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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呢?我们说好常相伴的,娘娘,你食言了……”
她的泪水滴落在被鲜血染红的锦被上,浅淡了那浓浓的血腥。
忆云将淳娘娘的身体放平,然后轻轻梳理着着她白色的长发低语道:“娘娘莫怕,忆云会一直跟在你身边,上穷碧落下黄泉,永不离散……”
江心月和安斗,手忙脚乱地救治昏倒的袁清。
来的时候,江心月是有准备的,她知道这一路凶险无比,危机异常,所以,启程之前,就去娄太医的药房拿好了她和娄太医共同研究出的心脏急救药丸。
她以为,万一他们出现什么意外,不管她在不在袁清身边,袁清都有药物救治,不会有危险。
可是,她万没有想到,她的药会在这样的情况下派上用场。
急速把药丸给袁清服下去,安斗揉按袁清左手的大鱼际,江心月褪下袁清的鞋袜,按揉他脚上的心脏区。
袁清的脸色极其苍白痛苦,双目紧闭,手下意识地捂着胸口,似是疼痛的难以忍受。
安斗慌乱地问江心月“怎么办?爷这次受的刺激太大了……这可怎么办?”
江心月满脸沉静,低声说道:“加大力度,不要停!”
半晌之后,袁清终于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清醒过来。
安斗和江心月也各自暗暗长出了一口气,全身的紧张惊恐都舒缓了下来。
望着袁清微微颤抖,即将睁开的眼睑,江心月眉头微蹙,稍一沉思,转身从药兜子中拿出一块药布,果断地捂在了袁清的鼻子上。
猜疑
望着袁清微微颤抖,即将睁开的眼睑,江心月眉头微蹙,稍一沉思,转身从药兜子中拿出一块药布,果断地捂在了袁清的鼻子上。
袁清的眼睛睁开了,有些惊异的望着江心月,只是他挣不脱江心月大力按着的药布。
他清醒的目光,在药力的作用下,也渐渐转为混沌,眼睛终于缓缓闭上,最后沉沉睡去。
只是眼睛闭上之前,一行清亮的泪水,从眼角静静流淌下来,那般晶莹哀伤,无奈断肠,令江心月的心猛地一颤。
旁边的安斗惊骇过后,一把格开江心月的手,有些激恼地问江心月“你干什么?为什么用药布捂着爷的鼻子?那药布里是什么药?”
江心月没有理会安斗的急恼,收起药布,低声说道:“这药布用麻药浸泡过,这个时候,如果让王爷清醒,他不去找皇帝报仇,也会心脏病反复发作身亡!”
安斗闻言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立即面有愧色的说道:“原来你是这个意思,还是你想的周到,我……”
安斗悄悄将手中的匕首,缩回袖内,刚刚那把匕首差点就挥出去,刺进江心月的胸膛。
他以为江心月在这个危急时刻终于露出狐狸尾巴,要暗害王爷。
安斗面色涨红,尴尬异常,低下头不敢面对江心月的眼睛,为自己的疑心内疚万分。
江心月心思全都放在袁清身上,丝毫没有注意安斗的怪异与窘迫,她收拾好药兜子,走到床边向着淳娘娘的遗体磕了一个头“娘娘,我们走了,我会帮袁清记住你的话,我也会好好照顾他,您放心去吧!”
江心月站起身体,向着独自悲戚的忆云说道:“此地不能久留,我们要马上离开,对不起,我们不能照顾你,多谢你对淳娘娘的忠心不二,王爷一定会记在心中的。”
忆云凄然一笑“我三生有幸追随娘娘,又何必言谢,这是我的运气!有你照顾王爷,娘娘在天之灵会很安慰。”
江心月有些担忧地说道:“娘娘去了,那你以后要怎么办?”
吞噬
忆云面上露出丝期许的笑意“我自然有我的去处,常相伴永相随,我会一直陪在娘娘身边。你们走吧,被人发现就危险了。”
江心月除了黯然神伤之外,更是焦灼,这种局面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应付,只得无奈地说道:“那就拜托你替王爷多给娘娘上几炷香,等到王爷出头的日子到了,定然不会忘记你的恩情!”
说完话,江心月顾不得许多,走回袁清身边,对安斗低声说道:“安大哥,背着王爷,我们快走!”
安斗也不再废话,背起袁清,大步走出殿门。
此时,作为王爷的亲随,他们必须是清醒的!
