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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忘了,差点活活饿死它们,真是残忍。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要赶飞机去了。
又另:已经帮你请过假了,今天就不用去公司了,厨房里有醒酒汤,记得喝。有陌生人敲门时先问清楚再开门,不予理睬最好。好了,真的走了,再不走赶不上飞机了。
勿念!
周邵轩
还勿念,我念你个头。无忧越看火越大,最后火冒三丈,怒火冲天。拿起合同撕成两半,那份合同三下五除二就成了一堆碎片。
我叫你害我,叫你害我,现在撕了,合同就不在了,看你还怎么威胁我。就说怎么那么好心请她吃饭,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想着他当时无害的嘴脸,无忧就气的浑身直哆嗦,连站都站不稳。
最气的还是她自己,她怎么就信了。
撕完无忧心里好受多了,但还是非常生气。猛然想到什么,顿时蹲到地上趴在一堆碎纸片中找着,许久,无忧看着手上的碎纸片,绝望的跌坐在地上。
这份合同是复件,根本不是原件。
好色的下场是悲惨的(六)
接下来的半个月,抱着一丝侥幸,无忧把周邵轩家里大大小小的角落都找遍了,都没找到那份有她亲笔签名的合同原件。
找到原件无望,想着以后炼狱般的生活,她绝望了。
兔子被逼急了都还会咬人,何况是无忧。狗急跳墙的无忧直接去找杨逸辞职,趁着周邵轩出差还没回来。
平日里每当周邵轩在公司欺负她时,杨逸都还会帮着说两句,虽然都没起什么作用,但由此至少可以看出,杨逸是个好人。现在周邵轩不在,杨逸应该不会为难她。
她也不知道杨逸知不知道那份合约,只有背水一搏了。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杨逸在她的坚持下同意辞职。于是,连夜收拾行李,买了张高价机票,在最短的时间内离开北京。
临走前,看着客厅里玻璃缸里那几条周邵轩心爱的热带鱼,气就不打一处来。她才住进来时,还没有这几条鱼,是她搬进来后周邵轩才买的,就为了折磨她。每天换水喂食,说有多麻烦就有多麻烦,早就看不顺眼了。有一次周邵轩出差了半个月,她一次也没喂,要不是周邵轩回来得及时,已经全都饿死了。
恶从胆边生,索性全部捞出来煎了,煎完后还身形完整的摆到盘里,放在饭桌上等周邵轩回来吊唁。
想到此,无忧否定了之前单纯得愚蠢的想法,再次陷入犹豫了中,开始在生命和金钱之间艰难的做出选择。
其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有什么好选的,生命当然最重要。
小沈阳不是说过吗:钱是身外之物,人最痛苦的是什么,人死了,钱没花完。
可人老师赵本山又说了:最最最痛苦的是,人活着,钱没有了。
无忧陷入了万般纠结中,生命和金钱都重要,没钱的话活不下去,有钱没命话也是白搭。在她看来,这两者是缺一不可,为什么就不能和谐共存呢,现在凡事不都讲个和谐么。
这一纠结,还没等她纠结出结果来,就到十二点了。
“考虑得怎么样了?”
周邵轩一出办公室,就看见无忧坐在那里愁眉不展,满腹心思的样子。连他走到她跟前,她都没有发现,可见考虑得多么认真。
“啊?”
沉思中的无忧因为周邵轩的突然出声受到惊吓,下意识抬起头来看着不知何时站在面前的人,一脸的猝不及防。
周邵轩满意的欣赏着无忧的惊慌,懒懒的倚在桌边:“是留下来还是赔偿违约金?”略显低沉的声音带着几丝沙哑,分外的迷人心魄。
他就那样懒懒的靠在那里看着她,大概因为居高临下的关系,眼眸半张,眼睑低垂。干净的脸上没有平日的严厉和尖刻,生硬的线条因为放松而显得柔和,没有丝毫攻击性,看上去无害而亲切。这样的周邵轩像是世上最单纯的妖精,能在不知不觉间魅惑所有女人的心神。
无忧吞吞口水,她也不例外。她早就知道这只狐狸是迷人的,只是一直忽略了而已,不然,陶然居吃饭那晚,她不会因为才喝了半斤梅子酒就醉得一塌糊涂。那晚的周邵轩也像今天这样,收起了身上的尖锐,无害亲切,单纯迷人,惑人心智。
周邵轩见无忧只是怔仲的望着自己没有其他反应,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还没有考虑好吗?不急,我们先去吃饭,吃了饭再回来接着考虑,反正有的是时间。”
闻言,无忧并没有动,仿佛中蛊一般缓缓开了口:“如果你答应我,之前的事不再追究,并且以后不再对我进行人身迫害,我就留下来。”由此可见周邵轩给无忧的心灵造成了多么大的伤害,即使想着人被他的美色所迷住了,心里还没忘他是怎么对她的。
周邵轩做沉思状,继而说道:“你是指那件报废的衬衣呢,还是那几条无辜丧生的热带鱼呢?”
