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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声里,气氛轻松了很多。小刚也不提要走的事,陪着未来的岳父岳母闲话家常,说说笑笑。他本就生的好看,笑起来脸颊上两只深深的梨涡很是讨人喜欢。
梅太太暗想:“怪不得冰冰为他神魂颠倒,这小子真是个尤物,让人想不喜欢都困难。”
一直到下午四点多,两人才起身往回走。这顿饭算是宾主尽欢,小刚与梅艳冰的关系也正式得到梅家的承认。
*
大年初一这天,小刚给吴博远拨电话拜年,手机却拨不通。他只好拨他家里的电话,通了是佣人接的。小刚提出让干爹接电话,佣人却说:“总裁除夕夜犯了心脏病,住进医院里去了。”
小刚大惊,忙问清在哪家医院。挂了电话,他跟小慧梅艳冰说了干爹住院的事,两人也很担心,决定跟他一起去探望。
在医院门口的花店里买了个花蓝,三人照着记好的病房号找到吴博远的病房。
这是一个带卫浴的套间病房,吴博远躺在床上看书,脸色看起来不错。见小刚等人来看他,很是高兴。
三个人都问了他的病情,他自嘲道:“心脏病就这样,只要当时死不了就没什么大碍。”
小刚问他为什么发病。他说,过除夕夜跟儿子和媳妇一起喝酒,心里高兴多喝了几杯,结果撑不住了。
小刚便劝他不能喝酒以后就别贪杯,又不是小孩。
吴博远笑着看看他,从床则拉屉里拿出一份文件,给他看,“遗嘱我已经送到公证处公证了,这是副件,你看看吧。”
小刚怔怔地接过,看了几眼,他惊讶地说:“给我百分之五十的吴氏股份?你真让我跟吴新平分吴氏?为什么?”
“你虽然是我的干儿子,可在我眼里跟自己的亲生儿子没有两样。我说过,我给吴新多少就会给你多少,绝不会偏向哪一个!你不会做生意不要紧,只要掌控股份吃红利就成。好孩子,干爹将遗嘱公证,就是怕哪天突然去了,没人给你作主。现在我不担心了,等我去世后,自会有律师跟你联系,帮你办理接收手续。”
“可是,吴新他……”小刚还是不能接受,他摇着头,“干爹,你这样做不合常理的,你……”
“我乏了,想睡会儿,你们先回去吧。”吴博远闭上眼睛,不让他再多说。
三人只好站起来告辞。
走到停车处,小刚却还是满腹心事,他总觉得这事不对劲。想想还得去跟吴博远说清楚,他不能跟吴新平分吴氏!如果吴博远执意要如此,那就将股份减一些,比如给他百分之十或百分之二十,既使如此那也是一笔惊人的数目。
还没走到门口,远远就看到吴新走进去。他住下脚步,再一想正好也可以当着吴新的面把这事弄清楚,看吴新是什么态度。
走到门口,房门虚掩着。他才要推门,就听到吴新的声音,急急的,像在吵架:“爸爸,不是我不孝顺,在你身体不好的时候还来烦你。实在是你太过份了!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他凭什么?就算他是你的私生子,可吴氏近十年来拓展这么大的规模,是我跟你共同打拼出来的。他凭什么坐享其成?你以为这样做可以赎回你对他的亏欠,那我呢?为什么就活该做你的牺牲品?这对我公平吗?”
吴博远喘着粗气,半晌颤抖着说:“这事我已经决定了!昨天晚上你跟我闹翻天,我都没答应更改,今天也不会!以后直到我死,这份遗嘱永远不会改!”
“好!可是你别忘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是有一天他知道你就是那个抛弃了他们母子的男人,你以为他还会感激你吗?”
“砰!”门被重重地撞开。小刚脸色霎白地慢慢走进来,他用震惊的仇恨的愤怒的目光盯着吴博远,连珠炮般吼出了压抑多年的怨恨:“原来你就是那个抛弃我们娘俩害我妈早死的男人!我说呢,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原来不过是你良心的愧疚!你虚情假意地骗我认你做干爹,还让我跟你姓吴!我呸!我宁愿跟倪霏仁姓也不跟你这个伪君子姓!你的臭钱我一个也不要!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这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吴博远脸上掠起痛苦的痉挛,挣扎着抬起身子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然后就直直地跌回到床上。
“爸!”吴新惊慌地上前扶他,拼命按床头的按钮,很快拥进来几个护士,他急声叫道:“我爸爸的病又发作了,快点抢救!”
