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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飘在房间里。
他慢慢俯首拿起了那个电话,“晚秋,是谁的?要不要爸爸帮你挂断?”他想一定是这电话骚扰了晚秋,才让她神情大变的,父母那种护子的心理让他第一件事就是要关掉这个手机,当然,他还是礼貌的征询着晚秋的意见。
却在这时,电话的彼端突然间传来了他的名字,“姓白的,哈哈,你也在呀,你说,你是不是还跟着你老婆那个破烂货一起生活呢?若是的话,那你还真是能耐了,居然连那样的女人也能忍受,她是被我们家老冷上过了的女人……”
不知道宁紫瑜是出于什么心里,她就这么没遮没拦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吼出了那一句句。
现在,房间里脸色苍白的不止是晚秋了,还有白妈妈,“我……”
白爸爸的面上毫无表情,甚至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晚秋突然间觉得其实听到这些话时受伤害最重的应该是爸爸,于是,她下意识的一把抢下爸爸手中的手机,随即关机,然后趴在了爸爸的肩膀上,泪水顷刻间涌出,“不是这样的,一定不是这样的,她胡说,妈妈不会的,”
白爸爸不吭声,木然的站在那里,任由晚秋靠在他的身上,白妈妈却是先看了他们父女两个一眼,然后转身,大步的就步出了房间。
晚秋只想着她是因为生气而跑到她自己的房间里去大哭一场的,可是不过须臾,她就听到了门外大门的声音。
那好象是关门的声音。
“妈……”她从爸爸的肩膀上爬起来冲出去,客厅里,妈妈的房间里,哪里都没有她的踪影。
妈妈不见了。
晚秋匆匆的换上衣服,开着车载着爸爸追了出去,可是妈妈却仿佛一下子人间蒸发了一样整条马路上都不见她的影子。
这还是在小区里,她不可能走那么快的,而且小区里也没有计程车。
晚秋有些懵了,这时,白爸爸道:“宁紫瑜在哪里?”
宁紫瑜在哪里?
她真的不知道,她此时才发现她甚至连冷慕洵现在的住处也不知道。
但昨夜,她是把他送到别墅前的。
脑子里瞬间闪过了这个可能,也许冷慕洵真的是与宁紫瑜一起住在别墅里的,于是,她把车子驶向了别墅的方向。
她开得飞快,也幸好是早上,否则,这么快的车速非出了事不可。
一路上,依然没有白妈妈的踪迹,她真的消失了。
晚秋一边开车一边拨打着小吴的电话,却怎么也拨不通。
到了,她跳下车拉着爸爸的手到了大门前,守门的门卫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一个,他不认识晚秋,“找谁?”
“冷慕洵。”她念着他的名字,心竟是有些痛,想到他母亲恶毒的话语,她此刻心乱如麻,不过,却也想到了他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你是你,你妈是你妈”,她这才反应过来他之所以不去见她妈她爸原来还是不相信,故而才有“你是你,你妈是你妈”的话语。
“先生很久都没有回来住了,他不在。”
她不信,他妈妈来了,他不可能不接妈妈回来住的,蓦的看到熟悉的园子里转过张妈的身影,立刻如抓到救命稻草一样的喊道:“张妈,张妈……”
她喊得很大声,张妈很快就听到了,看到是她,张妈笑了,“晚秋,怎么是你?”说着,就让门卫开门放她们父女两个进去了。
可是,晚秋已经没有心思跟张妈续家常了,“张妈,阿洵他现在住在哪里?”
