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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黑暗中只一道光,眨眼间,白发男子已然不见。倚歆深吸了一口气,终究转身道:“我夫君既不肯要你救。你便可以走了。”
巫云真摸着隐隐作痛的喉咙,一脸茫然。走?刚刚还想杀她,现在却叫她走?难道他们不是一直在等自己?
虽然至今她仍不敢相信,但他们究竟等自己做什么,她还是非常想知道。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走,立刻走。”倚歆一脸冷漠,执意背对着巫云真。
“等一等,你知道我要来,所以在等我。可是你夫君却要杀我,你总该让我知道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重要的是你还活着,不是吗?”倚歆一挥衣袖,面色一冷道,“我可以告诉你,我夫君非人非妖,而我,也已不再是妖。”顿了顿,复叹出一口起来,“世上本就没有该与不该,只有许与不许。你最好现在马上走,不然,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
“可你分明——”巫云真还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这一切似乎和自己无关?
突然间,屋子里爆发出一道红光,直将她照得睁不开眼。
半掩目光,巫云真眼见着那红光的最中央,赫然是脸色铁青的倚歆。她似乎在承受着什么痛苦,容貌不复先前之柔美,似乎还有些扭曲。而片刻以后,巫云真眼睁睁看到她的青衣在顷刻间化为了成千上万的青色羽毛。
变身?巫云真似乎残留着一些记忆,小丫头丹露曾经化身为鹿。而倚歆正在变身为鸟!
只一刹那工夫,万籁俱寂。红光骤然消失了,整个屋子也随即陷入了黑暗。
巫云真忙转身,却见一只巨大的飞鸟正从院落里缓缓飞起。虽然不曾看到她正面,但那必然是倚歆无疑。
她果然是鸟妖!可是,她刚刚却说自己不是妖?这其中难道又有什么蹊跷。。。
而非人非妖的白发男人,他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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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是深夜,巫云真独立于冷寂的屋中。冷不防一阵寒风灌进屋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才发现自己正孤身一人留于这所阴气逼人的古宅之中。四周寂静一片,自然再不会有人来。
巫云真当即决定离开。摸了摸额头,蓦地发觉晚间灌下不少的酒现在起了后劲,人一下昏昏沉沉起来。
“乌云。”突然间,巫云真听到一声轻唤,生生将她迈出的步伐收拢了。
谁?谁还会在这里?巫云真提高了警惕,难道这屋里不止倚歆活动?还是,只不过是幻觉?
“果然是乌云。”飘忽的声音停在了巫云真背后。巫云真忙转身,却并未发现什么异常。屋外的光线恍惚照进来,地上只自己一个影子。
“你是谁?我们认识?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为什么不出来?”巫云真一股脑提出了疑问。据说,战胜害怕最好的方式就是假装不怕。
“……”黑暗中有个声音道,“你果然没变,还是这么爱问问题。乌云,你还记得五岁那年陪你玩的那只乌鸦吗?”
“。。。小白?”巫云真有丝不置信。
“是的,就是我。这么多年了,亏你还记得我。”小白悠悠叹了口气道,“一转眼,我都死了十二年了。”
“死?你不是被征去当情报鸦了吗?”巫云真张大了嘴。对于隐身生物的恐惧一下子被强大的好奇心所取代。
“那是我妈编出来的,其实,我是不小心掉进河里淹死了。。。”小白说着叹了一口气,“哎,不说这些了。亏得我刚刚认出你来。我来只是想来提醒你,以后你千万别再上这里来。”
“咦?难道你现在成了鬼?你和倚歆他们是一起的!”
“自从淹死了以后,我就成了游魂,但并非真正意义上的鬼。”小白动了动身子,黑暗中乍现了一点红光,“鬼都是幽蓝的光,我却是红色的。哎,只因我妈不识字,当年给我上错了妖口,害我既无法重入轮回,又无计进入地府,这才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小白。。。”巫云真回忆起,当年的小白是多么玉树临风的一只妖啊,如今却成了虚无缥缈的鬼,不由深深感叹。没文化真是吃大亏啊。。。
“哎,瞧我,都被你感染了,说了这么些废话。跟你说正事。乌云,你听说过游魂界吗?那青衣女的夫君是一介游魂,而青衣女势要将她夫君复活,不惜盗取了死人躯体,早已触犯天规。。。”
“等一等,你说的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她说他们在等我,他们为什么要等我?”
