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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拉伫立在门口,沉默了片刻之后,戴着白色手套的手臂又举起,屈起的指关节再度敲扣于门板上。
这一次,声音是确实地进入那名正在看书的男人耳里。
阿贝尔就像是猛然回过神,他转头追溯声音的由来,却发现自己的徒弟赫然站在房门口。
“啊,安琪拉,有什么事吗?”
“我是想问师父,今天晚点开饭可以吗?”
面貌秀丽的女孩低声说道:“因为食材不够,所以我想到附近摘些山菜回来。”
“这样啊,那我也来一块帮忙吧。”
阿贝尔阖起还剩三分之一厚度的书籍之后,这才注意到,原来窗外的天已近傍晚,外边的林叶早被夕阳染成橙红的色彩。
“没关系的,师父,我自己一个人去就好。”
安琪拉摇摇头:“而且师父你老是喜欢加一些可以吃,但味道不合的药草进去。”
被自己的徒弟这么一说,银发蓝眼的医生也只能刮刮脸颊,有些不好意思地苦笑。
“师父。”
问完问题的安琪拉没有马上离开,她一手仍搭着门把,她垂着脸,视线像是盯着自己的鞋尖,红茶色的发丝顺势垂落至颊边。
“你觉得……利耶他们还会再过来这吗?”
阿贝尔愣了一下,他看着面前的女孩,后者的表情被隐藏着,看不真切。唯一泄露出的情绪,或许只有那捏得死紧的手指,就像是惶恐不安的,等候着宣判的到来。
下一秒,温和的男声响起。
“会来的,怎么可能不会来呢?说不定咱们这里很快又要换第五扇门了,安琪拉。”
安琪拉迅速地抬起脸,映入鲜碧双眸内的,是自己的师父未曾变过的温柔笑颜。
“这样的话,我待会就把我们的门加强得牢固一点。”
安琪拉。啼西风也跟着绽出了笑,眉宇间的愁郁随着这抹笑被一扫而空。
直到有着红茶色发丝的女孩退出了房间,将房门带上,阿贝尔才将视线移往门旁的壁面。
安琪拉不会知道,就在她退出房的那一瞬间,灰色调的墙壁也正在产生异变。
银白色的液体从墙壁的中心渗了出来,那些液体就像是变形虫一样蠕动着身驱,努力的向着四面八方扩展出去。
就在银色的面积扩大的同时,从中心处的位置又开始渲染出不同的颜色。很快的,最初的银白消褪到只剩下边缘而已,异于这个空间的景象正浮现在被银色圈起来的内部。
湖水色的眼眸此时此刻映出了另一抹方才仍旧不曾存有的身影。
属于兰卡。拉克西丝洁奥卡的身影。
“那些小鬼们已经出发了。”慵懒低哑的嗓声没有在不必要的话题多打转,直接切入了核心。“今天早上。”
““夜灾”吗?”阿贝尔低语:“那个在四年前,曾经骤然消匿踪迹的组织……兰卡,你觉得那里会跟利耶和亚亚他们有关吗?”
“不知道。即使当初动用公会的情报网,也查探不出“夜灾”突然消失的真正原因。唯一能确定的是,它消失的时机,刚好和我捡到橘子眼睛的跟小白毛的那时候,重叠在一起。”
“所以你才会让你的另一个徒弟,设法接触“夜灾”吗?”
“那是他自己主动要去的,跟我没什么关系,不要硬套在我身上。只不过……也根本没找到什么能用的线索,最后那小鬼还嫌那组织麻烦,干脆退了出去。”
“这么一说,你的另一个徒弟是叫什么名字来着的?当年在北大陆的时候,我和他几乎没碰到什么面哪。”
“那小鬼叫希克罗。”
“希克罗?这个听起来真是莫名的耳熟呢……啊,原来是他。怪不得那时我就觉得有点耳熟了……”
“怎么,你和他碰过面?”
“因为某些缘故,利耶他们曾带着他过来我这一趟。”阿贝尔含糊地带过,毕竟当时自己的徒弟想杀了对方的徒弟这一事,实在也不是好拿来说嘴的。
兰卡也没有追问,应该说她提不起兴趣去追问。
沉默才延展出些许,又被打破。
“利耶和亚亚,还是没记起来格拉赛亚是谁吗?”
“啊,一点印象也没有。”
“是吗?”