急救室外,吴新和小刚并排坐着。两人都阴沉着脸,不说话。小慧和梅艳冰站在一边,不时悄悄谈论几句。她们已听说了吴博远是小刚生父的事情,不过看小刚激动的样子也不敢问得太多。
吴新忍不住先开口:“我爸爸怎么说也是你的亲生父亲,你从没孝敬过他也就罢了,还准备气死他吗?”
小刚侧他一眼,反唇相讥:“你教训谁呀?今天就算是我的错,那昨晚呢?还不是你先气得他心脏病发作!别在我面前充孝顺的!作给谁看呢!”
吴新气结,点着头说:“我知道你生着一张利嘴,我说不过你。没错,我是没资格教训你,可你怎么有资格跟我平分吴氏?”
“噢?原来不是真孝顺!”小刚作恍然大悟状,“归根结底还是为了你爸爸的遗产。你怕你爸爸真一命呜呼了,就便宜了我。”
“你!你说这话还算是个人吗?听你的口气倒是盼着他一命呜呼了!”吴新真恨不得扁他一顿。
“你别放屁啊!”小刚再瞅一眼急救室的门,心里默默念叨:“但愿他平安无事!他要真能活着出来,以前的事……就不跟他计效了!”
这么想着,急救室的门还真开了。吴博远被推出来,谢天谢地没蒙盖白布。几个护士毫不停顿地将他推入病房。
主治医生也走出来,他对站在门口的人问道:“谁是患者的家属?”
“我是!”吴新忙上前,“患者是我爸爸,有什么事你就跟我说吧!”
小刚看着正在跟医生商讨病情的吴新,眼中掠过几许无奈的失落。
“你爸爸的病情反复发作,已经很危险,不能再采用保守的治疗方法。我们必需要抢在他下次发病前做手术!心脏移植风险性太大,我们设计了一个新方案,就是给心脏搭桥,这项技术风险性低,成功率高。你看没异议的话就签个字!”
吴新毫不犹豫地签上名字。回头冷不防迎上小刚的目光,只见他正用羡慕的目光在看吴新签字的样子。看到吴新也在看他,忙收回目光,装作若无其事。
*
“谁叫小刚啊?”一个护士急急地跑过来问。
小刚上前道:“我是。”
护士对主治医师说:“病人非要见小刚,我跟他说现在需要休息,但他很坚持,我怕跟他争执会引起他情绪波动。”
医生对小刚说:“那你就进去吧。不过一定要记住:千万不要让他激动,不然很危险。”
小刚打开房门,一声不吭地走到吴博远的床前坐下。
吴博远伸出没有输液的手,渴望地恳求他:“小刚你能让我再握握你的手吗?”
小刚板着脸将手递给他。
吴博远忙死命握住,泪水就流出来。
小刚怕他激动会有危险,冷冷地说:“你先把病养好,别老惦记我们的事。毕竟跟生死大事比起来,其他的都微不足道。”
吴博远慈爱地盯着他的脸庞看,连眼睛都舍不得眨。“我知道你还在气我。小刚我要告诉你:我没有不要你们娘俩!真的,天知道我有多爱你们!我跟你妈相爱的时候,我已有妻室。你妈妈是风月场上的女子,开始,”他艰难地措着合适的词,“开始我打算逢场作戏,就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和已婚的事实。我怕一旦游戏结束,她会纠缠不休。小刚,你不止长相像她,刚烈火热的性格也像。她就是这样一个女子,天姿国色,又敢爱敢恨,不知不觉我就陷了进去。”
小刚扬扬下巴,忍住难听的话出口。
“更难得是,她虽身处风尘竟还保有处子之身,这太让我惊讶也太让我感动了。那段与她相处的日子是我一生最幸福的时光,我明白了原来世间的爱情是如此美好。”他的眼里充满了无尽的温柔,沉浸在幸福的回忆里。“有一天,她突然问我什么时候娶她。我这才从美梦中惊醒过来,是啊,我准备什么时候娶她?爱她就要给她个名份啊!总不能让她做我的情妇吧!再说她性格刚烈,万一知道我骗她,非离开我不可。我就编了个谎话,告诉她我要去外地出差,等我回来就带她去见我的家里人。她说,你可要快一点回来呀,我还有件事想跟你说。当时我满腹心事,也没心情问她到底是什么事。”
小刚没好气地翻翻白眼。
