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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人打开门,拉开了一半,半靠在上面回头朝钟谣揶揄一笑,说:“下次再见。”
‘下次再见?’
“砰!”门关上了,明明很轻,却如雷霆一般炸在钟谣耳畔。下次再见是什么意思?这个人还要再出现在她和叶漠隐的生活里吗?
叶漠隐骗了她?
不,她不相信他会骗自己……
莫非是前女友?前女友还有自家的钥匙?还会回来拿东西?甚至还要下次再见?
钟谣觉得委屈,却又有一种隐隐不明的想法,她开始觉得自己自私。这么多年没见,连她自己都已经千帆过尽了,漠隐就不能几度秋凉吗?
她从委屈逐渐变成因为觉得自己自私而开始自责。她还未察觉他们的爱从一开始就不平等,她将他当做太阳,太过崇高。
钟谣呆呆看着还在朝门口摇尾的莫莫,眼泪终于决堤而下。
哭着哭着累了,便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那一场恸哭过后的沉睡没有梦,空白一片,那时候她的心是多么的荒芜……
……
叶漠隐放下文件抬手看表,已经五点了,他扫视了一遍会议室,会议差不多已经开完了,那些人都开始心不在焉,他起身对在座的人说:“今天就开到这里吧。”说着便跨开步子就走出了会议室。
秘书在身后把老板的文件收好,正在她认真收拾的时候,老股东赵逍走到她身边问:“小费啊,老板怎么走得这么急?”
费秘书是个很漂亮的女人,一身红色的西装裙,艳丽却不张扬,脸上浓妆艳抹也不显得风尘。公司里好多个职位不低的男人都对她垂涎欲滴,但她都一一拒绝,不过她也没有男朋友,公司里的人私底下都说她喜欢老板,也有人传言她早就被老板包养下了,被老板包养下这样的话一出,谁还敢公开追求她,所以各个都转战成了地道战。
此时赵逍挤到她身边不知道说些什么,那些男人岂能就这样离开,一来二去,费秘书身边瞬间又多出了好几个人。他们有些献殷勤,有些则是像赵逍那样对老板更加关心,但这些人多数都是今天特地来开会的老股东。
费秘书莞尔一笑,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老板前不久就开始每天急着回家了吧。”说罢她笑笑,挤开人群,拿着东西就离开了。
那些人看着她诱人的背影,几个想要搭讪的很快讪讪地离开了,留下几个老股东还在你看我我看你。赵逍先发话:“你们说,叶漠隐这是怎么了?”
一个一头黑发但是脸上已经满布刀刻般皱纹的老头说:“是啊,以前他可不这样啊。要是以前整天想着回家,这位置他可坐不到现在。”
“你们这群老头子怎么跟娘们似的,唧唧歪歪咋咋呼呼,真是吵死了。”一只手插在他们中间,那只手上翡翠戒指就带了两个。它们属于一个打扮入时的老女人,红色短卷发,红色眼影,红色口红,却掩盖不住她已经五十多的年纪。
被她一说,几个老头也没有心思继续讨论,招呼着都散了。
而被他们讨论如此之久的老板——叶漠隐已经开着车飞驰在回家的路上了。
今天他没有让易达来接送他,易达家的小孩子似乎生了病进了医院,他老婆已经不眠不休陪了两天两夜了,而易达对他只字不提。这事今天早上他才从保安队长那里听说,听完立即打电话给易达给他放了一个月的带薪假,还让他有什么困难一定要跟自己说。
老易在电话那头千谢万谢,要是就在叶漠隐跟前,难保他会不会行叩首之礼。叶漠隐安抚了他几句,又嘱咐他有什么事千万不要自己一个人抗之后才挂了电话。
老易几乎是看着他长大的,在父亲过世后的那段非常时期也自始自终地陪在他身边,对他,叶漠隐是真的感激,几乎就把他当做自己的家人。
家人?叶漠隐突然紧紧握着方向盘,指节处用力到发白。
带他看星星的那个人早已不在了,只有他还在留恋,别的人早就把那些星星当做废玻璃渣扫干净了。
到如今连他都快看不到星星了,他出国后不久父亲便去世了,他只来得及看他最后一眼。父亲的遗书早就写好了,他继承了父亲所有的公司和在上海的一套房子。那以后,他就开始不断地奔走,忙碌,他觉得自己已经不再是自己了。
无数次奔走中的一次,他回到了中国,他未曾想过自己会在这里落脚多久,可偏偏遇见了她。
他发现只要在她的身边,他就会变得更像自己。也许唐佐伊说的对,她很平凡,但她却平凡得与众不同,他就是喜欢她这种与众不同的平凡。
冬天的黑夜降临地特别早,黑色轿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驰,路边的路灯飞快向后掠过,暖黄的灯光闪过他的脸庞,一次一次,一次一次,照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咔叱”门锁转动,接着被轻轻推开,苍白的月光从门外将白绢丢了进来,落在玄关口,伴着轻轻关上的门,又缓缓消失。
他知道莫莫和地瓜这时候一定又在睡觉,所以故意走得很轻。果然莫莫和地瓜没有出现,大厅里很安静也没有开灯,只看见地上淡淡的光芒。那是苍白的月光试图从落地窗外将白绢铺进来,却被拦下了,只落进的浅浅一抹。
打开灯,余光不经意一瞥。沙发?钟谣竟睡在蜷着身子睡在沙发上,他皱眉走过去,幸好她先前坐在沙发上拿着毯子,也裹着很厚的棉衣,不然非感冒不可。
叶漠隐走过去,抬手想要叫醒她,一垂目之间,暗黑的瞳孔突然一紧,她哭了吗?
