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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谣!你迟到了!竟然还想偷偷溜进去?!”他说话的时候声音极大,脸上的横肉伴着他的口型上下颤着。
“啊,那个王主任……我就迟到了这一次……”因为王胖子的吼叫办公室里的人都伸长了脖子往外张望,钟谣只得尴尬的小声道。
“一次也不可以!一次也有罪!”王胖子突然直了直腰板,正义凌然地指着钟谣,然后挨个点芝麻似的点了下去:“你们这群人啊,平时上班懒懒散散,早退就不说了,屡屡迟到,公司发工资给你们是干嘛的?!一点业绩都没有还敢那么无组织无纪律!?”说着他突然又将手指指向钟谣:“特别是你!上班的时候不知道在做些什么,最近好几个作者都要求从你手下转组你知道不知道!?今天竟然还迟到!?”
“是……是是是……”钟谣自觉站进了那排队伍里,几个人轮番点头,一张张满是懊悔的脸有一种卖国求荣后又良心发现的感觉。好像是骂累了,王胖子愤愤地回去了他的办公室,那些刚刚还满脸悔恨表情的人也瞬间转变成一个个没皮没脸的样子各自去了办公桌为公司创造业绩了。
钟谣一坐上凳子就觉得困意袭来,早晨那样匆忙倒也不觉得什么,现在一松散下来反而有些困顿难忍。她刚准备打会瞌睡,邻桌的柯谩凑了过来:“钟谣你怎么了?大清早这么没精神?竟然还迟到了。”
柯谩是钟谣的同事,也是她唯一一个能无话不谈的朋友,见钟谣一脸萎靡,柯谩调笑道:“是不是跟安主编……嘿嘿,啊?”柯谩要说什么钟谣心里清楚,她跟安子峰的情侣关系全公司都知道,只不过他们不知道,两人并没有肌肤之亲,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安子峰才会对钟谣不冷不热。
“没有。”钟谣毫不留情地把柯谩的想法打回她那颗整天装着琼瑶剧般浪漫世界的脑袋里去。柯谩笑笑也不多问,她看得出钟谣没有心情多话。
柯谩讪讪地回去她的桌子,钟谣发觉被她一闹睡意也全无了。大清早,编辑的工作还没有忙起来,她打开电脑里的一个文档,钟谣把文档的背景设置成了不伤眼的灰色,上面满是密密麻麻的文字,那样看来,就像是一块刻着曾经辉煌历史的石碑,落着石屑,布着龟裂,可那上面有一个故事,有一个世界,有一个传说。
“哟哟哟,看看,上班时候不好好工作在干嘛呀?”不知什么时候自封为办公室女王的冯莉莉已经站在了钟谣身后,看到她看向自己就扯着嗓子喊:“你说你整天在写什么呢?你不是编辑吗?怎么准备改做作家了?哈哈哈。”她笑起来声音更尖,钟谣每一次都有一种想拿块脏抹布塞进她嘴里的冲动。
见钟谣不理自己,冯莉莉笑得更欢:“你啊你啊,不好好工作到时候丢了饭碗怎么办,安主编可就得养你一个什么都不做的废人了啊。”
钟谣扯了扯嘴角,淡淡道:“不劳您费心。”
“行行行,我可是好意提醒你,你不领情就算了呗。”她假意在钟谣的肩上拍了几下,然后踩着她那双高达十厘米的高跟鞋走开了,鞋跟触到地面碰触的声音交错在本来就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更加突兀,让人听着就不舒服,当然,这些人特指女人。因为男人们,很快就拿着小蛋糕、咖啡、水果去讨好他们的女王了。
钟谣看着冯莉莉那副左右逢源的样子只是淡淡一笑,这样的女人就像那些路边的小太妹,看着好看,内里就跟烂棉絮一样,看一眼就觉得恶心。
“钟谣,别理她。她就喜欢找人麻烦。”柯谩悄悄对钟谣说。
“我才不在意这种人呢,”钟谣笑了一声,然后一手遮住嘴低声对柯谩说,“你看她那么浓的妆,卸完妆男人看了都想搞基。哈哈哈哈。”
钟谣自顾自笑了一会,见柯谩好像有心事,她说:“你怎么了?不好笑吗?我前几天在网上看到这句话的,当场就笑喷了。”
柯谩的目光在钟谣脸上游离了片刻,然后立即摇头道:“没事没事。”看柯谩又回去了自己的座位,钟谣也不再追问,性格使然,从前的她早已习惯了一个人,所以她不会去追问别人或者是与人聊八卦,在她看来,那些事都与她无关。她就像一片被风吹过的草原,纵使她如何颠倒翻飞,风过后,一切就会回归平静,她终究要孤独地守在那,所以既然留不住,就不要多想不要多问,站在舞台外,静静看着就好。
手机的震动隔着衣衫突然传来,紧接着是一首班得瑞的童年,虽然舒缓却在安静的办公室犹如一道雷鸣般打破了寂静,同时也吓没了钟谣仅剩的疑惑。
“谁的电话!?上班时间还那么忙啊!?”钟谣还没有接起手机,王胖子的喊声就隔着数道墙壁先至了。
她先按下了静音,然后才接起电话:“喂?”
