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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秦宫夜长-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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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然勉力一笑,没有回答。

“小姐,你是不是想起那个高高个子······”芸香口无遮拦。

突然,一股痛楚,穿云裂石般,劈开她心肺。

“芸香!”没等芸香说完,欣然脸色一沉,一拍案几,蹭地站起来,喝止道。

欣然脸色冷峻得可怕,从未见过欣然动怒芸香,吓得,扑通一声,跪下,怵惕道:“小姐息怒,芸香再不敢胡言乱语了!”

“怎么啦?大热天,火苗窜得那么高!”门敞开着,白夫人侍女婆子簇拥下,迈步进屋,见此光景,不解地问道。

“娘,我正要过去,您怎么先来了。”欣然敛起怒容,笑着迎向母亲,侧身用余光瞟向芸香,“芸香,天热,去给娘端一盏冰镇天香汤来!”

“诺!”芸香应声退下。

“一年到头,大半时间都外面跑,欣儿,你辛苦了!”白夫人脸上笑意融融。

白夫人现越发富态了,丰腴脸上,肉呼呼,把年轻时一双美眸都挤兑成一条线,一笑起来,一副慈眉善目样子,广袖罗衫下,身子圆乎乎,好个子高,不显得累赘,只是看起来越发颀硕了。

“娘,看您说得!我年纪轻轻,为爹分担辛苦,理所当然事。”娇嗲道。

“哎哟,大署天还披散着头发,多热呀!”白夫人见女儿乌发如黑缎般,铺展身后,心疼道。

“刚才芸香正给我梳着,这不,被我轰走了!”

“好好,怎么啦?”

“也没多大事,篦子不小心蹭了我一下,怪我毛躁,就恼了!”

“丫头做事不经心,要打要骂,那是自然。来,娘给你梳头。”

“娘,还是我自己来吧!”欣然推辞道。

“坐好!”白夫人把欣然拉到梳妆镜前,不容分说道。

白夫人拿着象牙篦子,拢着欣然长发,刺刺不休道:“哎呀,到底是女儿家,外头栉风沐雨,娘想想就心疼,娘一直想跟你爹商量,找个踏实可靠人,入赘咱白家,让男人奔波去,你就家里帮忙清清账,把商号打理打理,把自己打扮打扮,漂漂亮亮,闷了弹琴,画画,有空陪娘唠唠。这才是女儿家要过得生活。”

白夫人一席话让欣然一时慌乱,她脸颊绯红,忸怩道:“娘,你说什么呢?您可别随意找个人就把我打发了。”

“欣儿,我看齐成这小伙子不错,人忠厚可靠。这些年他一直跟着你,鞍前马后,任劳任怨,对我们白家是忠心耿耿,你好好考虑考虑。”

“娘,你越说越离谱了。我要找是我可以终身庇护我良人,不是忠犬!”欣然扭过身子,摇晃着白夫人,委屈地说。

“娘知道你心气高。哎呀!可惜老天不成全,没有给你一个男儿身。女儿家毕竟是女儿家,再好强,也得嫁人生儿育女。”白夫人长叹一声,无奈地说。

“娘,我双十都不到,早着呢,干嘛跟我谈这个?”欣然羞赧道。

“傻丫头,娘像你这么大时候,你大姐都已经会咿呀学语了。你难不成要熬成老姑娘,再谈婚论嫁?”

“娘,我要嫁也要嫁给一个可以让我仰望人。”欣然目光灼灼道。

白夫人愣神了一下,长吁一声,呶呶不休道:“哎!男人但凡有点本事,都不是省油灯,吃碗里看锅里,妻妾成群,换人就像换衣服似,哪有安生日子过呀?你三姐怡然嫁到赵家,才多久呀,席不暇暖功夫,他夫君已经嚷着要纳妾了,刚才你三姐回来,跟我嘟囔这事,哭得跟泪人似。娘除了心疼,也不能置喙半分。这年头,连年战争,男人性命如草芥,女人又有哪个过得舒坦。我们家道殷实,不愁吃穿,可是你看邯郸街市,陇上田间,男人没了,多少女人都得抛头露面,为生计里里外外辛苦。”

作者有话要说:《女曰鸡鸣》选自《诗经·郑风》译文:

女说:“公鸡已鸣唱。”男说:“天还没有亮。不信推窗看天上,明星灿烂闪光。”

宿巢鸟雀将翱翔,射鸭射雁去芦荡。野鸭大雁射下来,为你烹调做好菜。佳肴做成共饮酒,白头偕老永相爱。女弹琴来男鼓瑟,和谐美满一块。知你对我真关怀呀,送你杂佩答你爱呀。知你对我体贴细呀,送你杂佩表谢意呀。知你爱我是真情呀,送你杂佩表同心呀。


