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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吵啥啊?”屋里门帘出来个白发老太太,他儿子忙去扶她说:“爸不晓得怎么了,非要赶一个女顾客出去。”
我见缝插针说:“老人家,您认识邱丽和邱彤吗?”
“啊?”老人脸颤抖了一下,男人立即再推我,我扶住门,说:“我是邱丽的女儿,我来找外婆的!”
“啊?”那老人还是相同的反应,朝前面走了几步,我朝她笑了笑,她问:“你说,你是谁的女儿?”
男人不甘心地僵着脸,没再朝我动手,我也不敢往里面踏,在门口大声说:“邱丽,上大学的邱丽。”
“丽丽?”老人满是褶皱的脸瞬间淌下泪来,站定在灯下问,“你真是丽丽的女儿?”
我眼睛一红,撇着嘴点了点头。男人却说:“妈,大姐做的事您又不是不知道,她女儿早出国享清福了,怎么会回来找我们?大姐走,都没见他们哪个人关心,您认上这些有钱亲戚干啥?”
外婆哭说:“可是,她是丽丽的闺女啊。”
我总算明白男人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凶了,擦了眼泪说:“我不是姓李的外孙女,我姓乌。你们这是第一回见我。”
男人说:“没见过你,凭什么证明你是丽丽的女儿?”
我诧异说:“我妈和我爸结婚,难道你们是不知道的?我爸是乌毓明。”
男人才想摇头,外婆却想起来,连说:“快进来,老二,外面冷,先让孩子进来,她说的是真的。”
粉馆提前关了张,经过厨房,有一条过道,过道尽头是扇后门。外婆要我搀她到家里去坐,于是我就很老实地搀着她,小心地避着脾气暴躁的舅舅。
走进外婆家的感觉很奇妙。我这一辈子,跟这样年长的人打交道的机会真的很少,这种人家里带着一股闻起来很亲切的老人气息,就像英式文学里,躲进一户壁炉里熊熊冒着火焰的人家一样,从身到心,都感到踏实的温暖。
舅舅开灯,摁亮桌子下的取暖炉,外婆进屋,拿照片。他说:“开始把你当成姓李的那个王八蛋的女儿了。”
我问:“那个女孩子是在这里出生的吗,她什么时候被接走的?”
他说:“你妈妈怀孕回来的时候,我们都以为你妈妈结过婚了,那时我爸还活着,就让她住在家里好好养胎。你妈从小就聪明,成绩好,也有主见,家里上上下下都信赖她,包括你外公,把她的话也当作圣旨一般,言听计从。她说孩子爸爸出差不能照顾她们,我们都没有怀疑,把她从怀孕五个月伺候到生下那丫头。那时,你外婆就多了句嘴,找你妈要孩子爸爸的电话,说结婚了不拜见岳父岳母就算了,总归要看看孩子,你妈当时估计没想那么多,就答应给他打电话。两个星期后,孩子接走了,你妈没有走,我们就知道实情了。”
我心里一疼,估计妈妈当时心情很难过,就问:“然后呢?”
舅舅一哂:“家里出了这事,还能怎样,肯定难过,少不了闹了一场,你妈月子一过,收拾行李就走了。”
“没有回来过?”
他神情凛冽地摇了摇头:“后来完全没了联系,不知道和妈有没有,我是从那后就没见过她了。”
我说:“你们知道那个女孩是妈妈没结婚生的,邱彤为什么不知道呢?”
他说:“彤彤那会读大学,不了解情况,我们不觉得光荣,也没告诉她。不过她从小和你妈关系好,对你妈在C市的情况应该比我们清楚。”
我觉得还是有点奇怪,等外婆出来后又问:“那在我妈妈的同学朋友里,你们知道慕志成吗?”
我舅舅儿子的眼睛立时睁大:“这不就那什么有钱帅哥的老爸吗?”
他爸赏了一句“别插嘴”,看向外婆。外婆把老照片都摊在桌上,戴着老花眼镜,似乎有点印象,找到一张毕业照,说:“他吧?有印象,有印象。”
我说:“慕伯伯是商科的,毕业照怎么在我妈手里了?”
