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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愕然道:“这番话已说得非常好,很难找别的言词代替,勉强来说,该是由有形之法,入无形之法,妄去神动,当机缘至时,便会接触到娘所指的体内那自悉具足的无形宝库,神机发动,再以无心之意御之驾之,便可练出了他娘的……噢,不,只是练出了真气来。天,我可否立即去练。”
傅君婥听得目瞪口呆,这番解说,比之师傅傅采林更要清楚明白,这人天资之高,巳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一时竟说不下去。
徐子陵道:“仲少若这么急切练功,说不定反为有害,斯谓无意之意,应指有意无意间那种心境,故空而不空,清静而微,来不可逢,往不可追。”
傅君婥更是听得头皮发麻,这两人就像未经琢磨的美玉,自己稍加启发,即显出万丈光芒来。
刘结草摇头,心道:“可不是吗?身为主角天资不过人,如何成为主角?所谓废材主角也尚有优势,何况是这两位都是真正的天纵奇材啊。”
“这番对话,本就是原剧情中已有的,但真实听到对我也能有所触动,等我听得更多一些,再加上之前截取复制到傅君婥出手时的气机所形成的‘九玄**’技能,自是也能推演出一门‘九玄**’来。”他心中又是暗道。
寇仲尴尬道:“我只是说说吧了!不过请娘快点传授有形之法,那么时机一至,我就会无论于吃饭拉屎之时,都可忽然练起功来了。”
傅君婥气道,“不准再说污言秽语,我现在先教你们盘膝运气的法门,只说一次。以后再不重复了。”
两人精神大振时,敲门声起,却是来自傅君婥的邻房。
傅君婥叹道:“晚膳后再继续吧!”
见到两人失望神色,差点要把宋师道的邀约推掉了。
忽然间,她真有多了两个俏皮儿子的温馨感觉。
宋师道在舱厅设下酒席,但刘结草对其中的谈话并没有兴趣,他随手把那些菜每样取一点点就形成了自己的私度。供自己一个人吃喝。
原剧情中,这次酒席间。初步谈论起了和氏璧的事情,方才引出了下文。
和氏璧被称作仙界的奇石,含蕴着惊天动地的秘密。
刘结草虽没偷听这番谈话,可却深知和氐璧这番评价倒也不为过,结果它真的被当作仙石直接用掉了,让三个小子脱胎换骨了。
他自己虽然不觉得这和氏璧对自己有用,但是此间事了后,就会去看一看这个和氐璧的。
不过,对于世人来说。和氏玉璧,杨公宝库,二者得一,可安天下。
最近江湖有言,和氏璧在洛阳出现,其实是尼姑门派慈航静斋在故弄玄虚,和尚和道士也都有参与。
那场酒席之后。在傅君婥的房间里,三人围成三角,盘膝而坐,月色由舱窗透入,刚好洒在傅君婥身上,使她更似下凡的观音大士。
传君婥神情肃穆。轻轻道:“你们知否我为何会去而复返,把你们由那肥县官手上救走,后来在丹阳分手,又忍不住回到你们身边呢?”
寇仲见她认真的神情,不敢说笑,正经答道:“是否因娘爱惜我们呢?”
傅君婥叹了一口气道:“可以这么说,在宇文化及的亲随里。有一个是我们高丽王派去的人,所以把你们送到北坡县后,我便以秘密手法和他联络,查探宇文化及的伤势。”
徐子陵喜道:“原来宇文化及也受了伤吗?”
傅君悼傲然道:“当然啦,我的九玄神功岂是等闲,不付出一点代价,怎能伤找,不过他也算难得,只坐了两个时辰,就功力尽复,只从这点,可推知他比我尚高出一线。同时亦知他为了《长生诀》,不惜一切也要擒捕你们,所以才回头来救走你两个小鬼,我怎能让那万恶的暴君能延年益寿呢。”
寇仲艰难地道:“娘大可把我们的《长生诀》拿走,随便找个地方埋了,不是干手净脚,远胜有了我们这两个累赘!”
傅君婥截断他道:“我偏不欢喜做这种无义的事就是了。”
徐子陵心头一阵激动,问道:“那娘为何又要在丹阳和我们分手呢?”
