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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便日复一日地呆在苍白的房间里,那时候,我的心里,恐怕对于寂寞仍没有概念,却已经尝到了那种实在说不上好的滋味儿!
一整个上午,我坐立难安,终于等到了日上中天,听到了父亲回来,而且还带回一个小孩子的消息,我好高兴,终于战战兢兢地去拽泉哥的手:“哥哥,我去看看小弟弟好不好?”
泉哥一向要求我在学习的时候认真专注,他从来不板着脸,可是,我从小到大,都是有些怕他的,小的时候这种感觉更甚。
不过,那一天,他的眉宇却是出奇的温柔,甚至伸出手来,帮我擦去不小心黏在脸颊上的墨汁,点点头,笑道:“走吧。”
于是,我便挽着泉哥的手,块块乐乐地冲出门去。
当时,春的味道正浓,到处是鲜花的气息,联盟总部的正厅里,父亲正和大长老说话,他们的表情严肃,申请减多多少少带了几分忧虑,而父亲身后,正躲着一个小小的身影,一身漂亮的海蓝色海军童装,黑色的小领带,在阳光下色泽金黄的,软绵绵的头发服帖地垂着,那个小人,眼晴又圆又大,目光纯净,偶尔闪过一抹怯意,正怯生生地拽着父亲的衣袖,眼角的余光,却带着几分好奇的,偷偷地打量着忽然冲进大门的我和泉哥。
父亲一转头,望见我,脸上随即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意,他伸手将身后的的小人轻轻地拉出来,和蔼地,又似乎感到万分欣慰地道:“菲力,翔宇,从今天开始,你们要永远在一起了。“
被唤作菲力的小人,似乎被吓了一跳,不知所措地咬着贝齿,偷偷摸摸地看了我一眼,之后低下头去,一句话也不说。
我的心却忽然一下子雀跃起来,也不知怎么的,竟然觉得满心都是喜悦,我一下子冲过去,将我最喜欢的的大白兔软糖一股脑塞进那个小人的手里,咧开嘴笑道:“我叫欧阳翔宇,你从现在开始,要叫我翔宇哥哥哦……”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当时的笑容太灿烂,身前的小人,居然就真的怯生生地抬头,讷讷道:“翔宇哥哥……”
“真乖!”我这下子更开心了,一把抓住小娃娃的手,高高兴兴地转了好几圈,拍着胸脯,“你放心,从今天开始,我罩着你!”
一句话,整个房间里立时响起大笑声,就连泉哥,都忍不住笑得眯起了眼睛。
我们两个,晚上是睡在一个房间的,骑士我很不安,我渴望和他亲近,却担心他在我的身边会无法入眠,就像小的时候,我和妈妈爸爸一起睡,他们总是一整夜地清醒着,哪怕我睡熟了,他们也是彻夜无眠。
我的房间,在联盟最偏僻的角落,周围空荡荡的,父亲尽量不让人和我离得太近。
夜晚,我熄了灯,转过头去,望着墙壁,勉强自己尽快入睡,心里却一直忐忑,总是难以成眠,到了半夜,我才隐隐约约有一点儿睡意,却没想到,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小声的啜泣声。
我吓了一跳,急忙爬起来开灯。
灯光一亮,我便看到菲力蜷缩在床脚,拥着被子,浑身颤抖,我吃惊地顾不得穿鞋,便飞奔过去,小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我……”
“翔宇哥哥,我好怕,外面好吵好吵,墙壁在吵闹,地板在吵闹……”
听着软绵绵的哭腔,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任由他扑进我的怀里,过了片刻,他渐渐地停止啜泣,咕哝道:“不……不吵了……我们,我们一起睡好不好?”
我怔了怔,看着身边软绵绵的小面团,忽然忍不住想笑,便大力地点点头,将自己的枕头抱过来、和这个香喷喷的小人挤在了一起。
那一晚,我睡得真好,那个甜蜜的好觉,一直到许多许多年后,我依然清楚地记在心里。
于是,那一天开始,我便有了玩伴,我很开心,到很久很久以后,我才明白,父亲那句你们将永远在一起,到底是计么意思……命运将我们两个牢牢地锁住,从此不能分离,只是,因为是他,于是我便认命!
渐渐地,共问生活,一起学习……我们长大了,我们成了联盟不可缺少的脑!
