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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凑到她眼前,笑道:“我帮你洗澡还是我帮你洗澡,还是我帮你洗澡?”
第40章 后母
他凑到她眼前,笑道:“我帮你洗澡还是我帮你洗澡,还是我帮你洗澡?”
有区别吗!?
钟谣破天荒地想要吐槽叶漠隐,顺便甩了个白眼给他,故作生气道:“还不都是你帮我洗!”
“是啊。”叶漠隐脸上笑容褪去,换上一副正经模样,眼中闪动着钟谣从未见过的光耀,在黑色的瞳孔中明明暗暗,陌生却令其欲罢不能。他有板有眼道,“的确没有区别,你选哪个?”
“都不要,我自己洗。”钟谣嘟哝着拒绝,说话间坐起身,猝不及防之下原本掩在胸前的被子滑落下去,两朵蓓蕾瞬间暴露在叶漠隐眼前。
“呀!”钟谣惊呼着重新钻了回去,又掖住被子的边缘,将整个身体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窘迫无措地望着叶漠隐。后者见此情形原先也是一愣,然后立即移开目光,他深吸了一口气,硬是将放下身上无声无息燥热起来的感觉压下。他对她的渴求也许还未停止,依旧如昨夜一般热烈,只是初经人事的她无法再一次承受。
想着,叶漠隐故作镇定地转过身,淡淡道:“那你去我房间洗吧,下楼挺冷的。我去书房……”
见他离开,钟谣才敢钻出被窝,她的脸上早就绯红一片,两朵红云几乎从粉红变成了那件红色晚礼服的颜色。
她急忙拿起衣服跑进叶漠隐房间的浴室,身体的异样令其有些惊慌,躺在浴缸里,四处都是水汽,将整个浴室涂抹成朦胧的色系,钟谣伸出手指作算命先生样巴拉巴拉算了一会,就差翻起白眼了。许久她才松了口气,‘幸好是安全期。’
钟谣在这里松了口气,叶漠隐却在书房里心不在焉,他正在考虑何时能够求婚,保守一算,怎么也得在孩子出生之前……
蓝色的电脑突然一颤,紧接着一个视频窗口突然弹出,入目是齐放棱角分明的大脸。他应该是在一间大房间里,窗帘拉着导致光线不好,这让他看起来就像一半的脸隐在黑暗中,他调试了一会,喂了几声,说:“老板,会议可以开始了。”
因为叶漠隐没有去公司上班,于是早晨的会议就改成了视频会议,此时偌大的会议室里人坐得满满当当,都是新公司从各个领域招来的人才。而他们的目光此时都紧紧注视着投影屏幕上不断播放着的幻灯片。
那是一幅村落模样的画,色彩明亮鲜艳,细节处简直如照片一般令人惊异,一排排房屋坐落其中,酒馆肉店穿插在内。村落的左边是一滩清池,浅绿淡雅,清澈见底,这池水从村头延伸至村尾,湖面上倒影着人屋天树,在阳光洗礼下,泛着粼粼淡光,犹如镜子一般与天空辉映。
当你站在湖边向下望时,不时会有一片花瓣从高处跌落惊起一圈涟漪,“哒”的一下,如春雨的第一滴落水柔和地下在身上,接下去那些还在风中的花瓣也接二连三落在湖中,纷至沓来的声响中,这样的情景就像正午的阳光透着浓密的树叶,斑斑驳驳铺洒在地上。
抬头,原来是身边的桃花树掉落下来的粉色桃瓣,落下的花瓣已经戛然停止了它的生命,可那一抹亮色却还在。较之先前簇拥在一起,现在这样自由舒展地躺在水上,更添一种无法言明的美,他们透着脂的质感和绸的光泽,在湖面上左右飘荡。
齐放站在投影屏幕边,用红外射线照在不断转换的幻灯片上,做着讲解。等到十数张图播放完毕,才面色严肃道:“这就是这几天做完的大漠地图样图,这些是新手村的。大家觉得如何?”