傅君婥噗了一口气,幽幽道:“最后还不是分不了吗,我也不知为何要对你两个气人的小鬼头那么好。本想把你们送到丹阳,让你们有足够盘川自行上路,自生自减就算了。但想深一层,宇文化及既可动用天下官府的力量,你们终逃不过他的魔爪,才忍不住又回头找你们。你以为我看上那宋师道吗?当然不是哩!我早打定主意以死殉国,怎还有意于男女私情,只是想借他们的船使你两个远离险境。当船再泊码头时,我们立即离船登岸,逃往起义军的势力范围去,那宇文化及就再拿你们没法了。”
寇仲断然道:“我们索性先将《长生诀》毁掉,那纵使宇文化骨追上来,也得不到宝书了。”
傅君婥和徐子陵大感愕然,想不到这一向贪财贪利的小子,竟肯作此牺牲。
傅君婥点头道:“听小仲你这么说,我真的很开心,但暂时仍不致到此地步。现在我先传你们打坐的功夫。只是你两人必须立下誓言,一天达不到第一重境界的气机兆动,亦不准出来江湖胡混,只可乖乖的给我找个平静的小镇,躲避战火,安安乐乐过了这一生算了。”
徐子陵两眼一红道:“娘!你对我们真的很好。”
寇仲也感动地道,“纵使我们的亲娘在生,也绝好不过娘你了。”
两人当下立了誓言。
傅君婥教两人合掌胸前之后,正容道:“练功之前,先得练性,务要扫除一切杂念,然后盘膝稳坐,左腿向外,右腿向内,为阳抱阴;左手大指,捏定中指,右手大指,进入左手内,捏子诀,右手在外,为阴抱阳。此名九玄子午连环诀。所谓手脚和合扣连环,四门紧闭守正中是也。”
徐子陵不解道:“娘不是谎过九玄**重神轻形吗?为何却这般讲究形式?”
傅君婥默然片晌,叹道,“假若你们真能练成神功,必是开宗立派,自创新局的绝代大师,我便从没像你这般去怀疑过,不过我只能依成法来教导你们,你们若能想出其它方法,尽菅去偿试吧,但心法必须依从遵守,否则会生不测之祸。”
寇仲赞道,“娘真是开明,武场的师傅教徙弟时从来不是这种态度。”
接着傅君婥详细说出奇经八脉和各重要穴位的位量,反复在他们身上指点,到两人记牢时,己是三更时分了。
刘结草听得目光越来越亮,《九玄**》的真义终于入手了,他再以傅君婥之前出手时复制到的气机来推演,一瞬间就又有了收获,他脑中回忆起了《长生诀》,顿时只感觉七张图仿佛又亲切了几分。
他又想到傅君婥观看《长生诀》没有任何感觉的事情,立即就想到了自己与傅君婥的不同之处,虽然同样是已经修炼过的人,可是傅君婥修炼的真的是真气,而刘结草所修炼的却是内力与血气,甚至是统合了一身体系所产生出来的,与傅君婥有着明显的不同。
此方幻想世界,虽然武者同样也使用了义魂和义骸,为刘结草不断提供能量,时时刻刻都是在为他增进修为,但这股虚实之间的幻武之力,却另有奥妙,从某方面来说,其实是比内力和血气或还要高等,此实为非同一般,是刘结草结合了一切为自己证道而立的世界中的力量体系。
因刘结草没有真气,或还有一线可能修成《长生诀》。或那不是内力或血气,而是真气,那就连半分可能性都没有了。
第九章 改变命运之前!
这时大船忽地缓慢下来,岸旁隐隐传来急剧的啼声。
傅君婥、寇仲、徐子陵三人同时色变。
刘结草回过神,他知道大戏要来了,很快就要上演一场大战了。
宇文化及雄浑的声音由右方江岸传过来道:“不知是宋阀那位高人在船队主持,请靠岸停船,让宇文化及上船问好。”
舱房内傅君婥和两个小子你眼望我眼,都想不到宇文化骨这么快就追上来。
此时四艘巨舶反往左岸靠去,显是恐怕宇文化及飞身下船,又或以箭矢远袭。
宋鲁的笑声在船首处冲天而起道:“宇文大人别来无恙,宋鲁有礼了。”
宇文化及边策马沿岸追船,边笑应道:“原来是以一把银须配一把银龙拐的宋兄,那事情就好办了,请宋兄先把船队靠岸,兄弟才细告详情。”
宋鲁笑道:“宇文兄太抬举小弟了。换了宇文大人设身处地,变成小弟,忽然见京师高手漏夜蜂拥追至,沿江叫停,而小弟船上又装满财货,为安全计,怎也该先把宇文大人来意问个清楚明白吧!”
宇文化及城府极深,没有动气,欣然道:“这个容易,本官今趟是奉有圣命,到来追捕三名钦犯,据闻四公子曾在丹阳酒楼为该批钦犯结账,后来更邀之乘船,不知是否真有其事呢?”
