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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驰小小的松了口气,看来老友的怀疑不是他想的那种,转瞬竖着眉倒:“你作为你个上位者,在怀疑别人之前,是不是先想想这个人是不是应怀疑。我一直认为你跟我和毕寅一样,打心底把仲田当成了可交的友人,不是普通的小兵。你这样的怀疑,如果让仲田知道,你们……”
“是他行事鬼祟,怨不得我怀疑他。”宋戒不耐打断了白驰的话,声音冷冷的说了这一句,随后轻咳一声,掩饰住了自己的尴尬,转身背冲着白驰道:“好了,我走了,你尽快把药研制好,和你的病人一起回城。”说罢便径自朝着帐门走。
白驰对宋戒何其了解,一看宋戒的脸色,就知道宋戒的话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嘴角升起了一个玩味的弧度,抻了个懒腰,“其实你心里的怀疑,我曾经也有过,毕竟仲田那种身份,才智魄力都和他的身份不符,但是反向思维,如果他真的是个探子,他会三番两次的被你和那个畜生欺负呢,再者他待人真诚以你看人的眼里,难道连这些都看不出吗,不论是谁都有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你之前待他如何你自己清楚,我听他说过,他有一种头痛的隐疾,是家族遗传,每隔几日就要用一次药,像是这种秘密他不愿意让你知道,也是是有情有可……唉真是太没礼貌了,居然不听人家把话说完……”
宋戒在白驰说到一半的时候,停住了脚步,却没等到白驰说完就拂袖而去,白驰无奈叹息,随手又抓了一本书到眼前,一边瞪着眼睛仔细研究书上的药草相克运用之术,一边期期艾艾的叹了一句,“八戒啊八戒,果然是最迟钝的一个,真是可悲啊,可悲……”
宋戒和白驰的一番见面,话说的不多,完全是可以忽略的插曲,因为另一个主角从始至终都不知道,也没发现这件事,宋戒从白驰的营帐出来便,心情复杂的在军营之中闲逛了一阵,才回到自己的营帐,一掀开帐连便看到那放肆的小兵,叼着一个果子在矮榻上,吃的津津有味,看的也津津有味,全没在意他的到来,宋戒被那人专注的样子吸引了,仔细的看着那人,仔细的想起过往点滴,回过神来嘴角扬起,念了一句,“这次我居然输给了毕寅……”
宋戒抬起手敲了敲身后的帐木,提醒那人自己回来了,以免惊到那人。仲田听到声音循声望去,看到宋戒回来了,把手上的果核藏在衣袖里,把书放在了桌上,起身唤了一声,“将军,您回来了,有事让小的做,您就吩咐。”
宋戒看着仲田那慌张的样子,对仲田上午的那种反映更加理解,上午他也是这样,宋戒在心里反问难道自己就那么可怕吗。
宋戒抬脚往自己的书桌走,经过仲田身边的时候轻声道:“继续看你的书,我没什么要吩咐你这个病人的,不过果核从袖子里拿出来,衣服脏了,本将军这可没有你这码号的衣服。”
被男人说到囧,仲田的老脸火热,垂头不语,半晌那男人坐定之后,仲田才小步挪着到营帐的角落,扔了藏在袖口的果核,在心里吐槽,这家伙连他吃个果子,都要挖苦他,真是无良。仲田丢完果核,既然那家伙说没什么事,仲田也就没客气,直接回到了矮榻上继续看书,起初他还会瞄几眼坐在另一边对着沙盘皱眉的男人,但很快他就把男人的存在完全忽略了,全身心的投入到了书上。
仲田中毒第二天过的十分惬意,没和宋戒产生任何摩擦,因为他们几乎没说话,中午和晚上吃的是孙成这个小工送来的,到了晚上宋戒从柜子里找出了另一套被褥,自己动手整理矮榻,但工作却被仲田接手了,仲田一边铺被子,一边道:“将军还是小的来睡矮榻吧。”
“不用!”