第57章 哭诉



母亲话;勾起欣然内心深处痛处,富贵人间三妻四妾;尚且不能容忍;何况帝王之家,三宫六院;嫔妃无数,就为分帝王一羹恩宠。

政与她心中期许;真太遥远了。

将近二年了,她江南塞北;足迹遍地;却唯独没有勇气;踏足秦国寸土。

“娘;大姐近有没有来帛书;她还好吧?”欣然不想谈这些事,岔开话题道。

“不提她还罢,你说这个死妮子,家时候,数她懂事,现倒好,嫁出去女儿泼出去水,一年半载也没个音信。你说这妮子,都出嫁两年了,肚子也不争气,到现也没听到有一儿半女喜讯,我都托来往大梁商队,捎了好多次帛书。年初,娘跟人一起邯郸珠宝号里,挑了一匣子饰品,什么珍珠玳瑁,金银玉器,象牙翠羽一应俱全,千里迢迢给她送去。她到现也没吱个声,你说一个铜币掉到地上,还叮铛一声,一堆首饰到她那,怎么跟一块石头丢进深涧里一般,连个回声都没有。”白夫人一念叨起来就数落没完。

“娘,你担心大姐了!下去出货时候,我转道去大梁看看她,顺带替你说叨说叨她,成不?”欣然搂着母亲衣袖,轻言慢语地宽慰道。

“哎,你现体会不到,每个孩子那都是父母心头肉!我是惦记她,也不知道她现过得怎么样?”白夫人荡气回肠地叹了一口气,拿着篦子手,也僵半空中,望着窗棂外,一池荷塘直发愣!

“夫人,你喝盏汤,还是我来给四小姐梳头吧!”芸香挑开珠帘进来,手中端着一银碗汤,放案几上,躬身说道。

“也好!这大暑天,动不动就一身汗。我这站一会儿,就全身酸软,年纪大了,身体不济事。”白夫人体胖,怕热,后背上已经出汗黏腻。她把篦子递给芸香,坐到席上,招手让侍女过来给她扇风,喝汤解暑。

“娘,你注意身体,凡是少操心些,乐呵呵走走逛逛就行。”欣然道。

“哎,我也想呀,可是这烦心事,一茬接一茬,没个消停。野王,我一个人呆着,闷得慌,到邯郸,怡然这妮子不是上窜就是下跳,夫妻之间生活需要磨合,没见他们那样,一天到晚闹个没完。告诉怡然,夫君是天,那得顺着点。那妮子就是听不进去,还是姑娘时,那一副刁蛮样,嘴上得理不饶人,无理占三分。”白夫人唉声叹气,喋喋不休。

说话间。芸香将欣然秀发梳成翻荷髻①,插瑟瑟钿朵,舒爽,典雅!

“这发髻颖别致,很适合欣儿。不过,这眉毛有点浓了,芸香你给修修,用黛石描描,就完美了!”白夫人喝完天香汤,移到梳妆镜前,指指点点道。

“娘,可别!我现长年外行走,把自己弄得太秀气,你不怕我被人打劫了。”欣然颦眉笑道。

“胡闹,说什么晦气话,你还嫌娘家里提心吊胆不够呀?”白夫人假装生气地瞠目道。

“哈哈,娘,我就随口胡诌,你不用担心,我福气大着呢。”

“你们说什么呢,这么热闹!”说话间,怡然挑帘进来。你看她,绿云高髻,点翠匀红,星冠霞帔,环佩叮当,端是富贵雍容,却面容难掩戚戚之色,嗔怪道:“你看,娘真偏心,把我一个人撩前堂,跑四妹这温馨来了!”

欣然暗自庆幸自己没说什么。

“三姐,我听出来,你这是冲我问罪来了,我一路风尘仆仆,想把自己打理干净了,再去找你。耽搁了时候,三姐你不会跟我介意,是吧?”欣然一番自责,本意是讨。

“哟,四妹现可是咱白家掌事,自然架子大些,三姐哪敢委屈你降尊,只是我自己巴巴来,不知道是不是搅了你们其乐融融气氛。”怡然仿佛一肚子气没地撒,吊着嗓子,说起话来,夹枪带棒。

“三姐你说哪里话?”欣然脸上发讪,还是迎上前,搀着怡然胳膊,亲自为她铺上竹席,端过玉盘,道,“三姐,你先坐,大热天,你吃点瓜果,解解暑?”

