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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卓抬头,看了下天色,笑道:“你放心,我耍了点儿手段,已经快要说动我父亲了,最多用一个月,双方一定能议和成功!到时候你可以回去慢慢做你的练习!”说起来,戴卓也很郁闷,当初蛊惑羽鹰王,挑起战争的就是他,现在,他又得辛辛苦苦为采薇消弭这场战争,也算是自食其果了吧!
“跟我说说,你是不是非要李远飞不可?”戴卓摸了摸下巴,“如果是的话,我也不是不能给你想想办法,让他心甘情愿地娶你进门儿!”
路采薇眨眨眼,有些迟疑地道:“现在还不好说,我没见过他,不过,凭这一封信,我到觉得这个男人不是很差,温柔多情,也算有些才华,而且,心肠不坏,虽说他这信不太合宜,不过,在成亲之前,将他心里有人的事情说出来,总好过成亲之后让人膈应,而且,他挺会说话的,这封信的交代的内容,本来任何人看了都要恼怒,可读了他的信,我除了觉得狗血一些,到不怎么生气,如果真是这个时代的公主看了,我估计,说不定还真能被感动一下……”
“……这样好了,等回了京城打听打听具体情况再说,如果他们两个真是青梅竹马,情根深种,虽然麻烦点儿,说不得我只好另外找人了,如果另有隐情,那就再说!”
两个月的时间,看起来似乎不算很短,可是,日升又日落,时光每一时每一刻都在流失,它的速度,不会因为人们的焦虑而变得迅捷,也不会因为人们的留恋,而变得缓慢……
这已经是东篱与羽鹰停战议和之后的第十二天。
羽鹰派来的使者,已然在京城顺安驻扎了三天,三天的时间,还远远无法让两个国家达成合议,可是,却足以缓和多年征战的紧张气氛。
顺安府江城地界,江城一地,夏季湿热多雨水,此时刚刚夏初,便已然让人觉得汗渍淋漓,很是难受。幸好此时正值清晨时分,晨风还算凉爽。金乌初生,天色渐白,街市上的人来人往也多了不少,江边两岸,不少纤夫和搬运工人,已经开始了一日的工作。
临江的顺风酒肆里,照旧是桂花酒飘荡,引得许多来往的行人,忍不住驻足留步。
“少爷,早晨不宜饮酒,您还是喝些茶水吧。”一个青衣的小书童,从桌子上拿起一只茶杯,用热水洗过三遍,才倒了一杯茶,递给坐在一旁的白衣书生。
“你也坐下,出门在外,没有那么多规矩。”
坐在一旁的白衣书生,面如冠玉,器宇不凡,只是眉宇间多少带了几分忧郁,神情也显得黯淡。
那个小书童听了自家主子的话,毫不矫情,当真就端端正正地坐了下来,想必,这种事情应该是常有发生的。
此时时间尚早,整个顺风酒肆里除了这对主仆,只有三桌早晨赶路的客人。其中一桌客人,是两个穿着绛紫色棉布的中年男子,看起来像是从京城出外买货的客商,喝了一点儿酒,两人的声音便忍不住大了起来。
“你是不知道,那一天黑旗军进城的时候,宁谦公主乘坐着皇后娘娘亲自赐下的凤点,由十六个盔甲不离身的大汉抬着,我远远地隔着帷幔看了一眼,啧,真当得一句贤德周正,要不是宁谦公主乃是皇上的妹妹,估计一定能母仪天下……”
那白衣公子隐约听着,明知道这客人乃是夸张,公主的容貌怎么可能让人轻易看到,但是,还是忍不住脸上一红,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别样的滋味儿,他李远飞也正是慕少艾的年纪,也曾经想象过将来的妻子会是什么模样,当初圣上亲自为宁谦公主和自己做媒,他心里虽然并不在意其他人看重的富贵,但是,听母亲说,那公主端庄贤德,心里也是有几分期盼的。
只是,两个月前,表妹忽然落入湖中,自己只能下去救人,不小心冒犯了表妹的身体,虽说不是故意,可是,表妹从小在江南长大,并不像京城一带的女人们,因为当年孝宁皇后的影响,而豪爽大方,不太注重男女大防,他也听说过,江南那边,承袭前朝遗风,少女依旧有裹脚的习俗,甚至是嫂溺而叔不救的事情,也常有发生。