在座很多人都在唏嘘如此精美的画面,叶漠隐仔细看会,按下通话键,说:“把这个荷塘加长,延到远处。”
齐放闻言转头盯着屏幕看了会,有与身边一个男人说了几句,那是这次大漠地图绘制的负责人,他们讨论了一会,负责人突然一拍手道:“对!延到远处更好!”于是有两个人接到任务立马离开会议室开始改图。
而留下的人则是继续讨论接下去的大漠戈壁,然后是绝壁孤谷……
钟谣浑然不知自己笔下的世界正在那么多人的努力下,渐渐变成能用眼睛看到的实体。她知道会有那么一天,但她从未想象,那会是一个个怎样的场景,满是桃花的村落?满目苍黄的大漠戈壁?寸草无生的绝壁孤谷?那是她的世界,又是一个她所不知道的世界。
她裹着厚重的棉衣坐在楼下与地瓜和莫莫玩耍,地瓜走近钟谣,在她脚边嗅了嗅,然后走开,紧接着又回来嗅个不停,只一会,它突然对钟谣大声吼起来,钟谣苦笑,这臭小子难道是吃醋了?倒是莫莫,较之平时更加温顺地躺在自己脚边。
钟谣捏着地瓜的长嘴说:“小样,你说这是不是你种下的孽缘?狗债主偿。”这个主分明自己如此欢脱,还硬要说是狗债主偿,地瓜不满地狠狠打了个喷嚏,喷了钟谣一脸的鼻涕水……
钟谣啊了一声急忙起身找纸巾,刚擦完脸,门铃响了……
她急急忙忙走过去,从猫眼里向外张望。外面王芩穿着厚厚的皮草大衣,黑色大围巾几乎裹住她一半的脸,即使如此也能看出她露出的另一半上被冷风吹出的红色。
一打开门,王芩一下就踏了进来,看来的确被冻得不轻。一看是钟谣开的门,她一边脱围巾一边说:“哎哟,人老了就是这样,这么点冷就禁不住了,这腿脚也不行了。”虽然她这么说,但还是脚步如箭地走近暖气。
驱散了寒意之后,王芩又恢复了平时贵妇的高雅气质,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温润地看着钟谣问:“漠隐呢?”
“哦哦,”钟谣恍然大悟道,“他在书房开会,我这就去叫他!”说罢她抬腿就跑。
“别去了。”王芩拉住她,笑道,“在开会就不要打扰他了。”她拉着钟谣坐在靠近暖气的沙发上,一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的表情满意地望着钟谣,目光上下扫视的时候发现她厚重的棉衣里面是一件单薄的睡裙。王芩也是人精,不然如何将叶漠隐与叶漠契的父亲死死握在手里,一辈子都未有第三个女人。女人的直觉让她一猜便知道这两人关系一定有了进一步的发展,否则即使有棉衣,钟谣也不会在叶漠隐在家时穿着这样的内衣四处走。
她脸色不变,柔声说:“漠隐这几天一直在家吗?都没去上班吗?”
“不是,他每天都去。”钟谣如实说。
“那今天怎么没去?”王芩又问。
这一问之下钟谣的脸倏然红了,就像一颗熟透了的红蛇果,支支吾吾道:“我也不知道……”
蛇?果?
王芩顿悟,更加确定了方才自己的猜想,她顿了顿说:“我今天来给你们带了不少东西。”她拿出刚才那进来的两大袋东西,“喏,吃的,这些用的,还有这些化妆品是送给你的,小姑娘嘛,要早些开始保养,等到了像我这样的年纪可就来不及了啊。”
她笑笑:“漠隐这孩子虽然会煮饭,但是不太喜欢自己煮,又因为平时忙,没时间就干脆不吃,落下了胃疼的毛病。我知道最近都是你照料他的饮食,所以就特地买了不少食材来,以后还要拜托你。”
钟谣接过两大包东西连连点头,心里暗道这个后妈简直比自己的亲妈还好。
王芩又道:“过几天就是春节,我知道漠隐在外国不过这节日,他们那里都是过圣诞节的,不过回到中国得入乡随俗不是?我在国内这么多年,每年都会办春节聚餐,今年当然不例外。记得跟漠隐说一声别忘了回来,到时候你也来哦。”
钟谣又点头答应,接下去王芩一番嘘寒问暖,问得她是从心底里喜欢这个后妈,好像老早些年头不曾有过的母爱重新绽放在她的生命里了。
王芩刚走,叶漠隐就从楼上下来,看到桌上两个大包没有显露出惊讶,淡淡的目光从上面飘过,填充了温柔笑意后才落在钟谣身上,钟谣指了指包裹说:“刚才你妈来过了,这是她拿来的。”
叶漠隐轻恩了一声进厨房倒了杯水又出来,问:“你不上去吗?”
“上去干嘛?”
“洗澡。”
“我洗过了!”
叶漠隐揶揄的笑落在钟谣眼里,她顿时明白原来他在调笑自己,娇羞下用力一锤他的肩膀大声道:“回去开你的会!”
