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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黑衣男子听到这个声音,停下了正在同助手交代的事情,他先是看到了林嘉音,但视线并未停留,随即就转到了苏岩身上,脸上神色如常,嘴角挂着从容的笑:“苏岩,怎么是你?”
林嘉音原本就没打算再转过头去,可她难得听到苏岩这个眼高于顶的朋友会主动向人打招呼,到底是没忍住好奇心,回头看了一眼,也不知是为什么,门口明明站着数人奇Qisuu。сom书,她却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顾醒——那的确是名很出色的男子,身形挺拔,眉目俊朗,目光深沉,自有一股成熟内敛的气势。
似是发现了她的注目,顾醒的视线从苏岩身上忽然移开,两人目光相对,他只是微微一顿,便又移开了;林嘉音却觉得一愣,或许是她多心,他方才望来的眼神看似平淡无奇,但隐约又带了一分奇异的情绪——很久以后,她才知道,原来这种情绪叫做好奇。
苏岩与林嘉音进了包厢坐定,在上冷盘的时候,苏岩开口悠悠问:“刚才见你在门口盯着那花瓶直看,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林嘉音抿了口茶,笑着说:“哪有什么不对——假如我没看错,那个应该是清朝官窑的彩瓷吧?”她好像在最近一期送来的目录上有见过这么一个东西,起拍价就达到了八位数,抵得上数辆法拉利,但因为不是她中意的,所以印象不是最深刻。
苏岩点头:“是乾隆时期的,我去欧洲之前买的,记得你以前曾提过——假如觉得喜欢,我等下让人给你送过去?”
“别,这种东西就是送过来,估计只会被我妈嫌弃家里又多了个积灰的东西。”林嘉音一说完,便拿起筷子,毫不客气地开始吃东西。
“伯母最近身体好么?”
“还不错,天天不是看财经新闻就是看股市行情,比我还敬业。”
苏岩听了,不由笑了起来:“听起来,似乎比你忙多了。”
“没错。”林嘉音接口,笑嘻嘻地说:“我这人没什么特点,就是懒。”
苏岩摇头,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温和无比,却又带着几分无可奈何:“话说回来,你的工作情况怎样?”
“还可以,也就是老样子了。”林嘉音闷头吃菜,声音有些含糊:“其实是有点点忙,新带了一个实习生,还要做一个系列报道。”
“哦?那我最近可是要看看报纸了——那个系列报道,是关于什么内容的?”
林嘉音握着筷子的手一紧,随即语气平淡地说出四个字:“天星房产。”
“天星?”苏岩看了她一眼,他自然是知道她与魏平的那段过往,便笑着叉开了话题说:“说起来,天星最近倒是消息满天飞呢。”
林嘉音看了他一眼,有些奇怪地道:“什么消息满天飞?”
“就我知道,天星的资金链这两年一直有问题,手里压着几个项目都动不了,到处在找启动资金,但银行都不愿意放款子。”苏岩微一沉吟,又接着说道:“听说最近好像有被人收购的风声传出来……”说到这里,他忽然止住了口。
不知为什么,林嘉音的脑海中掠过方才见到汪秋星以及那名男子的画面,她眉目微敛,试探着问:“苏岩,你刚才叫那人顾学长?”
苏岩只是笑,没有回答,却也没有否认。
心思急转之下,她不由脱口道:“顾家?”
苏岩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了几下,似笑非笑地道:“哟,嘉音,这一切可都是你自己猜出来的,若是要上头条,可不能扯出我的名字来呢。”
林嘉音撇嘴:“谁会没事去写那个。”
苏岩看着她,忽然露出一个颇有深意的笑容来:“本埠这水已经够深了,没想到顾家也有兴趣来掺上一脚。”
林嘉音不以为意地耸肩:“这也正常,顾家在这个圈子里这么多年,有背景有人脉,会放掉这个机会才怪。”
苏岩笑了笑,见她神色正常便又不动声色地转了话题:“说起来,我这次在维也纳碰到你那位表弟了。”
林嘉音面带疑惑地抬起头来:“你说哪个?难道是……”看着苏岩脸上露出一抹奇异的神情,她小心翼翼地猜测:“不会是那个自命浪漫无比的家伙吧?”