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欣然没跟她计较,还殷勤招待,怡然自然也就不好再发飙,“四妹,一屋子侍女,那需要劳你亲自忙活,你辛辛苦苦为撑持咱家,三姐只是羡慕,没有妒忌意思,我就是一个直溜肠,但凡说话有些不中听,你别介意。”

“都是一家人,三姐你话才见外呢?”欣然陪笑道。

“都是那个吃里扒外浑人,给气得。”怡然叉了一块切好甜瓜,塞嘴里,愤恨地咀嚼,气鼓鼓地诉苦开了,“你说,平日里,他外面斗鸡走马,花天酒地,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这回倒好,直接要把那狐狸精抬进门,那种专门魅惑男人**,谁知道会是怎样刁钻,蛮横,指不定以后倚仗宠幸,处处压我一头,你说以后赵家,我这日子咱过呀?”

怡然一副捶胸顿足样子。

“三姐,或许,事情没你想象那么糟糕。你平心静气地跟姐夫沟通沟通,也许事情会有转机。”欣然劝慰道。

“能有什么转机?他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非要娶那狐狸精进门,为阻止这事,我豁出脸面,跟他好说歹说,哭叫吵闹,就差没有投缳(hán)饮鸩了!”怡然抑制不住情绪,歇斯底里道,“还有,那浑人不明事理,连他长辈也一个腔调,说什么男人三妻四妾,天经地义,说是为了子嗣昌盛。什么子嗣昌盛?我呸,那种地方女人还能生崽吗?与其这样,他倒是娶几头母猪算了,一次十几个崽。明明是贪恋美色,还总是有一番冠冕堂皇说辞。”怡然说道激动处,完全口不遮拦。

“作死呀,怎么这么说话!”白夫人忍不住叱责道。

“娘,你还好意思说我,就是你帮我挑这门亲事,说什么门当户对,一表人才。你看他一身纨绔子弟习性。什么一表人才,纯粹是金玉其表,败絮其内。你说,我这一辈子,就栽这样人手里,我还怎么活呀?”怡然越说越生气,直接就责怪其白夫人了。

“三姐,你先别这样,要不我找姊夫谈谈,你看怎样?”欣然被怡然一顿痛诉,直接弄得头皮发麻,看她情绪如此亢奋,劝她,估计只会引火烧身。

就这时,怡然贴身侍女青禾进来,冲大家一躬身,瞥眼愁着怡然,谨小慎微地说道:“夫人,小姐,姑爷来了!说要接三小姐回去!”

“回去,回哪儿去?这才是我家。你去告诉他,干脆给我一纸休书,我各走各路,各过各,两不相干。省得一天吵得鸡飞狗跳,谁也过得不安生。”怡然跳起来,挥舞着广袖,唾沫横飞道。

“这······”青禾噎住,看着白夫人和欣然,不知道是不是该照做。

“愣着干嘛,耳聋昏聩了!”怡然冲着青禾呵斥道。

“怡然,你冷静点,下人面前,好歹有点教养。你看看你现就像一只刺猬,见谁就竖起钢针,扎人。你是置气,还是要解决问题。”白夫人生气地怒斥道。

“好,那你们帮我解决,不然我就不回赵家了!”怡然气哼哼地,一屁股坐下,拿起桌上水,咕嘟咕嘟往肚子里猛灌,喝完水,耷拉着脑袋,坐着。

欣然看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三姐,我去会会姊夫!”欣然站了起来,说着就要往外走,走到门口正要掀起珠帘,脚步突然顿住,又返身回来,冲芸香吩咐道:“芸香,给我换身行头!”

欣然回内堂换上一套青色曲裾蝉衣2,乌发着缁布冠3,拔脚要往前堂去。

“等会儿,我也去!”怡然犹豫一下,站了起来,要跟去。

“你去干什么?你这副火急火燎性子,去了不是搅局吗?”白夫人不客气地阻止道。

“我不能让他觉得,我躲着是怕他!我看这个浑人,这会子有什么鲜说法。”怡然不屑地啐道,颠颠地蹭到欣然后面。

怡然这副心态,欣然也不愿意让她跟着,可是这是她切身事,她没有理由不让他参与,就说:

“也好,大家当面锣对面鼓把话说开,兴许事情好解决。”

“那成,我也去!”白夫人说道。

“娘,你还是先别出面了,你是长辈,万一我们谈僵了,你还可以出来打打圆场。再说,您场,姊夫说话有所顾忌,难免不遮遮掩掩,反倒听不到他真实想法。我和三姐先去大家坐下来说叨说叨,实不行,你出面不迟。”欣然怕白夫人护短,怡然已经气头上,白夫人再拱火,纵容她,保不定几句话就把场面搞僵了,到时大家不好收场。

作者有话要说:翻荷髻:古代一种卷曲发髻,形如翻开两瓣荷叶。

蝉衣:为仕宦平日燕居之服,上下连属。

缁布冠:也称缁撮,以黑布将头发束于顶打成撮,其余布垂下来盖住头顶。


第58章 惊闻



前堂;白家姑爷赵惇,正倚着凭几,箕踞而坐,手里攥着一个碧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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