“小的住在将军的营帐里已经很过分,再占了将军的床……”
“我有洁癖,别人用过的东西本将军不用。”宋戒干干脆脆的打断了仲田的话,在仲田被雷的外焦里嫩,大脑短路的时候,直接拉开了被子坐到了矮榻上,还顺手拿起了看了一半的书,装似认真的看了起来。
仲田不知道他是怎么回到自己的床上的,很久之后回忆的时候,大概是因为某将军的一句去睡觉,然后他就麻木的回到了自己的床,不对应该是回到了将军的床上,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仲田很想要大喊大叫,但是他还没喊出口,就付出了代价,和昨天一般的疼痛,开始一点点的啃咬神经。
仲田咬着牙忍耐着,因为这次的痛开始还很轻微,不像上次那么激烈,仲田想说忍一会就能过去,不想去找某个洁癖的人帮忙,皱着眉脱了衣服上床,把自己卷缩在被子里,瑟缩着忍耐,那疼痛自然没有因为忍耐消散,反而越演越烈了,让仲田连想要找人帮他都没办法做到……
宋戒其实注意力一直都不在书上,那飘忽的视线一直盯着屏风后的人,那屏风是他自己画的,屏风的白纱是特制的,并不是为了隔离例外的实现,只是为了要看那屏风上的画,所以他在这边,能看到那边人的一举一动,看着那人狂躁的捏枕头,嘴角扬起一丝恶作剧得逞的笑,但猛然看到那人按住胸口,宋戒顿觉不妙,看着那人踉跄着爬上床辗转反侧,宋戒一个翻身从床上跃起,冲出了营帐,冲守在营帐外的小兵下了一道命令,又大步的转回屋内,拿起放在矮榻另一侧的衣服,从里面翻找出那瓶白驰交给他的药走向仲田,二话不说把人板过来就把药送进了那人的嘴里,“咽下去,白驰一会就会来。”
仲田抬起脸看着宋戒,点了点头,把药吞了进去,但是这一次却和上一次不一样,他没有和上一次一样变得昏沉,那沁凉的丹药入口,就化作一股寒气,和心口的灼痛产生了排斥,咬牙忍耐着一冷一热的两股气息在胸腔里混搅,冷的像是要把他全身的血都冻住,热的像是要把他的骨头烧成灰。仲田的手紧紧的按在自己的胸口,叫都叫不出声。
宋戒也知道仲田不对劲,但是他毫不懂医术,只能抱住仲田,小心的把内力送进仲田的身体,护住心脉。
终于那灼热被寒气吞噬了个干净,仲田不知道是被折磨的脱了力,还是那药丸的药性的关系,仲田失去意识倒在了宋戒怀里。看着怀里人那虚弱憔悴的样子,宋戒额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但是他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
“该死!”宋戒重重的一掌拍在了床上,床帐不堪重击,摇晃了一下,一阵烟尘四散。白驰也在宋戒那一声轻吼后,终于赶了过来,看着以惊昏厥的仲田,他能做的只是诊脉,然后在仲田的手上扎两针。
宋戒立在一边看着白驰忙完才开口,“他的情况好像越来越严重了,刚才那药碗吃了之后,一冷一热的两股气在他的胸口乱窜……”
“是吗,和我想的一样,时间越久毒性就越猛烈,他的毒气已经积在了脸上,毒发的时间可能会缩短……”白驰说着眉头皱了一下,鼻子长长的哼出了一口气。
宋戒皱着眉,看着仲田青黑惨白的脸,“解药你还没研究出来吗,这家伙的身体这么单薄,又一点内功底子都没有,再有下次恐怕……”
“解药的药方,我找到了。”白驰出声打算了宋戒的话,停了一下一脸阴沉的道:“只是还差一味药材。”
“什么药材?”
“弃阳草,”白驰看着宋戒那询问的眼神,耐着性子娓娓道来,“弃阳草,是一种摒弃阳光吸收阴气潮气的药草,体长能长到一尺,一般生长在大山的南北两侧密林之中,常年见不到阳光,花叶茎分蓝黑墨绿三种颜色,在民间俗称三色草。按理来说这附近的大山里就能有,只是这东西虽是药材,却并不长入药,生长的地方也并不好入,恐怕药店里未必能有,我也是这次才在医术上看到,之前都未听说过,我正打算派两批人去找,一批是去药店,碰碰运气,还有一部分去寻采参人,看看那些常年在深山游走的能,有没有在哪遇到过,两个时辰之后若是还没有消息,我就自己带着人上山去寻,就算是海底捞针撞大运也只能试试了。仲田这毒能不能解,就要看他的运气了。”白驰说完一番长篇大论,抬起头看了眼宋戒,蔓延都是化不开的愁容,显然在为某人的生命担忧。
宋戒黑着一张脸,一脸黑墨一般的凝重,眼里是一汪深潭,两人对视良久,默默无语却达成了默契,事到如今他们也只能把仲田的命运,交给老天来决定。
白驰站起身背起药箱,正要离开,另一个声音却阻挡了他的脚步,“我知道,那种草哪里有?”