“正是他,还让我转告你一声,他最近接受了本埠一家公司的聘请,估计两个星期之内就会过来。”
林嘉音眨眨眼,忽然想起什么,有些奇怪地问:“那家伙怎么会跑维也纳去的?”假如她没记错的话,这位表弟的居所应该是在纽约才对。
“据说是为了追一位让他一见钟情的西班牙女郎。”
她实在是无话可说,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做评语:“色狼!”
与此同时,第七会所的另一个包厢内。
身为顾醒特别助理中唯一一位的女性,张晓然当仁不让地接过了点菜的任务,然后,在将菜谱交给服务生的的时候,正好看到身边坐着的汪秋星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由开口笑问:“汪小姐,这么出神,在想些什么呢?”
汪秋星嘴角挤出一丝笑容:“没什么……”
“哦?”张晓然显然不信,她年纪轻轻就做到了顾氏总裁特别助理一职,虽说是凭了关系,但也有自己的实力在里面,说话自然就少了几分顾忌,便向着汪秋星打趣道:“我还以为汪小姐是在想魏先生呢。”
汪秋星面上表情一滞,笑容有些尴尬了起来:“哪有呀……”
她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是不悦的,若不是因为看在张晓然是顾醒的表妹份上,而顾氏才又收购了汪家的公司,按照她以往的脾气,恐怕当场就要板下脸来了;不过说到魏平,她的脑海中忽然掠过一个女子的身影,心思急转之间,便笑道:“我其实是在想……刚才我们在门口见到的,好像是苏家的二公子吧?”
张晓然的注意力果然被移开,她跟在顾醒的身边,有头有脸的人物见得不少,与苏岩也有过一面之缘,便点头道:“对,是他。”
“哦,可真巧。”汪秋星的笑容略带几分深意:“说起来,他身边那位小姐,我倒是认识。”
果不其然,张晓然的脸上露出了好奇的神情:“哦?”
苏家二公子在圈子里也是名头不小的,年纪轻轻就回国接管了苏家不少产业,但行事却是极其低调的,又经常不在国内,所以他的一举一动就显得神秘了起来,更遑论他身边居然出现了一位女伴,自然会令人想要一探究竟。
“那位小姐……”汪秋星语气一顿,颇为满意地发现自己说的话吸引了桌上多数人的注意力,不由提高了嗓音娇笑着开口:“她以前在纽约那个留学生圈子里,可是大大有名的。”
“哦?怎么有名?”张晓然被吊足了胃口,追问起来。
汪秋星妆容精致的脸上显出一抹不屑:“她叫林嘉音,似乎家境不是最好,当初能出国,也是因为靠了一位教授的特殊关系。她一开始读的是哥伦比亚大学新闻学院的硕士,为了能顺利拿到学位和身份,来者不拒,好像两、三个月就会换一位男友,听说各种肤色的都有呢。”
张晓然挑了挑眉,她也曾在海外留学,知道有些人的确是为了一张绿卡会不择手段,所以也就相信了七、八分,但随即仿佛想到什么似的,又开口问:“既然这样,那她怎么又回国了?”
汪秋星的笑容里带了几分讥讽:“她后来转学了,详细的情况我也不清楚……不过,她似乎到最后也没能如愿拿到身份,就只好回来做记者了……没想到,她居然能认识苏家二公子,果然是本领很大。”
“像她这种人,苏二少应该也就是玩玩罢了。”张晓然拨了下额前的刘海,不以为然地下了评论。
汪秋星却是若有所思:“这可未必,她很有一点手段的。”
“想飞上枝头做凤凰的,她可不是第一个,圈子里头大家见得还少么,不久前许家三公子不是才甩了一个要死要活的?”张晓然冷哼了一声,想起方才对林嘉音短短一瞥的印象,随意扎起的马尾、看起来就很廉价的风衣、衬衫以及牛仔裤,五官顶多就是清秀而已,这种女子,怎么可能抓得住那位苏二少?退一万步说,就算她能让苏二少死心塌地,以苏家的家世,苏家长辈又怎么可能让她这种人入门?
汪秋星听了她说的话,便没有再多说什么,心里却有种发泄过后的痛快。
魏平自从那日见了林嘉音之后,就整日里魂不守舍的,连开会的时候都经常走神——她倒是不相信了,以她在本埠的人脉和圈子,还会除不去一个小小的林嘉音?当年她能把魏平从林嘉音手里抢过来,现在自然也有办法守住!