表妹因为自己的缘故,终日以泪洗面,甚至有了出家的念头,想表妹与自己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她对自己有情,自己对她,也不是一点儿意也没有,虽说婚嫁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自己做的事情,总要负责才行。
表妹家道中落,门不当户不对,恐怕不能嫁给自己做正妻,只能委屈她为妾了,不过,迎了表妹进门,自己也可以照拂一二,至少让她不受欺凌。
只是,若是在与公主议婚的时候,同时想着纳妾,总是对公主有所不敬,公主进门之后,恐怕也会因为心结,无法和表妹和谐共处,好在东篱现在因为孝宁皇后的影响,对于婚嫁之事还算开明,哪怕是当今皇上亲自做媒,若是有哪一方不愿意,也是可以当面说出来,并不会让人觉得不敬。
“少爷,那个什么江淮名医真的会出现在这儿吗?咱们可都等了一整天了,要我说,当初少爷就不应该亲自来……”
“别急,寂然神医是不会妄言的,再等等吧。”
事情要从半个月前说起,那一天,李远飞陪伴母亲和表妹去白马寺礼佛,路过海兰山的时候,表妹陈玉娇忽然被一条不知名的毒蛇咬伤了,按说,蛇毒应该不算难解,况且,当时京师神医赵寂然正在海兰山义诊,可是,事情很奇怪,寂然神医用尽手段,只是暂时保住了陈玉娇的性命,每到午夜时分,表妹便会蛇毒发作,疼痛难忍,整夜哭号……
李远飞十分心痛,就询问寂然神医,是不是有什么方法可以解救。
赵寂然沉思了良久,方道他曾经见过一样天下至宝,或许可以解了陈玉娇中的诡异蛇毒。
李远飞当时听了大喜,忽忙追问,到底是什么宝物,他愿意出高价求买。
赵寂然却是为难地摇了摇头,苦笑道:“我也是在前些年在江淮疫区义诊的时候,曾经见到一位年轻大夫,用一颗巴掌大小的绿色宝珠,煮了一锅汤药,居然救活了十几名重病垂死的村民,我当时好奇,便问这是什么异宝?那人笑着说,这是子母双珠中的子珠,功效并不算大,只可治愈鼠疫,而其中的母珠,则能够解开天下间大多数的毒……那会儿我虽然很好奇,可是,任务繁重,也不曾多问,不过,我知道这个年轻的大夫,三年前曾经跟随黑旗军北上,今年,也应该回来了……只是,他一回到中原,想来又要四处跋山涉水地行医,不一定会在一个地方停留。”
后来寂然神医见李远飞焦虑非常,便沉吟片刻,笑道:“也罢,我认识的那位大夫一向仁心仁术,想必也是愿意拿出宝珠来救命的……他若是真的回来,那么必将首先前往江城,喝一壶顺风酒肆的桂花酒,你若真要找他,不如就如江城碰碰运气吧!”
于是,李远飞回家简单收拾了行李,就带着书童直奔江城,连黑旗军班师回朝的盛况都没有看见。
青衣书童看着自家少爷略带了几分疲惫的脸色,忍不住低声抱怨道:“真是不知道少爷你是怎么想的,表小姐中毒,随便遣人来问问就是了,何必您亲自辛苦……”
李远飞却是一笑,“我们来借别人的宝珠,总要有诚意才是,若是随便遣一个下人过来,恐怕会让人家觉得是被我们轻视了……”
主仆两人正说着话,就听见一阵马蹄声远远而来,并且在顺风酒肆停下。
李远飞隔着窗户向外张望,就看到一匹通体枣红的大马,上面端端正正地坐着一个穿着雨过天青色的上杉,同色的百褶裙,带着藕荷色的面纱,虽然看不到脸,但是这个姑娘身段窈窕,轻盈跳下马的动作非常优美……主仆两个立即对视一眼,都是满脸喜色,他们辛辛苦苦赶了几天的路,又在这顺风酒肆等了一整天,终于等到寂然神医说的这位路彩衣大夫了……
那位少女下了马,立即急急地直奔顺风酒肆而来,就在李远飞扫了扫衣衫,准备前迎的时候,她却突然脚步一僵,摸了摸腰身,怔了片刻,却是迟疑地掉了头,四处张望了一下,拉着缰绳,举步向前面的闹市走去。
李远飞一怔看她的形貌,的确是寂然神医说的那位大夫啊?怎么居然没进顺风酒肆……
“少爷,怎么办?我们要在这里等吗?”
