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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连忙行礼寒暄,算是见过娘家人了。
肖子麒看这边热闹的很,才发现也是故人,于是远远的和映雪拱了拱手。
姚飞发表一番言辞以后,寿宴正式开席。肖子麒依然不冷不热的和众人聊天,米妮和姚紫烟依然时不时的进行眼神大战,崔映雪和萧游当然是把酒言欢。不管大家心中想着什么,至少表面上还是一派和谐景象。
但是此时外面的何妈可真要比那热锅上的蚂蚁还要着急。从下午开始楚姑娘就开始腹痛,大概两个小时后才发现情况不对,羊水都已经破了。这时何妈才慌忙将临盆的工具准备好。何妈虽然也做过接生婆,但她从未见过生产这么困难的女人。两人一直在那小房里坚持了三个多小时,小孩的头都还没有出来。但是那楚姑娘死倔的很,就是不肯要人帮忙。
何妈最后看着她撑的实在辛苦,才跑出来找人。只是这院子里热闹的很,连入口都有人把守,何妈只得站在门口叫送菜的师傅将萧游给叫出来。
那萧游正吃的高兴,突然听说何妈叫他,自然知道事情和穆棉有关了,连忙丢了碗筷跑了出去。萧游刚出门就被何妈当救命稻草似的拉住了:“萧公子,姑娘看起来很辛苦的样子,我也是没有办法才来找你的。”
萧游低头就看到何妈抓住他的胳膊上已经沾满了血,他心想事情要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连忙跟着去了。
萧游还没进屋并听到穆棉杀猪般的嚎叫声,他连忙冲进内屋,只见那床上的床单早就染成了红色,但穆棉的*仍然不停的流出鲜血。这种骇人的场面将萧游吓了一跳。他就算见到再多场面也不禁呆住了。对于女人生孩子他可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她这是怎么回事?”
“楚姑娘好像是难产,她这样折腾一下午了。”
“那该怎么办?”
“这……这能怎么办?要不只能要孩子,要不只能要大人。如果再这样下去两个都保不住了。”
萧*过去,他刚伸出手就被穆棉紧紧的抓住了。他感到穆棉想跟他说些什么,连忙将耳朵贴到她嘴边。
他听到她说:“救孩子,救孩子……”她的声音越来越虚弱,但是萧游还是可以感觉到她后面都是在说“救孩子”。
萧游此时大脑一片空白,他不仅有点手足无措甚至有点害怕。他有什么权利决定别人的生命,他怎么舍得自己的好友就这样死去。
“穆棉,你听我说。现在肖子麒就在这里。他是世上最好的大夫。他一定会保你们母子平安的。我要他过来……好不好?”萧游紧紧的握住穆棉的手,好像这样能给她一点力量。但是谁都可以听出此时他的声音抖的有多厉害。
但是她听到了穆棉无比坚定的声音:“你如果……要他过来……不如现在就让……我死……”她说到死的时候,勉强抬了抬眼皮,然后昏死过去。
那何妈见她昏过去,大叫到:“不能让她睡着,孩子还卡着呢,再不生出来要闷死了!”她的叫声像一个巨雷一样震得萧游双耳发麻。
他不知道自己的脚步是怎样挪动的,但是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他绝不能让穆棉就这样死去。就算她将会恨他一辈子,他也要救她。
院子里还是一片喜气洋洋的样子,但是在看到萧游双手是血,失魂落魄的站在门口的时候,整个院子突然安静了下来。
没有一个人说话,直到萧游说出那句“救救穆棉。”
穆棉此时的大脑一片空白,她好像被悬在本空中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她也没有方向到处漂流。过了很久她才能听到一个声音,那个声音大到她不能忽视,终于她勉强睁开了眼睛。
“子……麒。”他终究是看到这样的自己了,穆棉侧过脸不想和他对视。
但是此时的子麒却是一脸严肃。他认真的盯着她的脸,一字一句的说:“穆棉,此时没有谁能救你,只有靠你自己。如果你想活,你就给我好好的活着,这个孩子你也给我好好的生下来!”
穆棉可以感觉到子麒的怒气,但是她也没有办法。她真的很累,全身都疼,没有半点力气。
“不行……我真的不行了……”
“你要亲手杀死你的孩子吗?如果你再不努力他就要死了!”