无忧立刻清醒过来,果然,他还怀恨在心。想着自己之前那没出息的样子,脸色一红,面上挂不住,站起来就要走:“当我没说过。”
就在她经过周邵轩身边时,被周邵轩一把拉住,就听他说:“你仿佛弄错了,现在是你求我,而不是我求你,不过嘛……”
“不过什么?”无忧停下脚步,两眼放光的看着周邵轩,看他这样子,似乎有戏。
周邵轩吊足了胃口,看着无忧的眼神开始黯淡下去,这才说道:“不过我还是答应你,谁叫我大人有大量呢。”
无忧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真的?”
“你要是不愿意相信,我可以让它马上变成假的。”周邵轩放开无忧,低头看着刚才拉无忧的那只手,半真半假的说道。
无忧哪敢冒险,一脸嬉笑:“我信我信。”
不愧是和谐社会,生命和金钱,果然是可以和谐的。
终于,乌云散开了,心里踏实了,生活圆满了。
恶魔偶尔也是善良的(一)
“周总监,你怎么会调到这边分公司来的?”在等上菜的间隙,无忧喝着茶,十分好奇的问。
周邵轩答非所问,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不要叫我周总监。”
无忧奇怪的看着他:“不叫周总监叫什么?”说完,像是意识到什么,立刻说道:“嗯嗯,是不能叫总监了,应该叫经理。”
瞟了她一眼,周邵轩说道:“也不是。”
这下无忧真的觉得奇怪了:“那是什么?”
周邵轩用你是白痴吗的眼神看着无忧:“你以前是怎么叫我的?”
“以前?”无忧想起来了,一脸傻笑:“那不是……呵呵……”
想起以前自己怎么叫周邵轩的,无忧打了个哈哈,自动跳过这个问题,笨蛋才会自找死路,尤其是在他已经答应既往不咎的情况下。
周邵轩并不准备放过她,逼无忧看着他:“以前怎么样?”
服务员非常及时的出现,打断他们的谈话:“先生,你们点的餐,请慢用。”
来的真是及时,无忧感激的看了一眼服务员,忙把周邵轩点的鱼片粥放到他跟前:“吃饭吃饭。”
在无忧期待的眼神下,周邵轩拿起勺子,姿态优雅的喝了一口粥。这个男人连喝粥都如此优雅,可见真是奇葩。
见他喝了粥,无忧一脸谄媚:“怎么样?还不错吧?这家粥馆可是开了有些年头了,我原以为早就不在了,没想到竟然还在。这里的粥,真是好喝,软绵爽滑,小菜也是格外的好吃。”那表情,同做了件好事等着老师给朵大红花表扬的幼儿园小朋友。
谁知,周邵轩凉凉的看了无忧一眼,说出的话气死人:“你什么时候改到这个餐厅做起兼职服务员了?”
无忧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周邵轩话里的讽刺意味,不由得讪讪一笑,也不说话了。这个人真是难讨好,要不是这顿饭是自己提议到这里来吃的,才不管他呢。
鉴于周邵轩的破坏指数——破坏心情的指数,无忧想着以后一定要珍爱生命,远离周邵轩。还好自己点的水果玉米什锦粥很快也上来了,于是埋头专心吃饭。
粥馆离公司不远,来的时候周邵轩也没有开车,所以吃完饭,两人步行回公司。说不远也有点远,成都这个地方就是巷子多,这家粥馆又开在一条道旁树浓密得几乎看不到天的宁静小巷里。从公司到这里,七绕八拐的也要十几分钟。
无忧低着头走在周邵轩身后两步的地方,双目无神,大脑空白,神游太空。走着走着,突然撞到一堵肉墙,无忧惊呼一声,抬头一看,自己撞到了周邵轩的胸膛上。
原来周邵轩见身后没有动静,于是停下来看怎么回事,就见无忧低着头向自己冲了过来,直直的撞上了他的胸膛。
无忧退后两步,揉着脑袋,无忧嘟哝着:“胸膛真硬。”
周邵轩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声音却十分正经:“自己埋头不看前面撞了人,还好意思怪别人胸膛太硬,程无忧,你真是讨打。”
无忧想想也是,她向来是知错能改的好青年,现在知道自己错了,连连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过来。”周邵轩看了一眼无忧,然后眼神示意自己旁边。无忧领会,立即上前两步,同周邵轩并肩而行。
想着自己开始的问题还没有得到解答,无忧再次问道:“好好的,你怎么会被调到这边来了呢?”