“反正,格拉赛亚也不希望他们想起。”
这一次,兰卡和阿贝尔是真正的陷入了沉默。
不要想起来。
不要想起来。
那并不是什么值得让人记住的事。
阿贝尔抚上自己的左眼,如今那已经成了一个装饰品。
兰卡按上自己的右腹,那里有着一道藏匿的伤疤。
位于南北大陆,因为通讯魔法联系起来的两人闭上眼,没有说出口的,是唯一的愿望。——愿那些孩子能够平安,无事。
请继续期待下一集 暴走之歌
——准备好盾牌与防护罩,普鲁鲁这一次要全体大暴走!
暴走之歌 10 暴走之歌 - 序曲
“玩偶啊玩偶啊~诅咒啊诅咒~钉住我的左手左脚右手右脚~钉住你的右手右脚左手左脚~”
有人在哼着歌,一道难以分辨出性别的中性嗓音,正在轻轻浅浅地哼着歌。不算大的音量,在空旷而广大的空间里,带出了回音似的回响。
绿发碧眸的貌美少年坐在矗立于高台的椅子上,身体贴靠着椅背,一只手臂状似慵懒地垂放在扶手上。而另一只手臂,则是以肘撑着扶手,手指随意地托扶着脸颊。
“玩偶啊玩偶~诅咒啊诅咒~钉住我们的四肢~挖出我们的眼睛~把诅咒之名刻印在你我没有眼睛的可怜眼窝底~”
少年继续哼着内容怪诞的歌,声音剔透如同纯粹的水晶。置放在扶手上的手指微微屈起,就像是打着节拍,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
那双淡绿如春芽的眼眸含笑,少年以睥睨之姿,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高台下的一切景象。
有一名裹着斗篷的娇小身影就坐在高台底座的附近,宽大的连襟帽遮盖住容貌,但从袖袍内伸出的细幼手臂,以及正揉捏着泥团的小巧手指来看,显然是一名年纪尚幼的孩童。
孩童低垂着头,异常专心地专注于手上的事。褐色的手指细细地捏揉着泥团,将原本毫无形状可言的块状物,逐渐地捏出了人形的外貌。
一个泥偶、两个泥偶、三个泥偶……数也数不清的泥偶全堆放在孩童的身边,并且还在持续地增加下去。
乍看之下,简直就像是一个庞大的泥偶军团。
坐在椅上的少年笑意更炽。
拥有着“莱姆绿·安丝”外貌的二十二号,慵懒而含笑地望着这一切,敲打节拍的手指已经停下,但回响在这个空间内的歌声还没有中断的迹象。
甚至,隐隐约约的,还有第二道声音加入。
声音是从帽檐下发出的,盖着斗篷的孩子含糊地唱着,带着一种独特的浑茫与稚气,然而搭着那怪诞的歌词,却又令人觉得吊诡不已。
“‘玩偶啊玩偶啊~诅咒啊诅咒啊~空空洞洞失去灵魂的玩偶~现在~现在~打开你的(我们的)胸口~奉献上你的(我们的)血淋淋心脏~’”
少年中止了歌声,他让揉捏着泥团的孩童独自一人地重复唱下去。
小孩子的歌声飘荡在这个空间当中。
贴靠着椅背的背部离开,托着脸颊的手指也放下,二十二号离开了高台上的坐位,动作轻巧地踏落在地。
当足尖踩在泛着幽光的地面上,连一丝多余的声响也没有发出,优雅得就像下一刻会有花自足下绽出一样。
那抹纤细的身影只是在落地之际,有瞬间的伫足而已,随即脚步再开,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
但很快的,那抹纤细的身影忽而转为娇小,亮丽的粉红色发丝随着脚步晃动。下一秒,粉红色的发丝依旧,可是属于孩童的体型再次抽高,紫罗兰色的眼瞳未曾变化,只是颜色稍稍地淡了一些。
相貌丽雅的女性继续走着,唇边是浅浅淡淡的笑。而当她越过揉捏着泥团的孩童刹那,她的外形再次产生了变化。
蜂蜜色自淡紫的瞳孔中心扩散出来,取代原来的色调。亚麻色的长发正因为跨出步伐的关系,跟着出现小小的起伏。
揉捏着泥团的手指蓦地停下,一直专注于泥团上的孩童就像是感应到什么,低垂的头颅抬起,蜜色的眼眸自帽檐后露出来,小巧的嘴唇像是想说话似地动了动。
倒映在孩童双眸内的娇俏身影很快又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苍白的肌肤、淡银的眼瞳和无生气的白发。于是孩童又安静地低下头去,哼着怪诞的歌,揉捏着手上的泥团。
等到二十二号再次站定的时候,那不断变化着的外貌也终于凝固成一个固定的姿态——一名拥有着异色双瞳的年轻男人。
