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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迷离，许我痴狂（二十四）
“白？……”
那声音里带着不可置信，还有激动。
这个声音，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她身子一僵，缓缓转过头，果然……是龙王。
“白？……果真是你！我刚才感觉到了你的仙力就过来瞧瞧，没有想……”
龙王激动的上前了一步，却被白？拂袖划出一道金光阻隔在了那边。
“白？……”龙王瞳仁一颤，眸子里起先是不可思议，后来便渐渐变得悲伤。
“你……是因为雪瑶的事情，恨我？”龙王的声音有些微哽。
“恨？谈不上……龙王，高看自己了……”白？说罢就要离开。
龙王一急连忙跟上，一把就拽住了白？的衣袖：“白？……你听我说……”
“滚开！”掌中一运力，一掌劈下去龙王竟然也没有躲生生的被那道金光贯穿了胸膛。
“噗……”龙王喷出了一口鲜血，却死死的拽住白？的衣袖不放。
白？瞳仁一颤，要紧了牙关吼道：“还不放手！”
“白？你听我说……我也是不得已，起先……我知道我那儿子并不喜欢雪瑶，我是怕那孩子误了雪瑶的一生啊！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我当初一时的决定会让雪瑶那孩子吃了那么多的苦！”
汗珠子顺着龙王苍白的面颊缓缓坠下：“我是不会让你伤心的……你是知道的！我绝对不是诚心要怎么做的……”
看着受伤的龙王，白？的语气似乎有些微微的软了下来，却还是那么刺耳薄凉：“事已至此，我什么都不想多说，人心隔肚皮……我白？活了几万年，终究是伤了才明白其中的道理。”
“白？……雪瑶的事情……”
“我说的是无恨！”白？狠狠地看着龙王，“龙耀……当年无恨为何会被擒，你我心知肚明……原本我以为你会顾念着我带着愧疚的心情好好照顾雪瑶，如今看来……我是错了，你早已经不是那个和我一起长大的龙耀了，从今天开始……你我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语罢，白？猛地从龙王手中抽出了衣袖，转身离去。
繁星闪耀的夜空下，受了重伤的龙耀紧捂着胸口站立在那里，满目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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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
老远，小竹屋外就传来了沧灵的声音。
摇曳的烛光下，沧劫已经换上了陌霜颉的衣裳，正病恹恹的躺在床上，听到沧灵的声音沧劫笑了笑对着正在收拾银针的陌霜颉道：“你信么……我这妹妹不是来看我的，而是来看你的……”
陌霜颉轻笑了一声将银针放回了医箱里，起身，沧灵已经进来了。
沧灵那水汪汪的眼睛一触及到陌霜颉的瞳仁面颊上便有了羞涩的绯红，声音极小像是小蚊子嗡嗡似得：“陌……陌大哥……”
“七七……”端着水进来的陌霜桦看到沧灵笑开来，再回头看到沧海、沧浪、沧渡三人也都来了，甜甜的叫，“沧海大哥……沧浪大哥……”
“霜桦……”沧浪轻轻的笑了笑。
沧渡一下子就不满意了，他凑到了陌霜桦的身边：“那我呢？”
陌霜桦一把将手中的水盆塞入了沧渡的手中，凶巴巴的开口：“还不把水端进去。”
沧渡颇有些无奈的看着手中的水盆：“我好像没有得罪你吧！”
陌霜桦白了沧渡一眼自己先走了进去。
三人进屋和陌霜颉打了招呼之后，便一个劲的追问沧劫去了哪。
“你去哪了！”
“这么久一点都没有消息！我还以为你死了……”沧渡把水盆放在了一旁。
“被抓大天庭了。”沧劫还是有些虚弱，声音没有中气。
“三哥……”沧灵凑了过去小心翼翼的问，“那……你没事吧，你怎么逃回来的？”
“是啊，你是怎么逃回来的？”沧渡也疑惑，“天族守卫那么严，凭你一个人的力量……”
“能怎么回来的！”陌霜桦没有好语气的打断了沧渡的话，“还不是我嫂嫂救的，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只求明哲保身。”