“自然是等你救人。”小白心道,这乌云真是一千年也变不了的笨。她怎么早没被笨死。
“我知道。问题是我根本不会救人,他们莫非等错人了?”
“你不会,自然有人会。”小白淡然道,“说起来,那白发男人原是修炼千年的妖,后来与不知哪路神仙斗法,被生生打成了游魂。当时我与同伴听说他在找能让游魂复生之法,便跟了来。看看有没有顺带复活的希望。没想到最后他们却找到了你。真真是老天不开眼。啧啧。”小白无奈地连声叹气,意思再明显不过。找谁也比找你强啊。你大略不害死人就不错了,哪里会什么起死回生之法。。。
“那青衣女是孔雀对不对?她为什么说她不是妖?”巫云真大略听懂了小白在这里的原因,却越发不懂他们找上自己的原因。他们凭什么知道自己就能救命?而自己也恰恰在这时来到这里。。。
“笨蛋。这昆山好歹是座仙山,寻常妖魔根本无法靠近。只有我们缥缈如尘的游魂,方可勉强进来,但也只有晚上能活动。那青衣女为了救她相公,自然也不能再做妖。”
“我更不懂了。。。”巫云真还欲问个来龙去脉,忽闻屋外传来一声鸡鸣声。
小白一听,登时急道:“我要走了。不然立刻灰飞烟灭。”
“晚上我再等你?”好容易问出点蛛丝马迹来,巫云真誓不会轻易放过这桩公案。
“找苦桃仙去。”小白说完这话,红点已然消失了。
巫云真望望门外,晨曦微露,正是第二天开始。
苦桃仙?莫不是连那苦桃林中也有仙人?
巫云真回老碳头家里眯了一会,天一亮,就来到了苦桃林。
头脑昏沉,想起昨晚的事来委实蹊跷。自己分明是去替村民捉妖,谁想却捉出了这一段复杂离奇的案情来。
本来她倒也不愿插手,偏那忽冷忽热的孔雀姑娘是自己同族旧识,她巫云真难得几个亲戚,断没有置之不理的的道理。而白发男人一动手就要杀自己,据说是因为自己能够救他性命。再加上那死去的乌鸦小白又对自己说了好些个有的没的,这零零总总加起来,足够她消化上好几天。。。
啊!好烦啊!
巫云真举头向昆山顶上看了看。白雪皑皑,师兄定然还在麒麟岩无比淡定地喝茶修炼,不识人间疾苦。可怜自己一下山就被如此扑朔迷离的案情缠住,脱不得身。。。
不过话说回来,她巫云真偏偏最受不了无聊,有闲事管才好呢。
不多久,巫云真就来到了苦竹林。才一天工夫,故地重游。她对那些看上去鲜嫩的桃子已无丝毫念想,一进林子就直接对着桃树一阵吼:“喂!你好吗?有没有仙在家?我找苦桃仙!”
喊完感到头有些发昏,于是忙找块石头一屁股坐下来,准备慢等。
“这桃林难道真的有仙?”巫云真环顾四周,一边嘀咕着,一边给自己揉了揉肩。
脖颈上有阵微微的疼痛,巫云真不免又想起那白发男子来,说起来,那时他望着孔雀的眼神着实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过了片刻,并不见动静,突然间,她感到有人搭了自己的肩笑道:“小美女,若是乏了,何不让大哥哥给你揉捏揉捏?”
二话不说,巫云真当下跳了起来。最近到底是走的什么运,为何老是遇到这些无声无息出现在身后的东西。晚上被鬼吓倒也罢了,现下青天白日的,竟也有鬼如此大胆,公然出来吓人,到底还有王法没有?