而安斗对江心月彻底的放了心,不仅放心,对她遇事沉着机敏的作为和胆识,更是五体投地的佩服。
江心月扶着安斗,拼尽力气将昏睡中的袁清送出高高宫墙,可是,就在安斗回来接她的时候,江心月却猛地想起什么,她起身就向大殿内跑去。
推开殿门,江心月的腿就是一软,险些跪下去,她猜测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忆云依靠在淳娘娘身边,脖颈下的鲜血淌了一地,手中握的,是淳娘娘的那把匕首。
她以这种方式,永远地陪在了淳娘娘身边,常相伴永相随!
江心月暗恨自己的愚钝,竟然没有理解刚刚忆云的意思。
可是,即便理解了,又能如何?
她,他,他们,都太过卑微,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爱的人,自己的亲人!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被这黑色的宫殿,血腥的权利,与生俱来的争斗,生生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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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瑞子听清了江心月的诉说,也是面露悲伤,他低声说道:“你们带着王爷安心地走,我明早会去找内宫管事的人,就说碧惜宫里昨夜有哭声,让他们派人去看看。淳娘娘毕竟是先皇的贵妃,而且,先皇的皇陵里,有淳娘娘的墓,皇帝为了展示他的孝心,也会很风光地葬了娘娘的。”
掌掴王爷
旁边的安斗抱拳一礼“多谢公公,大恩容当后报!”
小瑞子摇头“当初王爷若不救我,我已经过了三周年了。现在只期望着王爷能够振作起来,他好好的,我也就算是尽心了!”
夜未央,风声萧瑟,忧伤不散,轻飘飘的生命随烟逝去,只余下未眠的幽深草木,在无尽冷风中颤抖摇曳着无法摆脱的心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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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清再次醒来,是在辚辚的马车上,初生的朝阳穿过厚帘的缝隙,映照出暂短的明媚,也让他看见,江心月带着忧郁的眼睛。
她正关切地注视着他。
“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袁清猛地坐起身来,哀呼出一声“母妃!”随即,心脏的一阵刺痛,令他的身体又颓然倒了下去。
江心月急忙按住他的身体,拉过他的左手,揉按着,口里轻轻说道:“我们现在已经离开京城五十里之外,这个时候,小瑞子已经通知了内宫管事,皇帝大概也会知道淳娘娘去世的消息。小瑞子说,皇帝为了向天下展示自己的孝心,定会厚葬淳娘娘,所以,你可以放宽心。”
“不,我要回去安葬母妃,我不能让她孤零零的一个人离去。我要尽人子之孝!”袁清要挣扎着坐起来。
江心月按住他的手臂,目光中冷静中带着些恼怒,冷冷说道:“你不是回去安葬母妃,你是回去陪葬!”
袁清被她的话猛地惊呆住,忘记了挣扎。
江心月又说道:“镇守边关,抗击羌军的领军大元帅,居然出现在京城之中,皇宫门前!你想皇帝见到了你,脸上的表情会是同情?悲伤?还是欢喜?”
“就算是陪葬,我也要回去!”袁清真的失去理智了,他挣扎着坐起身来,甩脱江心月的手,就要向车外冲。
江心月急了,想都没想,一巴掌就挥了过去,“啪”的一声脆响,袁清的脸上出现了五个红指印。
依赖
江心月急了,想都没想,一巴掌就挥了过去,“啪”的一声脆响,袁清的脸上出现了五个红指印。
他霍然转过头,惊愕地瞪着江心月,似是不敢相信她会打他一样。
车外一直竖着耳朵倾听着的安斗也吓了一大跳,险些栽下疾驰的马车去。
一个小小的医侍竟敢掌掴王爷?她是不是疯了?
江心月不畏袁清的惊怒目光,柳眉微蹙,沉声说道:“如果我们不回京里去,淳娘娘还可以活个两三天,可是,为什么她要在你面前自尽身亡?她是要你安心,她要你坚强,她要你奋起反击!这是她活在幽幽深宫里,最后的感悟!”
袁清的面色变了变,眼内的激愤消散了些。
江心月继续说道:“她是一个伟大合格的母亲,她爱她的孩子,她不要她的儿子再受欺负!而你对她所尽的孝心就是,做她的陪葬?”
江心月的声音冷静锐利,刺得袁清的身体猛地一震,似是清醒了过来,激动的目光也慢慢变回原来的沉静抑郁。
见他终于清醒,江心月扶着他的身体慢慢躺下,缓缓说道:“你要坚强些,淳娘娘也希望你是个有担当的儿子,你要追封她为太后,太——庙——供——奉——!”
听到后一句话,袁清的目光霍然一惊,他想起了那个惊天秘密。
他可以成为一代帝王么?
