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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呢,他突然又说什么都不要了,却还是照旧对他好。
小青无所适从了。
他还是不习惯单独和凌皓北呆在一起,原来的时候,他写作业,凌皓北做事,还能转移注意力,可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就躺在床上,承受着凌皓北的注视,他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凌皓北觉得怎么看他也看不够,小青那样子,好像不愿意说话,他也不说了,就盯着人家看。
看着看着,身体就不受他控制了,热情也慢慢抬头。
凌皓北觉得自己真是没出息,怎么在小青面前,就一丁点的自制力都没有呢?
幸好房间里没有其他人,小青又躺着,根本看不见,凌皓北才没那么尴尬。
可很快,他后悔了。
因为,安好和叶宋回来了。
可他的帐篷还支着呢。
他只好勉强翘起二郎腿,试图遮点什么——再说了,要说不要脸,那两个家伙才更胜一筹呢!楼道里都忍不住了,也不嫌丢人!
叶宋是被安好揽着腰身进来的,进来之后,直接被安好塞进了洗手间。
“怎么了?”凌皓北明知故问:“回来就洗澡?”
安好身上倒是看不出什么,毕竟,这事儿对安好来说,也就是把裤链拉下来的事:“天儿热,洗澡不很正常吗?你还不走?”
“我不走了,今儿就睡这儿了。”凌皓北瞪了他一眼:“你要觉得不方便,带叶宋回家也行。”
安好当然知道他所说的不方便是什么意思,也没理他,直接看小青:“还好吗?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小青摇头:“没有,哥,我挺好,不用担心。”
安好笑笑:“医生也说了,手术很成功,不会影响什么的。现在呢,你就好好养着,知道吗?”
小青还是很虚弱,说了一会儿话,就睡着了。
剩下三个人,开始分配怎么睡。
安好的意思,让叶宋睡床,他和凌皓北,一人一张沙发。
叶宋不干:“凌哥睡床吧,凌哥比我高,睡沙发不舒服。”
其实,他就是想和安好睡沙发。
安好肯定拿叶宋没辙,最后就这么睡了。
果然,明明有两张沙发,叶宋非得跟他挤在一起,幸好屋里开着空调,不然非得热死不可。
两人欢爱方歇,这会儿又拥着彼此,都觉得甜蜜满足,甚至觉得那高氵朝的余韵都还在身体里流淌,久久不歇。
凌皓北的床和小青并排,中间也就有一米多宽的距离,一睁眼,就能看见小青的睡容,即使只是这样看着,他也挺满足的。
他觉得,只要他和小青的关系不再恶劣,肯定就能一天比一天好。
事实也确实如他想的那样发展了,更别说,几天之后,叶宋又给他出了一个主意,这次,他明显感受到了,小青,真的很关心他。
天色在几个人的睡眠中渐渐微亮,又是一个新的早晨,开始了。
而此时,楚翰下了飞机,风尘仆仆地来到了吕文哲的别墅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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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了,么么么,抱歉
024 要见他,帮我
安好说了,明尧已经不是过去那个明尧了。
楚翰觉得,自己能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过去做了那么多混蛋的事,最后还逼得明尧选择了结束生命,幸好明尧没死,可正是因为这样,楚翰知道,明尧如果还爱着自己,他一定会回来找自己,可他不但没回来,就连他活着的消息都瞒着自己,可见,明尧对他已经失望透顶了。
别说明尧,就是楚翰自己想想过去那些事,都恨不得以死谢罪,更何况别人呢?
所以,楚翰觉得,明尧怪他,恨他,他都能理解。
但他没想到,明尧会不肯见他。
到了吕文哲家门外,楚翰打了电话,很快就有人开了大门让他进去了。
楚翰在客厅里见到了吕文哲,装饰豪华的别墅里丝毫看不出明尧生活过的痕迹——明尧根本不喜欢这些太过奢华的东西,两个人之前住的那个家,处处透着温馨温暖,那些东西,也不一定都是名牌奢侈品,很多都是明尧淘回来的,几块几十块的都有。
可现在,一眼看过去,这地方的品位就和明尧不相符。
“吕总。”楚翰站在门边,没打算进去:“明尧在吗?”