小时候的记忆依旧深刻,我一直心心念念着,要保护我的伙伴,只是与冲动的我相比,越来越冷静的菲力,倒是比较多地充当那个保护者的角色。
我们在一起的生活,虽然寂寞了些,却也幸辐,日日心甘情愿地为联盟做牛做马,偶尔也会去欧阳家的祖宅度假,去看看阳光,看看鲜花。
交际的圈子也变得广阔了些,比如,我有了一个网友,,很好很好的网友,他的名字叫赵景龙,我一开始并不知道他的身份,后来,知道他是日本黑龙会的当家,不过,哪怕知道了他的身份,我还是很喜欢他,因为,只有他愿意跟我讲一些,在表人看来,是很无聊的生活琐事,渐渐地,我们熟悉起来,有一天、他跟我说了自己的梦想,他希望,在将来来某一个日子里,他能够回国,开一间小小的调查公司,开始新的生活。
我觉得很有趣,那时候,我刚刚找到一种奇怪的能够屏蔽精神力的金属,我和菲力让人头痛的能力,忠于有了解决之道,于是,我开开心心地把握的设想告诉菲力,就像我想的一样,凡是我希望的,菲力开始只有赞同,从那一天,我便开始期待起新的开始,新的生活!
只是,战争一天比一大更加惨烈,我和菲力恐怕也是一样的,只是他还能够在隐蔽的角落偷偷哭泣,我却连眼泪都无法流出……
终于,随着战局越来越危险,泉哥已经开始布置最后的决战,这样紧张万分的时刻,我的身体,崩溃了,总是觉得浑身无力,稍微疲劳,便会晕倒,看着菲力担心的脸,我却只能紧紧地瞒着我的身体状况,只让联盟的鬼手医生来帮我治疗,伙伴们己经很累很累,怎么还能让他们为我担心?
戴卓是个很好的大夫,可是,即使是他,也有力所不及的时候,我的身体还是变得一天比一天更糟糕,到十月份儿,我的状况,已经差到无法很好地工作,一次又一次,联盟的脑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默契地配合……看着由于我的失误,儿喷洒着鲜血的伙伴们,我心如刀绞,泉哥对我得失望,他从不责备我,可是那一次,他狠狠地骂了我……
当时,他的心痛,他的焦躁,我看在眼里,却无计可施,就在我恨不得自我毁灭的时候,戴卓终于找出了一个可行的办法——天堂七号!
这种药物,很可怕,我知道,菲力也知道,可是,除了接受,我们还有什么法子?难道任由联盟的脑崩溃,我怎么忍心让伙伴们毫无价值地牺牲,虽然菲力的眸子里,第一次染上那样浑浊的痛苦,但是,他默认了,他没有反对,于是,我接受了天堂七号……
那段日子,戴卓总是以为我过得很痛苦,可是,并不是这样,天堂七号,的确让我身体时时刻刻处在剧烈的疼痛中,但,我又可以和菲力的精神相连接,联盟的脑,再一次开始起作用,所以,我很开心,哪怕戴卓从不相信我能撑完最后的战争,我却坚信着,为了我自己,为了菲力,当然,也是为了联盟,我绝不会做逃兵,我一定能走完最后的路,和菲力一起!
只是,若是有来生……我希望我的伙伴,我的挚友,永远拥有清澈如初的眸子!
番外 七
婚后的日子过得不错,李远飞大约是对采薇心存歉意,总百倍地温存体贴,就连以前挺中意的通房丫头那里都不曾去过,要知道,东篱公主的身份虽然高,却并不像前朝那般,允许驸马纳妾,先前南路王家的长公主,甚至还做主,给驸马纳了一个知县的女儿做贵妾。
只是,因为他每夜留宿,我们采薇只好呆在游戏世界特有的防护空间里消磨时间,一开始还能看看书,或者玩玩游戏消遣一下,后来也忍不住有些腻歪,到盼着自己这位便宜夫婿少过来几夜才好。
婆婆的性子绵软,一开始或许是对采薇的公主身份有些忌惮,恭敬有余,却稍嫌冷淡了些,不过,采薇好歹也是未来贵女培训学校挣扎了多年的,哄个老人还不手到擒来,几次特意寻找机会听老人讲古,又表现得很贤惠,大方得体却不高傲,很快就得了公婆的赞誉。
成亲三日回门儿的时候,李远飞和采薇回家拜望了父母,母亲看到自家姑爷温柔体贴,女儿面色红润,甚至还养得长了些肉,皮肤也比当初刚回家的时候好不少,也就满意地放下心,不过,之后到了宫里,皇帝哥哥却对李远飞还是教训了一通,显然对他一开始意图拒婚的行为有些不满,不过,因着采薇打圆场,又看李远飞的确还算老实忠厚,也就罢了。
