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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潸捂着自己被撞伤的手肘,披头散发地埋着脑袋,不管赵煜怎么问话,就是不理他。
赵煜担心她的伤势,伸手就去抬她绷得紧紧的下巴,木潸被迫抬起脸,一双红通通的眼泫然欲泣地看着他。
赵煜原本恼怒、着急、心疼的心情忽然便平复下来,他替木潸拨开脸上的乱发,双臂往她背后和腿下探,微微一用力,便将她抱了起来。
木潸悬在他的臂弯里,委屈地看着他。
赵煜把人安安稳稳地放回到床上,随手扯过被子,把她重新裹起来后,连人带被地拥进怀里。
两个人就这般依偎地靠坐在床上,沉默一阵后,赵煜摸摸木潸的脑袋,柔声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木潸疑惑地看向他,“我在想什么?”
赵煜从背后搂住她,故作神秘地摇头晃脑道:“我们木潸在想,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多的事呢?那俩兄弟明明可以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却因为你们的到来而改变了生活的轨迹;明明只希望把何家的事情解决掉,可是事情怎么越变越复杂了呢;明明是一个可解的一元一次方程,可怎么解到后头就变成了二元二次方程组了呢?”
他的表情夸张可笑,随着说话的节奏,抱着木潸的手也一前一后地摇晃着,木潸被晃了一会儿,终于破涕为笑。
“哎哟……总算笑了……”赵煜长叹一口气,两只手将她搂得更紧,“木潸,事情演变成现在这样,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欢喜。”
“诶?”木潸后仰着看他。
赵煜忍不住亲亲她的额头,笑道:“以前即使我们俩互相喜欢,可我心里明白,你我之间的距离不是手牵住手就能缩短的,你是兆族人的长公主,而我只是一个生活在都市里有点异能的普通人,我一直担心,总有一天你会因为一些不得已的理由而离开我……不用瞒我,我知道你心底里最害怕的事是拖累我,你心里或多或少也考虑着要远离我的想法……唉,木潸,你到底明不明白我为什么生你的气?”
木潸低下头,呢喃道:“我知道……”
赵煜拿下巴抵住她的脑袋,懊恼地施压,“你真是……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欢喜吗?”
木潸讷讷地摇头。
赵煜忍俊不禁,“因为我和你终于不再是两种不同的人了啊。”
木潸醍醐灌顶一般,猛得抬头,坚硬的额头撞上赵煜的下巴,刚要说话的赵煜来不及收口,牙齿用力磕到舌头,“嗷唔”一声,饶是光头硬汉,这会儿也忍不住湿润了眼眶。
木潸从他怀里手忙脚乱地爬出来,趴跪在他身前,内疚地摸着他的下巴,边揉边道歉,“没事吧?啊?有没有流血?”
赵煜眼珠子一转,捂着腮帮子,愁眉苦脸道:“流血了……疼……”
“诶?这么严重?”木潸懊悔地凑过脑袋,“你张开嘴我看看。”
“这种天气,马上就会变成溃疡的,我晚饭吃不了了……”赵煜的眼亮晶晶地看着木潸,趁热打铁道:“你帮我治治吧?”
“诶?”木潸一愣,马上就要往床下跑,“我去拿刀子。”
赵煜脸上一黑,急忙把人抓回来,面对面紧紧扣在怀里,哭笑不得地看着她,“女侠,没让你找刀子!”
木潸看着他越笑越亮的眼,忽然明白过来,皮薄的一张脸立即泛红,支吾道:“你你你你你……”
赵煜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我怎么了?”
木潸不知所措地掰他的手,“咱们不能这样……”
赵煜被她逗得直笑,他原本只想用苦肉计讨个吻,被木潸自己一歪曲,顿时来了兴致,干脆扶着木潸的腰让她自然地跨坐到自己身上,再用力抱紧她,“咱们不能怎样?”
原本横在他们俩之间的被子早被推到角落里,隔着薄薄的一件夏衣,又是这样亲密无间的姿势,木潸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只能小声诡辩,“咱们俩不是夫妻,不能这样!”
要说他们俩的关系,亲也亲过,抱也抱过,只是过去每一次的亲密接触,他们二人要么愁肠百结心绪不宁,要么顺其自然毫无杂念,从未有过今日这般真正意义上的调戏与被调戏,也难怪木潸会心慌意乱地升起卫道士的旗帜。
赵煜忍着笑,故作严肃说道:“那我们等下就结婚。”
木潸惊得张大嘴,“结婚?”
“是的,结婚,你和我。”赵煜笃定地点头。
木潸脸红心跳地辩解道:“可是我还没决定要嫁给你啊?”