“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吕文哲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一派斯文儒雅:“进来坐吗?”
“那,能告诉我明尧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吗?”楚翰知道吕文哲对自己印象不好,他不会多说什么,让吕文哲相信他,只能用他以后的行动来证明自己的决心:“或者,吕总方便告诉我明尧的联系方式吗?”
吕文哲把手里的报纸掀得哗哗响:“不好意思,不太方便。”
楚翰抿了抿唇:“吕总,我没有恶意。我来,只是想和他谈一谈。”
“你自己扪心自问,你俩之间,还有什么需要谈的吗?”吕文哲轻轻笑了一声:“该结束的,都结束了吧?”
“是,以前都结束了。”楚翰抬眸看向他:“但是,还有以后。”
“对,说得好。”吕文哲放下报纸,也看过来:“他的未来很美好,我相信,你的未来也很美好,但是,你们两个,没有未来。楚翰,回去吧,我知道,这句话应该在你来之前就跟你说的,但是说了你未必会听。现在你也看到了,明尧并不在这里,总该死心了吧?”
“那他去了哪里?”楚翰深吸了一口气,才开口:“求你,告诉我。”
“还记得三年前,我找过你吗?”吕文哲起身,来到沙发旁的一株盆栽前,拿起剪刀,开始上下比划着剪枝:“那时候,我让你对明尧好一点,你是怎么说的?楚翰,我根本犯不着放下身价去求你,但就因为那个人是我的亲人,所以,我才做了那样的事。你能理解我当时的心情吗?看着他痛苦,看着他难受,我这当叔叔的,却什么忙都帮不上,那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让我至今都没办法忘怀。”
“对不起……”楚翰清楚地记得当时自己是说了怎样绝情的话,现在想起来,只会更添悔恨。
“楚翰,什么都别说了。就如当年我求你,你却置若罔闻一样,如今,不管你说什么,我也不会帮你。你种下善因,才会收获善果。楚翰,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怪不得别人不帮你。”
“是,我知道,我错了,但是,犯错的人,也该有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不是吗?”楚翰心底的苦涩更多,再一次说出哀求的话语:“吕总,请您……”
“楚翰,这话你就不觉得好笑吗?”吕文哲仔细修剪着心爱的盆栽,不时退两步查看全貌,然后继续凑近修剪:“照你这么说,世界都乱套了,人人都犯了错,再改过自新,那将会是多么混乱的场面?是不是杀了人,说声对不起我错了,就完了?”
“我……”
“是,你没犯那么重的罪,你只是没爱上一个人而已,你只是逼得他自杀了而已,这没什么,甚至称不上是你的错,所以,你没必要道歉,也没必要在我这里放低姿态。我倒是觉得,之前我们见面的时候,高傲得如国王一般的男人,那种气质,才比较适合你。”吕文哲的语气淡淡的,好似在和人谈论今天的天气怎么样,但说出的话,却无疑有着浓浓的讥讽意味:“再说了,即使你道歉,也不该对着我说那三个字。说真的,我还真不稀罕听。”
楚翰咬着牙,不说话。
他一直都是个骄傲的男人,或者说,和明尧在一起,明明已经动情了,却一直不敢承认,也是因为他那该死的自尊在作祟。
他是穷人家的孩子,爹妈死得早,他从小和奶奶相依为命,过着常人无法想象的苦日子长大,也正是因此,外表冷傲高贵的他,内心深处,却藏着从不让人看到的自卑。
特别是和明尧在一起,明尧身上那股遮也遮不住的贵族气息,明尧送他礼物再贵都不眨眼的开支票的动作,明尧刚认识他时轻描淡写地说请他去国外度假,这些,无疑不在刺激楚翰的神经,让他根本没法以一个同等的心态去看待明尧。
特别是在奶奶生病之后,明尧提出了那个要求,让楚翰心底的自卑更甚,但他表现出来的,却是愤怒和屈辱——或者说,这两种情绪,因为无法排解,这么多年,一直都存在,而对明尧的爱,却跟心底的自卑一起,再不见天日。
他有钱了,可跟吕文哲一比,他依然渺小得什么都算不上。
他的骄傲,只是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脆弱。
他的冷硬,更多的是怕别人窥探他的内心。
而直到他确定了对明尧的爱之后,他才懂了,人世间,或许真的有高低贵贱之分,但爱情里,没有。
只可惜,他明白得太晚了。
当他想珍惜的时候,所有的一切已经从指缝溜走,没有人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
“那么,我去跟他道歉。”楚翰开口,声音低沉:“吕总,我只跟他道歉,可以吗?”