不,她怎么可以舍得杀死这个孩子。如果说风儿是丽莎和赵轻扬的孩子,那么这个孩子就是她和轻扬的孩子啊,她是那么努力的保护这个孩子,怎么可能想杀他。
“很好,你能行的,加油!”
“这位先生,你不能这样子。姑娘真的不行,你这样她会死的……”穆棉可以听到何*声音,但是她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我要救这个孩子,我姚生下这个孩子。
“好样的,我看到小孩的头了。再加把劲!”
“啊————”穆棉大叫一声,她已经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不,应该是她全部的生命力,因为在她大叫一声以后,她再也没有了任何知觉。
“怎么样?情况怎么样”众人看到走出来的何妈,立刻将她围住了。
何妈此时已经被吓走了半条人命,低声到:“孩子出来了,姑娘恐怕是不行了。”
众人都是一惊,人群中的映雪、萧游和子麟立马冲了进去。
进去一看,大家却都说不出话来。子麒一只手抱着光溜溜连脐带都没有剪掉的孩子,一只手抱着全身是血的穆棉,一遍一遍的说着:“穆棉,看看我们的孩子,看看孩子……”他的脸上也没有悲痛的样子,但是眼眶中的眼泪却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
正文 26。临别
三个大男人见到这番景象,都是肝胆具裂,或暗自垂泪,或扑到在床边嚎啕大哭。
也许是上天垂怜,那昏死过去的穆棉既慢悠悠的醒转过来。她的眼睛半闭半合,脸上放出奇异的光彩,见惯生死的子麒更是悲痛。这只不过是老天给那些将死的人最后一点时间和这世界作别罢了。
他握住穆棉的手放在唇边吻到,他想说些什么,但是在听到穆棉叫出的名字后,全身冰冷。
穆棉睁开眼,眼前白蒙蒙的一片,她看不清眼前那个人是谁。但是她希望这个人是她想要的人。她微微挑了挑*,努力笑道:“轻扬,我们的小孩是男孩还是女孩?你喜欢吗?”她又突然哭了:“我好像不行了,好多话要跟你说,也没有时间了。”她摸着他的脸:“你以后不要哭鼻子,也不要太暴躁了。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说到后来,她哭的更厉害了:“我好后悔,后悔我们还没有开始我就要走了。真的……轻扬,我不恨你了,就算你以前那样对我,就算你将我们的事告诉别人,我都不恨你……我……”一阵强烈的咳嗽之后,她终于说出了她最后一句话:“帮我对子麒说对不起,还有……轻扬……我爱……”
她对肖子麒说对不起,她对赵轻扬说我爱你。
这一切对子麒来说无疑是最大的打击。原来这手中的孩子并不是他的骨肉,原来她心中爱着的人一直就是赵轻扬。太好笑了,他在争什么,他在努力什么,他做了这么多得到了什么。一句对不起有用吗?楚木棉,你欠我太多太多了!
“你给我说清楚!你说什么?你怎么能就这样死掉,你说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肖子麒不停的摇晃着穆棉,他心中愤怒的火焰燃烧了他整个大脑,他不甘啊,不甘啊!
