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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冷曦相恋多年,感情应该不假,可他为何从未正式跟他妈妈提出过结婚的事情(冷涛“闹革命”的时候他也顺便掺合了一腿,不过态度并不坚决)?是不是因为他知道就算提了也不会有用,弄不好他那个蛇蝎美人的妈妈会大光其火对冷曦下毒手?也许迟迟不结婚,不是因为他嫌弃冷曦而是……为了保护她。
感情的事儿谁能说得清楚呢?我自己不也一团雾水吗?有时候觉得自己很软弱,遇到问题时只知一味的逃避。承认沈浩轩的感情太炽烈太霸道,让我无所适从,他曾经对我的欺骗和伤害也给我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他的步步紧逼换来我的节节后退,这场感情的极致追逐,最终以他血染街头我流落他乡而画上了句点。
是不是太悲壮伤感了些?也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吧!我要的他给不了我(一生一世一双人),他要的我给不起他(看他左拥右抱我还要假装贤良大度),两人在一起只有无穷的争执和矛盾。
这样也好,各过各的互不相干,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只是,希望他可以平安顺利地度过危险期。他说过,肾对男人来说非常重要,老天保佑——肾脏移植一定要成功!
*
整整三天的时间,我抱着手机,保持着每两个小时一次的频率拨打着冷曦的电话。最后,濒临崩溃的她只说了一句话:“小姐,如果实在放心不过,你还是回来吧!”
回去?怎么可能!我摇了摇头,轻轻唉息一声。
沈浩轩被推出重症监护室的时间,是一个明亮的午后。冷曦破天荒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我,报告道:“沈少已脱离危险,肾脏移植非常成功!”
抱着手机,我流下泪水,久久沉默着。
冷曦兀自说道:“听护士说,他苏醒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雪馨呢?第二句话是:麟麟呢?第三句话是:马上找到他们,不惜任何代价!”
脊背又有寒气流过,我的眼泪顿时止住,悲春伤秋的时间已过,我还是寻思点正经事吧。“冷曦,现在唯一知道我住处的就是你了,你可千万别出卖我!”
“去!”冷曦驳然大怒,为我居然敢质疑她的诚信,“白交你这个朋友了,居然不信任我!可恶!”
“从现在开始,”我很严肃地表明态度,“没事别给我打电话了,有事我会主动找你!”
“过河拆桥!”冷曦很委屈,好像要哭。
我忙压低声音,解释了两句:”没办法啊,沈浩轩回转光返照,说不定比平常更疯狂十倍,只要抗住这轮轰炸,以后我才能过太平安稳的日子!”
挂了电话,我长长吁出一口气。很好,沈浩轩又活过来了,我跟他……彼此算扯平了吧!
以后我不会再打听有关于他的任何消息,当然希望他也永远都不要找到R市来。
*
麟麟蹒跚学走路的时候,已是金秋时节。天气凉爽宜人,我的心情也完全恢复了平静。
有人说,女人在遭遇了感情的挫折,涅槃重生之后会变得很偏激。比如说,原本标准的良家妇女会变成活色生香的勾人小妖精;或者,本性善良宽容的女人会变成冷酷的复仇女神。这类的电视剧和小说我都看过,但等到我亲身体验才明白,戏剧终归是戏剧,不可信的。
比如说现在的我,跟以前相比只是变得沉默寡言了一些,性格也变得内敛成熟了一些。
我的心态好像突然间老了十岁,以往的热情冲动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稳重老练。
人总是要长大成熟的,我已是孩子的妈妈了,而且还是单亲妈妈。需要为生活打拼,需要为孩子的未来着想,需要撑起属于我们母子俩的这个家。
挎包里的钱早就花光了,我现在跟孩子就靠着冷波给的那张五十万的银行卡度日。
这钱的数目是死的,只会一天天的减少。幸好冷曦已给我付清了三年的房租,起码不用为住处发愁。可是我也必须要想办法找工作,为了将来的生活,为了筹措麟麟未来的教育资金,不能坐吃山空。
思忖再三,我又捡起自己的老本行,平面广告设计,外加动漫网页制作。这些都是在网络上揽的活,我不出门就可以赚点生活费(主要是为了在家照顾麟麟,送幼儿园还太小,雇保姆入不敷出)。
幸好大学时学了这项有用的专业,起码可以立即赚钱。假如我跟肖云峰一样学什么美术文学之类的东西,一定要等到功成名就之时才有银子可赚,那这种落魄时候肯定会饿死的。
说起肖云峰,不得不提一件事情,我的隔壁居然也搬来了一个画画的房客,而且还是一位金发碧眼的老外帅哥。
为什么我知道他是画画的呢?就因为这位帅哥有点不修边幅,身上的衣服总是沾着不同的颜料(做过肖云峰的模特,知道这是画家们的标志)。
第一次在门口相遇,老外帅哥瞪大那双深水湖般的蓝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我,好像在看什么希有生物。
抱着麟麟刚走上来准备开房门的我有些不悦,这里到底是中国,按理说他才是希有生物才对。我都没用看怪物般的目光看他,他怎么这样看我呢?
