你这个老混蛋!”
倪霏仁想不到吴新会这样激动,他挣扎了两下,突然浑身如筛糠般哆嗦起来,眼泪鼻涕也一并流出。
吴新呆怔住,他松开手,“你、你怎么回事?”
倪霏仁像个磕头虫,伸出干瘦的爪子,“我,我犯毒瘾了!快给我钱!你答应我说完就给我钱的!”
吴新不可思议地瞪着这个堕落到十八层地狱里的人渣,“你还有脸问我要钱?你去死吧!”
倪霏仁闻言急了,他被毒瘾折磨的欲死无门,见吴新不肯给钱,便恶向胆边生。从怀里抽出一根细竹筒,拔开了塞子。
他跟蛇贩学得驱蛇术用以防身,上次驯养的竹叶青被小刚踩死后,又买了条红白相间的剧毒蛇装在竹筒里以备不时之需。后来遭郑杰利用又染上毒瘾,他对其恨得咬牙切齿,想寻机用毒蛇咬死郑杰却又苦于不能近其身。眼下毒瘾发作红了眼,便想咬死吴新窃取财物。
吴新见倪霏仁神色狰狞,早起了戒备心。忽见竹筒里探出蛇头,惊得跳到一边,“蛇!你要干什么?”
倪霏仁不答,持着竹筒追向他。吴新慌乱中抱起滚烫的火锅扔过去,趁他烫得嗷嗷叫的时候拉开房门跑出去,大叫着:“快来人!屋里有蛇!快打蛇!”
食客服务员乱作一团,齐涌上来,七嘴八舌地问:“哪里有蛇?”
吴新朝包间里一指,却见里面空空如也,原来倪霏仁竟乘着混乱时逃之夭夭了。
番外选看篇 恨婚最初版本29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滑过,很快到了十二月中旬,再过不到半个月就是元旦。
最让小刚担心的照片风波总算被吴博远摆平了。他对小刚说,赵大鹏答应不让小刚上法庭受审,也不再追究照片的事。
小刚对吴博远感激涕零,天知道要让他去法庭上出丑还不如当场要了他的命!
寒夜,冷风刺骨星月惨淡。
梅艳冰披着一头长发行走在夜色中,像个幽灵。
她悄悄地走进蓝月,缤纷的灯光射在她苍白的脸上,更显清瘦,一双大眼睛盛满空虚和漠然。
很久她都没有来这里了。自从跟小刚分手,这是她头次再来蓝月。这是否表明她已看开了一切?
照例选个靠台的位子坐下,她一直都想以最近的距离看着他,以前是现在也一样。不过她似乎从未看透过他,这说明她眼神不好还是脑子缺根筋?
小刚和一位美丽的歌女在台上合唱着一首情歌,动人的歌喉诉说着爱情的忠贞和甜蜜。
艳冰无动于衷地搅着咖啡,抿了小口。她说,都是骗人的,女人都不要相信他的鬼话,他是个骗子。
她的话语被淹没在一片鼓掌声,叫好声,口哨声里。没有人听见她在说什么,更没有人注意她。
然而小刚看到了她,甚至听到了她的心声。他的眼眸里聚起无奈的悲伤,心神有些恍惚。曾记得,也是这样的一个夜晚,满怀怨气的她来到这里,听他唱歌。他为她献上了即兴创作的《怎样怎样的夜晚》,结果感动了她,怨恨误解统统消除,他们冰释前嫌。
也许是灵感迸发,他决定再试一次,也许他们还有转机。尽管此时此刻他仍不愿意承认,在内心深处他是多么舍不下她。
歌女已退下,小刚抱起吉它,振作起精神,扣弦而歌:
你我的相逢是个错,注定的缘分皆成空。曾经的激情心动,都已随风逝去了,无影无踪。你是在我眼前划过的流星,却不经意间在我心底刻下了永恒。我努力地想要把你忘切,但总抹不掉你在我睡梦里的芳踪。辗转反侧,魂牵梦绕,只盼你我能再次相逢,彼此对望一眼,互道一声珍重。如果泪水能再次沾湿你的眼眸,那就是我今生唯一的奢求。
听完歌,梅艳冰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像卸下一个沉重的包袱般轻松。从包里取出张百元大钞和圆珠笔,用笔在钞票上飞快地写了几行字,又掏出一只精致的首饰盒压在上面。她看着小刚,再指指桌上的东西,示意他来取。然后她起身;不再看他一眼;飘然离去了。
自始至终,她的眼睛都干得发涩,连一点泪痕都没有。
小刚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去,第一次感到了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他觉得自己的灵魂也似乎跟随她一同离去了。
他将吉它摔到一边,在一片哗然中奔下舞台,抓起梅艳冰留给他的东西,看了又看,最后两行清泪溢出眼眶,模糊了整个世界。
首饰盒里盛着小刚赠她的铂金琏子,百元钞票上写着这样几行字:“你有天使的歌喉,魔鬼的灵魂!你用上帝的恩赐帮撒旦做恶。你是天才还是魔鬼我不知道,我只想诅咒你变成一个哑巴!”