男人的唇畔依然含笑,他的面容斯文俊雅,但那一双左蓝右黑的瞳眸,却又散发着狼一样的猛狞感。
展露出真正姿态的二十二号伸出手,修长的手指碰触上镶嵌在壁面的石块。
乍看下就像普通装饰的石块,却在指尖碰触到的刹那间,出现奇异的变化。
石块周遭的空气,彷佛是被投入石子的池面,产生了涟漪似的震动。紧接着,原本不存在于此的影像投映在二十二号的面前,起初还是朦朦胧胧的,但不消一会,影像逐渐变得清晰、具体。
原来那不是普通的石块,而是专门用来存放过去影像的摄像石。
二十二号看着在自己眼前播放的,那些被记录在摄像石里面的一幕幕画面。他的唇角越发温和,他的眼瞳越发猛狞,他继续沿着墙壁行走,手指也继续抚过更多镶嵌在壁上的摄像石。
有越来越多的影像出现,有越来越多的身影交错,他们就像来自虚空的幽灵,飘渺地穿过了二十二号的身体,然后转淡,然后消失不见。
到了最后,二十二号的异色之瞳内,只剩下一抹娇小的身影犹然存在。
雪白的发丝,紫水晶似剔透却又空洞的眼眸,以及被锁炼铐锁住的细幼四肢。
“让我们为我们的客人,办一个盛大的欢迎会吧,安特特。”二十二号说,他听见身后的歌声乍然中止。
捏塑着泥人偶的孩童仰高了头,宽大的连襟帽顺势滑下,在地板幽光的辉映之下,那张稚气却又木然的褐色脸蛋被勾勒得一清二楚。
蜂蜜色调的眼眸眨也不眨地凝望着男人的背影,烙印在左眼下的细小数字,就像是一个古怪的图纹。
鲜红色的“”彷佛随时会淌下了血。
“安特特和安特特的朋友也喜欢欢迎会。”小女孩的嗓音平板稚嫩。
于是二十二号露出了笑,他伸手穿过了那抹娇小的身影,五指如同要抓握某物,一根一根的向着掌心收拢。
面前的影像顿时如被搅乱的水池面,变得模糊破碎。
二十二号握紧了掌心,左蓝右黑的异色双瞳像是狼一样的猛狞。
“欢迎再次回到‘夜灾’,亚亚。”
暴走之歌10 暴走之歌10 - 第一曲 派不上用场的剑士们
十个人。
五名冒险猎人,一名奖金猎人,两名公会负责人,最后再加上两名北海皇族。
相信不管是在哪个城市的街道上出现,这都会是一个相当惹人注目的队伍。
或者说,想不惹人注目也难?
确实是很难。
或许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们这一群人现在行走的地方不是在哪一座城市里,更不是在哪一条街道上,而是在地底下。
想到这里,西维滋·路希维德忍不住吐出一口气,他这举动倒是引来身边妹妹的一眼,但后者显然也只是单纯的看了一下而已。
那双明媚的蓝眼睛在他身上逗留不到一会,便又移转开来。
噢,那是当然的嘛!这名金发蓝眼的男孩子在心中说,他可不敢真的说出来,在地下空间引发“天雷招来”绝对不是什么好玩的事。他又偷偷觑了下那张和自己拥有相同轮廓的侧面,确认对方的目光的确是停留在某个人的身上。
有普鲁鲁冒险团的年轻团长在,自己妹妹的目光当然只停留在他的身上。
偏偏被注视者却是完全毫无所觉。
“迟钝真是罪过啊……”这句话西维滋是真的说出来了,没头没尾的句子,让不明其意的其它人只是不解地将视线投向他。
走在西维滋正前方的身影甚至还一顿脚步,回过头。
“西维滋,你有说什么吗?”褐发青年狐疑地挑眉,似乎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有听见“迟钝”或是“罪过”之类的。
“咦?有吗?阿利斯,是你听错了吧。”西维滋若无其事地耸耸肩膀。
“是这样吗?不过,我怎么觉得你刚刚是用悲悯还是同情的眼神在看我……”既然得不到答案,那双橙色调的眼瞳便移转了回去,继续注视着前方。
西维滋知道利耶是在看什么,他是在看那名奖金猎人抱着的小女孩。
也许是觉得困的关系,亚亚在前一段路上就已经开始半眯着眼,打起瞌睡。现在一颗雪白的脑袋更是靠着希克罗的肩膀,一动也不动,想必是进入了梦之海。
“你一定是在想,为什么小公主不是让团长先生抱着,对不对?”
突然冒出的声音让西维滋吓了一跳,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