外婆慧黠地看了我一眼,笑了,说:“他硬塞给我的,我就收下了。”
我疑惑了,她拉过我的手说:“你别小瞧你妈,读书的时候可受欢迎了,从中学到大学,追她的男生一把一把,给我们家献殷勤的男生也是一把一把。你说我怎么一听你是乌毓明的女儿,我就信你是我外孙女了?因为乌毓明来过,是这几个里面长得最帅的,带着一架照相机,在我们家拍前拍后,我对他印象最深。姓慕的小伙子我印象也深,单独看过我们一回,你看,你爸在这。”
我接过照片。三十年前的立华商学院和现在并没有什么变化,慕志成站在男生第一排最中间,靠老师近的地方,和慕凌风毕业时的待遇差不多。我爸个子高高的,站在最后一排的角落,可能打篮球打得太多的缘故,皮肤被晒成棕黑色,显得一口牙格外白。不过,这不影响他本身比慕伯伯长得帅的事实。
外婆笑着和我看照片里的男生们,从表情上看,对我爸爸的确印象更深,欣喜说:“打心底话,你爸来我家时,我还吓了一跳,你妈虽然总说喜欢她的人多吧,我是有点怀疑她吹牛皮的,直到你爸来,我才信了,心里还几分琢磨,怀疑你爸出了毛病,居然看上邱丽。你可能对你妈印象少吧,外婆不骗你,给你看照片,中学那几年长得可丑了,那啥痘痘啊,粉刺啊,都往脸上爬,高中快读完,才好干净,慢慢扳了回来……”她边说边把照片摆在我面前,叹了口气,复又欢喜,“幸好你长相随了你爸,没随你妈。第一漂亮,皮肤好,第二,我们老人也说,男儿像妈,女儿像爸,有福气。”
说话的时候,舅舅去厨房煮了八颗茶叶蛋回来,说:“时间不早了,外甥女晚上就住这儿,吃点东西,大家都洗洗睡了。”
我当然也想住这儿,但所有的东西都在酒店,过夜不方便,就说今晚先在酒店睡,明天一早搬来。
外婆一定留我,我还有些其他的计划,只得一再保证明天一定来,她才答应让舅舅送我出去坐车。
引狼入室
雪没有止的意思,舅舅送我上车后独自返回,我看着自己的亲人三十多年来住在这样破旧的老城区,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慨,直到望不到他后才把目光收回,盯着计程车上的表。
回房间时是晚上12点差一点。我拿出手机,翻到尹偲给我留的电话号码,依照酒店打国际长途的指示,拨通了那边的电话。
他用不知哪国的语言打了个招呼,我心里一振奋,说:“我呀。”
“娜娜?你怎么才给我打电话?等着,我到安静的地方去。”
我听他这么惊奇,还是挺得意的,抱着电话坐在床上。他小跑了几步,电话里传来一阵鸟儿扑翅膀的声音,我说:“你在岛上,还是在度假呀?”
他冷哼说:“你还能再没心没肺一点吗。离开四五天才知道打电话,我说想知道你在哪里,查刷卡记录吧,人家以为我卡丢了,要挂失。你这人怎么这么不懂事啊,出门在外,第一件事就是给人家报平安,知道吗?”
我说:“我回国,我和你报什么平安啊,我现在事情妥当了,打电话回来报喜不更好吗?”
“哼。”他不屑。
我说:“电话费老贵,你是老板,我和你哼来哼去哼不起啊。打电话就仨事儿,第一,我现在挺好的,谢谢你的钱,我将来有能力了肯定还你;第二,你的生日我错过了,祝你生日快乐;第三,”我顿了顿,“罗先生好吗?”
他说:“我不需要你还钱,只希望你把自己的问题处理好。至于罗先生,他知道我把你送走后情绪比较激动,当晚就让助手结了帐,应该也回国了。”
“哦。”我倒不大觉得意外,他的性格我很了解,见到我也许生不起气,在别人面前一定会撒气的。想到当时的状况,我不禁内疚,安静了一二秒说:“连累你了。”
“别客气。见到他了跟他解释好就是。”
“嗯,我很快就会回家了。先挂了,我给家里打个电话,看他回了没有。”
挂了尹偲的电话,我就拨家里的电话。才响一声就通了,传来一个几近抓狂的声音:“你吗?现在在哪里,赶快给我回家!”
我又一次怀疑自己的判断系统失灵了,听到这沙沙哑哑的声音,居然在电话上扑哧笑出了声。
他发怒:“笑笑笑,你还好意思笑?乌宁娜,你想让我剥了你的皮吧?”
我拿出天高皇帝远,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顶嘴:“你来啊,怎么办,我好怕哟,我好怕你找上门哟!”
那边陡然就安静了,听得罗正胤深深吸了两口气,说:“你以为我不敢来,我现在就叫人查你的地址,乌小样儿,你完蛋了!”
“喂,喂?”