陌霜桦的这句话本意确实是只针对沧渡，却不料……这句话打了这几个鬼族所有人的耳光，只有沧劫一脸的迷茫。
他们知道……陌霜桦说的是崖上的那晚，那晚他们都选择了在一旁不插手，可是那个柔弱的女子，在最危急的关头却还惦念着他们，求天族太子放了他们。
如今，那个女子又救了沧劫，若是换成他们呢……恐怕，又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吧！
空气一下子就凝滞了，像是灌了铅一般。
烛火细细密密的窜着，整个屋里安静的连针尖掉落的声音都可以听到，陌霜颉没有反映，只是一如平常的收拾好东西踏出了小竹屋去药方配药。
陌霜桦意识到自己的话是刺疼了所有人的耳朵，想要张口……但是一想到那个晚上，那晚浑身是血的洛雪瑶哀求花爅峥放了他们，但是他们所有人都只是在一旁静默的观看，自己求他们让他们救自己的嫂嫂……可是所有人都无动于衷。
陌霜桦笑了笑……这些话是刺耳，他们只是刺耳……可是对于嫂嫂来说，应该是刺心的吧，他们也该刺刺耳朵了，别人救他们……不是理所应当，路见不平还能拔刀相助呢，可是他们面对的并不是一个毫无关系的人，而且……我也求了他们！
陌霜桦只是在想……如果没有哥哥，如果自己和他们不是早就认识，恐怕除却沧渡之外，他们没有一个人会救自己，没有一个……也会像看着嫂嫂被伤那样看着自己被伤吧！
其实……所谓人也就是这样了，陌霜桦那一刻觉得自己好像是看开了，是啊……都是怕死的，谁愿意为另外一个人舍命呢，不是爱人……不是亲人，他们怎么会。
陌霜桦也没有说话，而是转身走出了竹屋，去了药方，对着那个在灯下专心配药的男子轻笑：“哥哥……我来帮你。”
“好！”陌霜颉也笑开来。
沧渡就站在小竹屋的门外看着药房内那一对笑意盈盈的兄妹，抿了抿唇最终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觉得那药房里的画面温暖极了……可是自己却好像永远都插不进去。
或许……他们……和陌霜颉兄妹真的是两种人，或许……鬼族的灭亡……不是天族的问题，而是鬼族的问题。
鬼族……最擅长的便是明哲保身，从老祖宗开始就很会，可是还是被天族拿来开刀了，尽管极尽所有的忌惮着天族，尽管拼尽全力的远离是非纷争，最终还是灭亡了。
“哥哥……嫂嫂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了，不过……霜桦相信，哥哥以后一定可以找到一个和嫂嫂一样好的女子。”陌霜桦在一旁一边捣药一边对着陌霜颉露出了笑颜。
陌霜颉侧头看着陌霜桦那一张笑颜如花的小脸，笑容幸福极了：“哥哥只要你幸福了就好。”
“只要哥哥幸福了，霜桦也就幸福了。”陌霜桦笑容天真的像是个孩子。
沧渡就在那边看着，昏黄的烛光映照的那药房暖意融融，他也想要进去……似乎进去了连自己都能幸福起来，可是……那里似乎在排斥着他。
良久，沧渡转身走进了竹屋内。
沧劫在说自己被救的过程，小沧灵听的双眼直放光。
“那个太子……对他的妃子真好！”沧灵感叹着。
却是沧海久久没有开口，只站在小竹屋后面的窗前看着那满是波光的湖面，一双漆黑如墨的瞳仁里倒影着粼粼的波光，细密纤长的睫毛垂下，掩住了眼中的神色。
突然，那湖中的锦鲤跃出，摆尾间溅了沧海一脸的水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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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洛雪瑶在花爅峥的怀里醒来，她定定的看着花爅峥的面容用目光勾勒着他美好的容颜。
“不累了吗？”花爅峥未睁眼淡淡的开口。
“你也醒了……”洛雪瑶唇角笑开来。
花爅峥金色的眸子含着笑意张开，他看着洛雪瑶忽而眉头一紧低声问：“怎么了？”
洛雪瑶笑容有些没落，她低声问道：“我在想……初夏……”
花爅峥搂着洛雪瑶的手骤然一紧，洛雪瑶可以感觉得到，她睫毛垂的更加的低。
花爅峥受不了……受不了洛雪瑶这样的表情，虽然在笑……却笑的让他心疼。
“雪瑶……”花爅峥皱紧了眉头，“既然如今我已经不要那个位置……那么，我就告诉你实话。”
洛雪瑶有些诧异的抬头看着花爅峥。
“初夏……已经死了！”花爅峥声音淡漠没有一丝波澜，“就在你坠崖那晚……”