“大哥,你冷静点。她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子麟哭喊着制止疯狂的子麒。
她死了,穆棉死了。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人死了。只有他一个人了,她就这样丢下他走了。
子麒像一抹游魂一样起身,他环视一周,但是眼神却一点焦距都没有。子麟只得掩住悲痛,安慰到:“大哥,节哀顺变。”
他的眼睛扫过子麟,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盯着他。最后他的视线落在婴儿身上。突然他笑了,他的笑声将大家都引了进来。看到床上穆棉的尸体后大家都是一惊。
“这不是我的孩子,这不是我的孩子。哈哈……哈哈……她既然还为他生了一个孩子,她既然……”他说到这突然扑过来,子麟一时疏忽,孩子已经落入子麒手中。
子麟连忙冲过来抢孩子,但却被子麒一掌击中。大家都是一脸惊诧,但想到子麒受到的刺激又深表同情。
哪知那子麒既然看都不看一眼卧倒在地的子麟,抱着孩儿轻轻一跃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路飞和映雪连忙派人跟踪。也有人将子麟扶回房中休息。经过这一番变故以后,众人都是感叹命运的安排,看着躺在床上的穆棉,想起她死前的那一番话,心中都泛起各种感叹,无法言表。
而这些人中最伤心的莫过于崔映雪、肖子麟和萧游了。
崔映雪是万没有想到会在此碰到穆棉的。在得知肖子麒和穆棉的婚事后,他一连消沉了好几个月。等到他慢慢接受现实的时候,却得到两人并未成亲的消息。后来自然也知道了穆棉选择赵轻扬的事情。只是没想到这个女子既然没有跟任何男人在一起,她因为背负不起两段感情而选择了一个人生活。原来这才是她的选择。
他想起两人的第一次见面,那个令人喷血的场景,她笑着看风儿吃点心的样子,她为着赵轻扬追出去的样子。她是一个如此坦荡,如此真性情的女子。错过了就算是可惜,但是以后永远不能相见,那将是多大的遗憾。
映雪还是坐在穆棉的床边,他亲自打来了一盆清水为她梳洗。好几次他都不能控制自己的眼泪。只能站到窗边等自己哭够后再继续。
慢慢的一盆水变成了红色,但是穆棉身上仍到处都是血,好像永远都擦不尽似的。他一遍遍的仔细的擦洗,心想,一个女子到底有多少血能够流淌。想到这又是住不住流泪。
站在一边的萧游此时已经出离悲痛了,虽然一边的姚飞在他耳边说着细碎的安慰的句子,但是他一个字也听不见去。他完全处在真空的状态,脑子里都是穆棉的音容相貌。他从来没有这么爱过一个女子,这种爱的感情包括亲情,包括友情。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他真是爱透了这个女人,他现在知道为什么有这么多男人为她着迷。因为她永远是那样的善解人意,永远的为别人着想,她从不想辜负任何人。但是这么一个令人心安,贴心的好朋友走了。
他看着她苦苦哀求过,看着她被死神折磨,但是他无能为力,看着她在他面前死去了。
子麟的伤痛自是不用说的,但是哭泣又有什么用,他现在能做的只能帮穆棉找回孩子,替她照顾好那个孩子,以慰她在天之灵。
“门主,她已经很干净了……”萧*过去,但是在看到映雪的眼泪后再也不敢说一句话了。
“你觉得她漂亮吗?”
萧游点头:“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我还以为看到了仙女。”
“所以我也要她漂漂亮亮的走。”他为她擦着手,终于回头看了一眼萧游,他的眼睛里空洞的没有一点东西。“我真希望她能这样一直躺在我身边,一直这样……”
“可是门主,我们该让穆棉入土为安啊。”
映雪在穆棉身边守了三天三夜,直到崔临风知道这件事后匆匆赶来紫云山庄,直到他将他带离现场,大家才有机会将穆棉埋葬。
她看上去就像睡着了一样,那样安静和美好。她也许不会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也会有这么多朋友,有这么多人为着她的死去伤心落泪。如果她知道她也应该舍不得离开吧
正文 27。醒悟
“这件事我也很难过,但是人总是向前看。”崔临风看着一声不吭喝酒的四弟说着不痛不痒的安慰话。他又能怎样,他失去了自己最好的朋友,他也很难过。对于这个女人,他有太复杂的感情。她是那么无畏的女人,甚至连他这个男人都不敢活的这样坦荡。他欣赏她,不代表认同她的做法,不管她做了选择,她都伤害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你接下来准备怎样?”他拿下映雪手中的酒坛,怒道:“我跟你说过,你和她永远都没有关系。现在她死了,你继续你自己的生活,听到没有?!”
“她可以没有我,但是我的生命中全是她,全是她!”
“怎么?”崔临风提起瘫在地上的映雪,“你也要跟着去死吗?你要死吗?”
“不。”他现在又回到了前三天那种看透一切的表情。“我还有一件事没有完成。”
“你要为她找那个孩子?”
“这是他父亲该做的事,我要做的就是找到那个男人。”
崔临风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望着他:“你疯了。”
而这一段时间,我们被抛弃的男主角还在为自己是否该放弃那个女人而纠结。一开始当风儿吵闹着要妈*时候,赵轻扬一直以拳头解决。但是后来当风儿吓的再也不敢说“妈妈”这两个字的时候,赵轻扬却开始为自己想那个女人找借口。
“风儿,想不想吃好吃的米雪糕?”
“想!”
“那风儿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