他蹲下身直面钟谣,她侧躺在沙发上一手撑着头下,鼻子红红的,脸上还挂着两行已干但尚未消失的泪痕,长长的睫毛盖住眼睛,边缘还留着隐隐泪珠。他感觉自己像一个罪人,分明告诉过自己不会再让她有一点难过,可她现在在沙发上哭得睡着了?而自己竟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叶漠隐看着眼前熟睡中的人,有那么一瞬的恍惚,好像她是水面上的倒影,只要轻轻一点就会破碎。他有种难以言明的难受,从小到大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但他明白,这是心疼。
他抬手想要叫醒她,却在触到她脸的那一刻停了下来,他又蹲了下来看着钟谣,微红的双唇仿佛沁着诱人的香气,他不由想到昨晚两人的长吻。
钟谣突然动了动,睡梦中眉头仍是紧紧锁住,随即翻了个身,将头转到了里面。
没有梦的觉睡得特没意思,特无聊,特累。钟谣特无聊间,忽然觉得周身一坠,似乎有人将其拦腰抱起,她惊讶地睁开眼睛,同时,她跌入了一个充斥着熟悉气味的怀抱。
叶漠隐没有察觉她已经醒了,他小心翼翼抱着她往二楼去,一路上轻手轻脚,一分钟的路程足足走了三分钟。他轻推开钟谣的房门,一步步走向少女闺房中的小床,然后轻轻将她放了上去……
第29章 烛光晚餐
钟谣没有说话,并不是她想装睡玩情趣,只是她此刻不知道如何面对叶漠隐。既然不知道,索性就当做自己还没有醒,这个问题至少等她想到如何处理之后再做定夺。
她闭着眼,让自己看起来仍像在睡梦中,脑海里却在不断回忆着下午的事情,想着,眉头就蹙得更紧了。
叶漠隐将她放平后脱掉了她的外套,然后帮其盖好被子。他低头看她,想对还在睡梦中的人说一声晚安,可却看到她的眉头锁得更紧了,他想了想,坐到床边,伸出手指轻轻抚过钟谣眉宇,钟谣感受到他的微凉的指腹从自己额前抚过,赶紧放松下来。
叶漠隐侧身俯下,两人的脸就这样近在咫尺,那双似乎散发着香味的唇也近在咫尺。叶漠隐低头轻吻上去,钟谣只感觉浑身一软,几乎本能地微微睁开嘴。
“醒了?”他深吻了一下起身,手从她额前抚下,将发丝都撸到头边。
钟谣红着脸点点头坐起来,挤了挤眼睛,大概是因为哭着睡着了,现在十分的干涩难忍。思绪一清晰,心头的痛楚又一次袭来。
“钟谣你怎么了?为什么哭?”叶漠隐摸了摸她粉嫩的脸问。
钟谣突然想到一个故事,是一个作者告诉她的。
曾经有一只小老虎,它被树枝划破了肚子,鲜血淋漓。于是它每看见一只老虎就把伤口拉开给它们看,老虎们也给了它很多不同的治疗建议,但老虎最后还是得了感染,死了。这时候一只年迈的老虎说:他是自己把自己伤死的。
她真的要将伤口拉开与人看吗?
可他不是外人,她也只需要给他一人看罢。
“漠隐,今天有人来家里。”钟谣想了很久才说。叶漠隐皱起眉头问:“谁?”