洛雪瑶一惊：“可……可是在无荒，我明明……明明看到初夏……”
洛雪瑶还记得……那个初夏，眼眸里明明就是对小蛋妖的爱。
“那不是初夏，那个孩子是我从之前征战时就下来的，也算是我亲手养大的对她有些感情但绝不是男女之情，那日在营中你看到的……那是我喝多了，又听到了你才会唱的歌，不然我决不会对那个孩子……”花爅峥说道这里顿住了。
洛雪瑶唇角微微的勾起，笑了……他称那个‘初夏’为孩子……
既然在他的眼里是孩子，那么……洛雪瑶明白了，就不是男女之情。
“她只会易容之术和变嗓捻声，她的这两样功夫出神入化，就是放在天父面前……怕是天父也不能识破。”花爅峥轻抚着洛雪瑶的面颊，“我对初夏……也不是你看的那个样子，所以……再也别露出那种伤心却还故作坚强的表情，我身边女人很多……但是我却只有你一个女人，也只要你你一个你懂么，初夏是清映漓的人，在我第一次遇到她时我就知道她不是反倒是第一眼看到你，整颗心都像是化了一般，只是当时你是清映漓的人。”
“记不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我对初夏好无关梦中女子，初夏心机其实不重很单纯，还不到三个时辰她就全都对我坦白了，我答应她只要她可以为我所用，那么我会对她好……让她成为我的侧妃，所以……我才会一直宠她，但我没有碰过她。”
“那么……你为什么，要杀了她？”洛雪瑶喉头微微一哽。
花爅峥没有回答，那晚……花爅峥杀了所有的妖精，正要跳崖和洛雪瑶同生共死，初夏却不知死活的拦住了花爅峥，花爅峥杀气正重，手起刀落间初夏已经死了，若不是当时苏幽若及时赶到自己有毒发，怕是花爅峥早已经跳崖了。
只是这些他不想说，不想让洛雪瑶担心。
洛雪瑶见花爅峥没有回答，心中已经有了几分明白，她低声问：“栗鸿轩知道么？”
花爅峥似乎诧异了一下洛雪瑶为什么要问栗鸿轩，但还是如实回答：“这件事……除了我，便是你知道了。”
“那么……那个初夏，是你的人？”
“嗯……”花爅峥点头，“这么多年来……我四处征战搜罗了不少人才，就连清映漓最信任的蓉月，都是我的人。”
洛雪瑶眉头一跳，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清映漓……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要输！
就算是，初夏还活着初夏忠于他……他还是会输。
花爅峥吻住了洛雪瑶的额头：“别乱想了……等你的伤养好，我们就离开，就我们两个人。”
洛雪瑶抱紧了花爅峥闭上眸子，泪水顺着眼角沁出，原来……他从未爱上过其他人，从未……
“小蛋妖……以后再也不要忘记我了，再也不要让我受伤了。”洛雪瑶的语气里带着哭腔。
“好！我答应你……我会用我的生命保护你，不会让任何人伤你，包括我自己。”花爅峥拥紧了洛雪瑶。
“以后要是你再这样……我就不要你了，我就去随便找一个男人嫁了让你后悔一辈子！”洛雪瑶赌气。
“谁敢娶你！”花爅峥箍进了洛雪瑶，抬着她的下颚，语气里满满的全都是坚定，“谁敢娶你……我便血洗他全族！”
洛雪瑶用力的拍了花爅峥胸膛一下：“那我出嫁当尼姑去！”
“谁家庵堂敢收你，我便踏平那庵堂！”花爅峥扣紧了洛雪瑶的下颚，语气软了下来，“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了。”
洛雪瑶红通通的眸子看着花爅峥，语气有些呜咽：“真的……”
“嗯！真的……”花爅峥说着就翻身将洛雪瑶压在了身下，低声耳语，“我还是不放心你，我得忘你肚子里塞一个宝宝才行！”
“我不要我不要！十年呢……不能蹦蹦跳跳的不行不行。”洛雪瑶连忙拒绝。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照顾你和孩子的！”说着花爅峥就上下其手开始扒洛雪瑶的衣裳。
洛雪瑶吓得花容失色，急中生智连忙捂着自己的胸口：“痛……小蛋妖……好痛……”
花爅峥一惊，连忙住手柔声问道：“伤口又痛了么？”
洛雪瑶装的还挺像是那么回事的，咬着唇瓣虚弱无力的点头。
这下可急坏了花爅峥，他起身对着外面暴怒的吼道：“树无能……找大夫来！”
洛雪瑶一得空，立刻像是打了鸡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