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成起床,心脏砰砰乱跳,大汗淋漓,就梦中事物询问下去,潘刚和军官们都摇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时孔欣上前,说:“属下以前看过《梦林玄解》,对解梦之事略知一二。敢问司令有没有看清楚胸前所刻之字,所刻之人?”
李成想了想:“刻的是个‘离’字,这个可以肯定。但是那个人始终低着头,看不到面容。”
孔欣一愣,继续问:“那——最后有没有跳下楼,或者被杀呢?”
李成尽力回忆,仍是不住后怕:“那时候我已经退到不能再退,追兵也来到面前,我现在脑子里还闪着刀刃上的反光,再多待一秒不是跌下楼就是被砍死,但是,但是就在那个时候醒了。”
“也就是说只是受怕,却丝毫没有受伤对吧?”
“对。”
孔欣露出难色:“此事不妙。梦中昭示的是未来之事,显示的结果和现实正好相反,梦中受穷,醒来发达,梦中富贵,醒来困窘。梦死得生,梦生则死。司令在梦中身临绝境,却没有死,预示将来会陷入困境,生死难料,而那个‘离’字,则要小心,尽量别碰到。”
此话一出,军官们面面相觑,均有悔意。
潘刚呵斥道:“大军行进途中,怎出此乱军之言,死罪一条!”
李成挥手:“罢了,他只是如实解梦,并无过错。”
此事不了了之,但孔欣的话像这八月连绵的秋雨一样沉甸甸的压在李成心上,军中弥漫着一股阴晦压抑的气氛。这时前军来报:潼关到了。
第四十七章 温氏财团凉州总代理
更新时间2012730 13:03:39 字数:3069
潼关城高壕深,自古就是抵挡北方蛮族入侵的第一道防线,屹立千年不倒。当年共进军猖獗,占据凉州全境,唯独攻不下此关,现在潼关外围五十里仍在晋军手中,百里之外就不安全了。
一名三十来岁的官员率领队伍出迎,他走上前,说:“潼关守备姜浩,代表凉州军民,热烈欢迎李司令和中央军。”
李成寒暄几句,下令大军在城外驻扎,带领两千卫队入城。一路上甚是萧条,李成奇怪:“为何重关大郡如此荒凉?”姜浩回道:“此地战乱不断,士民十逃八九,近年击退匪徒,方才稍有生气。凉州木偶,泥人,剪纸,玉石闻名全国,粮食无法自给,更有短视小民种植鸦片出售。所以商人往来周转,运来粮食出售,购买土特产和鸦片外销牟利,城中长年租住很多商人,买办,地主,军官,旅社生意兴隆,就算大军全住进来也够了。”
来到潼关守备总部,却是一处古老破损的建筑,门口两个石狮还有人在晒衣服,李成吃惊:“所过州县,政府驻地都是最豪华壮丽之处,为何这里破损如此?”
“此地不比他处,多年征战,财富流失,所以卑职珍惜民力,不敢妄自征用,只以旧隋衙门充用。”
李成对姜浩一下子有了好感:“姜守备爱民如子,我一定会向长乐宫多多美言。”
“司令过奖了,卑职惭愧,”姜浩引进内厅,吩咐从人,“快喊夫人出来见司令大人。”
不过时,一位二十五六岁的孕妇在老妪的搀扶下走出来,姜浩上前拉住,满眼爱意:“这是拙荆吕景,见过司令大人。”
这吕氏肤白光滑,发如垂柳,虽然有孕在身,仍然美艳动人,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扫过众人,懒洋洋的说:“李司令率中央军到达,本地百姓无不欢呼雀跃。还望司令不要像李必发大人搜刮勒索,那我们就感激不尽了,吕氏身子不便,就不行礼了,我也不在这耽误大人议事,告辞了。”说完,挺个大肚子,视若无睹,一步一步地晃走了。
姜浩为妻子大胆的言行惶恐不安:“拙荆不懂礼节,话多冒犯,卑职罪该万死。”
李成手一挥:“夫人乃女中豪杰,那些话我不会放在心上。”姜浩赶紧吩咐送上糕点和茶水。
姜夫人走了半天,她的身影仿佛还在眼前摇曳,众军官好久回不过神。李成感慨:“姜守备爱民爱家,夫人又美丽贤惠,真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司令过奖。”
潘刚咳嗽一声,问起正事:“姜守备,潼关防御如何?”
姜浩脱口而出:“城中守军有八千人,城外部队有九万人。”
潘刚又问:“守军与匪兵相较,如何?”