李家的人口比较少,人际关系也较为简单,李远飞的两个兄长都是庶出,影响不到他的地位,再加上采薇的身份足够高,平时是不怎么能见到面的。
不过,目前大媳妇张氏管家,虽然张氏表面上对采薇毕恭毕敬,却从没有主动说要让采薇接管家事的意思,采薇也不介意,她到是愿意清闲着,却也明白,既然有了嫡出的媳妇,这家不可能总让庶出媳妇管的,估计过不了多久,老妇人就该发话了。
趁着现在空闲,舒文一早就把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务探听了一遍,进门不过几日,采薇就弄清楚家里的大体情况了。
李家老爷翰林学士出身,却并不是特别古板守旧的,家里除了六个庄子之外,还用外事管家的名,开着一个绸缎铺子,一个米粮铺子,一个香料铺子,再加上夫人陪嫁的两百亩地,每年的进项都有不少,至少一般情况下不会缺钱。
两个庶出的哥哥,大哥一直在家读书,大概是想走科举的路子,二哥常年在外经商,看样子将来是打算做个商人,帮家里管理铺子,两个人都是老实的,对弟弟也是真心疼爱。虽然俩人的媳妇都不那么省心,大媳妇有野心也有手段,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那么回事儿,二媳妇就差了些,虽然也有野心,总想跟争个短长,却在下人口里得了刻薄的名声,为人太小气,不得公公婆婆喜欢。
另外,李远飞还有个嫡出的妹妹,性格比较孤傲,也是京城有名的才女,每日只弄风花雪月,不太喜欢和俗人来往,也就因着这样的性格,虽然传出了大才女的名号,在京城各名媛眼里,却是个不好相处的,没什么闺中密友,难免让人觉得性格阴冷了一些。
那位差点儿让采薇不得不另选丈夫人选的表妹陈玉娇,自由和李远飞青梅竹马地长大,以前,陈家还没有衰落的时候,两家也有结亲的意思,只是后来,陈家双亲早早病故,家里也衰败了,两家便有些门不当户不对,不过,虽然如此,李老爷和李远飞都是念旧的人,这位表小姐还是一直住在李家,家里用度方面,比起嫡出的小姐也不差,甚至因为她从小身子就不太好,在补药上的花销,比李远飞还要多一些。
这些日子她身上的余毒一直未消,本来戴卓有本事让她立即活蹦乱跳的,但是,戴卓觉得采薇刚刚成亲,怎么也得空出一些时间来和丈夫打好关系,就算想让这位陈玉娇跳出来蹦跶,最好也要在采薇站稳当之后。
对于戴卓这种做法,采薇是有些不以为然,不过,也无所谓就是了。
成亲之后的地十六天,东篱和羽鹰的和议终于签订成功,东篱还是占了不小的便宜,偏偏戴卓那家伙暗地里给自己人使绊子,还使得不着痕迹,加上他又一到东篱便装病,反正,哪怕回去之后羽鹰王生气,也怪不到他身上去。
这事完了,戴卓自然也要准备回去,回去之前,两个人通了次信,采薇也把自己留在草原上的亲信暗线告诉了他一个,方便两个人联系。毕竟,古代不比现代,这次一别,大约在游戏里再难见面,不说好联系方式,将来万一有什么事儿需要对方帮忙,就要发愁了。
只是,看戴卓那小子信里的意思,貌似对自己的骑射师傅有几分兴趣,到是把采薇惊得不轻,急忙警告他不许乱来,他在游戏搞风搞雨,自己不想管,可是,她再不待见卫药儿,那也是自己名义上的师傅,被戴卓盯上了,那哪里还能有好儿?
虽然戴卓连连点头答应不会胡来,采薇还是找了黑旗军的一个下属,让他对卫药儿关照几分,要是出了什么事儿,自己也好最先知道。
平平常常的日子,一晃眼,三个月就过去了,大夫终于确定采薇这具身体已经怀孕,采薇也忍不住出了口气,得,现在,丈夫有了,孩子马上就来,她这贤妻良母的两个‘必备道具’,总算齐活!
公主怀孕,不光是家里公婆欣喜又紧张,大批大批的补药蹭蹭地往公主房里送,宫里皇后也送来两个经验丰富的稳婆,照料采薇的饮食起居,朵儿更是特意天天换着花样儿做对孕妇有好处的吃食。
说来,戴卓算计得够准的,采薇刚确定有孕,陈玉娇体内的毒素也清除干净了,据说,这几日总是临水弹琴,偶尔还对着落花流泪,好几次引得驸马前去细心安慰。
番外 小包子时期的戴卓
哪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