李远飞迟疑了一下,看着渐行渐远的身影,总觉得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终于还是放下一两散碎银子,咬咬牙道:“我们跟上去。”
番外 三
‘善行当铺’位于江城出海口以东,顺风酒肆东行十五米的地方,也算是这个地区有名的大字号了,掌柜的姓林,其苛刻吝啬,在市井间广为流传,而且,偶有欺男霸女的情形发生,据说,他家里的第十六房姨奶奶,就是他抢婚抢去的……不过,由于他是当朝甚为得宠的喜妃娘娘出了五服的远房亲戚,虽然有恶行,但是也没闹出什么解决不了的大事儿,这一带的官员们,便也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去了……
这日清晨,时候尚早,当铺里当然没什么客人。
一个穿着绸缎长衫,手里拿着个金算盘的中年账房先生,正坐在一人高的柜台里打呵欠,另外有一个年轻的小伙计,百无聊赖地坐在一旁。忽听门口一阵响动,一人急步走了进来。
伙计精神一振,不过一抬头,便忍不住撇了撇嘴,又耷拉下脑袋——来人身形很单薄,虽然穿着一身儒衫,不过,腰间下摆都打了补丁,领口也磨得斑白,看上去蓬头污面一身的颓废……
“请问伙计,这里可是当铺?”
那伙计懒洋洋地一抬眼,冷道:“你没看见招牌,不是当铺是什么?说说吧,要当何物,活当还是死当?”
凡是在当铺里干活的人,没有哪个眼力不好,就眼前这个客人,一看也没什么油水儿,只是开店迎客,总不能因为人家外表不够光鲜就不让人进门,何况,当铺里还是穷人来得多一些。
来人有些迟疑地搓了搓手,咬咬牙,还是伸手将挂在肩上的背包摘下来,搁在柜台上,讷讷地道:“我……死当……”
伙计不耐烦地随手打开包袱,眼睛里稍微流露出一抹意外之色,这居然是一件儿红色的皮袄,虽然有些旧了,但是保存得还算完好,怎么也能值十几吊钱……不过,在当铺来说,这毕竟不是什么珍贵之物,伙计也没怎么当回事儿,随意地开口道:“五百文……”
“啊?”柜台下的人似乎有些惊讶,也有些担忧,神情一滞,“这么少?这可是狐皮大袄,当初……”他神色微微黯淡,咬了咬道,“不能多当点儿吗?”
“什么?这五百个铜钱,还是看你斯文,多算给你的,就你这破衣烂衫儿,你也看看,哪有人肯要啊。”伙计一脸恨色,把包袱随手一推,嘲讽道。
这是当铺中常用的手段。一般来典当的东西,好的说成旧的,旧的说成烂的,反正来当铺的人,都是急等钱用,也不必担心他们不典当,还能减少纷争麻烦,何乐而不为?
柜台下那人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他显然不是个惯于和人讨价还价的,迟疑了许久,还是拿不定主意,只讷讷低语:“不够啊,娘亲的药钱,这么一点儿哪里够?”
他还在磨蹭,大门忽然又是一开,一个蒙着面的姑娘大跨步地走进来。
一抬头,看到这个客人,不光是那个伙计一瞬间笑容满面,就连坐在一旁的账房先生,都不打瞌睡了。
眼前这位客人一身雨过天青色的衣衫,说不上特别华贵,可是针脚细密,做工佳,布料也是一等一的,虽然看起来有些风尘之色,但是气度不凡,明眼人一看,就觉得这一位绝不容小觑。
那伙计急忙对那书生冷道:“要当就快点儿留下东西,拿着五百文走人,不当就让开,别碍着我做生意!”
他说完,立即丢开那位书生,殷勤带笑地冲着新来的客人笑道:“这位客官,您可是有什么要典当的?”
那位女客却很利落地将腰间一方玉佩搁在柜台上,漫不经心地道:“你看看这个值多少钱?”
那伙计微微一怔,净了下手,小心翼翼地拿起玉佩,一碰之下,忍不住惊呼一声,这……居然是块儿暖玉,触手温暖又舒服,仔细看去,这是块儿椭圆状雕凤玉佩,雕工精致,隐约透着一丝火红的颜色,显然价值不菲……
“客官,您这玉要怎么当?”
伙计这下子立即换了一张和蔼可亲的笑脸,极为热情地道。
那位女客淡淡地道:“我恐怕不会再来此地……死当吧。”
那伙计一听,瞬间喜笑颜开。这样一个不是凡品的宝贝,对方居然想死当,自然不能轻易放过,连忙大笑道:“好,客官请稍等……”
却没想到,他话还没有说完,那位女客再次伸手,将玉佩又拿了回去,“算了,我还是去别处当吧,刚才那件儿皮袄,你给的价钱那么低,我若在你这儿当了,岂不是要吃大亏,我吃一点亏也就罢了,回去之后,万一因为此事被家里几个姐妹嘲笑,我可受不了……”
“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