“我回到家里开始了离婚大战,可是全世界的人都站在反对的那一方。吴氏是我与妻子两个家族的共有财产,离婚不但影响吴氏的进一步发展,而且还有可能导致整个企业分裂瓦解。我的长辈哭着求我,说我在外面有女人不要紧,只要不离婚,不把女人领回家怎么都行。我焦头烂额,万般无奈只好回去找她,想给她买套房子安置她,再偷偷举办个婚礼,试试能不能糊弄过去。”吴博远脸上表情突然很哀伤,“可是我再也找不到她了!那家歌厅里有个跟她交情不错的歌女告诉我,我一走数月没有踪影,留下的地址和电话都是假的,戴云以为遇到了骗子。她又怀有身孕,愤怒之下不知去向。”
小刚也忍不住悲哀地叹了口气,为可怜的母亲也为自己。
吴博远也在叹息着:“我这才明白她说等我回去有事告诉我是指怀孕的事。我发疯一样地找遍青岛所有的欢场,可她就像人间蒸发似的再不见踪影。”他老泪纵横地望向小刚,“小刚,这么多年,我没有一刻忘记她,更没有忘记那个我没见过面的孩子。潜意识里,我一直都觉的她怀的应该是个女孩子,像她那么美丽的女孩子!我不信鬼神之说,可从此我在自家请了观音像,每天烧香磕头,求神灵保佑我寻到你们娘俩。我的诚心总算感动了菩萨,你果然来到了我身边。而且还改了户口跟我姓吴,你知道那一刻我有多幸福?”
小刚忍着泪,虽然还不肯看他,但心里已不再怨恨。
“小刚,我的孩子!我真想向全世界宣告你是我吴博远的儿子!你是戴云留给我的唯一!我不在乎身败名裂!只要你肯原谅我!”吴博远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小刚大惊,他慌忙站起来,抚着他的胸口,“你千万不要激动,我不就在你身边吗?是你赐予了我生命,血浓于水,什么原谅不原谅!你平静点!只有保有健康的身体,我们父子才能长聚。只要你恢复健康,我以后永远陪在你身边,再不离开你。好吗?”
吴博远长长吁出一口气,神情豁然开朗。他喜悦地望着儿子,试着要求:“你能不能叫我一声爸爸!”
小刚犹豫着,看着吴博远渴求的眼神,心头一热,他喊出了此生最想呼唤却从未呼唤过的两个字:“爸爸!”
吴博远闭上眼睛,喃喃道:“此生足矣!”
“爸爸!”小刚忙唤醒他,他热切地说:“你不要如此容易知足,我还想叫你一千遍一万遍。你一定要活下去,难道你不想多听我叫你爸爸?”
吴博远又睁开眼睛,本来此生心愿已了,闭上眼睛心脏已停跳。小刚真情流露的呼唤又惊醒了他,父子情深,他竟在没有医学急救的情况下又恢复生命迹象。
他茫然地说:“你看我精神真是太差了,跟你说着话竟然差点睡着了。”
小刚知道吴博远适才在鬼门关转了一圈,他伸手按床头上的按钮,对进来的护士说:“你们看看他有没有危险。”
护士仔细观察了心电图,说:“现在看没有什么危险。不过病人很虚弱,你还是让他休息吧。”
小刚又嘱咐他别再乱想,安心养病之类的话。然后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他再回头,见吴博远也在看他。小刚犹豫了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说:“爸爸,你能不能撤消遗嘱?我真的不想要吴氏的股份,那本来就不属于我。我的天下我想自己打,你能理解我吗?”
“好。”吴博远慈祥地看着他,“只要你高兴,爸爸什么都依你。”
小刚欣慰地一笑,转身离去。
正月初三这天,小刚正要打算去医院看望父亲,却收到吴新打来的电话。他接通后问道:“是不是……他想见我?我马上过去!”
电话里先是沉默,良久是吴新哽咽的声音:“爸爸去世了!”
手机从手里滑落,他又一次承受到沉重的打击。父子相认没两天,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