“晚秋,先生很久没有回来了,我也不知道他住哪里。”
“张妈,你在想想。”晚秋怀着期待的眼光看着张妈,现在只有找到了宁紫瑜才能找到妈妈,一家子也才能安宁,况且,她现在需要解惑,想要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宁紫瑜那么的恨她和妈妈。
张妈若有所思的想了又想,然后道:“先生最后那次回家的时候好象是说要去什么什么疗养院的,我也听着不大清楚,你瞧,时间那么久了,我能记着的就是疗养院三个字。”张妈很认真的回答了晚秋的问题,然后打量了一下她身边的白爸爸,“这位是……”
“我爸爸。”
“呵呵,晚秋你是象你妈吧。”张妈随口说道,当年梁淑珍的事她并不知晓,所以也没多想,更没有想到此刻她的话在晚秋和白爸爸身上所掀起的浪涛有多大了。
“张妈,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她的声音甚至有些发颤,蓦的想起冷慕洵前天一直对她说他不能碰她,不能要她,难道……
她不敢想了,不可能的。
宁紫瑜一定是乱说的。
可是,越是想,一切就越是有可能。
然而,很快的晚秋就告诉自己不是的,因为,昨天冷慕洵还要了她,如果他们真的是兄妹,他不会乱来的。
他是个讲证据讲事实的人,他不会盲从的听什么就是什么的。
拉着白爸爸坐上车子的时候,她的心已经定了下来。
小吴的手机还是打不通。
打了114询问,T市一共有三家疗养院,一家一家的找,就从最近的一家开始,也许他是在疗养院治眼睛吧,可是这样想了又是觉得有些奇怪,好象又不是,治眼睛应该是去医院而不是疗养院。
那么,就有另外一种可能,是宁紫瑜,是她住进了疗养院。
然而,三家疗养院找遍了,没有冷慕洵也没有宁紫瑜。
她无措的坐在车里,真的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了,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拨着小吴的手机,可小吴就是死也不接。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直沉默的白爸爸开口了,“晚秋,去精神病医院找找吧。”
“爸,怎么可能……”那种地方,人进去了就代表一个人身心的不正常。
“听她的声音,真的不正常了,晚秋,去吧。”
晚秋便什么也不说了,开着车子一家接一家的找,人家不理,她就说尽好话,查住院部人员的名单上看有没有宁紫瑜这个人。
终于,他们在距离T市二十公里外的一家精神病医院查到了宁紫瑜这个名字,然而,宁紫瑜并没有住在医院里,而是与院方建立了病人卡,院方每周都会派医生去她的住处为她诊病。
言外之意就是:宁紫瑜真的患上了精神疾病。
第291章 她的身世
晚秋一直说自己是宁紫瑜的远亲,才知道她得了病,所以就要来看看她,偏就怎么也找不到人,求了半天,院方才登记了她的名字,然后给了她一个地址。
那是座落在郊区的独门独院的房子,车子停在大门前的时候,晚秋先是四下里看了看,没有妈妈的影子,那就证明她应该没来。
看着眼前紧闭着的大门,她的心突的是说不出的慌乱。
阿洵是住在这里面吗?
抬手按下门铃的时候,她听到了自己的狂乱的心跳声,那么的响,那么的重。
爸爸握住了她的手,她没有看爸爸,只是轻声道:“诗诗和果果是他的孩子,很健康。”
一句话,却是铁证,让爸爸放心的铁证。
这样的时候,信任比猜疑更能温暖人的心。
门铃响过,很快便有一个女佣推开了门奔向大门,一边小跑一边张望,当看到是她和白爸爸的时候女佣摇了摇头,“你们是谁?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晚秋抿了抿唇,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道:“我是冷慕洵太太,我来找他,还有,顺便来看看妈妈。”
“先生的太太?”女佣重复着,有些不相信。
“是的。”她丝毫不迟疑,让人不由得不信。
“可先生从来也没有说起过你呢,这……”
“你别担心,我真的是他的太太,你只要让我进去,一会儿见了阿洵,他就会证明告诉你了。”
女佣先是犹疑了一下,后来可能是想到人家有可能是两口子的关系而她不过是个佣人,所以,便放行了。
“老太太今天有些不对,一直在吵吵闹闹的,太太你见了不用怕,这几年了,一直都是这样。”女佣淡淡的说着,仿佛已经非常的习惯宁紫瑜的歇斯底里了。
穿过园子,耳边先是传来闷闷的响声,似乎是有人在摔什么东西,随即是宁紫瑜的声音不分青红皂白的传来,她还是那么的愤怒,让人皱眉。
大厅的门开了,晚秋正要进去,一首小提琴曲便在这时悠扬传来,那熟悉的旋律熟悉琴声仿佛是那一年在美端,他也是这样弹给她的,只是后来知道,他是为着敏秋。
此一刻,却又不知是为了谁?
