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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闭了眸子,眼睛干涩得厉害,以往还会有泪水流出来,可从什么时候开始,竟连泪,都已经干涸?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明尧昏昏沉沉又要睡过去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
明尧勉强还有最后一丝清明,伸手摸了半天,才摸起手机,接通:“喂。”
“明尧?”电话那头是吕文哲:“你声音怎么了?感冒了?”
“小叔。”明尧艰难地扯了扯唇:“没事,刚睡醒。”
“我明天要回国,跟你说一声。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怎么这么早就睡了?”
“没有。小叔,我很累,很累,不说了……”
手机缓缓滑下了明尧的手心,无论吕文哲在那头说什么,这里都没有半点回应。
吕文哲立即打电话给明尧的助理,得知明尧已经两天没去公司了。
他问了楚翰的情况,对方告诉他楚翰的通告排得很满,正在工作状态。
吕文哲对楚翰是有怨言的,他叮嘱明尧的助理给楚翰打电话,让楚翰回家看看。
吕文哲完全没想到事情会严重到什么程度,明尧虽然爱楚翰,但他至少会照顾自己的身体——吕文哲是这样认为的。
所以在两天后见到躺在病床上的明尧,吕文哲杀人的心都有了。
当然,吕文哲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这会儿,他交代完了,就去忙其他的事了。
辛瑞是明尧的助理,他给楚翰去了电话,楚翰以工作脱不开身为由,拒绝了回家去看明尧。
辛瑞想了想,决定去他们家里看看。
等他忙完了,去了两人的住所时,已经是深夜了。但他在门外敲了很久的门,也没人回应,拨打明尧的手机,也是没人接听的状态。
他刚想给楚翰打电话,身后就传来脚步声,他回头一看,是楚翰回来了。
两人也算相熟,辛瑞和刘薇一样,知道他和明尧的关系。
打了招呼,楚翰掏出钥匙开门,屋子里漆黑一片,根本就不像有人在家。
在别人家里,辛瑞也不好直接进去找人,就看着楚翰:“明总身体好像有点不舒服,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楚翰嗯了一声,迈着修长的双腿朝主卧而去,一开门,同样是漆黑一片,借着客厅的光,可以看到,床上没有人。
楚翰心里一慌,推开辛瑞就去开客卧的门,用力一扭,门却丝毫不动。
“明尧!你在里面吗?”他微微放了心,抬手拍门。
里面却没有动静。
辛瑞也觉得不妥,立即过来:“明总,我过来了,你在里面吗?”
“明尧!明尧!”楚翰又去拧门:“你开门!”
辛瑞拉了他:“家里有钥匙吗?”
楚翰摇头:“我不知道!”
辛瑞叹息一声:“找找!”
楚翰赶紧转身去找钥匙。
辛瑞帮不上忙,只能继续敲门:“明总,你说话啊,明总?”
明尧迷迷糊糊醒了,听到门外的动静,他蜷了蜷身子:“谁?”
辛瑞大喜:“明总!是我!你把门开开!”
楚翰也听到动静了,赶紧跑过来:“明尧你开门!”
明尧没什么感觉,他只是觉得累,想睡觉:“我睡了,别打扰我。”
明尧的声音,鼻音很重,像是感冒,可一般人睡觉没醒的时候,也会出现这种情况。
所以,楚翰和辛瑞都没往这方面想。
辛瑞看楚翰:“怎么办?”
楚翰是知道自己昨晚折腾的劲头的,也没多想,单纯的以为明尧病了:“让他休息吧,没事,你回去吧。”
辛瑞听到明尧的声音了,其实就放心了一大半,这会儿又听楚翰这么说,也就回去了。
楚翰皱着眉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又去找钥匙。
家里的一切都是明尧在收拾,楚翰根本不知道什么东西放在什么地方,找了一个多小时,才在一个柜子里的抽屉里找到很多把钥匙。
楚翰拿着钥匙,一把一把地试,但没用,都打不开。
钥匙是找到了,但显然明尧是从里面反锁了,不想让人进去。
楚翰累极,在沙发上坐了,揉着太阳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明尧躲着他。
这是十余年的,第一次。
他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滋味,百味杂陈的。
是为了他昨晚的粗鲁,还是因为——萧晨?