叶漠隐俯身轻轻吻她,今天的会议十分重要,不去公司改成视频会议已经是底线了,实在不能再缺席,他捧起钟谣的脸抱歉地笑笑:“对不起我今天没法陪着你。”
“没关系,反正你在家嘛。”钟谣笑时眼睛会弯起来,光在她的眼睛里反射出浅淡的光辉,就像一轮弯月一般让他心旷神怡。
叶漠隐转身上楼,楼梯在他脚下发出轻微的嗒嗒声,似有温度地将冷清的大厅点缀起来,钟谣一直目送他上楼,直到他转过楼梯口消失在走廊尽头的书房门外,才收回目光。
巧合一般,她的手机响了。
钟谣满心欢喜地拿起手机,上面闪烁着一个陌生的号码,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钟谣吗……我是柯谩……”
第41章 酒吧
钟谣万分没想到柯谩会打电话来,她以为她们就这样再也不相干,再也不相见:“柯谩?”
“恩,是我,钟谣……”对方迟疑了一会,钟谣明白她在纠结,当初她亲手将她们的友谊推入深渊,然后头也不回地走掉,任由钟谣一人孤独地下坠,如果不是叶漠隐,钟谣不知道现在的自己会是什么样子。如今又打电话来,想必定然发生了什么事。电话那头沉静下去,许久,她说:“我跟张菲分手了……”
钟谣扯了扯嘴角,不明白自己唇边的笑意应该称之为嘲笑还是苦笑。她并没惊讶,跟张菲分手,这件事她早就预言过了吧,只不过那个时侯,现在打电话来的这个人不相信,不接受:“哦,是吗。”她敷衍道。
“恩……”柯谩语气低落继续说,“我离开朗竣了,现在没有工作待业在家。他前几天说是在外面赌博输了钱,那些高利贷说三天不还钱就要剁了他的手指。”
她抽泣着,低落的音调渐渐变成哽咽:“他那天跟我说的时候我吓死了,我……呜呜……那些高利贷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我不敢想象如果他没还上钱怎么办。但我真的没有钱了,我的积蓄不久前都给他了,当我说没钱的时候他生气了,摔门就走,即使是这样我也不能不管他死活啊!钟谣,我想帮他的,我想帮他借钱的……”
说到这里她几乎说不下去了,声音哽咽在喉咙里,仿佛失了声一般,她重重咳了一声,使劲抽着鼻子,“我问朋友借,问亲戚借,我从来没有这样去问别人借钱。低声下气,还要忍受他们不信任的眼神,如果不是想到他我几乎忍不下去……可当我拿着钱到家的时候他正在理东西,他要走了。他甚至不听我说话,一把把我推在地上头也不回就走了……”
柯谩哭了,她抱着电话机哭得就像一个孩子。她的爱就像孩童时候的梦想,从一个美好的起点一路飞奔,有辛酸,有喜慰,她怀揣着梦想,可梦想始终只在她的脑袋里,她想着,走着,一步一步落脚,一步一步偏离,终究走到了她从未想过的另一个结局。
而这个结局太沉重了,将那样本可以飞翔的梦想重重砸在地上,支离破碎。
钟谣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听着她哭,她仿佛可以看见柯谩的眼泪,饱含着绝望落在已经暗下去的电话按键上,然后渗进按键的边缘。高利贷?钟谣又不自觉扯出一丝苦笑,柯谩没有了工作,张菲更是整日游手好闲,说句难听的,也许根本就没有高利贷,只是张菲想大大敲一笔然后离开吧。
如果不是走投无路无处可诉,她会打电话给自己吗?她很清楚柯谩的性格,即使她想要和钟谣和好,没有契机她也鼓不起勇气,不然她们也不会那么久没再联系。
钟谣叹了口气,说:“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钟谣想要保持冷漠的态度,但无论如何也装不出来,她真的心疼她。
哭声渐止:“陪我出去喝杯酒好吗?”
钟谣下意识往楼上看了眼,问:“现在吗?”
柯谩听得出钟谣现在不方便,她顿了顿,像是在思量,片刻后说:“不急,明天吧。”
“好的。”钟谣答应,临了又加了句:“柯谩,既然你已经打电话来了。以后就不要什么事都藏心里了,有事就打电话给我。”
“恩……”
钟谣放下手机仰躺在沙发上,此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渐渐地,身边响起一阵轻扬的久石让的summer,由轻转响,然后变作震耳的声响。
钟谣皱了皱眉,今天怎么这么多电话!
“喂!”她看也没看就接起电话。
“哎哟喂,你干嘛那么凶!?吓死我了!”
“夜笙?”
“对啊。你怎么了?”
钟谣揉揉额头说:“烦人事。”
最后在袁夜笙三八之魂的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