“不嫁我?”赵煜不知不觉也当了真,“你不嫁我你嫁谁?”
木潸绯红着张脸推他的胸口,嗔道:“反正还没到非你不嫁的地步。”
赵煜微微眯起眼。
木潸鼓着腮帮子和他较劲。
“看来我只能使出绝招了。”赵煜神色凝重地点点头。
木潸呆愣问道:“什么绝招?”
赵煜猛抬头,趁木潸不备,手上不知何时扯回来的被子兜头罩住二人,瞬间黑暗的世界里,只听得赵煜促狭的大笑,“生米煮成熟饭!”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最近太忙了,又迟更了,等文的各位,非常抱歉》《
、临阵
临阵
木潸被赵煜紧紧搂在怀里,薄薄的被子松松垮垮地盖在他们头上,盛夏的天气又闷又热,两个人闷在被子里鼻息相对,没过一会儿,木潸便感到背上、脖子上、额头上都渗出了湿热的汗水,她挣了挣,想要从这种黏腻的状态中稍稍松气,脑袋刚刚往上抬,一直抱在自己背后的那两只手倏地又添上三分力道。
黑暗中,木潸对上赵煜的眼,他的眼近在咫尺,朦朦胧中透出清亮的光,木潸被那细密的光盯得脸上发烫,不由自主扭头躲避,“你你你你……放开我!”
“不放!”赵煜心里高兴,忍不住凑过去亲在木潸额头,“这辈子都不放!”
木潸扭了半天,弄得身上越来越多的汗,赵煜抓了几次都抓不住她的手,只能出声阻道:“诶!诶诶!别动!”
木潸双手抵在赵煜胸前,感受到那里燥热的鼓动,心房颤得更加厉害,她一急,膝盖点地,跨起右腿就要从赵煜身上下来,赵煜不愿让她如此轻松地逃离,手抓住她的右胳膊,用力要将她扯回来。
“哎呀!”木潸重心不稳,右膝盖猛地着落,正好撞上赵煜的小腹。
“嗷!”赵煜重点部位遭袭,只觉得额角神经一抽,整个人已经捂着某个不堪言说的部位歪倒在床铺上了。
“小煜!”木潸扑上去抱住赵煜,她着实被他那一声惨叫吓到,原本滚烫的一张脸霎时发白,一直蒙在二人头上的被单终于被扯落,重见光明的二人双双滚倒在床铺上,缠着被单,蜷成一团。
“小煜?”木潸着急地去摸赵煜的脸,“你怎么样了?”
赵煜起先还将脸埋在枕头里嗷嗷叫疼,等到木潸凑近脸来看他,他猛地翻身,一把扣住木潸的脖子和后背,抱着她在床上翻了个身。
晕头转向间,木潸睁大眼,后知后觉地瞪向身上的赵煜。
赵煜双臂撑在木潸脑袋两边,越笑越得意,唯有眉头上不自觉锁起的痕迹暴露出他先前遭到的重创。
木潸看着他微皱的眉头和上扬的唇角,心里忽然柔软一片。
就是这个男孩子,在这危机重重的半年来片刻不离地陪伴在自己身边,他们两人在一起的时光,伤过一阵子,吵过一阵子,笑过一阵子,哭过一阵子,烦恼过一阵子,暧昧过一阵子,痛苦过一阵子,冒险过一阵子,热烈过一阵子,所有的这些,加在一起,得到的却不是这完整的半年。
而应该是无限延展而出的,属于一辈子的长长久久。
有些人,当真非他不可。
压在上头的赵煜俯□,仔细地看着底下的女孩,轻声问道:“木潸……”
木潸双眼迷蒙,呢喃回应道:“嗯?”
“你哭什么?”赵煜用拇指抹掉她眼角不知何时落出的眼泪。
“……小煜……”木潸伸出双臂向上搂住赵煜的脖子,上半身微抬,让额头与他亲密相抵,“我决定了。”
赵煜不知她做了什么决定,紧张问道:“你决定什么了?”
木潸让两个人的脸隔出一段距离,脸色红艳,眼眶微肿,神情却坚定不移,“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要嫁给你。”
“诶?”赵煜惊喜笑道:“你终于弃暗投明了!”
木潸拍了下他的胸口,眨落一串泪珠,快活笑道:“看来光明不适合我,我还是重回黑暗大地吧。”
“不行!坚决不行!”赵煜身体猛得一沉,重新抱紧木潸,带着她在床上滚来滚去,“木潸,我太高兴了!这是我二十年来最高兴的时候了!比遇到你这件事还要高兴!”