“我也不知道是谁,一个女的,而且有钥匙。”钟谣说完就发现叶漠隐表情变了几变,可她依旧无法从中看出点什么。
“恩,她对你说什么了?”他轻抚钟谣略微红肿的眼睛说。
“没有,她没说什么。不过……”钟谣欲言又止,她该不该追问?
“不过什么?”
钟谣鼓足了勇气开口道:“那个女人似乎是上次校庆与你在后台的那人。”
“哦,是吗。”叶漠隐淡笑看着她,却不准备回答她的潜在问题,反而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说:“继续睡吧。”说罢,他就离开了。
门被轻轻关上,将走廊上的灯光挡在外边,只有少许光芒从门下极细的缝隙中淡淡射入。苍白的月光从窗台铺洒而下,将整个窗台装饰地明亮无比,至少在这个房间里无与伦比。窗台和门口分别有着光辉,只有房中央的床陷在大片大片的黑暗中。
“那女人是谁?”钟谣把昨日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得说给袁夜笙听完,袁夜笙便问出了一个在钟谣看来很废的话。
“我要是知道是谁就好了。”钟谣嘟哝着。
“那他也没有解释吗?”
“没有。”
“Damn it!”袁夜笙正在跟一个作者说出版的事,一边听钟谣说话一边打字,一心两用之下直接发了句粗话过去,搞的那个作者吓得没再说过一句话。情急下,她又在办公室里爆出一句粗口。
钟谣笑道:“粗鲁的女人,你淡定一点!”
“我说钟谣,上次买的东西你用了没有?”袁夜笙继续看着电脑屏幕,仍不汲取教训地继续八卦。
“没有。”钟谣摇头,叹了口气说,“而且上次那啥之后他就没有下一步动作了。”
袁夜笙揶揄道:“还说不要呢,我看你挺要的。”
“你说他是不是觉得我没魅力?”
“我看是他不行。”
“……”
袁夜笙看钟谣一脸吃瘪的表情笑道:“少女啊,你好歹也在社会上混了不少时日了,怎么就这么纯情呢?如果不是你现在就坐在我旁边,我定是要觉得是你那种日本纯情漫画里的女主角呢,二次元的宅男女神。”
“你去死……”
“好吧,我就不说你了。就用我神一般的推理能力帮你想个对策何如?”袁夜笙又举起一根手指比划了一下说,“对于那个女人,你可不能像乌龟一样就这样缩了。敌人如弹簧,你弱它就强!懂不懂?你想你好不容易收获这份感情,你能容许有个女人来破坏?”
见钟谣低头思考,袁夜笙又说:“所以说了,东西既然买了就要用,不然就是暴谴天物。上帝不但会惩罚把精/子丢在地上的人还会惩罚买了情趣内衣不穿的人,而且那么贵呢,听我的没错的!”
袁夜笙粗鲁的一番话让钟谣思考了整整一日,下班时整个人仍处于恍惚中,袁夜笙实在看不下去,只好一路扯着她去了停车场,巧的是,正要上车钟谣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终于让她那游离在思维外的思绪收了回来。
“喂。”
“钟谣我今天稍微晚些回来,可能晚个一个小时吧。”
“哦哦好的,我等你吃饭。”
“恩。”
看钟谣一脸笑容,聪明人袁夜笙一猜便能知其中原委,她笑道:“嘿,男朋友?”
“是啊。”钟谣笑着将手机收回口袋。
袁夜笙见她幸福的模样调笑:“看看你这副样子,那个女人的事情好像就这么忘了。”钟谣不回话,她又道,“他说什么?”
“晚点回家。”
“好事啊!”袁夜笙夸张的叫了一声,随即发现自己还在开车赶紧安分下来,“他晚回来你就可以做好准备了啊。”
钟谣疑惑:“什么准备?”
“烛光晚餐,性感女郎。”袁夜笙弯着嘴角一脸高深莫测得摇头晃脑道。
烛光晚餐钟谣觉得不错,于是便让袁夜笙开车去了最近的菜场,买了菜才回家。自从上次被撞见叶漠隐送自己后,钟谣就不需要忌讳了,袁夜笙也知道了她住的地方,每天都将她送到别墅区门口。
“加油吧少女!”
“快滚!”
这两句话几乎成了每日她们的再见必备语。钟谣挥手送走袁夜笙急忙回家张罗起晚上的烛光晚餐。
所以说女人天生就是在厨房里的生物,钟谣做了整整一桌子的饭竟然丝毫不觉疲倦,她将最后一道菜端出来放好,满意得扫视整张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