“嘟嘟嘟……”
我惶恐地放下电话,心想这下麻烦真惹大了。再回去拨,电话就都没人接了。
为了防止第二天真被罗正胤抓着,我的原计划是睁大眼睛熬完一夜,天一亮,就搬去外婆家。因此特意裹着厚羽绒服下楼在便利超市买了两罐咖啡。结果三点不到,上下眼皮的架打得实在难舍难分,咚一声,倒在被窝里睡了。
“砰砰砰。”敲门。
我当是梦,拿枕头盖住耳朵。
“砰砰砰。”
我睁开眼,用心听了听,真是敲门。迷迷糊糊的,揉着头发去门前看猫眼,其实具体是谁也没看清,脑子不怎么清醒地就开门。
映入眼帘的,先是一捧花,再是一张脸,我“呀”的一声,第一反应就是关门。FBI来的吧,真被他找来了。
和他比力气,就相当于一个兔子,一个大灰狼。不到两秒,他就挤进门,潇洒地一手甩紧门,冲我狞笑。我退到写字台旁边,顶着一蓬乱发,一张黄脸,坚贞不屈地盯着他,他把玫瑰捧花放在桌子上,绅士地脱去风衣,脱去西装,卷起衬衣袖子,不那么绅士地转向我。
我清了清嗓子,说:“我有……唔……”
真是说时迟,那时快,他毫无预兆地把我推倒在床上,腰椎骨一咔嚓,他的嘴就迎了上来。这种人就是不能开头,开了头后,比禽兽还禽兽,人渣还人渣。我险些被闷得心肌梗塞,屈膝欲击其要害,他贴着我的脸,把我翻了个身,邪笑说:“来来,我们来剥皮。”
我涨红了脸,恨说:“去,好了伤疤忘了疼,快点放开我,我有正事。”
“不要,”他用胡渣蹭我额头,情不自禁的下面也顺带蹭了蹭我,撒娇说,“人家小别胜新婚,没有玩够。”
我真想给昨天的自己揍上一拳,咋就没事非得招惹他呢。以后谁说他老实,我跟谁急。他就是条长大了的狼,刚领回家时当狗养,我玩他,现在把他养大了,原形毕露,他玩我。
他喘着气,把我掳到床正中间,充满侵略性的手没事在我身上乱摸,我顾得了他的手,顾不了他的嘴,再怎么坚贞不屈,毕竟是血肉之躯,身上渐渐酥麻起来,估计名节就该败在这里了。
还好,罗正胤专心咬着我的耳朵时,电话铃响了。我冒出头,长长舒口气,伸手摸电话。他按住我的手,把我的睡衣翻了一半,严肃问:“你干嘛?”
我说:“接,电话。”
“不行。”他霸道地搬回我的手,把背上的被子又盖回来,“不完事,不能溜。你都成河了。”
我说:“你想多了。”
“那我们就来验证……”他不怀好意地摸到我的裤头,我涨红脸盯着他,说:“不……行。”
“慢慢来?”他像是跟我讨价还价,把那色狼爪往上滑,我深吸口气,说:“听我的。”
“不行,”他也笑,在我胸口深深嗅了一口,色迷迷说,“我可不是煮熟的鸭子都会飞的人。乌宁娜,你难道不知道有一种男人,不是随便可以惹的吗?恭喜你,我就是。你的身子我要定了,你的一辈子,我也要定了,拖延,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快点束手就擒吧,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早完事,早习惯。”
我咬牙说:“我被你骗了。”
“我怎么舍得骗你,爱你来不及。我续房,你深呼吸几口气,待会就没时间喘气了。”说着,穿着凌乱的衣服,拨总台电话续房。我也全身乱糟糟的,真抓紧机会深吸了几口气,转头看门。
房间不大,进门一条短走廊,左边是洗手间,右边是大衣橱,正对着一扇不能完全打开的窗,窗下一溜写字台,写字台正对面是大床,床和磨砂玻璃围成的洗手间挨着。就是说,门离我至少三米,罗正胤离我至多一米,要跑,除非我被蜘蛛咬了。
“哐”,挂掉电话,抽出电话线,我心窍一颤,心说这是恐怖片吗,居然被个大活人吓成这副德行。他转向我,“考虑得怎样了?”
我仰了仰脖子,表面上还是贞女烈女,强烈谴责说:“你这是极其卑鄙的行为。”
“总比极其虚伪的行为强,过来!”他拖住我的脚,把我从床这头硬拖到床那头,松垮垮的睡衣自然而然被卷到头顶,露出大片裸体。罗正胤扑哧一笑,顺势用睡衣遮住我的头,柔软的唇,隔着亚麻布料,在我的唇上摩擦。
睡衣上很快氤氲出一片水渍,空气补给不足,我呜咽了一声。唇上力道松去,我趁机猛缓口气,更难受的感觉就从别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