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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愧是南归南大掌柜,这花皮球又给雁落踢回来了。雁落支支吾吾地说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哪知道你喜不喜欢?”
“你啊……”南归说着捏了捏雁落的鼻尖:“该装糊涂的时候不装糊涂,不该装的时候瞎装糊涂。”这话里带着浓浓的宠爱味道,听得雁落是心花怒放,但又不敢表露出来,她扭过头,假装欣赏后院里种的那几棵摇曳多姿的柳树。
“那天我没说话,是……”南归突然说道。
“我没生你的气。”雁落忸怩捏捏地说道:“只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被清光那个混蛋给……非礼了,我心里不是滋味儿。”说着雁落慢慢抬起头,盯着南归的脸,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那种表情,若是出现在其他姑娘脸上,南归铁定是直接甩袖走人,‘你心里的滋味,关我什么事’。但现在可不一样了,南归急忙伸手半搂住雁落的肩膀,缓缓说道:“那天都怪我,和清光这仇,我记下了。雁落你……你只要记得之前的那个吻就好。”这已经是南归能说出口的,最肉麻的情话。他觉得自己真的尽力了,若是雁落还听不懂,他也没什么办法。
雁落脸一红,猛地想起那个下雨夜,和南归的热吻。这两天晚上,小姐妹彤若反复敲打自己,不停地普及恋爱知识,弄得自己就是再想装迟钝混日子也不可能。比如昨晚彤若躺在床上说得第一句话就是:“雁落,你到底喜不喜欢南归?你若是不喜欢,我也就不费什么口舌了,也别再耽误南归的时间。明儿个我就让阳奕去转告他,你以后就住在我这儿,帮我看店。你和南归之前的那笔帐,我帮你去解决。”
姑且不说彤若能否解决掉那笔帐,单她上来这一句‘你到底喜不喜欢南归’就把雁落问住了。说不喜欢,那绝对是骗人的,可这喜欢二字,却又无论如何说不出口。雁落也很恼怒自己这种优柔寡断的性子,但面对爱情,她总会感到一丝胆怯。
彤若焉能洞察不到雁落心里的小九九,她伏在雁落耳边,小声指点着好姐妹,那些主意弄得雁落脸红心跳加速,她侧着身子倒在彤若怀里,引得彤若一阵大笑。
“今儿个立夏,天气真好。”雁落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
“嗯。”南归心知,不能逼得太紧,虽说这话茬是雁落挑起来的,自己不过是加以利用罢了,但点到为止,适可而止这些道理他还是懂的:“按理说立夏应该吃些五色饭,再拌碗扒糕,但这平日咱们也常做,没必要非今儿个吃。最近店里生意闲,不如咱们去芦葭湖走走,我带着鱼竿呢,若是能钓上几条大鱼来,晚上咱们烧着吃。”
雁落听后兴奋地点点头,这还是她第一次和南归出去玩,能不能钓上鱼反而没那么重要了,大不了晚上下馆子去。
南归带着雁落,手里提着钓鱼用的物件,慢悠悠地朝芦霞湖走去。二人一路上走走停停,一会儿看看耍戏法儿的,一会和偶遇的熟人聊上几句,等到了目的地,已经过去了大半天。
长空澄碧,艳阳高照,鸟语花香,正是出游的好时候。南归钓鱼,雁落就坐在他身边静静地瞅着湖面。绿水盈盈,轻风徐徐,有美男子相伴在侧,雁落觉得,生活无限美好。钓鱼这项娱乐虽然有点大叔气,不像是寻常年轻男子会选择的爱好,但南归毕竟不是一般人。他好钓鱼,虽在雁落的意料之外,但细细一想,却也在情理之中。
能沉得住气在湖边纹丝不动呆上几个时辰,这种心胸和性子,想来也只有冰山男才能做得到。一开始雁落还能耐着性子乖乖坐着,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鱼竿根本就没动弹过一丝一毫。雁落只觉上下眼皮开始打架,周公大人提前拜访。
南归注意到雁落有些乏了,他侧过头,轻声说道:“是不是倦了?”雁落赶忙冲南归眨眨眼睛,示意自己还精神得很。南归神情有些黯淡,他从未和女子单独出来约会过,更不知道这约会都要做些什么。眼下雁落就坐在自己身边,可自己愣是没了词,连句俏皮话都想不起来,只能傻傻地盯着鱼竿发呆。自己如此无趣,雁落一定觉得很闷,南归沮丧地想着。