是钟谣的妈妈:“钟谣啊,明天你休息是吧?回来吃饭,我跟你爸给你介绍个人。”
“什么人?”钟谣压低声音疑惑道。
“你回来就知道了。”还不等再问,空洞的忙音已然传来。
钟谣叹了口气,这已经是她妈这个月第四次打电话来了叫她回去,还要介绍个人,不用想也知道,他们要为她安排相亲。
钟谣苦笑,不久前才听说父亲的小公司周转不灵,可能就要倒闭了,这个月就催命似的要她回去相亲,看来是急着用她换钱了。虽说她对他们这样的行为很反感,却也生不出气来,毕竟是他们把自己养大,欠他们的还有很多。
索然无味的工作很快就结束了,下班时,钟谣喊住了安子峰:“子峰,你明天晚上有空吗?”
第3章 安子峰
安子峰皱了皱眉,考虑了一下问:“有事吗?”
“我妈让我回去吃饭,说要介绍个人给我认识,其实就是要安排相亲。我已经推掉好几次了,不过这次看来推不了了,我想让你跟我一起回去。直接告诉他们我有男朋友了,也好断了他们的念想。”钟谣说的很快,好像怕被拒绝一样。
“相亲?”安子峰点点头,“好的,我明天晚上跟你一起回去见伯父伯母。”
安子峰是个很稳重的人,不论是工作还是本身都很靠谱。虽然外表不是帅气到何种地步,却让人看的舒服,这些条件足以让他成为众女所好。柯谩总是笑着说安主编竟然看上了钟谣,真是走眼了。虽然两人现在在冷战,不过对于自己女朋友即将要去相亲,相信是个男人都不会同意的。
不过几句话,两人之间的隔阂仿佛瞬间融了些,安子峰开车与钟谣一起回家,钟谣很快做了一桌子的菜,接着是一顿烛光晚餐。
“你今天早上吃早饭了吗?”安子峰切着牛排随口问。
钟谣突然手下一顿笑道:“没有,来不及了,不过还是迟到了。”
安子峰依然专心致志地切着,他没有抬头只淡淡说:“你低血糖,以后不要不吃早饭。”
“恩。”钟谣轻轻答应了声,随后两人默契的沉默了。她与安子峰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爱情,生活就淡得如凉白开一样,可偏偏这两人就是愿意用白面包就凉白开的人。有人说生活就是不断的选择,你不能选择放弃生活,却可以放弃选择,找一个最简单的方法,简单的人,过简单的一生。
他们吃完一如既往平淡的晚饭,各自回去房里。钟谣的书桌是那种学生式的,靠着窗子的咖啡色桌子左上角放着一盏台灯,右边堆着几本钟谣在睡前会看的小说,有一些是名著,有一些是她的作者出版的书。右边的抽屉里躺着一本蓝色印花的笔记本,钟谣轻轻将它拿了出,笔记本的一角已经翻了起来,一打开便有股淡淡的香味,那是她去年夹在书里的银杏叶。
钟谣平时在公司便用电脑,回家就用笔记本,她在写她的故事——《大漠》。
大漠,这个她写了两年的故事终于要接近尾声了。自从那人走后,她便失去了一切可以执着的理由,所以她将那些热情都投入了大漠中,她想写一个故事,一个属于自己的故事。
“叩叩。”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她飞快在纸上滑动的笔触。
“钟谣你睡了吗?”是安子峰。
“我已经睡下了。”钟谣随手放下笔,将笔记本合上重新放回了抽屉里,“有事吗?”
门外沉默了一会,才听安子峰轻声说:“没什么,你早点睡吧。”
“恩好的,你也是。”关门声传来,钟谣不经意的地叹了口气,她并不是一个墨守成规的人,可是她还是无法接受婚前性/行/为,每次安子峰在晚上找她,她只能小心翼翼的给他一些距离。其实她心里清楚,她并没有多爱安子峰,安子峰也许也没有多爱她,只不过两个需要安定的人抱成团而已。
‘那如果是叶漠隐呢?’