那琴声如泣如诉,慢慢的抵消了宁紫瑜刺耳的声音,她似乎是安静了,静静的在听着小提琴的旋律,优美动听。
晚秋快步的奔向那小提琴响起的地方,冷慕洵一定在那里,除了他没有别人了。
“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好象花儿开在春风里……”
小提琴的曲目一转,随即女声附庸着唱了起来,先是很动听的琴声,再是很动人的歌声。
就在晚秋就要推开那道门时,她的手机突兀的响了起来。
铃声很大,让她下意识的吓了一跳,她以为这响声一定会被房间里的人听到,然后宁紫瑜就会冲出来的。
可是没有。
她的耳边还是小提琴与歌声天衣无缝的配合着唱着那首《甜蜜蜜》。
仓皇的扫向手机,那原本要按断的手指立刻移了开来,那是妈妈的号码,她急忙接起,“妈,你在哪儿?”
“我回家了,晚秋,你爸爸有没有和你在一起?”
“妈,他在我身边,挺好的,没事,一会儿就回去。”
“晚秋,我心里一直跳,很不好的感觉,你快回来,别带着你爸在我面逛了。”
“好,我这就带我爸回去。”她说着就要挂断电话。
那边,妈妈却突然道:“你在紫瑜那里?”
“妈,我……”
“别骗我了,那是她在唱歌,我记得的,她一直最喜欢唱这首歌了,晚秋,你在哪儿?你告诉妈妈,妈妈现在打车过去。”
“妈,在郊区,况且等你到了我也要走了,妈你别过来了,我先挂了。”
“晚秋,告诉妈妈,快,老白,你让晚秋说吧,快让她说……”白妈妈急了,对着手机吼道。
白爸爸什么都听到了,想了一想,他下定决心的冲着晚秋道:“让她来吧,有些事总也该了了,不然,这以后的日子便不会安生了。”
晚秋只好报上了这里的地址,当说完最后一个字,当她打算敲门的时候,迎面的房门却一下子开了,眼前,她看到了一张脸,“啊……”下意识的惊叫,她吓坏了……
那是一张变了形的脸,眼睛,鼻子,还有嘴巴全都变了形,而她脸上的肌肤更是惊人,那是晚秋无法形容的一张脸,瞬间看到的时候,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下意识的后退,然后捂住了胸口。
“哈哈……果然是丑到极致,果然是让人厌恶到极致,仲晚秋,你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一张脸,是不是?”
抚了抚胸口,晚秋这才平定了一颗心,凭声音她也知道面前的这个女人是谁了,“宁阿姨,不是,我没有。”她试着向前走,宁紫瑜是冷慕洵的母亲,且不管她与冷慕洵的这层关系,就算是平时遇到这样被毁容的人她也不会露出鄙夷的,之所以刚刚吓了一跳是实在没有想到门一开会是这样的一张脸乍然眼前。
“真的没有吗?”
“没有。”晚秋又是向前移了移,与宁紫瑜面对面的站着,她看着宁紫瑜的眼睛,突然间就理解了她语气中曾经表现出来的那种恨,“宁阿姨,你是不是认为你脸上的这疤痕是我妈妈弄的?”她加重了‘认为’这两个字的口气,因为,她是绝对不相信母亲会做出这样的事来的,这应该是泼了浓硫酸的后果,而且显然是没有经过好好的医治才造成现在的这张主人无法形容的一张脸。
“哈哈,仲晚秋,你这是替你妈承认了,是不是?”
“没有,不是我妈。”晚秋不慌不忙,反正妈妈一会儿就到,到时候,她要让妈妈与宁紫瑜当场对证,到时是不是也就自然见分晓了。
“就是她,那天就是她约我出去的,然后泼了我一脸的硫酸,甚至还把我送到无人的荒郊野外让我等死,幸亏我姐姐及时的发现了我也救下了我,不然,我这条命早就不保了……”宁紫瑜还在诉说着,说着时竟是无比的气愤。
房间里原本的小提琴声也已嘎然而止,窗前的一把椅子上冷慕洵静静而坐,由头至尾两个女人之间的谈话他没有插一句嘴,妈妈恨白妈妈,这个,他早就知道。
看到妈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其实,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妈妈,妈妈拒看镜子,更不许人近距离的接触她,除了一个佣人以外,这里的人都是远远的避着她,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得她脾气大作,大家不得安静。
晚秋的目光微微的落在冷慕洵的身上,他不说话,那她也不打扰他,轻轻的一笑,他虽然看不见她,她却想从骨子里给他一份轻松的感觉,“宁阿姨,我问你,你刚刚是不是说你之所以认定了当年你脸上的硫酸是我妈妈泼的完全是因为是你到了我妈妈与你约定的地方才发生这样的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