“楚翰,我不相信你。”吕文哲很干脆地拒绝了他:“即使我相信你,我也不会告诉你什么,因为,我答应了明尧,不会透露他的信息。楚翰,你走吧,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
“是明尧?”
“他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找个地方过清静的日子。”吕文哲放下手中的剪刀,伸手拨了拨翠绿的枝叶:“你也别折腾了,留点钱为以后的生计做打算比较重要。”
“我不会打扰他,我只想见他一面。”楚翰努力压抑着自己内心的苦涩,声音更加沉重:“就算我杀了人,我被判了死刑,可总得有说遗言的机会吧?”
“别说得这么严重,怪吓人的。”吕文哲轻轻笑了笑:“楚翰,你自由了,你可以随心所欲了,你想喜欢谁就喜欢谁,你想和谁订婚结婚都没关系,楚翰,你应该笑,而不是现在这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楚翰已经说不出话来,目光模糊地看着客厅里那个只留给他一个背影的男人。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所谓的遗言,当真就发自内心吗?”吕文哲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说给楚翰听:“人呀,明明白白地过一辈子,挺不容易的。有时候,还不如装糊涂,十年过去了,下一个十年,也很快的。难得糊涂嘛。”
楚翰默默地转身,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的阳光很好,灿烂夺目,才上午八九点钟,却已经有了炙人的热度。
楚翰低头看着脚下的鹅卵石铺就的小路,抬头往另外一个方向看去,就发现那里是郁郁葱葱的绿色,夹杂着红的,紫的,远远看过去,像是一片果园。
他收了目光,走出了别墅,却在别墅的工艺铁门前,停下了脚步。
他手里拿着的,只有一个小小的旅行包,包里也没有多余的东西,除了护照证件,就是两三件换洗的衣物。
别墅外面,是一大片绿油油的草坪,看上去就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楚翰伸手,摊开掌心,凝神看着无名指的戒指。
良久,他把包放在地上,他自己也坐下去,身子往后倒,整个人陷进了草地里,他抬起手臂,遮着了眸子,一条腿伸直,一条腿曲着,半晌都没动一下。
“别管他。”收到门口仆人的报告,说楚翰没有离开,而是躺在了草丛里,吕文哲这样回答:“随他怎么样。”
一会儿,吕文哲的豪车缓缓从里面驶出来,经过楚翰的时候,车速没有半分减少,就那么开过去了。
过了一会儿,楚翰却猛地跳起来,包都没有拿,朝着铁门跑了过去。
一个男人出来,挥手示意他别过来。
那人说着很有地方特色的英文,让楚翰离开。
楚翰站定,开口,用英文和他交流:“我不进去,我只是想问一点事,麻烦您了。”
那人一直摇头,摆手让他走。
“我是明尧的朋友,请问明尧之前是住这里吗?”楚翰不死心,又近了一步。
那人还是摇头,并不说什么。
“我真的是他的朋友!”楚翰说到这里,又猛地转身,大步跑回去,把包抓起来,从里面很快找出了自己的钱包,又跑回来,把钱包打开给那人看:“你看!这是我和他的合影!”
那人凑过来看了看,然后又看了楚翰一眼。
楚翰连忙开口:“我只是想知道,他还在这里住吗?”
“不在了。”男人终于开口:“走了。”
楚翰心里一凉:“走了?什么时候走的?”
“昨晚。”男人说完,似乎察觉自己失言了,又朝着楚翰摆手:“你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