“你是谁啊?”巫云真找了最近的一棵桃树躲避,这才敢看那个声音的来源。
嘿,这不看还好,一看,原来拍她肩的并非什么鬼怪,而是一个长得与鬼怪(广告:书香门第 凄晰整理)(广告:书香门第 凄晰整理)不离十的丑男人。看那歪眉斜眼塌鼻,真真是惨不忍睹。怕是,怕是连地府都不收长得如此不堪的鬼。
“哎呀呀,小美女你不是正在找我吗?”男人着一身粉红,从头至脚,活脱脱与那从前的花骨朵有的一拼。而他手边竟然还有一把粉红色的扇子,此刻打开扇面来,正欲显出自己的风流姿态,以博佳人好感。无奈……巫云真只越看越觉得毛骨悚然,比遇见了真鬼还可怕。
“你……是苦桃仙?”被他一吓,巫云真差点忘了正事。
“正是在下。忘了介绍,在下姓苦名桃,原是昆山脚下的一棵小草,后来修炼成仙。不才当了这篇桃林的领主,是为地仙。年方二百,家中唯我一子,不曾,娶妻。”说到娶妻,苦桃还颇为得意地使了一个眼色过来。
巫云真打了个寒颤,不由将面前桃树更抱紧了些:“我只是来问你关于孔雀女和白发男的事。”
“哎?这等机密,你怎么知道?”苦桃仙先是一惊,随即喃喃自语,如同唱戏一般,“莫非是我近日梦游,一见着美女就情不自禁说出这惊天秘密来?哎呀呀,都怪小美女实在长的国色天香,与在下乃是天设的一对,地造的一双……”边唱边舞,简直如入无人之境。
“……”巫云真恨不得当即离这桃林远远的。然而,忍了忍,终究道:“我只是想知道这件事来龙去脉,听说,你知道。”
“来龙?去脉?这如何使得!”苦桃顿了顿,歪眉一皱,突然跳开一步,故作姿态道,“何谓来龙,何谓去脉?从哪里来,缘何处去?这本就是一桩无头公案,若说它大,可直达天庭。若说它小,不过是一个技不如人的故事……”
巫云真听得云里雾里,再忍无可忍,一跃而上,怒前:“你到底说是不说?”
“不是不说,是不可说。小美女有所不知,我当这地仙时日尚浅,不敢言及天庭。”苦桃仙一脸苦闷,随即突然眼珠一转,嘿嘿笑道,“我曾发誓,此事只可对内人说,除非是我的结发妻子,否则,谁也休想知道。”
“放屁!”巫云真终于大怒,撩起袖子就冲上前去。
“哎,君子动手不动口!啊,动口不动手!”纵苦桃仙如何惨叫,巫云真是决计不心软的。
NND!这都什么世道!区区一个看林的也敢在她乌鸦祖宗头上动土,简直活得不耐烦了!
大约一刻钟以后,暴力终于撬开了苦桃仙的嘴。巫云真眼看着挨过打的苦桃仙,竟突然觉得他顺眼了些,那歪鼻子歪眼经她一打,反而比之前端正耐看了。
“小美女,我说,我说还不行吗?”苦桃仙哭丧着脸道,“事情,事情要追溯到两百年前,这片桃林原是当年掌管蟠桃园的飘柔大仙经过昆山时栽下的。”
“说重点。”巫云真毫不留情地挥下手中的桃树枝。
“哎哟,别打了,我正要说。”苦桃仙此刻心情怎苦闷两字了得,本只想调戏调戏良家妇女,谁知倒引来一个母夜叉。偏偏这夜叉长得如此美貌,着实叫他恨也恨不起来。
“那飘柔大仙因迷恋大神雷丘,久尝爱情苦果,一日尾随雷丘大神到麒麟岩,不知受了什么刺激,遂丢下一枚蟠桃核,赌咒说让这一片桃林见证她苦涩的爱情……”
“你方才说谁?”巫云真心内一颤,难道说,她听到的真是那两个字?
“哎呀该死!我怎么一顺嘴说出了这个秘密来。对不住,我重说,重说。那青衣女本是鸟界女王,唤作孔雀,最是年轻貌美的。。。”苦桃仙一脸懊恼,怎么一不留神竟把这最深远的故事倒出来了。
“不,我要听前面一句!”
“啊?万万使不得!那是另外一个秘密,我不能说的!”
“不说?”巫云真一挑眉,凶神恶煞地扬了树枝。
“我,我。。。哎,也罢了,想我保守了这么多年的秘密,今天全都便宜了小美女,也不算冤。想当年,你定然不知道我们桃界祖宗桃飘柔是王母娘娘面前的第一大红人,蟠桃大会的头号司仪。。。”
“谁要听这些!我问你刚刚说她追的是谁!”
“莫非,你说的是雷丘大神?”
“对,你认识他?”
“我区区一个小仙,怎么敢认识那样的大神。只不过他在天界相当风光,声名如雷贯耳罢了。”
“他现在在哪?常来这里么?”巫云真心跳一阵加块。雷丘,真的是雷丘。。。
从小,这个名字就只曾在她的梦里出现。母亲不常提到他,似乎他的存在于她并不是一种幸福。而年幼的巫云真只能每每凭借乌来山上那幅彩色风景画来想象父亲是如何的伟岸。
现在,难道自己竟有机会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