宋戒和白驰都朝着发出声音的人看去,看着脸色青白的不像生人的人,异口同声的问:“在哪?你怎么会知道?”
“咳,咳咳…
37、解危 。。。
…”仲田其实在白驰来的时候,就和上次一样恢复了意识,但是却没办法出声,直到现在才刚刚恢复过来,强撑着坐起身,“在我家附近的山上,我…咳,我之前有和我同乡孙成一起,跟着一个村子里的老采参人,上山寻过几次参给孙成的阿爸医病,我在山上看到过不止一次,那地方肯定每年都会有。”仲田扶着胸口断续的把话说完。
“在你家附近的山上,你家在望溪村,那地方三面环山,一面有水,按照其后来讲,确实符合弃阳草的生长要求。”白驰抬手拖着下巴,做思考状。
宋戒皱着眉开口,“仲田,你确定吗,从这里到你住的村子,来回四个时辰的脚程,再加上寻找,恐怕要一天的时间,如果你记错了,你这条小命就要送到你自己手里了。”宋戒的话说的很急,听起来十分的刺耳,某田不可幸免的便被刺激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田田有救了咩,
后面到真刀真枪了咩……
哎呀第一次写战争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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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不好不要唾弃人家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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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鬼。我爹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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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38、毒烟对阵 。。。
仲田强忍着不适;提高了嗓门道:“将军我能确定;春耕的时候村子里会有人上山去寻;这东西磨成粉洒在田里可以驱虫;药效能保持很久。叶子应该是零星螺纹,空心蓝汁;混了少量硫磺粉末洒在墙角,可以毒老鼠但不伤家畜。”
仲田说的信誓旦旦清清楚楚;宋戒还在思考,白驰兴奋的叫了起来,“对对对;肯定就是这个,仲田你好好休息,保持心情平静。我现在就启程,明天日落就能回来,只要找到足够量的弃阳草,几副药下去你这毒就能解了。”白驰说着兴冲冲的便要走。
“等等。”宋戒去莪突然教主了白驰,转头冲仲田道:“你说的孙成,可是和你一起投军,那个现在在厨帐里的伙头小兵。”
仲田此刻身上所有的气力都被那股奇痛卷走了,一开口就觉得连呼吸都不畅,只能点点头算是回答。
宋戒的眼里睿智的光芒连续闪烁,半晌走到床前把仲田按到床上,说了一句“休息”便扯下了床帐,拉着白驰离开床的范围,压低了声音道:“找无形要一张人皮,军营附近已经不安全了,乔装改扮以免被怀疑,叫上那个孙成和你一起,再带两只有翅膀的,不要骑马,徒步,如果营地到时还安全,就速回,如果有什么事……”宋戒没有说下去,只看了眼床上的人,抬起手拍了拍白驰的肩,“自己小心……”
“我明白。”白驰听着老友的话,他的意思已经了然,也抬起手拍了拍老友的肩,“万事小心,大局还要你顾。”
“两天前,我已经修书回青云城了,如果我出事,我父王会和皇兄会顾大局的。”
“你……”白驰被宋戒的话吓到了,眼睛瞪得老大,半晌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塌下了肩膀,“唉,算了,事到如今我说什么也阻止不了你,怪不得你把毕寅也安排回了城里,我先走了。”白驰转头看了一眼屏风后的床帐,“为了我的病人的安全,在我回来之前护好你自己。”说着白驰抬起了手,宋戒的手与之紧握,两人胸膛对碰,做了一个兄弟间的告别,白驰大跨步的离开,宋戒只是目送,一种类似悲伤的凝重情绪,在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