与此同时,正在与一位助理低声讨论公事的顾醒忽然停了口,若有所思地抬头看了眼陷在沉思中的汪秋星一眼,他虽然神情平淡,嘴角带着惯有的淡笑,眼底却掠过抹极浅的异色,然后就如同什么都没听到般,与自己的助手继续方才的话题。
林嘉音自然是不会知道,不过短短几个小时之内,就已经有人在她背后将她贬低得一文不值。事实上,她今天晚上的心情很好,因为吃了不少对胃口的食物,而且苏岩又是个很好的聊天对象,说话幽默且有风度,不知不觉间就已经过了十点。
苏岩知道林嘉音太晚回家会有不妥,所以就签单结了账,同她一起走出会所大门,早有侍者将苏岩的驾车开到了两人面前,他接过钥匙,上车后,并没有立刻发动车子,反而一手扶在了方向盘上,看似随意地问道:“等下想不想出去逛逛?”
林嘉音一愣,立刻反应过来,皱眉道:“你们等下又要去飚车?”
苏岩点头笑着回答:“张烆和许偌言他们听说我这次去欧洲,带了辆新车回来,打电话缠了我一个下午,说是一定要试车,所以就答应了。”
林嘉音无奈地叹气:“饶了我吧,我这把年纪,实在已经不适合午夜狂奔了……”
说起这个,她就想起当初回国之时,因为无知而被苏岩骗去体验飚车的凄惨经历。那次是凌晨二点的时候,几位颇有身份的青年才俊,让本埠的交警大队封了高架的几处主要入口,各自开了家里的顶级跑车在上头一字排开互相追逐。
之前在国外的时候,林嘉音开车向来是中规中矩的,哪怕是上高速公路,时速也一直在60迈上下游移;而那次坐在苏岩的车上,她曾瞥过一眼时速表,起码过了180公里——所以,那次她实在是被吓得不轻,主要后遗症,就是从此听到苏岩说要“试车”两字,就心惊胆战。
苏岩望着她,虽然这个答案在意料之中,但他的眼神还是几不可见地暗了一下,见到林嘉音靠在椅背上转头看着窗外,放在靠近她那侧的右手不由扬起,似乎想要勾起她耳边垂下的几缕发丝,但是到了中途,又慢慢停在了半空,片刻后,不动神色地收回了手,笑着开口打破了车内的安静气氛:“时间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他顿了顿道:“要不要先打个电话回去说一声?”
“不用了,现在回去就行了。”林嘉音漫不经心地点头,或许是刚才吃得太饱的关系,她总觉得有点想昏昏欲睡,眼皮子耷拉了下来,完全没有注意到方才苏岩的那个举动。
车子到了家门口,林嘉音提起扔在脚边的蓝色大包,开了车门正想下去,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向苏岩道:“对了,那个……晚上等下去试车,记得小心点。”
淡黄色的车顶灯光下,苏岩缓缓勾了嘴角,露出温和的笑,深深看了林嘉音一眼,慢悠悠地回答了一个“好”字,然后坐在车内看着她走进铁门,这才发动车子离去。
林嘉音一面向里走,一面听着苏岩车子离去的声音,脚步之中带着几分懒洋洋的味道,她摸出钥匙开进了房门,开了门口处一盏小灯,正想低头脱鞋子,却不料迎面飞来一支雪白的鸡毛掸子,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旁边躲去,谁知一不小心脚趾撞在了鞋柜上,直疼得她龇牙咧嘴,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
“现在是北京时间二十二点十九分。”原本漆黑一片的客厅,灯忽然被全部被打开了,一下显得明亮起来。客厅与门口的交接处,站着一名中年女子,身高与林嘉音差不多,只是显得更富态些,穿了件睡衣,鼻梁上架着副黑框眼镜,不怒而威:“林同学,我记得以前告诉过你,最晚十点前必须回家。倘若有特殊情况,必须事先打电话。”
林嘉音瞄了眼墙角的落地钟,笑得有些尴尬:“呵呵,妈,我下午其实有打电话回来想说一声的,可电话老接不通——是苏岩回来了,我们一起吃饭去了。”
林妈妈“哦”了一声,语气中听不出喜怒,她是知道苏岩的,还见过几次面。片刻后,林妈妈才又慢腾腾地道:“苏岩那孩子我看着觉得还不错,对你也很好,你年纪也不小了,是该留意点了,别整天就知道玩啊吃啊的,像什么样子,总不能一直这样吧,也是要考虑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