闻言,周邵轩看了一眼无忧,这才说道:“杨逸说我之前的那个工程出了点问题,所以把我发配边疆了。”
“就这样?”无忧不相信的看着周绍轩。
周邵轩若有所思的看着无忧:“不然你以为呢?”
无忧摇摇头,为周邵轩打抱不平:“那个我知道,根本不能怪你啊,分明就是甲方那个老女人作怪嘛,那个老女人之前刁难过我无数次。杨总也真是,为这点小事就把你调到分公司,太不英明了。”
这番话倒是周邵轩没想到的,他愿以为无忧会趁机奚落他,毕竟想想之前自己做的事,不管目的如何,总的来说都是不厚道的。可她现在还为自己打抱不平,心思一转,看无忧的眼神就越加深邃了。
他哪里知道,无忧其实是在为自己遇人不淑,而抒发自己对杨逸的不满呢。想着自己以前还以为他是个好人的,可没想到……想起之前电话里,那番谎话说的喘都不打一个,看来自己真是错看了人。不由得叹了口气,人啊,真是不能看表面。
恶魔偶尔也是善良的(二)
正在无忧感叹的时候,就听周邵轩问道:“你说她刁难过你无数次?”
“是啊。”无忧点点头。
周邵轩眼神暗了暗:“怎么之前没听你说起过?”
无忧不以为然的看了他一眼:“这有什么好说的,次数多了,就习以为常了。想想第一次,明明是她自己把两份设计图弄混了,以至于要重新来过,延误了工期,她却说是我送去的设计图有问题,当众把文件摔到我脸上,当时只觉得难堪,脸上也火辣辣的疼。回到家才发现,脸上被文件夹划伤了,对着镜子,还伤心的哭了一场。后来想想,这有什么好哭的呢。在每个人眼里,对于才入道的新手,犯错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犯错才是不可思议的,所以但凡出错,总会是新手的错。”
事情很压抑,无忧却说得很轻松,没有一丝难过,而且对象还是一直和自己不对盘的周邵轩。无忧自己都觉得有些诧异,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也能和周邵轩平心静气的交谈,世事果然无常。想着不由得笑了笑,对上周邵轩深邃的眼:“黑锅嘛,背背就习惯了。”
“你该告诉我的。”周邵轩的声音似叹息。
有天吃早饭时,他看见她脸上有伤,眼睛也红红的,还特意问过她是怎么回事。当时她满不在乎的说,晚上起来上厕所时,没有开灯,黑灯瞎火中不小心撞到墙划伤了脸。他还取笑她,说她太有才了,连上厕所都能把自己弄得一身伤,却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现在想想,如果是撞伤,伤口怎么可能是斜长的,只怪他当时没在意,所以被这么蹩脚的谎言就给糊弄过去了。
无忧笑着摇摇头,不语。
周邵轩眼中情绪涌动,似承诺的说了一句:“以后不会了。”
无忧不以为意,转开话题:“你以前来过成都吗?”wωw奇Qìsuu書còm网
周邵轩看了看周围:“小时候在这里住过几年,不过今非昔比,这次回来,几乎连路都不认识了,变化太大。”
“嗯,”无忧表示赞同:“有时间,你可以好好看看,这些年,成都的变化很惊人。”
“可惜在成都,也没有熟悉的人,有的也是客户,总不能叫客户带着我乱转吧,别人还会以为我巧立名目,暗中受贿呢,还是算了。”周邵轩说得极为凄惨。
想到自己当初刚到北京那举目无亲,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凄楚境地,对于周邵轩目前的处境感同身受,无忧顿时头脑一热,想也没想就说道:“我不是么?看在我们两年同事并且还将继续同事下去的份上,去春熙路看美女时一定不会忘记叫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