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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罗炎在大耀国的地位,所以邵关皓最后决定亲自来接风。
等到廿九到了以后,邵关皓带着他的云腾精兵等候着。
看到是一个女子,邵关皓突然冷笑,跳下马来,虽然依旧礼数周到,可难免显露出一点傲慢。
让云腾军的统帅来迎接一个女子,罗炎真当是看不起他云腾军?
“这位是沈姑娘。”李嗣开立马打圆场,邵关皓在知州府的这些日子,他好歹也摸清了这个人的脾气。
只要有本事,他都以礼相待,然而这个人最看不起的,便是胸无点墨的人。
所以当他第一眼看到一个女子的时候,难免有些不放在眼里。
“在下邵关皓。”他嘴角一勾,又立刻上了马,他身后的云腾军精兵也随着他上马。
这在林屈逸看来,已经相当无礼。毕竟邵关皓只看了廿九一眼,因为她是女子,甚至忽略了他身后的中军将军林屈逸。
“邵将军。”廿九一踢马腹策马到邵关皓的面前,从怀里拿出一块宁国公的令牌,“沈吟心,全权代表宁国公,我身后是中军将军林屈逸,我想无论如何,林将近的军阶不在你之下,你就这么掉头走,说不过去吧?”
邵关皓脸色一沉,正想斥责廿九,却见她旁若无人的走到了云腾军的最前面,拍了拍第一个士兵的肩膀,“云腾军飞骁营二营,还不错!”
、第章71章 来重点在这
邵关皓原本正想说出口的话突然停在了喉间。
这女子是什么来头,为何一眼就能看出他身后的是云腾军飞骁营二营的人?
云腾军分三个大营,每个大营下细分小营,飞骁营是三个营最精锐的部队,一营便是整个飞骁营精英中的精英。但今天邵关皓带来的是二营。
二营若是论起来,也绝对是精锐部队,可竟被她一眼看出。
邵关皓也是藏了私心的,自己最优秀的部队,怎么能随意就带出来,他和罗炎各执一方兵权,面上罗炎比他地位高,事实上分管一区哪有高低,至少在整个云腾军中间,他邵关皓的话才是圣旨。
能一眼就辨出来的女子,不简单。
邵关皓看了眼廿九扔给他的牌子,知道刚才自己失礼,于是毕恭毕敬地将牌子递了过去,“在下失礼,请姑娘莫怪。”
廿九抿嘴一笑,心中便知邵关皓礼贤下士并非凭空捏造。
“天色已晚,明日我便安排姑娘去边境。”
廿九微微点头,不多说,便和林屈逸进了知州府。
李嗣开长舒一口气,总算没让邵关皓和罗炎的人吵起来,不过起先不知这沈大司马的女儿竟如此厉害。
“沈吟心。”邵关皓看着廿九的背影,“我似乎在京城见过她一面,当时没有太多影响,只是寻常的大家闺秀,如何现在竟有巾帼之姿?”
“将军,要查吗?”
“不用。”邵关皓皱了眉,“一营的弟兄们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手下垂下头。
邵关皓的脸色阴郁了起来,他最骄傲的飞骁一营。
“觉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回到知州府的廿九问林屈逸。
林屈逸摇头,“没什么奇怪的,只是,你怎么知道那是飞骁营二营的?”
廿九笑了笑,多年前她随罗炎来灵州的时候途经广乐三省和邵关皓有过一面之缘,并和飞骁营一营的精英士兵有过交流,当时邵关皓带过来的是真正的飞骁营一营。时隔四年,那些士兵还在服役,廿九粗略一眼,便能肯定这不是一营。
整个飞骁营的军服都是统一的,今日邵关皓带来的是飞骁营没错,他们的精神面貌很好,大抵能和当年的一营相较,那么必定是二营了。
可邵关皓今日为什么跟随的是二营的人?
“林将军,晚上我们去军营一趟。”
“嗯?”林屈逸不解,“要不要跟邵关皓说一下?”
“不。”廿九回答,“一营内部一定出了状况,邵关皓不说,说明他并不想让人知道,所以我们只能暗中查探。”
“一营出了状况那是得多大的事!”林屈逸顿觉事态不妙,灵州直面哈达草原,一到春季供应缓和之后乞颜答答会派大部队在边关驻守,这个时候若是精锐的飞骁营一营出了状况,那简直就是给云腾军一个莫大的打击。
且不说军队内部战斗力大大减弱,对方也会因此士气大涨。
飞骁营怎么会出状况,是什么时候出得状况,来灵州之前,还是来灵州之后?