钟谣仰躺在床上,脑袋里突然跳出的这句话将她自己也吓了一跳。叶漠隐?如果是他,也许就另当别论了,他是她疯狂的源头,他能让她丧失一切的理智。
“呵呵……”钟谣翻了个身,将头埋在枕头上。他能让她丧失一切的理智,可笑的是他从未与她产生过任何的交集。
周末的中午,远处的云朵大块大块的随风飘着,蓝色的天空就好像被水洗过一样的泛着白色,到处都透着一股懒洋洋的气味,夹杂着被子被太阳晒出的淡淡味道,窗外两只麻雀叽叽喳喳站在窗沿上,闹的钟谣再也睡不住了,她重重地伸了个懒腰,坐到床边随手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阳光从窗帘中间的缝隙中挤了进来,落在她的侧脸。
“你起床了?”钟谣刚走到大厅就见安子峰拿着一本杂志坐在沙发上,地瓜本躺在一边,见到钟谣出来便摇着尾巴迎了上来。
“是啊,不小心就睡到下午了。”钟谣蹲下身摸着地瓜说:“等我刷好牙换件衣服我们就可以走了。”
“恩。”安子峰垂目看着手中的杂志,见钟谣正蹲着与地瓜玩不经意抬眼看去,钟谣穿着宽大的T恤睡裙,领口大到可以露出肩膀,伴着她蹲下的姿势,胸前的肌肤若隐若现,“咳咳,快去刷牙吧。”
“好。”钟谣笑了笑跑进了浴室,地瓜也跟着她飞快的跑了过去,瞬间扬起一层白毛。安子峰见此场景突然紧皱起眉头,起身便回自己房间去了。
地瓜在钟谣脚边绕来绕去,钟谣一看向它,它就往大门处走几步然后紧张得看着钟谣。“今天不出去了,明天好不好呀?”见地瓜又在原地激动地跳了一下,钟谣心下好笑。正巧安子峰从房间里出来:“好了吗?”
钟谣的父母家在杭州市,因为钟谣说什么也不肯坐动车,安子峰只好由着她跟她一起坐长途汽车。
他们买到下午四点的车票,从上海去杭州坐长途车的话需要两个多小时,等他们到了杭州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暗,尚未黑透的天空隐隐透着几颗星星,就像一只只眼睛,亮的不可思议。下车后,安子峰说坐公车太麻烦,于是二人叫了辆出租车,很快就到了一个老式的别墅区。
钟谣家在别墅区的最后一排,她站在门口愣了半天迟迟没有敲门,红色的木门,四周雕花,她已经有一年多没有回过家了,这里一切都没有变过。
“怎么了?”安子峰看出钟谣的不自然轻声问。
“没,没事。”钟谣笑了笑抬手敲上了那扇只载着她童年的木门。
“来了。”门里一个女声急匆匆的喊,钟谣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慌乱,突然她感觉被人怀抱住,原来安子峰在她敲上门的时候就环上了她的肩膀。她朝他淡淡笑了笑,安子峰的动作很明显是要告诉钟谣父母他们的关系,进而让他们放弃安排相亲的想法。
开门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妈,看到门口两人露出满脸的疑惑:“你是?”钟谣也愣住了,就在他们相对无言的时候,大厅缓缓踱出一人,正是钟母。她本来满脸笑意,可看见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个是自己的女儿,另一个是个男人,而且那个男人还抱着自己的女儿,不由笑意一顿:“这位是?”
钟谣早已猜到她会是这个表情,淡淡回答:“妈,这是我男朋友。”
先前开门的妇人恍然大悟道:“是小姐啊。”
“你先进去吧。”钟母挥了挥手把张嫂打发回厨房,接着一脸狐疑将安子峰上下打量了个底朝天:“你什么时候交的男朋友?”
还不等钟谣说话,屋里一个浑厚的声音先开了腔:“老婆,是不是钟谣啊?赶紧叫她进来啊,别让客人等急了。”
“啊,啊,哦好的。”钟谣妈狠狠瞪了钟谣一眼,将门开的更大让她进来。
钟谣的爸爸是个典型的中年男人,前额已经微秃,因为常年应酬的关系早已大腹便便,不过说话时依然像年轻时候一样声音浑厚,中气十足。
钟谣进门时,他正与一个大约三十岁的男人面对面坐着,听到脚步声刚要招呼钟谣过来,冷不丁发现她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钟父多聪明的人,那么多年在商界摸爬滚打,这样个千疮百孔的小公司也能被他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