小刚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车回到家的。他只觉得无比疲惫,就连悲伤慨叹都失去了意义。他从小在逆境中长大,经历的磨难打击不计其数,却从未像今天这样让他心灰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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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爱车锁进车库,他木然地掏出钥匙开楼梯铁门。
“小刚!”凛冽的风声里仿佛有人在喊他,是个男人的声音。现在已是午夜时分,他回头四顾了一番未见人影,心里不禁有点发毛。
“小刚,是我!”声音就在身边。小刚再找寻,看到从黑乎乎的墙角里爬出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借着路灯的光,他半天才认出这人竟是郑杰!
“杰哥!你怎么了?”小刚惊叫着扶起郑杰,见他浑身血污狼狈不堪,一张黑脸更冻成了紫青色。“你受伤了!我送你去医院!”
郑杰摇头,嘴唇干裂出血,他喘息着说:“我不能去医院!警察到处在抓我!”
“你犯了什么事弄得这么狼狈?你手下的弟兄们呢?”
“除了被抓的都散了!”他痛苦地闭上眼睛不想再提。
小刚叹口气,他早料到郑杰会有这一天,但没想到这天会来得如此快。他扶郑杰站起,见他腿上有枪伤而且还在不停地滴血。当下也不再多问,使出吃奶的劲架着他上了楼梯。
打开自家的门,按亮客厅里的灯。
先把郑杰按到沙发上,他倒来一杯热水喂他喝下。
屋里有暖气,郑杰喝了热水后精神好了些,他实在快被冻僵了。要知道他带着伤在天寒地冻的楼下等了三四个小时。
“小刚,我不知被属下哪个王八蛋出卖了,警察局掌握了我贩毒的证据。昨晚他们倾巢而出,我毫无防备败得一塌糊涂。幸亏我跑得快,才没被活捉。虎落平川被犬欺,我的死对头韩老六也趁机截杀我!今晚才跟韩老六火拼了一场,我一枪崩了他,可我这条腿也多半被他废了。”郑杰全没了平日的霸气,无助地望着小刚,“整个青岛市的黑白两道都在通辑追杀我!我现在走投无路了!小刚,我,我只有来找你……、”
小刚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先别说了,我一定会帮你的!”他察看郑杰的伤处,见右腿的大腿处连中两枪,伤势很严重。“你必需马上去医院,不然你会死!”
“听天由命吧!”郑杰悲凉地道:“我只要出去,说不定在半路上就会被人打死。”
小刚知道事态严重,他凝神思索了一阵子,想起他的一位歌迷是青岛著名的外科大夫,名字想不清楚,只记得姓于。他对小刚很是欣赏,还把自己的名片给他,说以后他有急事可以找他帮忙。
一阵翻箱倒柜般地疯找,终于找到那张宝贵的名片。照着上面的手机号拨过去,谢天谢地居然没有关机。
小于的声音带着浓浓地困意,这个时间不睡觉的人恐怕不太多。
小刚先报上自己的名字,再简单地问候了几句,最后说自己家人受了外伤急需要做缝合包扎,此时不宜去医院,请他过来帮忙诊治。
电话那头沉默了段时间,要知道这天寒地冻的深夜,谁愿意从热被窝里爬起来,去给一个不认识的人做外科手术。
小刚急得心都提到嗓子眼,好像等了半个世纪那么久,总算听到那头说:“你把你家的详细地址再说一遍,我马上过去。”
小于的回答在寂静的夜里听来简直是天籁之音。扣掉电话,他对郑杰说:“你要坚持住,医生很快过来!”
二十分钟后,小于准时到达。他提着急救箱,跟小刚走进客厅。
当他第一眼看到郑杰的时候,竟机伶伶地打了个冷战。郑杰满身血迹,血红的大眼里闪着暴戾凶残的寒光,像一头负伤的野兽般可怕。
小刚心焦地说:“于大夫麻烦你了!你一定要救救他,他流了好多血!”
小于忐忑地接近郑杰,小心地俯下身检查他的伤口。他有些惊惶地说:“是枪伤!”
小刚忙说:“于大夫不要误会,他不是坏人!他是我的朋友。求你一定要救他!”
小于瞧着郑杰,如实说:“两颗子弹的位置都很深,需要马上取出。不过这里不具备手术条件,得抓紧去医院。”
“废话!我要能去医院还要你来干什么?”郑杰不觉又暴露出蛮横的本性。
小刚忙赔好话:“对不起,他伤势严重心情不好。于大夫你就算帮我一个大忙,我小刚这辈子都感激不尽!”
小于看出郑杰不是善类,也知道若不给他医治今晚恐怕要走不出这个门。“好吧,我给他做手术!不过话说前头,第一,他需要局部深层麻醉,但事先我不知道这么严重,带的麻药不够分量。他要能忍住疼,我就做。第二,因为条件简陋,他容易术后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