“好!”林屈逸回答得干脆利落,这是件大事,容不得他犹豫。
夜一深,廿九和林屈逸便偷偷出了知州府,火速赶往飞骁营的驻地。
还未到飞骁营,廿九便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明明时至深夜,从军营一方却能看到通明的灯火和进出的人群,他们各个神色慌张,似乎里面发生了大事。
人影一闪,廿九和林屈逸已经晃到了旁边的墙角处。
从军营里出来的人,正是邵关皓。
这么晚,邵关皓在干什么?
他的状态和傍晚廿九看到时完全不一样,是紧张焦急,还有愤怒。
邵关皓一离开,廿九和林屈逸就进入了飞骁营一营驻扎的地方。刚进去,便听到一阵阵痛苦的呻吟。
这是从前那个精锐的部队吗?
廿九简直不敢相信。
一营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放眼望去全是身上长满红疹和水泡的士兵,他们面色憔悴形容枯槁,正在接受一场惨绝人寰的煎熬,比街边的乞丐更加狼狈。
“怎么会这样?”林屈逸不敢相信,转头问廿九。
廿九摇头,她也不知道。
也许连邵关皓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和其他士兵同吃同住的一营会突然全体发病,而且是在他们到达灵州的一段时间之后!
食物水源都没有问题,究竟是什么原因才会让病情一瞬间爆发!
这才是邵关皓不带着一营的原因。廿九无奈之中也有疑惑,但更多的是惶恐。
这样的飞骁营,怎么抵抗时时有可能对灵州发起进攻的塔尔铁骑?
“这病情怕是一时半会好不了。”廿九忧心忡忡,而眼看塔尔国的铁骑即将要到达离寨,她现在亦摸不准乞颜答答是怎么想的。
“林将军,你赶紧回广乐三省,立刻让罗炎带兵过来,云腾军现在的情况太糟糕,一旦发起战争,必输无疑!”廿九坚定道。
林屈逸自然知道此中道理,但是廿九一个人在这里,他也放心不下,何况明日她还要去边境。
“要不,等到明天过后我再回去?”
“不行!”廿九拒绝,“灵州到广乐三省也有十多天的路程,来回将近一个月,你必须快马加鞭,如果这是一场阴谋,那么时间差才是关键!”
“和那些羊毛有关系吗?”林屈逸灵机一动。
“不一定。那些羊毛是冬季之前销售,如今都快清明了,病情应该是刚爆发不久,否则不可能如此密不透风,你速去速回,如果这是人为的,那才是最可怕的!”廿九冷不丁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如果这是阴谋,那么一定是预设在半年前,他们不但算准了病情爆发的季节,还故意逼迫罗炎和邵关皓互换军队。廿九所知道的罗炎去广乐三省的原因是他猜到了塔尔人可能在广乐三省云腾军中设置阴谋,而罗炎之所以会那么认为的原因,是赶着一车羊毛回塔尔的索克烈!
一定跟羊毛有关!廿九突然十分确定。
春季气候潮湿,正是多发病的季节,冬季潜伏期的症状会在清明前后爆发,如果那些羊毛里事先安放了一些治病的因素,故意卖给云腾军的话——廿九突然想起来,塔尔的羊毛在广乐三省卖得很便宜,因为质量好,所以被云腾军批量购买。按照邵关皓的这种性子,最好的东西一定给最优秀的部队使用!
所以其他营没有事情,单单一营出了问题!
廿九想到一种更可怕的可能,如果真是这样的,那么乞颜答答原本是如何准备让罗炎在警惕下将邵关皓的云腾军调到灵州的?廿九上了索克烈的车只是一场意外,这完全不在乞颜答答的预想之中。那么如果原本他们的计划并不是这样的,索克烈想到引起罗炎的注意必定要将那羊毛马车赶入灵州城。
可他没有,也就是说,索克烈在她当时上车的一瞬间就认出了她!
如果是乞颜答答,廿九无话可说,可真是这样,那么乞颜答答身边的人都是难缠的家伙!
在他们抓到廿九之前,一切的计划都不是这样的,因为廿九突然的出现,才让他们临时改变计划,也就是说,之前罗炎和廿九所以为的他们精心策划的阴谋只是他们的突然改变的计划,根本就没有考虑太多。相反因为廿九,不但使乞颜答答有了新的收获,还让他们原本的几个步骤更加畅通无阻。
他们的阴谋,便是让罗炎起疑去广乐三省,让邵关皓守灵州,一到春季军营里爆发病情,塔尔国的攻击将会畅通无阻,而乞颜答答,就可以和他的头号劲敌罗炎擦身而过!