木潸被他抱着,两个人又笑又叫,直到赵煜搂着她差点跌到床底下,两个人这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凌乱的床铺上,木潸叠在赵煜身上,两个人鼻尖蹭鼻尖,互相凝视了半晌后,赵煜缓缓压下她的脑袋,两个人的唇慢慢触到了一起。
他们不是第一次接吻,也不是第一次亲密接触,可这样承载了所有浓情蜜意的亲密接吻却是实实在在的第一次。
木潸心无芥蒂地把自己的身体压在赵煜温暖结实的胸脯上,双眼微闭,一边感受他缠绵温柔的唇舌,一边用自己的配合,细致地坦诚出自己的爱意。
这一生,你会遇见很多人,擦肩很多人,结识很多人,相伴很多人,可唯有她和他,从在公园厕所里狼狈慌张的第一次见面开始,冥冥之中便已注定了彼此的羁绊和牵挂。他们都还太生涩,还说不出我爱你,但他们付出在对方身上的情感与努力,却足以维系出一段此生无憾的爱情。
肥遗跌跌撞撞往楼下院子里飞的时候,福壤正坐在院子的板凳上发呆,肥遗落到福壤宽厚的肩膀上,神秘兮兮地笑,“你猜我听到了什么?”
福壤转过脑袋,将肩膀上的小黄鸟拢到手里,举到自己面前,“你又躲到哪个角落里偷听别人的私房话了?”
“唉唉!少年情怀总是诗啊。”小黄鸟在福壤厚厚的手掌里自在地梳理羽毛,“每次看到赵小先生和木潸小姐,我心里就特别快乐,总觉得在他们身上,除了光明的希望,一点点阴霾都没有。”
福壤低头看着小黄鸟,脸上神情木讷,“他们俩都很好。”
肥遗抖抖羽毛,抬头仰望天空的晚霞,叹息道:“……也不知道……”
也不知道他们所有人的未来,都将何去何从。
福壤顺着它的视线望向天边沉沦的骄阳。
片刻沉默后,肥遗轻声问道:“阿福,你打算怎么办?”
福壤昂着头,他的头发依旧蓬松散乱,顶在他高壮魁梧的身体上,远远看过去就像一个乌压压的鸟巢。
“……我这一生,除了小姐,再无其他。”他说。
二楼的书房窗边,木苒垂着手站在窗帘边,及臀的乌黑长发松散地拢在左胸前,她静静地往下望,长长的额发轻飘飘盖住光洁的额头,落下一片暗色的阴影。
傍晚的院子里,夕阳的余晖暖热地铺洒在绿茵茵的草地上,宅子前的台阶上坐着高大的福壤,肥遗在他的手掌上起起落落,分外欢脱,昏黄的阳光穿不透他们的身影,只在他们身后拖曳出不长不短的一道黑影。
木苒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她的左手重重抓上自己的右臂,五指收紧,眉头不知不觉皱紧。
“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有意思,那老家伙果然没骗我,能认识你们,不枉我勉强多活上几日。”旋龟在她身后的书桌上懒洋洋打了个哈欠。
木苒冷冷回头。
“诶,你别这样看我啊。”旋龟漫不经心地笑:“你也知道,像我这样千年不死阳寿殆尽的老妖怪,木潸能让我多活上这么几日,已经很了不起了,不愧是玄冥神的重生啊。”
木苒看向它的眼难掩惊讶。
“活了这么多年,能遇上几件有趣的事实属不易,我这把老骨头,也算瞑目了。”旋龟慢慢趴下脑袋,两粒黑米似的眼斜挑着看向木苒,“这帮孩子还是要靠你带着,他们太年轻,阅历不够丰富,今后的路还那么长,着实要小心谨慎些呐。”
“我?”木苒的左手不自觉用力。
“没错,就是你。”旋龟笑呵呵说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们四个虽同为古神重生,却未必能相安无事,若是四神闹了起来,到最后,真正能安抚他们的,也只能是你了。”
木苒眯缝起眼,口气沉下来,“你在暗示什么?”
旋龟却在此时此刻闭上眼,低低地笑,“佛曰不可说呐不可说。”
木苒的眉越皱越紧,她正要追问它的意思,书房的门就被赵钰推开了。
“出来吃饭吧。”赵钰推开门,探进上半身,笑道:“做了你爱吃的菜,晚上多吃点。”
木苒沉着脸往外走,直走到门口,这才转身问旋龟道:“你不一起来吗?”
桌上闭目养神的旋龟摇摇头,笑道:“我不去了。”
木苒点点头,和神色困惑的赵钰一起走出门去。
赵钰察觉出她脸色的不对,低头问道:“怎么了?”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