正在二人绞尽脑汁、拼命寻找话题的时候,鱼竿一弯,水哗哗的响着。经过这艳阳的照射,水面翻滚着朵朵金花。南归手上一抖,拿捏好力道一拉竿,一条金色的大鲤鱼就窜出了水面。雁落高兴地大叫着:“老天爷,这鱼跟脸盆差不多大。”
南归斜眼瞥见雁落乐得直蹦蹬,不由得嘴角挂上了点点笑意。他稳稳握住鱼竿,高高地一甩,一条足足有十斤重的大鲤鱼就上了岸,落在了雁落身旁放着的木桶里。雁落低头想凑近观察鲤鱼,却被鲤鱼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脸,南归温柔地帮雁落擦着额头的水渍。
二人距离很近,似乎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南归望着雁落红扑扑的脸蛋,心思一动,他一只手轻搂着雁落的腰,另一只手慢慢在雁落的嘴唇上摩挲着。
“和上一次的情景很像呢。”南归的声音有些沙哑。
雁落立马想起了不久前那个热吻,她一下子羞红了脸,不停地躲闪着南归的目光。
“这一次,可不许再说忘记了。”南归浅浅一笑,低下头,慢慢地吻上了雁落。
“大白天的,你们也不避避人。”一个男声突然响起:“南掌柜,就算是要种瓜种豆,也选个清净的地方嘛。”
第十二章:威武爷的烦心事
南归的唇仅仅在雁落的唇上碰了一下,还未来得及品尝,就被人无情地打断了。这个没眼力见儿的家伙正是南归的好哥们——威震镖局的现任总镖头威武大爷。
“威武爷今儿个很闲嘛。”南归面露不忒,他揽着雁落的腰,冷冷地瞅着威武。
威武歪嘴一乐,丝毫没有要道歉的意思。他笑咪咪地望着雁落,中气十足地朗声说道:“雁姑娘,我师娘一直惦记着您呢,说您做的驴打滚比胡同里卖的好吃多了。什么时候您赏个脸,再给我师娘做点儿,喂喂她的馋虫。”
“一定一定,我今晚上做好就给大娘送去。”雁落红着脸,忙不迭地点着头。她没想到自己和南归亲热会被人撞见,偏偏那人还是南归的好友威武。
南归不满地哼了一声,好不容易有和雁落独处的机会,却总是被莫名其妙的打断,他心里有气,言语自然不善:“一张口就会指使人,还真不客气。”
“岂敢。”威武抱拳冲南归一弯腰,郑重其事地说道:“敢问南大掌柜,可否行个方便,让雁姑娘为我师娘做上几个驴打滚?威武在此先谢过了。”威武故意装腔作势取笑南归,南归焉能不知。
“瞧你这样,哪像管着三四十号人的总镖头……”南归撇撇嘴,算是答应了下来。
威武不以为意,他哈哈一笑,斜眼一瞥,正好看到雁落身边放着的木桶:“鲤鱼?”
雁落不明所以地点点头,威武眼睛一亮,弯腰凑近盯着木桶里那条鲤鱼猛瞧着:“好家伙,这鱼底有十几斤吧。”说着他直起身子,有些讨好地对南归说:“南归兄弟,这鱼能不能让给我?”
“不能。”南归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别急得摇头嘛。”威武眉毛一挑,伸手轻轻捶了捶南归的肩头:“咱们兄弟俩谁跟谁,一条鱼而已,难不成你还要跟我生分?就算哥哥求你了,你也知道,我家那位老爷子要过寿,师娘非要让我们去找条过十斤的鲤鱼来,说是讨个彩头。我和几个兄弟翻遍了叶城,也没找到大鱼。若是从其他的地方买回来,又怕到时候鱼死了,更不吉利。这不,师娘叉着腰伸手一指我鼻尖,非让我到湖里来摸鱼,咱兄弟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滑不留手的玩意。我正愁没法交差,没想到,天上掉下了大鲤鱼,楞让兄弟你钓到了,这就是缘分。”威武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其目的直指南归为雁落钓上的定情鲤鱼。
“少拿老太太和老爷子压我,吩咐你的事,你没办好,管我什么事。”南归扭身拽着雁落要走,威武赶紧拉住了木桶,“放手。”南归皱了皱眉,瞪着威武。
“兄弟有难,你不能不帮。”威武哭丧着脸,唉声叹气道:“这几天我算是要多惨有多惨……今儿早上阳奕那个死小子来送炮竹,他非要在后院里表演一番。表演就表演吧,可却把老太太的几盆牡丹给燎了,溅出来的火星子还把我晾在院里的一件上好袍子给烧出大洞。事后这小子拍拍屁股走人了,留下我被老太太骂得是狗血淋头。老太太非说我糊弄她,说什么轰天炮竹铺家的炮竹,怎么会走火花,定是我练功时候玩什么抡火球。我又不是耍把式卖艺的,玩什么火球!”
