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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英,你出去看看。”夫人吩咐道,接着不无埋怨地对着女儿,小声唠叨道:“一回来就钻到二房,上房都不见人影,有事了开始找我了?”
姐妹三人,面面相觑,对于娘亲抱怨,她们不是第一次听到,一边是父亲,一边是母亲,帮衬谁都不妥当,聪明话,只能装聋作哑,就全当做一阵风从耳边刮过,理会不得。
谁知,今天怡然就不识趣,她啐道:“爹就是偏爱梅姨,一把年纪了,还整日腻梅姨房里,你侬我侬!”
若然给怡然飞了一个白眼,让她别再胡说,这不是成心给娘亲添堵吗?哪知怡然根本不理会,还自顾自地想到啥就说啥,“娘,爹我们四姐妹中,疼爱嫣然了。爹竟然不反对嫣然跟那个破落户庆卿一起,爹是不是想让庆卿入赘咱们家呀?”
“怡然,你别胡说!”若然和欣然,已经看见母亲脸色大变,像暴雨前乌云滚滚。
谁知怡然还是不知死活,继续鼓捣,“我看爹这份意图很明显,将来,爹把我们三姐妹都嫁出去,唯独让嫣然招婿,那娘这家里还有什么地位?我这是提前让娘有个心理准备。否则到时,事情发生时候,娘感到措手不及。”
“怡然,你闭嘴,你再胡说,你出去!”若然忍无可忍地对怡然,呵斥道。
“大姐,你干嘛生那么大气,我这叫有先见之明,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白家偌大家业落到外人手里。”怡然撇嘴道
白夫人脸上结了寒霜,显然怡然话,戳中了她痛处。
这时,眉英趋步进到内堂回话道:“夫人,卫元君即刻驾临府上,老爷让夫人和小姐们准备一下,到府门前跪迎!”
“知道了!”夫人神态,已经恢复了,可那眼眸中戾色,却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卫元君驷马高车,摆着仪仗,一帮大夫随行,浩浩荡荡,向白府而来。
卫国富庶,虽然卫国现只能大国夹缝里,偏安一隅,苟延残喘,可是,这却丝毫不影响,卫元君自以为是公侯至尊,百年老贵族气派。
规模浩大仪仗,甲卫森森,旌旗斧钺,声势浩大。卫元君坐马车上,脸上透着一副睥睨天下凛然气势。
卫元君被簇拥着来到白府,白府门楣显赫,富丽堂皇,无处不洋溢着喜庆。上卿白泽帅阖家来府门前跪迎,卫元君踩着脚蹬,搭着宦者肩,下了马车,走几步,亲自扶起跪地白泽,让白家上下人平身。
卫元君瞥见白家四姐妹,个个风姿绰约,貌美如花,尤其二小姐嫣然,修长挺拔,气质超然。卫元君心里打起了如意算盘。
第二日,吉时到!
魏国迎亲队伍,锣鼓喧嚣,管弦和鸣,吹拉弹奏着婚礼进行曲——《桃之夭夭》,热热闹闹地来到白府。
大姐若然凤冠霞帔,穿戴齐整。你看她眉目如画,面色酡红,今天肯定是美娘。
白府女眷正忙着把榻上那床百子嬉戏图锦被装箱。
这时,外面应酬、忙碌白夫人,喜气盈盈地进来了。嫣然和她母亲梅姨,还有柳姨都。
白夫人跟房里女眷客气地寒暄几句,就来到若然跟前,就像每位母亲一样,伸手为女儿理了理嫁衣,将凤冠正了正。内心虽然为女儿有个好归宿高兴,可是想到女儿即将成为他人妇,以后远隔千里迢迢,内心不禁一阵酸楚,未张嘴就哽咽开了。惹得几个姐妹也上前拥一起,哭作一团。
女眷纷纷上前劝慰道:“夫人,今天大小姐大喜,你该高兴才是。”
眉英到白夫人跟前提醒道:“吉时就到了,大小姐都哭花脸了,赶紧补个妆,魏国姑爷已经到门外候着了。”
夫人和众姐妹艰难地忍住悲伤,止住哭泣。
若然让侍女补个妆,屈膝向白夫人跪下道别。白夫人急忙扶起女儿。
若然抽咽着说:“爹娘养育之恩,爹娘教诲,若然铭记心。若然走后,请爹娘一定保重身体。”
白夫人哽咽说不出话,只是一味点头。
若然转身对怡然和欣然,嘱咐,“娘关节不好,逢刮风下雨都会疼,你们记得冬天时候,为娘把护膝戴好,不要随意摘掉。还有,娘肚子寒,夏天别让娘吃太多冰镇冷饮。娘枕头,要记得按季节换枕芯里填充物,经常把枕头拿出来阳光下晾晒,以免潮湿,娘晚上睡不踏实。娘不喜欢屋里有异味,怡然,以后你别老是上娘屋里吃东西,你爱吃榴莲,娘怕闻那种味道了。”