姜浩不假思索:“勉强自保,两军对垒,胜负难料。”
潘刚很是吃惊:“近十万人对付不了一群暴民?”
姜守备苦着个脸:“共进党以前的首领叫汪精,纠集一帮乌合之众,不足为患,叶伟加入后申明主义,制定规章,严格纪律,后来汪氏病故,以位相让,现在已势大难除。况且外围九万部队是执行堵截包围任务,不能随意调动,否则并,益两州屏障顿失,让匪部给窜进两州,后果不堪设想。”
众人谈论许久,天色迟暮,军官们就在守备总部休息。当晚李成不住叹气,潘刚劝道:“匪徒纵然凶悍,定有剿灭之法,司令无须挂在心上。”
“我不是担心乱匪,我是记挂吕夫人。美丽自信,有胆有谋,自程静之后,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有魅力的女人。”
潘刚说:“这个容易,明天对姜守备说了,讨来便是。”
孔欣皱起眉头:“属下原本对司令很是敬佩,没想到却要做不仁不义之事,孔某很失望。”
李成瞪眼道:“身为长官,夺人妻女,与禽兽何异?我誓不做此等卑劣之事,人得不到,在心中想念,难道也不行吗?”
潘笑着说:“司令瞒着成姑娘在外想念,可不要忘记此行正事。”
李成看着微弱的灯光,问道:“共进党,究竟是个以什么为精神支柱的集团?是一个救国救民的团队,还是一群杀戮抢劫的匪徒?那个叶伟,是个有思想有抱负的人,还是个从来不理发,光着脚,喝汤的时候发出咕噜咕噜声音,吃饭的时候还要女人跳脱衣舞的土匪头子呢?”
孔欣说:“属下听市井传闻,都说共进党救万民于水火,叶公子爱护人民,是天神下凡,刀枪不入,可究竟如何,我并没有看过他们。”
“这些话乃小民风传,不可全信。况且连天神附体都出来了,与白莲教之辈有何分别?”
潘刚说:“共进军凶猛彪悍,不惧生死,属下曾在发哥麾下与叶公子多次交战,屡战屡败,至今心有余悸。”
李成沉吟良久,说:“既然如此,我亲自到共进党中找叶公子商谈。”
潘刚大惊失色:“司令万金之躯,若有闪失,就算拼了这三万人也无法向长乐宫交代。”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用化名前去,只说是司令代表,况且两军交战,不杀来使,若对我用粗,他们于情于理也说不过去。”
孔欣说:“此事不宜泄露,明日起我们对姜守备说司令出城视察军队去了,不使内外有疑。”
“可也。”
第二日,李成准备了所有的出关手续,带了一名身手敏捷又不认识自己的士兵作为保镖出城去了。
大门挤满了要出城的人,李成见队伍实在太长,抢到前面对守门士兵亮出通行证,结果对方看完跟没看似的:“不要坏了规矩,去后面排队。”
李成吃惊:“我这可是守备总部开的通行证啊。”
士兵极不耐烦;“这里谁不是总部开的通行证?”
李成四周看看,果然人手一张“守备总部军事通行证”,更为震惊的是通行的人分为五等,第一类是温氏财团,随时进出,不受拘束,第二类是官员,第三是文职和士兵,第四是普通商家,第五是有担保文书的平民百姓。今日又有温氏财团运货出境,一名老板模样的人坐着马车经过李成身边哈哈大笑:“朋友不好意思,我先行一步了。”
看着大车小车的出了城,李成又掏出一份文件递给士兵,对方看完慌了神,赶紧请示上司。守门军官过来看完那张通知,不敢怠慢,下令放行:“不知中央军长官驾到,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算了,小事一桩。”李成把文书塞进怀里,在一片惊诧的眼光中昂首出城。
两人轻装纵马,很快赶上商团的车队。听了手下的报告,那老板探身询问:“在下温氏财团凉州总代理左锐,阁下是——?”
李成一拱手:“中央军参谋叶茂盛。”
左锐精明的小眼珠转了转,顿生结识之意:“原来是中央军军官……我见叶参谋仪表非凡,想请上车一叙,不知可否赏脸?”
“恭敬不如从命。”李成示意卫兵牵过坐骑,自己弃马上车,与左代理坐在一起。
左锐细眼尖脸,身材瘦小精炼,问:“叶参谋此次出城有何贵干?”
“我奉中央军李司令之命去和共进党谈判。不知左老板前去匪区凶险之地,又是为何?”