楚翰闭了眸子,心里烦躁得很,谁知,昨晚体力消耗太多,今日又忙了一天,一会儿,竟然就那么睡过去了。
这一夜,这个房间里,很安静,安静得,让人诡异。
可在叶宋那个小房子里,却热闹异常。
安好加班一直加到了晚上八点多,叶宋电话联系之后,就在他那个小窝里准备了晚餐,等着叶宋回来。
床上,放着一个大大的旅行包,里面装满了叶宋的衣服,春夏秋冬四季的,都有。当然了,叶宋也留了一些在这个小屋,毕竟中午的时候,他还想着要给安好做饭,小屋房租也不贵,用不着退。
安好回来了,叶宋一打开门,安好就满足地深吸了一口气:“真香。”
凑着安好弯腰换鞋,叶宋低头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累了吧?快洗手吃饭。”
安好嗯了一声,赶紧去洗手,叶宋跟着他,在他洗手的时候从背后抱住他,在他耳后呵气。
“别闹。”安好痒得不行,佯怒。
“安安,想你了。”叶宋去亲他颈后的肌肤,一双手也不闲着:“你是先吃饭——还是先吃我?”
听了这话,安好真是不能抵抗,转过身来,抱着人就亲上了。
洗手间的空间小得可怜,两人边吻边往外走,齐齐倒在大床上,叶宋趴在安好身上,因为动作太大,叶宋的牙齿碰到了安好的唇,那么娇嫩的地方,立即就见血了。
叶宋慌了,赶紧从安好身上下来:“啊?出血了?安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疼吧疼吧?”
安好笑了:“疼什么啊!破了点皮而已,没事。”
“出血了。”叶宋侧身趴着,低头去亲他出血的地方:“安安,要是我出血了,你会心疼吧?”
“说什么呢!”安好抱着他:“别胡说!”
叶宋跟小狗似的舔着他:“小青碰了一下头,你都那么紧张,我那天头上老长一个口子,你一句话安慰的话都没有。”
听着他酸溜溜的语气,安好忍不住笑了:“你呀,我的话你听吗?我不让你去打架,你偏要去。再说了,小青还是个孩子呢,你跟他吃什么醋啊!”
“他就比我小三岁!”叶宋瘪着唇:“那我也是孩子!”
“好,好,你也是孩子。”安好拥着他起来,拍拍他的肩:“走,先吃饭。”
叶宋觉得挺委屈的,安好这话,明显就是在敷衍他:“那我受伤,都没见你这么紧张。你说,小青重要还是我重要?”
安好一愣,这个问题,让他有了种“两人掉进河里先救谁”的感觉。
他笑了:“你说呢?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了,你们俩都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亲人和爱人,你自己说,谁重要?肯定都重要啊!好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个,吃饭了好不好?”
“不好!”叶宋赌气了,其实是真的觉得心里不舒服,也不是他小心眼非得和小青计较,实在是安好的态度,让他觉得难受。
小青不过在车上撞了一下额头,安好当时那紧张劲儿,叶宋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的,可对他,安好好像一直没这么在意过——难道真的是得到的就不珍惜了?更何况,他们两个人交往,还是他倒贴的。
安好自己真没觉得有什么,在他眼里,小青就是个孩子,而他就是家长,谁家大人不心疼孩子?