白夫人一听女儿这些贴心话,心里加伤心不舍,眼泪啪啪流,丝帕擦了左眼,右眼哗啦啦,擦了右眼,左眼淅沥沥。
大家都上前抚慰白夫人。
“大姐,你才准备出阁,还没当上娘亲,怎么就开始呶呶不休了。”怡然抹着眼泪,嘟囔道。
“若然,你就放心吧!娘屋里侍女都心细着呢。”白夫人为了让大女儿放心,宽慰道。
“娘,你平时骄纵怡然,她总是肆无忌惮,下人们哪敢数落她。”若然啐道。
“大姐,你赶紧走,以后就没人管我了!”怡然嘴上这么说,却转身呜呜地哭开了,一看就是言不由衷。
“你个没心没肺家伙!”若然假装生气地嗔道。
“夫人,大小姐,吉时已到,老爷派家老来催了!”眉英被悄悄叫出去,一会儿进来说道。
“知道了!”夫人应道。
红娘搀着若然,出了闺房,过走廊,穿出庭院,一路祝福声中,走到白府朱漆大门前。白夫人、梅姨、柳姨以及白家姐妹,白府亲眷以及下人都簇拥出来了。迎亲驷驾马车,马身披红绸,锦羽装饰马车,华丽,庄重而喜庆。
魏公子无忌,丰朗俊逸,一身大红从驷马车驾上下来,拱手为礼。欣然第一次看见这位名满天下魏国王室公子,仪表堂堂,风度翩翩,内心叹服,果然名不虚传。
白泽迎门侧,双手作揖,风吹过,他衣袂翩翩。魏公子对他恭敬地颔首,行礼。
白泽从红娘手中牵过大女儿手,将她交给魏公子。
魏公子牵过若然手,将她慢慢地扶上马车。
那一刻,欣然激动却满心不舍,她从始至终盯着魏公子一举一动,魏公子对大姐热情而周到,可是欣然不知为什么,却他眼眸深处仿佛看到了一丝颓靡。
魏公子窃符救赵,联合五国兵力大败不可一世秦国,何等英雄了得。可他眼眸中为什么会有一种颓势,欣然摇摇头,骂自己胡思乱想。
魏国迎亲队伍,装载着白府丰厚嫁妆,浩浩荡荡地沿着野王城西街,渐行渐远,慢慢消失众人眼界中。
白夫人泪眼汪汪地看着女儿远嫁他方,众姐妹默然回府,回到大姐空荡房间,欣然和怡然抱一起,哭作一团。
若然出嫁第二天,白府喜气还没散去。卫元君急急地宣上卿白泽觐见。
卫元君内寝召见了白上卿。
卫元君三层台阶上,端坐席子上,面前是一张巨大紫檀木雕花大案。
白上卿站下面,默然不语,一脸沉重。
卫元君从白府回来,心里就有了一番打算。
秦国少主嬴政加冠即,卫国想让白府嫣然,以卫国王室公主身份,入秦侍主,以结亲秦国。
“白上卿,你看如何?”卫元君见上卿大夫,听到他想法,迟迟不言,出言询问道。
白泽踌躇半响,说道:“臣二女儿蒲柳之质,从小被她母亲娇惯,随意任性,实不堪胜此重任,还请君侯另选才德兼备子女,享受此殊荣。”
“白上卿何必谦虚,放眼野王城,寡人再也找不出像上卿女儿这般容貌气质出众女子。还请上卿大夫为卫国存亡,成全寡人。若卿家女儿受秦王恩宠,对上卿大夫来说,也是无上荣光之事。”
“臣不愿和秦王王室有任何攀结。”上卿白泽断然地说。
“上卿大夫所言差矣!据寡人所知,上卿大人承揽了赵魏两国对秦国粮食药材贸易。上卿大夫每年从秦国捞取钱币,可不少呀!”卫元君脸上透着,一副老谋深算诡诈。
“白家祖上和吕不韦家族,关系甚厚,这是吕不韦当权后,信得过白家,将这档生意交给白某,这是经商,但不等于白家就愿意与秦国王室有什么瓜葛。”白上卿据理力争。
“寡人说过,白家二小姐是以卫国公主身份,接受秦王六国选妃,不需要白家与秦王室有什么瓜葛。”卫元君脸上已经露出不悦神情。
“君侯,微臣大女儿已经按你意思攀结魏国王室了,微臣膝下无子,将几个女儿视若珍宝,微臣从未想过要用女儿来攀亲结贵,谋取自己荣华富贵。”白泽一身凛然,心里想,大不了,这点小官,他不当便了,依他白泽家世和财富,他不稀罕这些,也没必要用自己心爱女儿换取卫君欢颜。
“白上卿,寡人跟你好言好语,你别不识抬举。”卫元君拍案而起,疾言厉色,接着一字一句地威胁道:“寡人知道上卿大夫虽然是白家唯一继承人,可是你却不姓白,若寡人将此公诸天下,上卿大夫好仔细想想,会是怎样后果?”