“阳奕这孩子,最近越来越没分寸了。”雁落颇为同情地对威武说:“赶明我腾出空儿来去跟彤若说说,不能这么惯着他。”
南归抿嘴微微一笑:“恐怕彤若制不住他。”
“怎么会?”雁落嘟了嘟嘴:“再怎么说,彤若也是他的姐姐……”
“姐姐?”南归低头伏在雁落耳边嘀咕了几句,只见雁落脸色大变,她仰着头,眯着眼睛喃喃说道:“不会吧?”
“到底是不是你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南归摸了摸雁落的头,又耳语了几句,雁落带着满腹的疑虑转身前往了轰天炮竹铺。待雁落走远之后,南归才把注意力重新放到威武身上:“让你发愁的事情恐怕不是阳奕吧。”
威武呵呵一笑,他冲南归眨眨眼睛,算是默认了。
“说。”南归双手抱在胸前,靠在了一株柳树上。
威武大爷索性席地而坐,一五一十地把最近发生在他身上的奇怪事儿讲给了南归。
再说威武大爷的烦心事之前,咱们先来了解一下他这个人。
正所谓,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威武大爷长南归三岁,叶城本地人。幼年时父母皆殴,便被叔叔威东海接进了镖局,自幼习武。威东海并无子嗣,待他金盆洗手之后,总镖头这个位子便落到了侄子威武身上。
威武人如其名,生得高大壮实,不光武艺高强,还心思缜密。不似一般的镖头,就知道打打杀杀。威震镖局行事风格,完全秉承老祖宗立下的规矩:“行走江湖,三分靠武力,三分靠面子,一分靠运气,至于剩下的三分,嘿嘿,自然是靠老婆了,正所谓,有老婆万事足。”
武功当然重要,谁会花银子请棒槌来护镖,但良好的人际关系也必不可少。镖局无论立在哪里,都要上下打点。这说的不是受贿那套,而是说,要在当地公家和民间都叫的响,叫的亮,总要得到当地衙门主事大人的支持以及乡绅百姓们的捧场才行。正所谓礼多人不怪,面熟好办事,威家老祖宗就深得其中的奥妙。
亮镖之后也不是就没事了,还要调查运镖的线路,了解哪些路上有贼人,哪些路上有匪徒。运镖,总会行到偏僻的地方,所以要一路上喊镖号。就跟曾经有个什么什么教,总喊星宿老仙,法力无边一样。为得是警告心怀叵测之人,此镖是威震镖局运的,若是开眼就别往刀刃上撞。
饶是如此,还是经常能遇到劫镖的歹徒。比如走到孤坟荒庙,十有八九里面潜伏着若干假和尚。假和尚好对付,大不了干一架,以武力取胜即可。可怕的是远离城镇,开在大山或是野地里的酒家客栈,就跟西游记里说得似的,里面准藏着美艳狠毒的白骨精。这里的白骨精说得不是妖孽,若是妖孽也容易,念念咒,撒点黄酒,再不行磕几个头,烧三株高香,再奉上若干纸钱,定能让那些小妖们美得屁颠屁颠。人扮的妖孽才可怕,什么衣不遮体的美妇人、个头小小的娃子、拄着拐杖的大娘……这些人通常属于摸门儿的,他们负责评估运镖的人马,若是容易得手,便会通知躲在暗处的匪人。
即使遇到贼人,大干一场,还不能把人打死或是打残了。打死打残,这梁子就结下了,免不了来个报仇雪恨的。人在江湖飘,那能不挨刀,就是武功再高,也有落单的时候,说不准夜里解小手被人给抹了脖子,或是水缸里下了毒。镖局的原则是,打跑了贼人即可,万不可弄出血债来。
就算把东西安全送到顾客手上,这镖也没走完呢。想想这一路上交了几个朋友,又和什么人结了梁子,该如何应付,是打套点心匣子送过去,还是托人去说说好话,这里外里,全都是学问,只有事事想的周全,镖局才能立住脚,总镖头才能扬名立万。这碗饭,看着容易吃,其实,不亚于皇帝的宝座,烫屁股得很。
威震镖局声名远播,自然不需要威武来帮着打江山,立牌子,他只要能维持现状即可。武艺自是没的说,单来讲讲他对朋友的一副古道热肠。
威武与南归,是不打不相识,那时南归刚到叶城,还未站稳脚跟就扛下了猫耳胡同大总管一职。胡同里响起了不少反对之声,想来也是,谁愿意让一个半大的孩子来管理呢。那时威武已经随叔叔保了好几趟的镖,其能力得到了诸位英雄好汉的一致认可。正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就在南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