当然了,他也心疼叶宋,可这两个心疼的含义是完全不一样的。
举例子来说,他会吻叶宋,会忍不住想把人抱在怀里,这样的感觉,他对小青就不会有啊。
所以,这是亲人和爱人的区别,但他不知道怎么跟叶宋说。
“你就是偏心!”叶宋还在嘟囔:“估计我头上破个大洞你也不会看一眼。”
“谁说的?”安好捧着他的脸,一点点地吻他:“傻瓜,我会这样吻你,可是我不会吻小青。小青就跟我的孩子一样,你才是我的伴侣,是我的爱人啊。咱俩在一起,那小青就是咱俩的孩子,我们两个都得疼他才行。”
“我才不疼他!我为什么要疼他啊!都没人疼我!”叶宋使劲儿抱着安好的脖子不撒手:“我也是你的孩子,你是老牛吃嫩草!你也得疼我!我又是孩子又是爱人!你得比他多一倍的精力疼我宠我才行!”
安好有些哭笑不得,没见过跟孩子还吃醋的:“好好,你说怎么样就这么样。对小青好,对你更好,行不行?”
“光说没用,你得做!”叶宋直勾勾地看着他:“你得做给我看!”
安好咬牙,直接把人放倒:“你是存心勾引我是吧?好!今天就做得你下不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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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帮我,吃醋?
有句话说,成功者的因素之一,就是把与人相同的聪明用到与众不同的地方去。
凌皓北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很聪明的成功者,成功人士所具备的优质条件,他几乎占全了。
但以往那些成功的事例,从来没有让凌皓北跟今天一样如此兴奋——他为自己喝彩,因为他想了一个非常好的法子来接近小青,美其名曰,改善两人关系。
吃过晚饭,两人的谈话地点在小青的卧室。
小青极其不喜欢在这里和凌皓北说什么,那张大床于他而言,只要和凌皓北扯上了关系,那就变得异常危险。
“坐。”凌皓北和颜悦色,但眸子里异常闪亮的光芒暴露了他心底潜藏着的某只月下嚎叫的动物的本性。
小青还是拉过了旋转椅,在床边坐下。
“继续之前的话题。”凌皓北也不介意,抱肩靠在床头:“之前,我说咱俩的关系不可能像你和安好一样,这一点,你是赞同的吧?”
小青点头。
“那么,既想保持和谐,你又不愿意对我付出真心,我想了一个法子,你听听,看看怎么样。”
小青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口——真心这个东西,不是他不想给,只是,他也不傻,谁是真心对他好,谁又压根看不起他,他心里都明白。
凌皓北这人,一开始小青是给他定义了坏人两个字的,可接触下来,又加上凌皓北一再地给自己辩解,还掺杂了安好的因素在里面,小青开始相信,安好的朋友,一定不是坏人。
可即使这样,他对凌皓北,也喜欢不起来。
都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他承认,凌皓北是个极其优秀的男人,事业有成,容貌出色,完完全全就是人们口中的钻石级男人。
但小青觉得,世界上最好最优秀的男人,理当像安好那样,虽然没有多少钱,但是温柔善良,阳光温暖,让人安心。
凌皓北纵然有千般好,可在小青眼里,和路人甲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他不是没有真心,而是要看对象是谁,如果是安好,小青觉得自己可以把所有最美好的都给安好,他也不会眨一下眼,可那个人如果是凌皓北,抱歉,他真的没有什么感觉。
“咱俩的关系必须要融洽,做不了朋友,当不了知己,那么,只剩下最后一种选择。”凌皓北看着他。
小青第一次直视了他的目光:“那是什么?”
“炮友。”
小青眨巴眨巴眼:“炮友?那是什么东西?”
凌皓北失笑:“笑话!你在天宴……”
惊见小青脸色大变,他猛地住了口,扯了扯头发:“那个,抱歉,我忘了你对那个地方反应过度。算了,我不提。”
小青垂了眸子,压抑了心底的排斥,但听到凌皓北说抱歉,他也有些意外。
“好,我给你讲讲什么叫炮友。”凌皓北清清嗓子,开口:“所谓的炮友,就是两个没有什么感情的人,在一起发泄身体的需要。有长期的,固定的,也有短期的临时的,最多的,是那种打一枪换个地方的。说白了,炮友,等同于性伴侣。”
小青愣了一会儿,才消化了凌皓北说