卫元君说完,不管一旁呆愣白泽,拂袖而去。
白泽突然像遭到惊天巨雷轰击一般,呆愣大殿上良久,脚步像灌铅一样,蹒跚地出了卫元君寝殿,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白府。
第14章 樱桃
赫赫白府,因为大姐若然出嫁了,那种突然间缺失感觉一直无形笼罩着。
欣然和怡然,这两天都蔫蔫地呆自己房里,一副意兴阑珊样子。
白家大院西南角,嫣然母女居住庭院。一如既往幽静。
一道幽深回廊,向前延展。
回廊顶部,随性搭着疏疏落落木条,木条上爬着肆意蔓延薜荔藤萝,牵枝引蔓;杜若蘅芜,芳香馥郁;紫藤垂带飘飘,淡紫浅白花一咕噜一咕噜,绽放得鲜活,明朗。
藤萝顺着回廊一路蔓延到前方青瓦画栋阁楼,垂檐绕柱还不够,犹自往雕花栏杆下山石上爬,几只小鸟峭立枝头嫩芽上,啾啾而鸣,未见其形,已闻其鸣,幽禁而不落寞,小院有了一种出尘与室外恬静,悠然!
嫣然,总还是那副淡淡样子,喜欢自己一个人摆弄院子里花花草草。
庆卿这两天没过来,连那天大姐出嫁,他都缺席,嫣然不明白他忙什么。
不过以她对庆卿了解,估计他又是把自己关院里,看书,练剑。
庆卿曾经跟她说,他想到别诸侯国游说入仕,只是舍不得离她太远。
嫣然想,等她嫁给庆卿后,跟她一起周游列国,做一对像萧史弄玉一般神仙眷侣。
什么荣华富贵,嫣然从不稀罕。
这会子,嫣然正提溜着一个小竹篮,驻足鸳鸯藤架下上,纤纤素手,一起一落,摘取藤上忍冬花。忍冬花晒干,泡水喝,清热解毒,久服益身延年。
“二姐!”
回廊处传来欣然如铃儿般呼唤,密实藤蔓遮蔽了人视野,只听见一阵窸窸窣窣脚步,从回廊向小院,逼近。
应该是欣然向院子里飞奔过来了。嫣然正要放下竹篮,迎出去,欣然已经像一只蝴蝶翩飞而来,站她跟前,娇喘吁吁,汗光点点。
“谁撵着你了,跑这么上气不接下气?”嫣然拿出丝帕为妹妹爱怜地擦擦,嗔道。
“今天爹进宫谒见君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爹臭着一张脸回来了。”欣然附二姐耳边,嘀咕道。
“你碰见了?”嫣然问。
“我小径里看见爹,跟他打招呼了,爹一副心事重重样子,像根本听见一样,急匆匆地回上房了。刚才,我想去上房拜见娘亲,听到爹气哼哼地,屋里哐当当,好像什么东西遭罪了。我就溜之大吉,跑你这儿来了!”欣然吐吐舌头,爆料她着小道消息。
嫣然没太理会,抬起头,见欣然后面还跟着一位侍女,面生得很。
“这位是”嫣然向欣然询问道。
“哦!这位是我从赵国带回来侍女,她叫云裳。”欣然拉过云裳,“云裳,这是我二姐!”
“二小姐好!”云裳不卑不亢地打了个招呼。
“嗯!”嫣然淡淡地点了个头,没再多说,嫣然一向就是这样淡泊富贵,淡泊人事。
“二小姐长得这么漂亮,四小姐应该给画一幅帛画,留存。”云裳说道。
“四妹会画画吗?我怎么不知道”嫣然疑惑地问
“我以前不会吗?”这回轮到欣然困惑了。
“二小姐,四小姐画得可好了,像把人印帛画上般,活灵活现。
“是吗?四妹,你什么时候偷学,怎么藏这么得紧呀,倒是二姐肤浅,会点什么就卖弄开了。”嫣然难得有这样心情逗趣。
“二姐,看你说,梅姨吗?”欣然见嫣然对它带来消息,并不感兴趣,也就不再八婆。昨天怡然看见她画大姐,惊讶地就跟看见鬼似,欣然也疑惑,自己怎么突然有一手绘画手艺,再说画画不是匠人手艺吗?也没什么值得炫耀,她不愿纠缠这事,转而问道。
“我母亲能去哪儿,她屋里做针线呢。”嫣然抿嘴一笑说,语气里有一丝凉意。
欣然正要说去看看梅姨,梅姨已经出来了。
“是欣然来了!”梅姨虽然年纪大了,依然眉目流转,身姿窈窕,尤其那娴雅气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