左锐笑道:“行军打仗我或许不如叶参谋,可论到做生意,叶参谋就不及我这跑腿商了。越是凶险不便之地,越是有商机,共进党所占地盘乃是荒芜凄凉的不毛之地,对于器械,衣服,粮食的需求是很大的。这不,今年夏季干燥,秋季又阴雨连绵,根据温财神的指示,凉州商团运来各地粮食,统一销售。”
李成大惑不解:“不对啊,我在曲沃看过凉州的报告,说该地年年丰收……”
此刻远离官兵,眼前之人看起来还是个稚嫩青年,左锐大笑:“哈哈,各地蛇鼠之官,谎报罢了。但是呢,以前的凉州收获,自给还是够的,只不过鸦片种植一起,这里就年年饥荒了。”
李成很是震惊:“鸦片?匪军在这里种鸦片?”
左锐连连摆手:“不不不,共进军还真的不种植鸦片。大隋分裂,官府势力衰落,凉州土匪蜂起,掠夺人民,百姓无心安家,纷纷种植鸦片贩卖,牟取利益。于是粮食年年减产,凡遇旱涝,千里赤地,饿殍遍野,人民易子而食。叶伟退入凉州后,消灭盗贼,禁止鸦片,结果本地鸦片供应商与各地买家强烈反对,温财神发话,如果共进党禁绝鸦片,他就断绝经济援助与商贸往来,叶伟只得屈服。”
“原来还以为叶公子多伟大,原来不过如此。”
“老弟错了,叶伟将凉州由一个充满杀戮欺骗的人间地狱,建设成一个白天在大街上能够安全行走,晚上可以开着门睡觉的地方,进可攻,退可守,与晋国相持十年,可谓雄才,人处世上,若不能与之一见,真枉称英雄也。”
秋风送爽,心情舒畅,“叶参谋”与左老板同乘马车,向着共进党的腹地驶去。
第四十八章 鸦片肆虐
更新时间2012731 13:50:55 字数:2993
马队离大路越来越远,很快,晋军最后一挺机枪被甩到身后,这意味着他们已经脱离了政府军的控制圈,进入了共进党的势力范围。
行了十几里路,来到一个叫“和平村”的地方,李成在潼关看过情报,知道这个村子多次易手,政府军强大时就被晋军控制,共进党强盛时就被匪军占据,村民们因此朝秦暮楚,晋军抵达,就悬挂晋国国旗,共进军到达,就张贴“天下为公”的标语。而现在,满目尽是“用战争换尊严,以鲜血换自由”的标语,就知道由共进军掌管了这里。
进了村子,左锐与李成告别,兜售货物去了。李成打听共进军的消息,村民一见两人军装,唯恐避之不及,后来村长闻讯赶来,带两人到村中的大社堂。
村长约莫五六十岁,穿着的布鞋满是泥土,裤腿卷到膝盖以上,一身灰暗,说话的时候还吧嗒吧嗒抽着长旱烟:“不知长官驾到,未能迎接,死罪,死罪。那些叛乱标语都是匪军张贴的,我马上叫人去撕掉。”说的是死罪,可却没有半分歉意,好像该道歉的是李成他们。
李成也知道此刻村子在匪军手中,容不得自己不低头:“老人家言过了,那些东西无所谓。我受中央军李司令的委托,想和共进军取得联系,不知可否……“
社堂大门是敞开的,因此有许多村民在外面围观,当李成说出“中央军李司令”,村民情绪一下激动起来,小孩子捡起石块就扔进来,卫兵拔出枪,怒目而视,人群一哄而散。
李成怪道:“他们怎么对中央军如此反感?”
村长停下手中的烟,连声叹息:“还不都是李必发将军做的好事。”
“愿闻其详。”
村长磕了磕烟灰,又抽了起来:“事太多,说不完。就以我自己来说吧,李必发将军赶走共进军之后,算了一笔帐,硬说我拖欠政府三十元的税,天啊,我倾家荡产也出不起,卖了妻子和女儿,还是凑不够,最后把我关到潼关的监狱里去,一天打上几遍,就在我感觉自己要死的时候,共进军打败了中央军,把潼关包围起来,李必发将军害怕,答应了叶公子的减免税率,释放囚犯,潼关以西不得驻军的条件,我这才被放出来。”
屋外的村民又聚集起来,有个青年大声说:“中央军经过的村子,血有几寸厚,没有一个活人,只有吃尸体吃到变异的狗!”
“中央军把男人杀死,侮辱女人,军官先挑好看的,剩下的给士兵挑,连士兵都不要的,就运到大城市,全部塞到麻袋里,一元一个,他们说这是土匪家属,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