他才是先皇钦点的继承者?
他是这个天下的拥有者?
忽地心头想起那个人,袁清的目光蓦地变得暴戾嗜血,他的拳头狠狠攥起。
是的,如母妃所说,她的死,是他袁清最后的底线,从今天起,他与那个人的情分恩断义绝,再无羁绊。他绝不再继续隐忍!
他要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回去的路显得漫长而又沉重,沉郁的气息一直笼罩在这辆日夜疾驰的马车上。
袁清更加的沉默寡言,他最长做的事就是呆呆盯着车厢某一处,不动不言好几个时辰。
只是,他更加的依赖江心月,每晚都要江心月按摩他的穴位,这样,他才可以睡着。
也只有那个时候,他才可以什么都不用想,最放松无虑的歇息一下。
说不出口
马车刚进入青风峪的地界,就听见了谣言纷纷,城里的街市也异乎寻常萧条冷落,远没了当初经过时的繁华热闹。
街上零星的摊贩,星散的路人,显现这座古城更加的空旷与凋败。
安斗随手拉住一个卖炊饼的人,买了几个炊饼之后,终于明白了这情势突然转变的原因。
原来羌兵猛攻凤凰城,前线告急,领军大元帅清王爷偏偏这个时候病重。
已经有可靠消息传来,说是羌兵三日内就能攻入凤凰城,凤凰城一旦失守,那么下一个沦陷的就是青风峪了。
城里已经有不少人家,扶老携幼居家搬迁后撤,生怕遭了羌兵的涂炭与洗劫。
袁清听到这个消息,本来阴郁的眉头皱的更紧,用手狠狠捏了捏额头,低声吩咐安斗“快马加鞭,今夜进逸尘府!”
“是,爷!”
安斗手中的鞭子狠狠甩出去,两匹大马,奋踢飞驰。
看见袁清恢复了狠厉的样子,江心月微微放下了心,唇边也露出一丝安慰的笑意,危急的军情,能令袁清更快地振作起来。
身为前线的最高将领,他是绝不允许自己的军队失去一寸大昱朝领土的。
可是,手中摆弄着鹅卵石的江心月忽然心头一怔,猛地想起了当初自己对安斗提出的要求。
只要治好了淳娘娘的病,她就功成身退,离开逸尘府,离开袁清。
可是,现在,怎么会又回去了呢?
她没有料到事情会变成后来的那个样子,她也没有料到,她现在竟然希望袁清的一切都好起来。
她抬起头看了看对面沉坐的袁清,暗暗问自己,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关心他?
会为了他的振作而开心,自己不是一直都讨厌惧怕他的么?
他现在这个状态,她离开会显得太过无情,而且即使离开也不会放心的。
可是,这个离开,要什么时候能说出口呢?
忠心可表
逸尘府,暗暗夜色,袁清终于回到了久违的上房内。
那个安斗找来的老家人,向着袁清深深的一礼,目中似是有千言万语。
安斗向着他比划了几下手势,让他回去休息了。
这个老家人,居然又聋又哑!
江心月看了看桌边沉默坐着的袁清,心里喟叹一声,他的心思果真太过细腻,竟然安排这样的人守护上房!
很快,付兴就出现在上房门口,看见袁清之后,立时他面上显现兴奋异常的表情“爷,您终于出来了?身体大好了吧!小的非常惦念您啊!”
袁清微微点头,直奔主题“我治病期间,李将军可安守本分?他与裴副将合作的如何?”
听到袁清的问话,付兴窄瘦的脸上一片愤慨“爷,我这个人是直性子,说的不中听,您不要生气啊!这个李将军,太过懦弱,羌军倾巢出动,猛烈攻城,他却只守不攻,弄的我们现在士兵的士气低迷,被动挨打,谣言纷纷,直说这羌军马上就要进城了。裴副将也主张主动出击,但是李将军就是按兵不动,急死人了!”
看见袁清不动声色的表情,付兴更加激愤地说道:“羌军攻城异常猛烈,前几天在东城墙角打开了一个缺口,险些攻进城来。我实在看不下去,跑到上房门口,准备禀告您,可是,守门的兵士,就是不让我进。好容易抽空跑到了门口,房内的那位大叔又把我给撵出去了。我实在是着急啊!”
袁清微微点头“嗯,我知道了,现在我的病好了,大概不会让羌军如此嚣张了。你忠心可表,先下去吧!”
“嗯,现在爷的病好了,我们又士气大振啊!但是,爷的脸色还是很不好,注意歇息!”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