“霉女!”老外帅哥半天发出一声惊赞。
我翻个白眼,好吧,就算我是美女,不过这帅哥的反应未免有点太夸张了吧。“没见过美女吗?”我歪了歪脑袋,问道。
“中国的霉女很多!”老外帅哥激动不已,“可似像霉女的就只有你!”
这话很不通,我思索了半天也不得其解便认为是帅哥的口误。此人的中国话讲得并不是很标准,估计只是个半瓶子醋,曲解词义也是有可能的。“你是来中国学画画的留学生?”
“No,no”他大摇其头,同时挺了挺胸膛,说:“我似狼师,美术狼师!”
“哦,狼师好!”我主动伸手跟他握了握,怎么说以后也算是邻居了,远亲不如近邻,跟他搞好关系,以后说不定很多地方用得着他。比如:修理一下马桶,扛个煤气罐什么的。
“泥好!”他满面笑容,忙一手拿画夹,腾出另只手跟我握手,“喔叫杰瑞,请问泥叫什么名字?”
“我叫穆雪馨,你叫我雪馨好了!”握过手见他又逗弄麟麟玩,便接着介绍道:“这是我儿子,叫麟麟!”
“血腥、麟麟,跟泥们做邻居真是件荣幸的事情!”名叫杰瑞的老外很高兴地摊了摊手,让我成功看到他沾的满手油彩。
…………………
谢谢我爱看小说亲亲送的耀目美钻;好开心哦O(∩_∩)O
卷三 回家 2。重逢
“我叫雪馨,不叫血腥!”我忍不住试汗,如此诗情画意的名字从他嘴里出来怎么变得这么惊悚?
杰瑞很认真地学着我的口型发音:“你叫血腥!”
“……”天,难怪有人说老外都是汉语白痴,无论在中国待多少年也无法将中国话彻底理通。教一个这样先天不足的学生学发音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我已抱着孩子在门口站了老半天。托了托怀里的麟麟,我对他微微一笑道:“我要回家做饭了,改天再聊!”
“哦,会做饭真幸福!”杰瑞跟我告别后也打开了自家的房门,互道一声再见,便结束了这令人印象深刻的第一次见面。
晚饭后,将麟麟放在铺着彩色泡沫板的客厅里,让他自己练习走路,我则到小书房里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这些设计图案都是按件计算工资,多劳多得,所以得抽空多做点才能有收入。
这是一辑为眼镜店做的宣传册,设计六页,全部完成后估计能有五块钱的报酬,每页设计还不到一百块钱。
现在我已赶到了第四页,再加把劲,争取早点完成。
刚拉好大框再填充了底层背景,悦耳的门铃声便响起来。
我怔了怔,从住进这房子里,除了物业上的几位大妈和来统计流动人口的民警,几乎没有什么闲杂人等来摁门铃,到底是谁呢?
从书房里走出来,我来到房门前,趴在猫眼上往外瞧,见外面亮起了声控灯,站在门口按铃的正是我的新邻居杰瑞。
打开门,我并没有急着请他进来,而是堵在门口礼貌而疏淡地道:“请问杰瑞狼师有何贵干?”
“血腥!”杰瑞发出一声夸张的欢呼,张开双臂大有跟我行西方礼仪之势(拥抱)。
我忙闪身躲开,这便将门口的通道让了出来。
他连忙乘机跨进来,径直向着正趴在客厅彩塑板上忙活得不亦乐乎的麟麟走过去,“麟麟宝贝,晚上号!”