宋鲁想也不想答道:“这当然是有人凭空捏造了,请宇文大人回去通知圣上,说我宋鲁若见到这批钦犯,定必擒拿归案,押送京师。夜了!宋某人要返舱睡觉了。”
寇仲和徐子陵想不到宋鲁如此够义气,毫不犹豫就摆明不肯交人,只听他连钦犯是男是女都不过问,就请宇文化及回京,就知他全不卖账。
如此人物,确当得上英雄好汉之称。
刘结草也点头。宋家人的确是英雄好汉,若非天刀宋缺不喜欢抛头露面,只执着武学,不怎么理会家事,行事也过于保守的话,否则以宋阀的实力未必不如李阀。
宇文化及仰天长笑道:“宋兄快人快语,如此小弟再不隐瞒。宋兄虽得一时痛快,却是后患无穷哩。况且本官可把一切都推在你宋阀身上,圣上龙心震怒时,恐怕宋兄你们亦不大好受呢。”
宋鲁道:“宇文大人总爱夸张其词,却忘了嘴巴也长在别人脸上,听到大人这样委祸敝家,江湖上自有另一番说词,宇文兄的思虑似乎有欠周密了。”
宇文化及似乎听得开心起来,笑个喘气失声道:“既是如此,那本官就不那么急着回京了。只好到前面的鬼啼峡耐心静候宋兄大驾,那处河道较窄,说起话来总方便点,不用我们两兄弟叫得这么力竭声嘶了。”
寇仲和徐子陵再次色变时,傅君悼霍然起立道:“我傅君婥已受够汉人之恩,再不可累人,来。我们走。”
尚未有机会听到宋鲁的响应,两人巳给傅君婥抓着腰带,破窗而出,大鸟腾空般横过四丈许的江面,落往左边江岸去。
刘结草摇头,傅君婥性子太刚硬。须知刚则易折,才导致原剧情中的死亡。否则在宋阀的保护下,宇文化及毕竟欲行大事,其实真的不敢过于得罪四大门阀之一宋阀,若引出天刀宋缺,即使是宇文化及也吃不消,最后必然会让他们几人安然无事。
宋鲁的惊呼声和宇文化及的怒喝声同时响起。三人已没进山野里去。寇徐两人耳际风生,腾云驾雾般被传君婥提着在山野闻踪跃疾行。不片刻巳奔出了十多里路,感到渐往上掠,地势愈趋峻硝,到傅君婥放下两人时,才知道来到了一座高山之上,山风吹来,冻得两人牙关打颤。
傅君婥在山头打了一个转,领着两人到了一个两边山石草树高起的浅穴,躲进里面暂避寒风。
刘结草不得不跟上,毕竟两个小子还没有修炼《长生诀》,他还没有得到第一手的数据资料,暂时还离不开他们,怎么能让他们跑远?
寇仲松了一口气道:“好险!幸好隔着长江,宇文化骨不能追来。”
傅君婥叹了一口气道:“其它人或者办不到,但宇文化骨只要有一根枯枝,便可轻渡大江,你这小子真不懂事。”
徐子陵骇然道:“那我们为何还不快逃?”
傅君婥盘膝坐下,苦笑道:“若我练至第九重境界,定会带你们继续逃走,但我的能力只能带你们到这里来。”
寇仲试探道:“就算宇文化骨渡江追来,该不知我们逃到那里去吧?”
傅君婥淡淡道:“武功强若宇文化及者,触觉大异常人,只是我们沿途留下的气味痕迹,便休想瞒过他的眼鼻,不要说话了,我要运功行气,好在他到来时回复功力,与他决一死战。”
言罢闭目瞑坐,再不打话。
两人颓然坐下,紧靠一起,更不敢说话商量,怕惊扰了他们的娘。
时间在两人的焦忧中一点一滴的溜走。
忽然傅君婥站了起来,低声道:“来了!只他一个人。”
两小子跟她站了起来。
寇仲颤声道:“不若把书给他算了。”
傅君婥转过身来,厉责道:“你还算是个人物吗?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徐子陵软语道:“他只是为娘着想吧!”
明月高照下,傅君婥叹了一口气,旋又“噗嗤”笑道:“小仲不要怪娘,我惯了爱骂你哩!”
寇仲和徐子陵全身一震,若换了平时傅君婥肯认作他们的娘,必会欢天喜地,但这刻却大感不妥。
刘结草知道,傅君婥已经有了死志,即使死也要保下寇仲和徐子陵,此番情义实为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