想来真是令人胆战心惊!
林屈逸也是个识大局的人,既然廿九都这么说了,既然灵州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他必须要赶紧通知罗炎。
“我立刻就走,你一定要小心!”
“好!”廿九看着林屈逸离开的背影,陷入了深思。
这件事,她不能戳穿邵关皓。
一切只希望不要有意外,但是真是乞颜答答的计划,那么现在的哈达草原一定热闹非凡。
邵关皓的其余人手只要能够挡住塔尔铁骑的进攻撑到罗炎的救兵,兴许能度过这一难关。
但是若是边境的蛮人出了状况进行骚扰,怕是状况就更加复杂了。
廿九有些庆幸,庆幸自己义无反顾地来灵州,才能知道这里的惊天大事。
若家非家国非国,他们这些大耀子民还能依靠什么存活?
她站在暗处眼看着一众士兵的痛苦却无能为力心如刀绞。战争的凶残,就在于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真正赢的并非是刀光剑影中的血溅四海,而是人心。
廿九轻手轻脚的离开,没有人知道有个人曾经来过这里。
回到知州府的时候廿九先去了邵关皓的房间附近,看见彻夜点亮的烛光便知道他这几日夜不能寐。
倘若是罗炎,绝不会将士兵分三六九等,他讲究的有福同享有祸同当,要么大家一起用上好的羊毛毯子,要么全不用。事实上廿九觉得,罗炎只会选择后者,因为军需上报是要经过审批的。但邵关皓不一样,想来对方也是深知邵关皓的性格才会出此手段。
乞颜答答这是下了苦功夫研究了大耀一众将领的脾气秉性,也看得出来他的庞大野心。
天一亮,廿九早早地收拾好,同邵关皓派给她的人手,先去了边境。
、第7章2章 乞颜答答来了
边境如今不再像从前那么萧瑟,本就是三月天草长莺飞,暖融融的空气和湛蓝的天空,用石料堆砌起来的石屋一幢幢排在边境线上。
最外围是一圈一臂厚的石墙,勉强可作为隔离两国的分界。
原本那一群蛮人,如今就住在这里。
若是不打仗也算得上是安生日子,作为边界最外围的居民,灵州城定期给他们援助,比起落魄无依靠抢掠为生的日子,现在不知要多幸福。
渐渐的人多了,偶尔还有云昭国等过路过的商人歇个脚,慢慢的热闹了,大伙儿也有了一定的收入来源。
廿九预计若是一直就这么发展下去,很快就会成为一个特殊的小镇子,可惜并不是所有人都希望看着一群身强体壮的蛮人在这里壮大的。
廿九跳下马,把马鞭卷在手上,走进了用木栅栏围住的镇子里。
“胡扎!”
在她刚到达之初,胡扎早已收到了消息,所以这一声喊,胡扎很快就出来,看见是廿九,单手放在肩上朝她弯腰行礼。
“这里状况可好?”廿九眯着眼微笑着问他。
“一切都好。”在边境过了一年,胡扎和他的手下也渐渐学会了大耀国的语言。
“最近有没有什么身份特殊的人来过?”廿九左右打量着镇子里的人,有些看见生人,好奇地望着廿九,不知为何他们的头儿对这个瘦弱的女子那么服帖,少部分曾在地牢里见过廿九的,低下头经过的时候都显得特别小心。
仅仅这一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廿九随着胡扎进了一间木屋。
“听说这大半年前来投靠的流民不少?”廿九的指尖扣在木桌上,发出“嗒嗒”的响声,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早已将周围都记在了心里。
胡扎只点了一下头,十分地用力。
廿九也点头笑了笑,突然话锋一转,“住在这里可还习惯?灵州城的供应及不及时?这里的全局掌控得住吗?”
“一切都挺好。”胡扎对廿九是感谢的,没有廿九,他出不了灵州的地牢,成不了一个团体的首领,更过不上安生的日子,他们没有语言和文化,像牲畜一样为了食物而争夺,不幸的也许饿死,也许被人打死。“这里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很感谢您。”
想来真混进了什么奇怪的生物,他也不会就这么简单的暴露。
若是拿胡扎这些人和乞颜答答手下的人相比,纵然有一百个人,都比不上乞颜答答手下的精明。
若是她廿九让人混进了这里,自然也不会手脚做得过于明显。所以她相信,就算这里真出了一点小意外,胡扎也感应不到。
倒不是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