麟麟抬起小脑袋,认出这位外国叔叔不久前还见过面,便高兴地扶着沙发站起来,挥了挥小手臂以示欢迎。
“哦,宝贝,啧啧,”杰瑞连忙俯下高大的身体,扶住了摇摇晃晃走向他的麟麟,端详着他可爱的小脸,赞道:“你可爱地像个小天使!”
深秋的夜还是很冷的,风也特别大,我只好关了房门随后走过来。“狼师同志,请你来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还是单纯来邻居家窜门的?”
“喔就想来看看泥的家,觉得泥应该是个单身妈妈,果然被喔猜对了!”他俏皮地歪了歪脑袋,蓝色的眼眸盛满快乐的光芒。
“……”我是单身妈妈有什么可值得高兴的?该不是他有什么目的,想乘虚而入吧?拉下脸色,我尽量使自己看起来不怒自威:“虽然我是单身妈妈,不过这里治安秩序很好,保安每隔半个钟头就会从楼下巡逻一次,谁要敢对我们图谋不轨,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他眨了眨蓝眼睛,有些迷茫不解地问道:“血腥这么美丽,麟麟这么可爱,怎么会有人对泥们图谋不轨呢?还有,人死的时候还分好看难看吗?”
“……”我无法回答他的问题,就算老外的汉语差强人意,可他毕竟大老远飘洋过海地来中国做美术老师,智商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这么简单的问题他也理解不了?或者还是故意装傻?
“喔们是邻居,要送泥们礼物!”杰瑞好像并没有察觉到我的疏淡,依然是兴致勃勃。“稍等一下!”
我还没弄明白他的意思,他已一阵旋风般地出了门,然后听到他打开他自家房门的声音,半分钟后,又一阵风般旋回来了。
这次他的两手都没空着,一手拿着一只“糖仁街坊”里买的小熊威尼彩色硬糖,一手拿着他的画夹和工具袋。
先将串着小熊硬糖的竹签塞进麟麟的小手里,孩子顿时高兴地笑起来,同时望向杰瑞的目光除了亲热还增加了崇拜的成份。
杰瑞连忙支好画架,从工具袋里拿出调料板、染料还有画笔,以麟麟做模特,开始作画。
“泥可以忙自己的事情,喔在这里不碍事的!”杰瑞一脸无辜的纯洁表情。
虽然他并无恶意,可现在毕竟是晚上,让一个才认识没多久的陌生男子留在家里好像并不是件明智之举。但见他如此实在地在此安营扎寨搞创作,我又不好意思直接赶他。只好委婉地说:“麟麟每晚睡得都很早,恐怕不等你的作品完成,他就要困了!”
“没关系!”他连忙回头冲我一笑,“他睡了喔再画泥!”
“……”我瞠目,此人是太实诚过火了还是另有目的?“对不起,我也不习惯熬夜!”
“哦,”他边埋头飞速描画,边说:“喔画素描,时间不会很久。”
我有些好奇地靠过去,看他画得果然是素描。碳素笔飞快的勾勒皴染,转眼间麟麟手握糖仁的可爱小模样栩栩如生地跃然纸上。
也就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吧,一幅上乘的素描娃娃图便完成了。
我对他刮目相看,赞道:“画得不错啊!”
他嘿嘿笑着,挠了挠脑袋,说:“画泥会更好!泥们都是天使!”
我被他热情而又直接的夸赞弄得有点不好意思,过去抱起麟麟,带他去浴室洗澡。
从浴室出来后,他还没有走。我给麟麟调配方奶的时候,他连忙跑前跑后地帮我拿水杯拿奶瓶,非常热心。
喂饱了孩子,再抱着轻拍了一会儿便睡着了。我将他抱到卧室里的小床上放下,再盖上小被子。
回到客厅里,他又重新支好了画架,笑着说:“请给喔十分钟,很快就好!”
我连忙摆手说:“别画我,现在的我很丑!”不修边幅好多天了,连头发都懒得理,就那么随意地披在肩头。好在我素日里一般不化妆,皮肤还跟以前一样白皙,眉如青黛,从未受过唇膏荼毒的嘴唇鲜润如初。
“泥很霉!霉女!”他赞美着,举起碳素画笔。
是够霉的,我点点头,在沙发里坐下来,一只胳膊肘支在扶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